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现在这德性,郑月蝉却不会鄙视,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前世不管是小说还是影视剧作品中或者是正史中,对于锦衣卫的酷刑只描述也就只有满清十大酷刑才能比拟,据说每一个合格的锦衣卫必然是精通锦衣卫的十八般手艺。不过正如大家都知道的那样,这说和看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对于眼前这几位竟然能在看过之后自己走回来,郑月蝉在心里还是给予了一定的敬重,当然这种敬重也不过就是看他们的时候眼光没那么不屑了,至于其他的……:“咳咳,那撒,那个金丰让你两手下把谭大人抬起来……对了安师爷你和金丰一会把相干的所有人带回衙门,一并审理好了,然后把它报给我这个李千户,至于这里剩下的的事么……该怎么办你应该比我清楚,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安国栋和金丰忙不迭的点头,只是金丰的那两个手下虽然来到了谭纶躺着的担架旁,却是怎么也没力气抬起来。看得郑月蝉直皱眉头,她这刚想让金丰换两人进来,那边李癸铜便走到了那两人身后,笑得很是和蔼的说道:“怎么?没力气?要不要我帮把手?”
这话还没说完,那两衙役便一抬手把谭纶抬了起来,并对着李癸铜一个劲的摇头。郑月蝉注意的这两人不但在摇头,甚至连牙齿也一起摇了起来,因为那“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连她也听得一清二楚。郑月蝉看他们这副模样真担心这要是走到半路上这两人一个手软把谭纶摔了下来,便还是想换人,谁知她这刚开口,那两衙役便哭着喊道:“郑姑娘,你就行行好,让我们抬吧……”
两个大老爷们哭成这样,郑月蝉这个向来都是自认心软的人,这时候心当然也软了,既然是他们恳求的自己要是不让他们抬也太不近人情了,这类不近人情的事郑月蝉向来是不屑做的。于是这一行人抬着谭纶打道回府,这其中出了点小小的插曲,那就是原本想让李时珍骑谭纶的马回去的,谁知道那老头一听让他骑马这头摇的就如同是拨浪鼓似的,非要一路步行,说是为了照顾谭大人的病情……不过依着郑月蝉看来,他是给刚才的那阵子狂奔吓破胆了,当然这话也就只能在心里说说,郑月蝉是绝对不会拆穿这个有点小脾气的老头的,要不自己要是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他不给你看病,或者给你在药里加点什么东西,那就不划算了。
一抬头看到李癸铜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头,郑月蝉两脚一夹马月复,缰绳一提便追了上去,这刚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和他说话竟然需要仰视……郑月蝉的心里就有些泛毛了,自己人本就比他矮小,现在再加上自己的马也比他的马矮小,这差距就立马加大了,心中顿时恨恨,发誓到时候一定要去欧洲弄几匹马来,这欧洲的马普遍比亚洲的高大这是郑月蝉在前世读小学的时候就知道,心想到时候咱要骑一匹,牵一群……那会不会让人误会自己是养马的……弼马温?
郑月蝉这一走神,便把自己追上来的初衷给忘记,好在李癸铜也不是个闷葫芦,见她追了上来又不说话,便自己开口问道:“郑姑娘,这是找再下有什么事吗?。”
“哦……”郑月蝉这才回过神,在回头看到那个两个抬担架的落的比较远了,这才压着声音问道:“没什么事,只是好奇,你和徐百户刚才对那个吴县令做了什么,能让他们吓成这样。”
李癸铜侧着脑袋,似笑非笑的说道:“郑姑娘,你确定你确实想要知道?”
“呵呵……呵呵。”郑月蝉一想到那些什么刷洗,油煎……这类名字这嘴角便抽上,当下干笑两声说道:“那撒,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本姑娘只要结果,不问过程,刚才只是一时好奇,一时好奇而已,李千户不用当真。”
李癸铜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看郑姑娘早上在城楼上,刚才在庄子上的那种气魄,李某还以为姑娘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却没想到郑姑娘倒是怕上了我们锦衣卫的手段。”
郑月蝉只能打着哈哈往后退去,心说这世界上能不怕你们锦衣卫那十八种手段的人怕是没几个,就算是放到前世也就是那些医学狂人或者心理变态才会不怕你们的手段,显然和锦衣卫聊天不是个好的主意,所以郑月蝉知错便改,任由着小红马把自己落在了李癸铜他们的身后。
落在后面一个人,也能静下心来想一些事情,随后不免哀叹一声,原本是想来找谭纶问下火药原料的事情,可没想到碰上了这事,不但事没问着,人现在也昏迷不醒。一想到火药的问题郑月蝉这心里就感觉沉甸甸的了,见李时珍他们还在后头索性便停了马站在路上等他们,等到李时珍走过来,郑月蝉便问道:“李先生,这谭伯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今天晚上行不行?”
“难说,不过今天晚上那是肯定不行的。”李时珍帮谭纶掖了下给风吹起的被角说道:“现在谭大人气血两虚,晚上铁定还要发热,这样的话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
郑月蝉听他这么说心中稍定,望着还在昏迷中的谭纶,不禁暗叹,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打成重伤,对于这场战争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一路无话,待回到大营,郑月蝉隔着老远便看到张诚在总兵府的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当下她就一拍马赶了上去。张诚听到马蹄声,一转头便看到郑月蝉生龙活虎的在眼前晃荡,不由得便松了口气。李癸铜他们回来接李时珍的时候因为郑月蝉的交代并没有回总兵府和张诚说一声,而后来的那张由信鸽传过来的字条,郑月蝉当时为了能省字,出了让他帮忙抓人说的比较详细外,其余不是含糊不清就是一笔带过,
这让张诚的心七上八下的悬着难受,郑月蝉信上说的人在看到信后第一时间他就派锦衣卫出去抓人了,正如她要求的那样那个梁家连条狗或是猫也没能逃出去,全部一溜烟的抓到了总兵府里。他当时见人多,直接就把在总兵府后院的校场让那些锦衣卫当成锦衣卫的刑堂了。锦衣卫问案,只有想不想问,没有问不出的案子,很快张诚便拿到了按着手印的供词,这一看吓了一大跳。
原来这个梁员外,还有那个梁秀才竟然全是蒙古人,其实也不能算是纯种的蒙古人,他们全是蒙古人在抢了汉女之后生下来的孩子,也就是俗话说的咋种。这种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过的很得意,梁员外还有他那弟弟梁秀才也是,在蒙古他们给他们的蒙古兄弟做牛做马还经常给大骂,待遇和那些抢来的农奴差不了多少。直到在他们十一二岁的时候,老俺答汗路过他们的部落,见他们两个还算机灵便领了回去,并让人交他们武艺和汉人的学文,这时他们的日子才好过了起来。那个时候老俺答汗对他们极好,正当他们决定发誓永远效忠老俺答汗得时候,老俺答汗派人告诉他们以后他们姓梁,并给了他们一个梁家的家谱,随即便让他们和农奴一起生活,然后让他们和那群农奴一起逃向南明。
这过程中老俺答汗也派人追杀,一起逃跑的农奴大部分给杀死了,只有少数的几个小孩和他们一起活着逃到了南明,有了人证他们很快就在南明有了合法的身份。然后凭着老俺答汗给的银子,加上弟弟秀才的身份,梁员外开始在蓟镇长达十年的部署,这期间他传了很多的情报回去,让老俺答汗很是满意。可以说蒙古鞑子在蓟镇上的一切眼线细作都是由他们两兄弟安排和策划的。一句话这两个就是蒙古在蓟镇的特务头子,而那庄子是他们安置蒙古来人用来掩人耳目的地方,只是对外宣称是用来屯粮的。平时他们为了得到情报没少和这些地痞流氓来往。
而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这蓟镇除了他们家的三家粮铺就只有一家粮店了,只要他们自己不卖粮,铁定这蓟镇会乱起来,只要蓟镇乱了那么外面攻城必然会事半功倍。要是这计划不可谓不好,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平时交好的那些地痞竟然会在这时候想到他们庄子上去抢粮食,从而把他们给暴露了……
在这里也可以说是把人算不如天算很是生动的演绎了一把,当张诚把这事跟郑月蝉一说,就连这个前世看多了故事的人也很是嘘嘘了一吧。这挖出了在大明隐藏了十几年的细作,张诚原本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但是就在他把这一切刚说完的时候,就看到了抬着谭纶的那副担架,当时便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谭纶要是这时候出殿意外那这乐子就大了。
好在一旁的李时珍和他一向交好,见他脸色不对,当即也不隐瞒把谭纶的伤势和他说了,知道没什么大碍,张诚这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这无关各自的政营,两人不管怎么的不对路,但是现在既然一个是监军一个是督帅,那就成了一根线上的两个蚂蚱,谭纶在这节骨眼上要是死了,那他这辈子基本上也就别想再进宫了,这无关于朱翊钧是不是想要他回去,而是按着大明律他就回不去了,不过现在既然只是昏睡那问题不大,当下张诚便心中大恨,决定回去把那群已经收押到蓟镇大牢的咋种们再提出来,也好让收下的这群儿郎好好的温习下手艺,这手艺就如同是武艺,三日不练会倒退的……
梁家庄离蓟镇大营有着很大的液体段路等他们回来得时候已经快天黑了,这时候戚夫人也从城楼上下来了,当她听说谭纶给打昏了,心中也是一紧,再去谭纶房里看过他之后,便来到了在隔壁的张诚的院子里,却没想到自己的干闺女竟然也在那里。
郑月蝉见戚夫人过来,再叫了声干妈之后,便继续埋头写信。戚夫人找张诚,当然是要让张诚帮忙出面重新维护下蓟镇镇上的安定,因为她知道现在蓟镇的那位吴县令不是个什么能做事的主,现在谭纶伤了,自己又在城墙上走步开,只能来摆月兑这位张公公了。郑月蝉这时候正好把最后一个字写好,听得戚夫人说起那个吴县令,便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说了。
当张诚和戚夫人知道她尽然让李癸铜他们把那个县太爷给处置了,两人的脸色也不尽相同,张诚是愕然,虽然他在后宫见惯了各色的女人,但是像郑月蝉这个年纪便杀戮果断,处置得当的却还是第一次看,心中暗暗惊讶,当时他只有以个念头,这个煞星要是进了宫,西边那位的日子可就要不好过了。
而戚夫人虽然也很是惊讶,但是却是惊喜,这一高兴就抡起她的巴掌一巴掌就在郑月蝉肩膀上拍了下去,直把郑月蝉拍了个趔趄,然后说道:“好这才是我闺女,现在是战时留着那个祸害,危害更大,干娘支持你。”
郑月蝉见这两人并没有说责备,在庆幸之余,也暗暗咂舌,随即她又把那份准备好的对于吴县令的说辞说了一遍。张诚听了却是直摇头说道:“郑姑娘,你这心还是太慈了点。既然下了手便要斩草除根,按着你这说辞那吴县令朝廷必然是要褒奖的,到时候家眷子孙都都要萌荫的,这样他们以后的仕途也会平顺很多,到时候少不了添麻烦。”
戚夫人对张诚的这番说辞也甚是赞同,在一旁点头,郑月蝉给他这么一说,脸顿时一红,当时未成不是有了既然他死了,让他家里人好过点的赎罪的念头,现在听的张诚这么一说也就知道自己却是还是太女敕了点,或者说自己的脑子给什么仁义道德洗脑后还有残留。
张诚看到她脸色变了,也知道她想明白了,可他不准备就这么含糊过去,于是他继续说道:“这样,既然谭大人昏迷了,你又是去过现场的,这件事的折子……郑姑娘就麻烦你来写了。”
“只是我的字……”
张诚从旁边那起一本空白的奏折本子,拿起了笔说道:“你说老奴我来写。”
郑月蝉见他如此也就不在推诿,把事情简要的叙述一遍之后,在说道吴县令的时候她看了眼张诚,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据查蓟镇县令吴天德,勾结蒙古鞑子细作梁启三,梁启五两个密谋,将兵部侍郎谭纶引至梁家庄欲与行刺,不曾想吴某的师爷以及衙役金丰等人在得知了吴某的阴谋之后临阵倒戈,奋力相救……”
这一番说辞张诚边写边点头,说道:“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戚夫人这时候说道:“那么张公公明天这蓟镇的县衙,还要烦劳您去坐镇着。”
张诚微微的点头,把写好的折子晾在了一边,只等着干了之后便让人送了出去。
蓟镇上这一天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在草原上的戚继光这个时候却没那么好过了,在丢开了其余三镇和资材以及粮草之后这行军的他的行军的速度当然快了许多,现在他的部队已经从中军转变诚了前锋,而和其余三镇的距离拉开整整有半天的行程。
队伍此时正在埋锅造饭,戚继光早就下了军令此时部队原地休息办个时辰,火头军准备饭菜。半个时辰之后便要整队完毕大军连夜急行军。当时刘显和陈其可便提出了异议:“这天黑了,在草原上夜行军太危险了,简直就是靶子。”
“你们能这么想,蒙古人当然也会这么想,特别是老俺答,和我打交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给他的印象就是稳,所以在他心里这次出兵本就已经险了,便不会想到,我们竟然会连夜行军。”戚继光望着他们两人,叹了口气说道:“谭侍郎的信上说了老俺答的嫡系部队早于我们两天便从归化城开拔了,可是我们沿途却没遇到,甚至脸个牧民也没碰到。依着我对他的了解比然是让他的精锐绕过了我们去偷袭蓟镇了。蓟镇现在有多少兵马你们也应该清楚,现在两边拼得就是时间。”
戚继光这一解释,大车旁这十几个老兄弟顿时严肃了起来,胡守仁见状故作轻松道:“不知道这次,老俺答派了他那个儿子过去,我看这次他可要跌铁板了,也不看看现在谁在蓟镇。那可是我们的那群母老虎们在那里,特别是我们的戚夫人,那可是连大帅见了也怕的人物,这老俺答竟然想去惹她们?难道不知道这老虎的模不得吗?。”
这话音刚落,姜应熊,李超他们纷纷点头称是,戚继光却是两眼一瞪说道:“什么是特别是我们戚夫人?什么叫我见了也怕的人物?你小子是皮痒了是不是?看我回去会不会告诉你家牡丹你把她们说成母老虎。”说着对着他的就是一脚。
胡守仁很是得趣的捂着大声恳求着:“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引得众人大笑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这时便斥候回报说前面五十里出现一队鞑子骑兵,大约在三四千人左右,也在朝归化城移动。吴维忠毅听,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大帅……”
戚继光笑道:“怎么手痒了?”
刘显在一旁笑道:“大帅,他不是手痒了,而是肚子饿了咱们这一路行来,都还没开过荤呢,这不,一见到能动的便想去开开荤。”
戚继光当下便点头笑道:“好说,只是现在还是先下去把肚子给喂饱了,别到时候这荤开到一半就没力气了,那这人可就丢大了。”
随即他便再派了几拨斥候出去,便带着这群老兄弟下去用饭,并且传令下去,全军加速用饭,然户一炷香的时间之内整队完毕。
戚继光说一炷香的时间,那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在这时间内戚家军很快便用好了饭整队完毕。这时候众将们齐齐的集合到了戚继光的左右,他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戚继光看着他们在猴急样忍不住笑骂了一声:一群滚犊子。随即便郎声说道:“那位将军,想过去会会那帮子蒙古鞑子?”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戚继光一看这群老兄弟竟然个个争先恐后,也不禁头疼,最后只能把目光放在了李超和刘显身上,他们两一老一少,一个跳月兑一个老成,配合起来刚刚好:“刘将军,李将军,这次出击是出关怎么多天来第一仗,务必要旗开得胜”
“请大帅放心”刘显和李超同时笑道,说着两人翻身上马。刘显到还好,只是这李超却是吹了个长哨,挥舞着三眼神统说道:“呦喝,杀鞑子去了……”
看得后面的几个直摇头,这李超是越活越回去了,胡守仁忍不住笑道:“过两年小超子的儿子也能上战场了吧?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个情景。”
陈其可再一旁酸溜溜的说道:“还能有什么情景,呶……爷俩一起吆喝着杀鞑子呗。”
不提陈其可他们在一旁酸溜溜的顾镜自怜不提,而那队蒙古骑兵现在正在犹豫到底上继续去库库和屯汇合了帮助老俺答守城还是在这里先和明军干上一仗。
这队骑兵的领兵的是阿拉坦乌拉看着字很多翻译到汉文也就两个字,很俗但是却是是个人都喜欢的:金山。他的身份有些特殊,跟老俺答的关系也有些复杂。
自从铁木真之后草原上便有黄金家族,老俺答汗得名字叫阿拉坦翻译到汉文就是金子的意思,而他却叫金山,其间的意味就很耐人寻味了,要是追溯下去他是铁木真四子拖雷的后裔,而老俺答的出生就没那么正统了,长久以来他们拖雷这一系一直在漠北生活着。他和老俺答的关系实在太过于复杂这么说吧,老俺答可以说是他的族孙,但是前段时间他的爷爷和老俺答的小女儿定下了亲事,这关系就变得比较复杂了,而事实上蒙古人的关系都是这么复杂的,他们的论辈也就是只论男人这方面的,女人……用起点某位大神的话来说在蒙古女人就是资源。而且是父子兄弟间可以互相传承的资源,事实上不光是蒙古就是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喂马的努尔哈赤的满族也是如此。这次本来他是不想过来的,在他的内心明军要是能把老俺答打残了那是最好了,可是现在漠北当家做主的是他的爷爷,老头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给美色迷昏了头还是老了这脑袋出问题了,竟然让他带着四千人过来保护未来的祖母……
阿拉坦乌拉接到这命令的时候当时就有了撞墙得,好在这被蒙也没什么墙可以给他撞,最多是撞下蒙古包。当然撞蒙古包不像是撞墙能出人命或者容易重伤,(这么说来这蒙古包还是蛮适合有自杀倾向的人居住的)他在撞了办个时辰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之后也就只能乖乖的点了兵带着出发了,只是他爷爷吩咐的派遣信使前往库库和屯报信这种事情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其实他对老俺答报信请援的信中提到的什么南明军队入侵什么的很是不信,所以就把这次当成了旅行,直到现在收到斥候的消息说发现南明大军在前方五十里出埋锅做饭得时候这才确信了真的是有南明军队入侵了,那么在这时候是打个漂亮的胜仗再去库库和屯呢?还是听从祖父的安排立马去库库和屯汇合呢?这让他举棋不定。
这时候他的弟弟查干巴日走了过来说道:“哥哥,现在趁着明军立足未稳,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然后立马掉头去库库和屯……”
正商议着只见远处烟尘滚滚,马蹄如雷,阿拉坦乌拉脸色顿时大变,一把推开弟弟,附在地上听了起来,脸色也开始越来越沉重了……这群明军最少有一万五千人,而且和自己这面一样全是骑兵,明军一向少马,也就是说这能做骑兵的必然是明军中的精锐。
就在刚在他还在对弟弟的提议很是心动,想着怎么去占点便宜然后到了库库和屯也能羞辱下老俺答,原本他还在为那队最少五万的大军有所担心,毕竟不管他们漠北的蒙古勇士怎么样的勇猛,也不可能啃下这么大一块肥肉。但是现在既然明军主动出击,还只有一万五千左右的军队……顿时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在他的心目中所谓明军的精锐那也只能是比一般的只会种田的明军强那么一点自己这四千勇士,吃下这一万五千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他这么自负,其实不能怪他,因为他一直生活在漠北,从没有和戚继光打过交道,所以在他的心目中这茫茫草原上他们蒙古的勇士依然是无敌的。
于是他的指令如同流水般的颁布了下去,他让他的弟弟查干巴日带着两个千夫长,分左右两翼散开然后带着人马包抄过去,而他自己则带着两千大军yin*那队明军深入他们的包围圈。
这战术还是在铁木时代便在蒙古盛行了,用这战术他们蒙古的勇士征服了欧洲,确定了黄金家族的荣耀,今天他也要用这战术把这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明军消灭在大草原上,重振黄金家族的声威。
刘显和李超两人一路追杀过来,通过千里镜早早的便看到了对面蒙古鞑子阵型上的变化,李超撇着嘴说道:“这帮鞑子,怎么还是老一套?能不能换点新鲜点的来玩?”
刘显在一旁夺过他手中的千里镜笑着说道:“那不是正好?他们真要是玩点新鲜的,咱们还怎么玩?”
李超听了不免哈哈大笑起,对手下传令官说道:“现在趁着他们还未合围,你火速在带人在那全上买上地雷。不用多每人埋上两个便立即回来。”那传令官接了指令,自去传令不提。
刘显在一旁说道:“还是派弓箭手上去掩护下。”
李超随即点点头吩咐了下去,随即对刘显说道:“侄女做的地雷好是好,就是比较麻烦需要埋,这用起来就比较被动了……”
刘显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知足吧,有地雷给你埋就不错。小心要是她知道你这么嫌弃,依着她那小心眼……嘿嘿。”
给刘显这么一说李超顿时没了声响,这侄女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小,太容易记仇了,李超就因为他这张快嘴,在大营的时候他就吃了郑月蝉不少的亏。
蒙古那边果然还是那套在这个时候派了几个人过来挑衅,李超派出去的那队人严格的执行了他的命令,在于蒙古那边的挑衅趁势追出去一段距离之后便翻身下马拿起挂在马背上的铁锹开始娃坑了。
蒙古人因为生活在草原上这在视力上要强过明军很多,所以虽然阿拉坦乌拉没有千里镜但是他能看到的也就比李超他们近了那么一点,原本看到一小队大概四五百人的明军追了出来他很是高兴,以为能很快吃到开胃小菜了,可没想到这群人在追出了三百步远之后便开始翻身下马用铁锹挖坑了,这让他很是疑惑,这队明军在做什么?挖战壕?难不成这群明军会以为就这四五百人这么回时间能挖多少战壕?或者说挖了能阻挡战无不胜的蒙古勇士?
阿拉坦乌拉不认为明军得将领竟然能蠢到这个地步,当即他便传令加派了挑衅的人手。
而那便在挖坑的明军出来之后,很快明军中又分出了一只上千人的弓箭手队伍,守护在那群挖坑的明军旁边,对于阿拉坦乌拉派去的挑衅士兵也毫不客气的还以弓箭,明军虽然在弓射上并不占优,但是他们的防御很是到位,这周身锁子甲让很大的程度上防御了对面射来的弓箭,而蒙古那些派出来挑衅的士兵却因为明军密集的弓箭伤亡了不杀。
一时间双方就这么试探着互相对射弓箭,但是很快那最先出来的那对埋设地雷的士兵完成了埋设任务,这每人两颗的任务是在不是很多。于是这队人便开始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开始回缩。而刘显在看到他们回来之后便下令全军回缩,全军下马开始架设虎蹲炮。
阿拉坦乌拉对于虎蹲炮却是知道的,事实上在他漠北的家中也有两门,此时见明军从马上解下虎蹲炮并开始架设,脸色当即变了,随即便下令全军突击,因为他知道这虎蹲炮一旦架好,依着它门的发射速度和火力,会对他们的全军冲击很不利,而虎蹲炮的射程他也很是熟悉,只时候如果发起突击那么虎蹲炮来不及架设完成,就算是能架设完成,他们的勇士也早就过了虎蹲炮的射击范围,这炮也就成了虚设。阿拉坦乌拉对于虎蹲炮等明军的火器其实很不屑的,认为太过死板,在他的心中,始终认为这弓箭马术才是王道,至于火铳……那玩意的射程比起蒙古弓箭差的远着呢,用南明人的话说那就是奇yin巧计。
李超看到原本游离的蒙古士兵开始整队,便知道他们要冲锋了,在吩咐了将士加快架设虎蹲炮之后对刘显说道:“刘哥,以前总觉得这蒙古鞑子来去迅速,这次怎么老觉得他们怎么来的这么慢啊。”
刘显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是刚才吃太饱撑着了。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你的这心态却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就是急着想看看鞑子踩上地雷的样子吗?何必这么着急呢。这迟早你总会看到的。”李超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这时对面在一阵低沉的牛角号声响过之后,蒙古的士兵分三面开始向明军这面冲了过来。
李超看到蒙古士兵开始冲锋,兴奋得在马上大叫了起来:“来了,来了……”刘显只能一把拉着他的缰绳,这才一起退守到了阵中央,而外围是正在架设的虎蹲炮。
阿拉坦乌拉冲在队伍的前头,这是蒙古人的传统,随着战马越冲越近,等到他能看到明军脸色的神情的时候,他的心里猛的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群明军得脸色竟然挂着淡淡地笑意……
可是现在显然已经回不了头了,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刚才那对明军挖坑的地方……
“哄”“哄”“哄,哄”……
爆炸声接而连三的响起,随着那爆炸之声,阿拉坦乌拉看到越来越多的将士在倒在了血泊中,他以为是明军的虎蹲炮开火了,可是现在还没到虎蹲炮的射程……这时在他战马不远的地方“哄”的一声,他的亲卫连人带马飞了起来,随后便化作了一阵血雨从天空中散落下来,淋了他一头一脸,正当他惊愕之际,一截胳膊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马头了,战马吃疼,猛得一个人立把他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