郑兴大明 正文 第一二零京城的绑匪(6000)

作者 : 种种花

朱翊钧在问了一系列有关海和船的问题之后,终于把忙得脚不着地的张居正放走了,这时候想起了陈太后的话他犹豫了,这坤宁宫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按着他自己的意思那是绝对不愿意去的,但是按着大明皇帝的身份,是必须去的。一边是不愿意委屈自己,一边是责任,这左右都不是,心中一片烦闷,忍不住仰头长叹道:“这皇帝是天底下最为难之人。”

冯保在一旁忙凑上去说道:“万岁爷,那是要做英明圣主这才为难,这古来的昏君那个为难了?”

朱翊钧看了一眼冯保,说道:“大伴,那你说这坤宁宫朕是去还是不去?”

冯保抬起头笑道:“皇上,这去也去得,不去也无错。”说到这冯保不免看了眼朱翊钧,见他给自己的话吸引住了,这才继续说道:“最近听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皇上去探病那是情分,不去是为免传了病气。”

朱翊钧听了不觉抚掌笑道:“正是,正是,一会大伴帮朕挑几样药材送去,就说朕让她好生将养着,务必要把身体调理好,这慈圣太后娘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冯保也是微微一笑躬身说道:“那老奴便先替皇后娘娘谢过万岁爷的关心了,老奴这就替万岁爷送去。”

随即冯保就退出了乾清宫,自去内库领了几样药材送到坤宁宫不提。自他离开坤宁宫不久这坤宁宫里便传出皇后娘娘身体有恙的风声,随后皇帝那里这补品,药材如同不要钱似的流水般的朝坤宁宫搬来,就连那个负责给皇后请平安脉的太医也换成了朱翊钧的御医。此时朝廷内外都传这帝后和睦,少年皇帝情深,朝廷上下一片赞誉,民间更是有小民私下传说这王皇后是个福薄的,没皇后的命,你看这才当上皇后几天,便病成这样了,一句话这京城内外对这位新进的皇后娘娘的病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也有。

斗升小民的议论咱先不去管它,只是宫里也是波涛暗涌,就在的传出坤宁宫皇后娘娘病了的第三天,慈宁宫的慈圣太后娘娘便起驾先去了坤宁宫,随后又到了朱翊钧的乾清宫,就在她从乾清宫出来后没多久,冯保和张诚便给叫了进去,随后两人便一同从乾清宫退了出来。一个拿着圣旨出了宫直奔锦衣卫南镇抚司,找到正在幡幢司办公房内喝茶打屁的新晋国丈王纬,传达了他最新的任命,从今天起国丈老爷正式从锦衣卫这个安置养老的部门调入锦衣卫上五所中的驯象所任职了。而另一个人却是去内库取了京城皇店宝文斋的契约送到了慈宁宫,美名曰皇上仁孝体恤慈圣娘娘一片拳拳向佛之心,特把宝文斋划归慈圣太后名下用以礼佛,作香油钱。

这两样俱都是内宫家务,这锦衣卫是皇帝亲军不归兵部,里面升降也是皇帝中旨不需要经内阁审议,皇店宝文斋更是皇帝的内库的事情,一直以来支撑着内宫金花银中一般的份额。消息传出,这满朝上下一片称赞,这皇上的仁孝,对皇后的情重更是上了一个台阶。朱翊钧在民间的声望在大婚后不久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可所有人不知道的事,就在张诚和冯保退出乾清宫之后,乾清宫里当时便传出一阵“哐当”声,随后待到去慈宁宫传旨的张诚回来,便收拾出不少得瓷器碎片,随后再有人进乾清宫便会发现,乾清宫里很多摆设都更换掉了,不过也有人传出这坤宁宫这天爷是换不了少的摆设,还有个宫女因为犯错而杖毙了,当然这样的事情在宫中很是平常不足为外人道也。

再说那刘显和吴维忠,自从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便各自去忙各自的差事,吴维中通过游七把信件传给张阁老之后,心中毕竟有些忐忑,但是没过多久张居正便派游七把他带到了内阁,接见了他,同时把他们的顶头上司谭纶也叫了过来,在问了他几个军中现在的情形之后,便让谭纶对他所提得火器经费看着办吧。而谭纶也很是爽快,他说的数目也没打折扣一口便全答应了还表示银子会过几天随着他去蓟镇上任一并带来。

这让吴维忠很是吃惊,这张阁老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这么些年来这张阁老虽然不曾克扣过他们蓟镇,可是这火器作坊的银子却是一直很难拨下来。戚继光以前来京城要作坊的费用都有吴维忠更随着,这大帅在兵部满地打滚撒泼那是每次过来要银子那是必备的保留节目,就这样能要到的银子也是少得可怜。现在这次尽然这么爽气,到让他感觉不真实起来,这是不是太阳从西边从升起了?但不管怎么样这银子总算是要到了,这差事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可回到家里却见到刘显正垂着头在大厅内等着他,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今天原本打算先去找张大厨子的,原本想着这么个人有地方好找,谁知道到了才知道自从那天之后就没见过那个张大厨子,就连他那几个徒弟也不知道他去那里了。随后他有跑去西市按着梅花说的地方去找那个赵士桢和那个色母人,也是不见人影,四周找人打听,也没什么消息。只能先回到吴维忠这里问问有什么办法。

这两人这几年都一直在蓟镇任上回京城的次数也都是屈指可数,虽然吴维忠回来的次数比刘显多了不少,但也只是比他多点而已,在京城也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了。这一时两人也商量不出什么办法来,只是约定下午一起出去再找。

到了下午两人再次出现在了西市,只是在那个路口问了半天也没什么确实的消息,两人难免有些气馁,这时吴维忠想到了一个细节,那赵士桢的旁边有和色目人。那个时候的色目人在大明的待遇是万万不能和五百年后相比的,那时候色目人的生活范围是有区域的,很多街道和胡同是不允许他们居住的,他们的生活的区域在就是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的地方,也不能胡乱搬家。

有了这个就比较好找乐,两人来到了位于京城西南区的那偏杂居区,虽然不知道那色目人叫什么,但是能有个大明学子一起出入的色目人实在不多,所以一打听便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家中。

巧的很那赵士桢恰巧也在他那里,原来这几天赵士桢又想到了个改进火铳的方法,两人便在这个叫朵思麻的色目人家里琢磨开了,也就没出去西市摆摊。吴维忠见那色目人的宅子也是雕梁画栋绝对不像是没钱的主,话说那个时代这西洋人要是没两钱还真难跑来大明生活,能过来的多少都有点身价,就如同后世这移民出去的都不是穷得活不下去的,这没点钱你怎么出得去。

两人当时便对那赵士桢和色目人表明了身份,但是却没说有说出来意,只是推说是戚大帅想买副赵士桢的字送人当贺礼,这才找过来的,赵士桢听说是戚继光要这二话没说便借了那色目人的书房,刷刷刷的的写了:精忠报国。四个大字。吴维忠见了免不得夸上几句,随后付便了银两。

这生意做好免不得会寒暄几句,这时候吴维忠便问起赵士桢为什么会去西市摆摊,他的回答很是让吴维忠和刘显大吃一惊,原来这色目人和咱大明不一样,这大明朋友之间有通财之义,这色目人却是不一样,这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算的很清楚,所以虽然他和这朵思麻很是相投,但是这银钱上却是井水和河水互不侵犯。而他自从给家里赶了出来之后,在花完了家中老母当初暗中塞的银两这日子平便拮据起来,可又拉不下脸来去家问老娘要去,便只能在西市摆摊子糊口,说道这的时候那赵士桢免不得一阵嘘嘘,叹世道艰难。

这个时候吴维忠和刘显对视了一样,有门。看来不用暴力打晕了抗回去了。当下吴维忠便对刘显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提下探探他的口风了。刘显接到信息当下便笑着问道:“赵先生,既然如此,我家大帅身边还少个幕僚,不知道先生可否屈就?”原本想着依着他现在的状况必然是会答应的,谁知道,这赵士桢的头摇得更拨浪鼓一样。他的意思很是明白,自己还有正事要做,没有精力去给人做幕僚。倒是那个色目人劝了他几句,可那赵士桢还是摇头。

刘显回头看了一眼吴维忠,只见吴维忠的手在只有他能看到的角度比了个拳头的手势,便明白了,当即也不二话走到赵士桢背后,对着他的后颈那里就是一记力劈华山,不出意外的那赵士桢应声倒地。那色目人朵思麻吓得忙从腰际抽出了他的火铳,但是他低估了刘显的武力值。只见刘显一个跨步便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抢过了他那把火铳,拿在手里鉴赏,完了还不忘渍,渍的赞叹上两句,随手丢给吴维忠说道:“吴哥,这玩意看着好像比我们的好,真想试试。”

吴维忠接过了笑道:“这还不简单,这不是有现成的靶子吗?。”说着朝那朵思麻一指,只吓得那色目人,瑟瑟发抖,有心想要呼喊家人,偏又怕激怒了这两个强人,直接就把自己给崩了,那就是真的有冤无处诉去了。大明那会子可没什么领事馆能让他的家人去哭诉给他报仇了,这死了那可真正是白死了。

看到这朵思麻那瑟瑟发抖的说:好汉饶命,银子只管那去,后院还有美貌胡姬。的时候刘显更显得兴奋了,当下便说:“老子抢劫只抢男人,银子老子也没兴趣。”

这一下,只把这色目人吓得直接就晕了过去。原来这朵思麻虽然是土耳其过来的色目人,可他到大明也好几年了,说得一口很不错的大明官话,再加上这些年来一直和赵士桢交往。这赵士桢作为大明的文人,免不得会和他闲扯先打明文人的毛病,其中有一条就是大明人对于男人和男人激情仿佛很正常很普遍,这对于他这个伊斯兰教最忠实的信徒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现在听得这两强盗,竟然不要银子不要女人,只抢男人,他顿时便想到了赵士桢所说的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兔子……阿拉真主啊,这两个邪恶的大明男人。一想到自己的菊花将会给他们爆了,他立时便这么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他这么一晕,倒是把刘显也是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看吴维忠,两人无奈的一对眼,刘显首先说道:“丫丫个呸,吴哥我没说什么么?”见吴维忠摇摇头,便接着说道:“这色目人胆子都那么小嘛?真是蛮夷。”

吴维忠叹了口气说道:“这昏过去了也好,省的你在花力气了。”

刘显嘿嘿干笑两声,说道:“吴哥,这样的话我今天就必须出京了,这京里的人就交给你了,那个张厨子你就帮我找下。”

吴维忠点点头,两人各自背起一人,很快便消失在了朵思麻的家中,话说这朵思麻平时也经常去赵士桢那里住几天,家中的西域仆人对他的失踪浑不在意,以为又和那个赵先生去搞什么实验了。

再说这吴维忠和刘显两人背着人回到吴家,当即便吩咐家丁把这两人捆好封口封好,管家套了马车,由刘显驾车出了城门向蓟镇绝尘而去。

吴维忠来京城的任务就是要火器银子,这时必然是要和谭纶等一起启程的。而谭纶现在不但要等银子从户部提过来,还要等俞大猷,等张诚把宫里的差事交接完成,这才能出京城。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终于张诚把在宫里的一切差事交代完成,户部的银子也倒了位,这时俞大猷也倒了京城,谭纶便上折子出京了。

吴维忠虽然知道这次回去必然是人数不少,可没想到会多了那么多,谭纶带着他的护卫,还有户部的一个给事中负责押送,再加上俞大猷的队伍。说到这俞大猷的队伍,吴维忠免不得一阵感慨,第一次见到戚金他就没认出来,眼前这十八岁的大小伙子,那还有当初那个小皮猴子的样子。

从戚金嘴里知道才知道这俞大猷这几年赋闲在家过得很是闹心。吴维忠虽然是戚继光属下但是对于这个老将那也是熟悉的很两人在一起免不得一阵嘘嘘。俞大猷对于他们现在还在任上很是羡慕。所以当他接到谭纶的信问他是愿意在京城神机营谋个养老的差事还是蓟镇时,他想都不想便选择了去蓟镇,只有在那里他才觉得是自己的归宿,他挂在嘴边最多的便是这生最大的心愿就是马革裹尸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去了京城直奔蓟镇大营而去。

再说这刘显绑票了那两个人,一路上马不停蹄两天之后便到了蓟镇大营,到了之后便被告知那个他苦寻不到的张大厨在他们出营那天就到了了,这差事也算是完成了。

当他到营上的时候郑月蝉正在配置房里忙着,一听到刘显把色目人和赵士桢带回来了的时候她,丢下手中活计便冲了出去,未来的武器狂人啊,这么也要去接接地。当她来到总兵府门口的时候,刘显赶着马车也正好到了,见他在那里整理东西,郑月蝉左右看了看却没见什么扎眼的人,忍不住便问道:“刘叔叔,你请来的人呢?”

刘显头也不回,伸手一指便说道:“车上。”

郑月蝉撩开车帘伸头一看顿时一愣,只见里面两个人全多捆得如同是粽子似的,嘴巴也给堵了个结实,此时见有人挑开帘子正呜呜的叫唤。两人中一个穿着大明的文人最喜欢的月白色长衫,而另外个虽然也是穿着大明的服饰但是高鼻深目明显一脸的大胡子,一看便知道是老外。郑月蝉看了不禁说说道:“刘叔叔,你请得方式也真特别。”

刘显听了不觉哈哈大笑道:“那个姓赵的唧唧歪歪的,叔叔懒得和他们说话,这样多好,又快又省事。”

“是省事。”郑月蝉只觉得头顶一片乌云飘过,这那是请……绑票也不过如此。那撒这时郑月蝉望着那赵士桢,眼中不免满是同情,赵大发明家,那撒真的不能怪刘叔叔,这刘叔叔是个标准的兵,你一个秀才遇到兵有这待遇也算不错了。话说如此这戏还是要做足的,当下郑月蝉便取掉了塞在赵士桢嘴里的破布,谁知道这赵士桢的嘴巴一得空闲,便开始破口大骂。只骂得郑月蝉一愣一愣的,要说这秀才的口毒,这骂人都是不带脏字的,就算是如郑月蝉经过后世网络喷子洗礼过的人也是听得一时不知所云,好半天这才想明白哦他是在骂我呢。

要说郑月蝉的气量一直不算是很小的,但绝对不能算大的里去的,远没有到这唾面自干的境界,所以听得这赵士桢谩骂,小郑很生气,但是小郑毕竟不是黎叔叔,所以后果不严重,只不过就是把那破布从新塞进了他的嘴里。

郑月蝉这时转过头来向刘显很真诚的说道:“刘叔叔,我刚刚发现你的决定真英明。”

刘显给她一夸,这老脸一红,当即说道:“侄女,你刘叔是个粗人,这嘴皮子那说得过他们读书人,也就只能这样。”

郑月蝉原本想拍他肩膀,可这人太矮,只能改成拍他手臂说道:“刘叔叔,他们秀才来说他们遇到我们是有理说不清,我倒是觉得我们遇到他们更是无言可对。刘叔叔以后对待这种读书人千万别和他们废话,直接打晕了比较靠谱。”

刘显当时大有钟子期对到伯牙,千里马看到了伯乐的那种感觉,他很是惊讶的说道:“侄女,叔叔就是直接把他打晕了捆起来的。”

两人当即也不在管车上这两个粽子了,当即坐在车辕上开始对怎么对付这样不知道好歹的的读书人进行深层次的探讨。经过这一番探讨,两人在对付读书人的问题上达成了多项共识,在探讨结束之时两人表示以后有机会还会对这课题再次进行探讨以达到技术共享,共同进步的目标。

话到了这个时候郑月蝉再次掀开了车帘子,这次她学乖了,她对着那两粽子说道:“刚才我和那位军爷的话都听明白了没有?要是同意拿掉破布不骂人就帮你们去掉,要是不答应你们就继续堵着吧,现在问你们,是要继续堵着还是去掉?同意去掉就点头。”

那色目人朵思麻忙不迭的点头,只是那个赵士桢却是依旧梗着脖子。当即郑月蝉便拿掉了那朵思麻嘴里的破布,只见他在那里直喘粗气,而那赵士桢见朵思麻给这心里未免不舒服起来了,凭什么呀,你这色目人倒是能说话了,我这大明的读书人倒还堵着嘴,当下便呜呜的发生抗议,但是郑月蝉还是决定无视他,虽然说她对赵士桢发明火器的钻研精神很是敬佩,但是这么一个刺头显然更不适合她,对她来说她现在不缺火器理论知识,不少火器的结构图纸,唯一少得就是钢好的钢,能制作好火器好兵器的钢。

所以这赵士桢在她的眼里远没有这个色目人来的重要,因为郑月蝉知道,这时候的土耳其已经有好钢的存在了。而她的目标就是就是要在土耳其不远的大马士革那里的产大马士革钢,郑月蝉这道现在这个时期这大马士革钢可以说是最好的钢材了。她更知道这钢得制造工艺在后世早就已经失传,在后世只留下几柄大马士革剑,至于这钢是不是适合做火器或是枪械郑月蝉不知道,前世找不到任何用这钢做火器的例子。但是郑月蝉本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宗旨,这大马士革钢说什么也要搞过来试验过才作罢。

当下她把正呜呜叫的赵士桢推到一边,对着那朵思麻,露出一个自认是堪比真主阿拉的笑容,按着后世标准的露出四个牙齿笑着对他说道:“愿真主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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