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根塔娜应了一声,手指刚碰到莫日根手臂,就听到莫日根尖叫一声,低吼道:“我不走,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钟金,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次不能再错过了。”
钟金仍旧闭着眼睛,却是一个转身向软榻内侧翻去,这一翻身,原本她身上只罩着那么一件若隐若现的纱衣,散开的丝发披洒在粉色的枕头上,脖颈温润修长,脖颈之下是纱衣的领子,透过纱衣,如玉的果背清晰可见……
莫日根顿时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吼:“钟金,今天我……我不再忍了……”说着合身扑到了钟金的身体之上,用力的掰过她的脸,把脸凑了上去,想要亲钟金。钟金的身子如同是触电了一般,她本就是草原上的女儿,身上并不缺力气,猛的挣月兑了莫日根的怀抱,翻身坐起,抬手就给莫日根一个耳光。
打得莫日根一愣,随即他捂着脸喃喃道:“钟金,你打我……”说着他眼中红光闪过再次补向了钟金,一下把她从心扑到在了软榻之上,双手隔着纱衣在钟金得身体上搓揉了起来。钟金身子一阵颤抖,她对着格根塔娜大声呼喊道:“格根塔娜,还不帮我把他拉走……”
刚才就在莫日根第一次和身扑到钟金身上的时候,她愣住了,直到现在钟金得呼喊才让她清醒过来,她忙补上去对着莫日根拉扯起来……
老俺答走在西宫的通道上,他现在对南明所有的一切多越来越痴迷了这汗王宫也是按着汉人宫殿的样式修建的,回廊通幽,一步一景,虽然说在西宫的门口没看到内侍和侍女让他有些奇怪,但是好在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想这些事情,他只想尽快的找到钟金,并且能顺利的说服她,让她把兵权交出来。可是越靠近钟金的寝殿,他的心就越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几次他想掉头回自己的寝宫,但是一想到兵权,他还是督促着自己走了过去。
刚走近寝殿,老俺答就听到李面不时的有声音传出,加上宫殿内灯火通明,他不由的疑惑起来,这半夜三更的,钟金没有睡觉,在宫殿里闹这么大动作做什么呢?这么一想脚步不由的加快了几步,冲到了寝殿门口,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无声无息的推了开了。老俺答穿巨大的屏风,来到寝室中并没有人,他又看向了对面的浴房,这时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诡异,老俺答的脸色也开始阴沉起来。他一个箭步冲向了浴房,猛得撩起了门帏子,入眼的情形让他浑身颤抖。
他的女人在他最信任的侍卫的身下压着,而她的侍女拼命的在那侍卫身上拉扯着。;老俺答顿时血气上涌,冲腰上拔出来他贴身的匕首红着双眼冲了过去:“巴特尔,我要杀了你……”
莫日根在听到老俺答的声音的刹那间猛的清醒过来了,一回头,看到老俺答握着匕首冲过来心中顿时一颤,这时候什么也都烟消云散了,他慌忙的对开了格根塔娜想要抽刀,却发现自己的弯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眼看到老俺答的匕首就到眼前了,忙举手去抵挡。匕首的尖刃划过他的手臂,鲜血顿时冒了出来,直疼得他呲牙咧嘴猛吸了一口气。
老俺答见一击得手,随即便和身带着匕首冲了过来。两人便又斗在了一起,一时间打了个旗鼓相当,但是渐渐的随着莫日根手臂上伤口血流的越来越多,在同老俺答的打斗中渐渐落了下风,眼看着就要败落下来,就只见一个板凳向老俺答的头顶砸了过来,“咚”的一声随着板凳的砸落,是飞溅起来的鲜血,老俺答的身体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的倒了下去。
莫日根喘着粗气把老俺答推开,这才抬眼朝那个砸凳子的人看去,却原来是钟金,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钟金,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
钟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只是知道,在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他不但会杀了你,也会杀了我,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我只是为了自保。”
“我不管,现在你杀了老俺答就只能马上和我们回漠北去了,我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莫日根笑得很是欢畅。
钟金也不看他,径自走到衣柜里开始翻找衣物,并让格根塔娜收拾房中的细软,只是这莫日根的笑声却是一直不停,这让她皱起了眉头,她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想把整个汗王宫斗惊动你就继续笑吧。”
莫日根听了忙止住了笑声,讪讪的说道:“我这不是高兴嚒。”
钟金说道:“高兴也要看时候,快帮着格根塔娜先去我寝室内收拾,趁着没人发现尽快的离开汗王宫,去营地里找我的族人,然后火速的离开库库哈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最迟明天上午便会有人发现老俺答汗死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危险了。”在这过程中她始终没有说自己以后的去向。
莫日根也不生疑便去了钟金得寝殿。一见他消失在房内,钟金便飞快的走到书案前面,取出纸笔便开始写信,并让格根塔娜先停下不再急着收拾细软。
格根塔娜来到她的面前说道:“别吉,我们真的要跟着莫日根他们回到漠北去吗?。”
钟金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对她说道:“我不去是不可能的,我那二堂哥绝对不会放过我的。但是你可以不去你带着这封信抱着布塔施里,去找把汉那吉,我担心布塔施里跟着我会给他们杀死,他们绝对不会留下他的。一会你马上带了布塔施里从西北角的角门上出去,那里的看守是我们自己人,如果把汉那吉问起,你知道怎么说吧?。”
格根塔娜点点头,在接过了钟金的信件之后,便转身朝布塔施里的宫殿跑去。这个时候钟金这才松了口气,双脚一软跌坐在了软榻之上,怔怔的发呆,只在心里乞求格根塔娜能顺利的把孩子送到把汉那吉的手上。可她却不知道千里之外的把汉那吉此时的情形并不比自己好多少。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就在她一条腿即将麻木的时候,莫日根兴冲冲的冲了过来,手上带这两个大包裹,一进门就说道:“格根塔娜帮你们别吉收拾好了没有?我都收拾好了。钟金我们快走吧。”
待到他站定了一看,屋内东西一如他离开得那样,格根塔娜不见么踪影,而钟金如同痴呆般的跌坐着,顿时大吃一惊,忙丢下包裹冲过去一把搂住了钟金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格根塔娜呢?”
钟金在他的摇晃下终于回过神来,她挣扎着推开了莫日根的怀抱,一旁的衣柜里寻出了袍子穿了上去,这才对莫日根说道:“别去管格根塔娜了,我们先走吧,再拖下去,天亮前出不了这库库和屯了。”
很快几条人影便消失在了汗王宫的西院,西院的灯火依旧通明,原本绮丽浴室里现在一片狼藉,所有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老俺答汉冰冷的尸体。一代草原上的枭雄竟然就这样死在了他自己小妻子的宫殿内,在长生天上他这时候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心情。
话说钟金在和莫日根带着她的亲信从汗王宫里出来之后便直奔位于库库和屯东营瓦剌奇喇古特部的的营帐之中。刚到那里就见查干巴日早就带着人收拾好了一切,就等着她的到来。
查干巴日见莫日根把她带来,紧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笑脸,他笑着拍马上去说道:“钟金,我的堂妹,这么多年了可想是堂哥了,这下可好终于又见面了。”
钟金冷冷得一拉缰绳,避了开去,依旧是冷冷的说道:“你想的是我手上的这些兵马。”她转身拍马来到站在查干巴日边的那个人面前:“奈音台,你接到了我齐集队伍的手令?”
那汉子摇摇头正要说话,只见钟金突然从腰间抽出腰刀,猛的对着他的脖子砍了下去,一注鲜血冲天而起,一颗好大的头颅在地上滚出了几米,头颅上一脸的不可置信。而他的尸体依旧站立在了当场,良久这才到地。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变了,钟金也不看他一眼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她的声音依旧冷冷的说道:“没有手令私自行动,杀堂哥,你堂妹我说的可对?”见查干巴日,默默的点点头,钟金这时候才淡淡的笑了她对她的手下说道:“传令下去,立刻拔营,离开库库和屯”说着一转马头就朝着不远处的城门冲了过去。
查干巴日拍马追上去问道:“钟金,我的小堂妹,你真的是那个当初喜欢围着我要糖吃的小堂妹吗?。”
钟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个喜欢围着你要糖吃的钟金,早在几年前给你们捆绑了送过来嫁给她外公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钟金哈屯。”说着猛得在自己的那匹胭脂马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冲了出去。
库库和屯的东门一直以来都是钟金哈屯的奇剌古特部的士兵在把守,所以他们出城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相反的他们的离开连带着把镇守东门的士兵也一并带走,刹那间真个东门城门大开无人防守,只留下两个气死人的大灯笼在寒风中飘忽着。
查干巴日带着钟金和莫日根裹挟这上万人奇喇古特部的士兵逃出库库和屯暂且不提。话说老将俞大猷带着他的那群徒弟们在肖虎牙他们的带路下经过了一夜换马不换人的狂奔终于远远的的看到归化城耸立在夜色中,巧的是他们选择的正是归化城的东门,俞大猷现在正带着徒弟们原地休整,正准备一会等城门打开便混进城去。
这时突然看到原本紧闭着的城门“咯吱,咯吱……”缓缓的打开随后一队人马鱼贯使得跑了出来,俞大猷的第一反应是难道自己这队人给发现了?随后他便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这队人马并没有朝自己这方向冲来,也没吵戚继光大队人马那边冲过去,反而一路朝北奔去。就着城门口的那两个大灯笼的火光他看到最先走出的人中领先的三个人中中间那个竟然是女的。这让他很是想不通,在这大战的关键时刻,老俺答汗搞什么名堂?这个时候派兵北上……难道是有什么阴谋?还是准备去搬救兵?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马从归化城出来,俞大猷很快就推翻了第二个答案,因为搬救兵绝对不需要这么多的兵马出去。
难道真的是有阴谋?他现在很想马上派人回去通知老战友戚继光,可是必须等这队人马跑远了这才能让徒弟回去报信,要不因为响动引得这队人吗发现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虽然说艺高了这人的胆子就大了,可是俞大猷却不是如此,长久以来他一直奉行小心驶得万年船,要不然在这大将难免阵上亡的冷兵器时代,并且还有人活七十古来稀的这句话是年月里,他俞大猷如何能活到现在七十多岁还这样的活蹦乱跳?
半个时辰足足有半个时辰终于那队人马全部从城门口出来一路朝北去了。而让俞大猷纳闷的事在那队人马过后很长一段时间这归化城的城门却始终没有人出来关上,俞大猷这个时候忙让小徒弟何庆赶回去给戚继光报信不提。随后他对着那个空旷无人看守的城门很是起了个疯狂得念头,他让戚金把肖虎牙叫了过来,让他过去试探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肖虎牙接了他的指令,便翻身上马,跑了过去。
当然现在这情形过去是非常危险的,但是望着那到口的肥肉不去吃这绝对不是俞大猷的风格。而之所以选择肖虎牙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因为肖虎牙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是汉人,而是契丹人,姓箫箫性是契丹的大姓,几乎所有的契丹后妃都出自这个姓氏,当年铁木真在灭了契丹之后对耶律和箫姓的打压是非常凶狠的,不少耶律和箫姓族人都逃到了当时的南宋,很多人就改箫为肖在南宋生活着。
肖虎牙就是他们的后裔,虽然说他们一直生活在汉人的地界上,但是他们不管是从长相上还是举止上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游牧名族的特性,再加上肖虎牙说得一口流利的蒙古语言,由他过去安全系数比起其他的人来当然高了很多。
随着肖虎牙的马离城门越来越近,俞大猷他们也越来越紧张,只见他一路过去,直到到了城门口也没人出来出声询问。俞大猷心中狂喜,一个念头在心中狂跳了出来。
这时肖虎牙在城门口下了马,朝里面张望了下,随即他便转身对这俞大猷他的藏身的方向使劲的晃着手。俞大猷的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他对着肖虎牙拼命的朝里面指指。很快肖虎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便牵着马走了进了城去。
看到肖虎牙走进城,俞大猷的心立时便揪了起来,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西北风从枯草下划的声音。这时候俞大猷他们在城外的人心里开始烦躁起来,但是在烦躁的同时一股惊喜也伴随着升起。没有动静,就是最好的动静,城门口附近没人这个念头同时闪现在众人的脑中,空的城门……多么的让人激动……
时间开始变得分外的漫长,就在他们快要等不及的时候,肖虎牙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城门口,看到他安然的出现在那里,俞大猷还好,以戚金为首的这群年轻人当即忍不住从地上跳了起来。很快肖虎牙在门口开始对他们招手,显然是已经确定那里的安全了。
随着俞大猷的一挥手所有人呢都翻身上马,朝那城门口奔去,走到跟前果然见城门哭空无一人,就连城楼的箭塔里空无一人。这是怎么回事?空城计?不像当下俞大猷在带着众人进城之后,还好心的帮鞑子们把城门虚掩上了,这才带着众弟子消失在了城门口,消失在了归化城的深处,各自去埋设地雷不提。当然他们也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去埋设的,他们都是挑着房屋高大的人家然后翻墙……
镜头再次切换,我们重新把目光从草原放回到了蓟镇。当郑月蝉幽幽的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正看到戚夫人正俯再书案上书写战报。郑月蝉抚模着自己给敲头颈低声咒骂了李癸铜几句就给戚夫人察觉了,她笑着说道:“李千户又没做错什么,你咒骂他做什么?自己不听话讨打还有脸骂他”
郑月蝉苦着脸说道:“干娘,我是你干闺女哎我给人打晕了耶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戚夫人抬眼看了她一眼说道:“活该这回干娘是帮理不帮亲你就庆幸吧,是李千户出手打晕了你,他在晚上半刻,那就是你干娘我亲自动手了”
“不会吧?干娘你就不心疼我?”郑月蝉一脸的不可置信,话刚说完只听的月复中一阵咕噜噜直响,这才想起今天还没有正正经经吃过东西。
戚夫人一指炕头的矮柜说道:“不心疼你?让你留在那里那才叫不心疼你。肚子饿了吧?给你留了半只鸡还有几个包子,自己拿去。”
郑月蝉延着脸嘻嘻一小,便过去把放在里面的食物拿了出来,在忙不迭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个包子之后,便拿着来到了书案前面,顺手递了一个戚夫人这才问道:“干妈今天这仗后来打的怎么样?”
戚夫人把写好的战报递给郑月蝉说道:“自己看吧,哎……”接过包子也吃了起来,现在三更早过,肚子也有些饿了,便老实不客气一起吃了起来。
郑月蝉见戚夫人叹气心中一紧,难道打输了?还是惨胜?这时却是顾不得再吃了,忙打开战报读了起来:“蓟镇士兵阵亡三百二十九人,重伤四百五十四人,轻伤七百三十七人……”看到这样的数据郑月蝉猛吸了一口冷气要说这在伤亡上可以说在这么大的攻城战上直接可以无视的。这么长得城楼,对方又是多余几倍的兵力来攻,只有这么点伤亡可以当成是奇迹了。
郑月蝉从头看到尾,却没看到蒙古军队方面的数据,不由的问道:“蒙古鞑子的伤亡呢,怎么没有?”
“蒙古鞑子的人头全在城下,城门堵了……”戚夫人嘴里还吃着包子说话不免有些含糊,好在郑月蝉还是听明白了,她不禁皱着眉头说道:“难道这样就全不算了?”
戚夫人说道:“咱大明一向是以头论战绩的,但是好在有监军在,这杀敌数字就有张公公来写好了,要不呈到兵部到时候兵部派人来验收头颅免不得说虚报了。”
郑月蝉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干妈今天按着你的推断这蒙古鞑子的伤亡在多少左右?”戚夫人伸出一只手又番了一番。郑月蝉看了惊呼道:“这么多?”
戚夫人点点头说道:“我当初也不敢相信,但是蒙古鞑子冲上来的梯队骗不了我的眼睛。”
郑月蝉知道向戚夫人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不会在这方面出现太多的判断错误,她紧接着问道:“那么我们主要的伤亡在对方的什么地方?”
戚夫人见郑月蝉问起这个,眼圈顿时红了,说道:“鞑子的弓箭手,投石车,还有冲上城墙那会子的近战。”
郑月蝉见戚夫人有些悲戚轻声的安慰到:“干娘,咱们这是大胜不折不扣的大胜,高兴点。”
戚夫人从她手上接过了战报叹了口气说道:“干娘还没到需要你来安慰的地步,这伤亡在这样规模的守城战中,确实是少有大胜。干娘也不是为这个发愁,干娘愁的是这明天怎么守,要是明天又是如今天这样的攻势……闺女战前蓟镇上下真正能战的也就五千人,现在除去阵亡的,重伤的,就算是轻伤的全部上城楼这人手怕是不够了。”
戚夫人继续说道:“别的倒是好说,只是这红衣大炮的炮手却是死一个少一个,并不是拉上个壮丁就能开炮的,而我们对鞑子的优势就是依仗这些火炮。”说到着戚夫人怔怔的望着那份战报,叹了口气。
营上还剩下多少兵马,郑月蝉当然清楚,此时给提起,心里顿时把大胜之后的好心情冲淡了,房里的气氛一时压抑了起来,半响之后便听到戚夫人自嘲似的说道:“看来我真的是打仗打傻了,和你一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平白得让你空担心。闺女,干娘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谭伯伯在昨天吃晚饭的时候醒过来了。”
“真的?那我去看看他。”这确实算是在这个时候能算是最好的消息了,郑月蝉说话间就要出去看他,这火药的问题必须找他问清楚,对了还有张诚,不知道今天他有没有在镇上收缴到硝,既然要过去那便两个院子全走一趟,她取过戚夫人放在书案上的战报说道:“干娘,这战报是不是要送到张公公那去?女儿帮你顺路一并送了过去,这夜深了,快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打鞑子呢。”说着她便要朝门外走去。
“回来”戚夫人笑斥道:“这三更半夜的,人家都休息了,你过去做什么?打扰人家休息?”
“三更半夜?现在竟然是三更半夜?”郑月蝉再次无语了,没想到自己给李癸铜劈了一巴掌竟然能昏睡那么久,她一直以为现在还只是饭后不久。既然是三更半夜,自己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过去打扰,当下便在戚夫人的招呼下两人一起躺到了炕上,此时虽然郑月蝉心里很多的疑问想要问个明白,但是想到戚夫人这一天得劳累生生的忍了下来,而戚夫人在躺下后不久,便睡着了,竟然还破天荒的打起了呼噜。
而郑月蝉在刚刚昏睡了那么久之后,才刚刚醒这个时候那可能睡的着,这时候不管是数绵羊还是数星星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最后干脆,决定下了炕,可下了炕做什么?自己这房间里连本书也没有。想到书,郑月蝉来到书案前,见戚夫人刚才用剩下不少得墨,好吧,干脆练字吧。话说郑月蝉练字只要是不是有人盯着,她一般都是把给某人写信当成是练字的,这次当然也不会列外。
暂且不管郑月蝉到底是练字还是给某人写信,大家都知道她这一夜不会再睡觉了也就是了。同样在这个夜里一夜不能睡的人很多,比如把汉纳吉,比如乌尔木达,就在刚刚阿古木达给处死了罪名:因为私怨谋杀了杜尔伯特部的首领色登扎布。
映像倒带,时间回到了傍晚时分,当阿古木达出现在了大营门口发现杜尔伯特部已经全部从战场上撤回来了之后还不待他说话,便向他质问起色登扎布的下落来。这是大营不可能存在什么迷路,也不能有南明鞑子能进大营来行刺。而色登扎布当时就和苏日勒和克说话的时候明说了是去大帐找把汉那吉的,那么现在人呢?为什么他的爱马到处哀鸣?
面对杜尔伯特部的质问,阿古木达无言以对,杜尔伯特部士兵每前进一步,阿古木达便后退一步,随着杜尔伯特部的士兵们从战场踏过大营的门口便有人跑去和把汉那吉回报了。而这时把汉那吉也早就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当时乌尔木达也还在帐里。
听了回报两人便都知道现在不可能按着原来设想的计划进行了,杜尔伯特部既然知道了色登扎布得死讯,一个处理不妥便会引起哗变,而杜尔伯特部现在还有近万人的士兵,一旦哗变,这样结果必然是他们俩个都不想面对的。两人对看了一眼,乌尔木达说道:“只能这样了”
把汉那吉失声说道:“不行。”
“把汉那吉,知道为什么你斗不过我吗?。”乌尔木达虽然是向把汉那吉提问,但是显然他并不需要把汉那吉回答,他很快又自己说道:“因为你心太软,我的堂弟我们蒙古人要在这草原上生存下去,那些汉人的什么仁,善,都是没用的,靠得从来都是狡诈如狐,凶残如狼。他现在是我的人,我都舍得你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对于一个背叛过你的人你都下不了手,你有什么资格来继承俺答的汗位,成为草原之主?”
把汉那吉呐呐的说道:“他是有苦衷的,我知道,我知道……是你设计他的我知道……他是给设计的……”
乌尔木达鄙夷的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的把汉那吉说道:“现在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照我的话去做,听到没有?要不然整个草原都会传诵你和钟金干出来的那些丑事,想想布塔施里,想钟金,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正如乌尔木达说的那样阿古木达毕竟是背叛过自己的人,而布塔施里和钟金是自己活下去的支柱。阿古木达就这样给处死了,把汉那吉在当众宣布了他的罪名之后,杜尔伯特部士兵的愤怒就到了顶点,任何一个杜尔伯特部的士兵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们杜尔伯特部在前线拼死的攻城,阿古木达就因为和我们的部落首领有了几句语言冲突就出手背后射杀了他。正个过程阿古木达没有发出一声的声辩,一直默默的听着,知道把汉那吉宣布完毕他才如同是放下了一切似的嘴角竟然轻轻的翘起,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蓟镇城下杜尔伯特部将士的灵魂还未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杜尔伯特部的士兵沉默了,整个蒙古大营都沉默了,后世有句话叫不在沉默中死亡,便会在沉默中爆发
杜尔伯特部将士的沉默着,沉默中风暴渐渐的在酝酿中成型。
改爆发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高喝一声:“杀了他杀了他给色登扎木报仇”
这一句话就如同事导火线,彻底点燃了杜尔伯特部的士兵刚刚酝酿而成的炸药包,所有的杜尔伯特部的士兵都在这一刻失去了理智,大家一拥而上,冲破了把汉那吉派来维持次序的人的隔离,一个个都如同是红了眼的恶狼朝着阿古木达扑了上来。
所有的士兵都争着朝他身上扑去,有的用咬,有的掐,更有不少人直接就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阿古木达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凭着杜尔伯特部士兵的撕咬,拳打脚踢,他的脸上始终露着笑容。他一直看着把汉那吉,就在他断气的那一刻,他笑的很灿烂,因为他知道他终于不用再面对把汉那吉了。有时候活着未必就比死幸福,对于他来说死是一种解月兑。
阿古木达的死虽然让杜尔伯特部的将士们出了口气,但是他们这时候却是再也不愿意在这大营里呆下去了。当下便由苏日勒和克带着几个千夫长一同进了把汉那吉的帅帐,在问把汉那吉要了一千只羊作为离开得军粮之后,几个人便一言不发的一起走出营帐,等到点齐了羊之后,便带着自己部落所有还活着的士兵离开了蒙古大营,回自己的部落的领地去了。
把汉那吉看着还在飘荡的门帏,茫然不语,会想起出兵的时候穆术里,哈扎木……在一起意气风发,述说着南明的女人是多么的美好,皮肤是多么的细女敕,而自己也是对着爷爷一再的保证一定帮他攻下蓟镇,完成他的梦想……这一切都仿佛就是在昨天,可现在……现在……他不禁疑问起来,自己难道真的如同事乌尔木达那个奸人说的那样并不是当汉王的料?把汉那吉迷茫了,但是他不甘心这个结果,他也没办法甘心为了布塔施里,为了钟金按着草原上的规矩只有他能在老俺答过世之后登上汗王的位置,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和布塔施里和钟金生活在一起。如果到时候他不能当上汗王,不管是布塔施里还是钟金都会成为下意任汗王的人,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可现在他的那一众发小全部阵亡了,而出兵最多的杜尔伯特部也在刚刚带着人马退出了战争,回他们的草原上放牧去了,兵力去直接就去了三分之一。南明的火器又是这么的犀利,这仗接下来该怎么打他真的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乌尔木达,乌尔木达,他绝对不会在明天用他的部落去攻城的,那么真的要派自己的士兵去和这么拥有着可怕的火器的南明士兵战斗?这样的战斗和牺牲会有价值吗?真的会攻下蓟镇吗?把汉那吉迷茫了。
这时乌尔木达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刚才去给要离开得杜尔伯特部点羊了,看到把汉那吉面如死灰得呆坐在地上,火气顿时上来了,抬起一脚就踢在了把汉那吉的身上,随后骂骂咧咧的甩手走出了营帐,此时他心情很是不爽,他需要发泄,在他自己的营帐内昨天色登扎布抓来的汉女他还留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