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成亲前一晚。整个王府已是乱成一团。杨宗郎为这个庶女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所有的妆奁都被抬至前厅。满满当当的一大厅。最上方的一个妆奁里放着皇上的选妃诏书。及御赐的玉如意。雪雁望着卷裹着红绸的选妃诏书,不由冷笑。洪武皇果然诡计多端,做事为自己留有余地。今天早上自己才知道,原来这选妃诏书上只写有杨雪莲三个字。压根就没写太子正妃还是太子侧妃。所以杨家也根本无法以皇上金口玉言这种理由来反驳洪武。真是老狐狸,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真是皇上的心四月的天啊!
杨雪雁见完母妃后,就一个人回了自己的院子。王府里人手不够,院子里的其它人都被调到前院,或是杨雪莲那里去帮忙了。雪雁觉得有点乏,便也顾不上别的,往闺房走来。打开门,只见窦广元一身黑袍,立在窗前。
“广元!你怎么来了。”雪雁惊喜地奔了过去。
窦广元浅笑着:“,我-----想你了!忍不住来看你。”
雪雁走过去主动拥着窦广元,把脸贴在他胸前,内疚地说:“对不起。我太忙了。等忙完这阵子……”
窦广元用手指点住雪雁的嘴,低头温温地说:“不要说,雪雁,我懂。”
雪雁点点头。两人默默地靠着站着。只听到彼此的心声。
突然窦广元抱起雪雁,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便从窗户窜了出去。
窦广元抱着雪雁,施展轻功。上了一处偏僻小院的屋顶。两个人相对在屋顶坐着。院子里一株大树的树枝正伸在了窦广元的身边。
窦广元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开始吹了起来。
雪雁默默地听着曲子,静静地看着窦广元。这首曲子雪雁很熟悉。曾经在雪雁离开那晚躺在床上听着入眠。
曲停。雪雁抬起手,玉指在窦广元蹙起的眉头上轻轻地抚过,说:“该忘记的就忘记吧。”窦广元猛地抓住了雪雁的手。沙哑着重声音说:“雪雁。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没有那么好。你----还会要我陪在你的身边吗?。”
雪雁彻底地被震动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他的要求,只是希望陪在自己的身边。他经历了亲人的生死离别。这种离别带给他的心灵上的伤怕是巨大的。
一时间,柔情百转。轻轻上去用小嘴蜻蜓点水地点了一下窦广元的唇。不顾窦广元惊异的表情。说:“这是雪雁的印章,雪雁永远让广元陪在身边,不会反悔。”
窦广元激动得一把抱起雪雁跳下屋顶在这个无人居住的小院里转了一个圈。
两人的笑声洒落了一地。窦广元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递给雪雁。“给。今天我是来送礼物的。”
“这是什么?”雪雁好奇地抻手接过。打开。借着淡淡的白月光,雪雁看到一条金链子。链子的下边是一个SOS的LOGO的吊坠。不由呆了:“这个是,,,,,”
“上次去谷里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坐山坡上把桃花花瓣摆成的这个样子。我心想这是你喜欢的,所以特地照记忆画了下来,找夏师傅打造的。”
雪雁的一股热流涌上眼睛。低下头去。
“怎么,你不喜欢吗?。”窦广元焦急地问。
“喜欢,是太喜欢了,所以一激动。泪水就不争气。”雪雁抹着眼泪说。
窦广元用手指擦掉雪雁脸蛋上的泪珠:“吓我呢。”
雪雁卟哧笑了出来。拿起链子指着坠子上的SOS对窦广元说:“这个图形叫SOS。这个符号的意思是救命的意思。是我从一本杂书上看来的。”
窦广元了然的点点头:“所以当天,你在山坡上拼了这个图,等着有人来救你。既然有救命之意,那你就戴上它,不要月兑下来。或许它可以保你平安。”说完把链子从雪雁的手上接过,帮雪雁戴上。
一朵淡淡的云层遮住了月光。远处传来一阵嘲杂声,夹杂着女人的尖叫。雪雁低呼:“不好,出事了!”拉着窦广元便向前院奔去。
出事的地点是在玄期的书房。窦广元与雪雁到达的时候,几个附近干活的丫头小厮在聚在一起。据丫头们说是有个黑影从王爷的书房里窜出。正巧被路过的丫头红裳看到。
雪雁想着可能书房里可能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问着有没有叫人去把王爷找来,只见玄期与杨宗郎还有王府管家匆匆从外面走来。
听说书房有人闯入,玄期就紧张地入内查看,杨宗郎正要跟上,瞧见雪雁身边的窦广元,面无表情地说:“你怎么来了。”
雪雁马上接口:“是我叫他来的,今天院内事儿多,我怕人手不够,所以差人去把窦大哥叫来的。”
杨宗郎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只见管家从书房里出来道:“王爷请郡主与舅老爷入内。”
雪雁对着窦广元说:“你先回店里,有什么事,我再来找你。”说着就跟你杨宗郎进了书房。
玄期坐在书房的案几边上。神情索然。
杨宗郎进去开口就问:“丢了什么要紧的?”
玄期喃喃地道:“就丢了雪儿的那张十五年前的批命。”
房内的人都闭上了嘴不说话。半晌。杨宗郎开口:“可是想到有谁来偷?”
玄期摇摇头:“说不准,这二天京城复杂得很。听说大厥的太子也来了。太子与二皇子又都在争雪雁……”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雪雁,见雪雁脸色发白。便叹了一口气。
雪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敢情,这事之前大家一直都瞒着自己,便深吸了一口气说:“父王,那太子与二皇之相争这么大的事,皇上不管吗?。”
“皇上暂时没有亮出立场。”玄期目光散漫地落在雪雁身上。
“依我之见,还是倾向于太子比较多一点。”杨宗郎发话了。
“过最近应该不会有所动作,毕竟太子成亲之后如果马上就宣布的话,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以后的话就不一定了。”
玄期点点头。望向雪雁:“雪儿,你怎么想。我看你与二皇子走的比较近。如果你中意于二皇子的话,我们可在皇上还没有立场的时候未雨绸缪。”
雪雁想了想说:“父王,我两个都不要。”
大家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奇怪。但却一时没人说话。
“我自己来想办法。父王与父亲就不要再伤神了。”
玄期点点头。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都走吧。折腾了这么一晚了。该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