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宫的正殿的大厅内,洪瑞兆扒在铺于青砖地上的白帛上,用画笔仔细地勾勒着白帛上的线条。边上站着苦着脸捧着颜料盘的杨雪雁。杨雪雁快疯了。她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有一个时辰了。
今天把白帛送来的时候,被洪瑞兆抓了个正着,说是这皇子扒在地面作画不雅,非得关起门来,由自己服侍着。他老人家画起来没个时间,倒是苦了自己这双腿。不行,实在是撑不住了。
这时洪瑞兆从白帛上抬起头来:“累了就到边上坐着休息一下。几上有糕点,茶水。”
雪雁点点头,把颜料盘放在一边。跑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了。随手拈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接着。咦了一声。是自己最喜欢的雪片糕。当即又放了一块进嘴。一边看着正认真描摹着的洪瑞兆。从这个方向望去只能看到他的侧面。这样看着这洪瑞兆还真是面如美玉,眼似明星。给他长势的长发鬓透露着英武的气质。雪雁的心突然快跳了起了。脸也微红。自己竟然动情了!不要!陷进去,就是无底洞。自己还有窦广元,怎么可以对这个蛮横无礼的皇子动情!杨雪雁,你这叫水性杨花。
洪瑞兆正聚精会神地在工笔勾画着画上最重要的部份-头发。那是雪雁要求的,必须突出青丝的美感与立体感。如果是一幅小画,这样的要求对洪瑞兆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现在是一幅长达四米的广告画。要画出效果,累是肯定的。一缕发丝从洪瑞兆的额头飘下。额头上已沁出了丝丝细汗。一方带着淡香的手帕挡住了视线。“给,起来休息一下,喝口茶。”雪雁站在白帛外,一手搬着茶杯。一手拈着手帕伸到洪瑞兆跟前。洪瑞兆取了手帕按了按额头,起身想到白帛外穿上鞋子。雪雁本想伸过手去先把手帕取回。手臂却被洪瑞兆的身子猛地一撞,人一歪,便向白帛倒去。啊--------手中还有茶杯。倒下去的瞬间,雪雁只有苦笑。广告画!再见了!
并没有茶水四溅,也没有茶杯落地。更没有摔个四脚朝天。
雪雁睁开双眼。此刻的她被洪瑞兆紧紧地抱在怀里。茶杯也被洪瑞兆抄在手中。雪雁眨了眨眼,咬了咬嘴唇。抬头望向洪瑞兆,带着颤音哑声说:“吓死我了!”听见啪,茶杯被洪瑞兆一个抛物线扔了出去。双手一把托住雪雁的后脑,他性感的双唇一下子就侵略性地盖在雪雁的樱桃嘴上。柔软火热的的舌尖划开雪雁丰满的双唇。雪雁刚想挣扎,一股洪瑞兆特有的淡香霎时钻进雪雁的鼻孔。雪雁心中一阵悸动。情不自禁地微开了唇。洪瑞兆得了鼓励,开始攻城掠地。雪雁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主动地伸出舌,回应着,纠缠着。这下完全点燃了洪瑞兆。一边吻着一边横抱起雪雁。
这时门啪地被踢开了。“你们在干什么!”只见太子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洪瑞兆见到太子到来,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雪雁,却依旧用手搂着雪雁的肩膀。淡淡地说:“原来是大哥来了。大哥今天怎么有空到小弟这里转转。”
这边雪雁已挣月兑开洪瑞兆的搂抱,盈盈下拜:“雪雁不知太子驾到,给太子请安。”
太子转向雪雁,脸色稍霁。“起来吧。我只是听说二弟今天与雪雁郡主闭门在殿中画画,一时好奇过来欣赏画儿来了。”说着扫了一眼洪瑞兆,“却没想到让我看到这一出。二弟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说雪雁也是待嫁女子,这样可是会坏了她的名声。”
洪瑞兆盯着太子好一会儿,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太子过虑了。这雪雁与我两情相悦,你侬我侬。我自然是会娶她的,又何来败坏名声之说呢?”顺手又拉过雪雁搂住。
“你!”太子一时气结。竟也说不出话来。
雪雁心中十分复杂。这太子怕是得了消息才急急赶来的。虽说不想嫁他们兄弟之中的任何一个。不过这太子怕是比身边这个还要麻烦对付些,如果能借洪瑞兆的手先退了太子这个念头倒也是事半功倍。
于是,本想挣扎的身子,也就乖乖地靠在洪瑞兆的身上。洪瑞兆感觉出了雪雁的异样,低头看了一眼,依旧笑对太子说:“只是太子刚刚成亲在即,不在家里陪着我那刚过门的嫂子,却有心思到小弟这里来看画,倒也稀奇。”
太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二弟,最近果然长本事了!”说完拂袖而去。
见太子一走。雪雁,立马从洪瑞兆身边跳开。想起刚才两人那场景不由飞红了脸,不敢看洪瑞兆一眼,低头敛目地请了一个安:“今天就画到这里吧,我还要到洗头宫去看看里面装修的怎么样了。”转身跑着就离开了。
洪瑞兆也不拦,微微地笑着看着雪雁越跑越远的身影,直到拐过院前的影壁。这才回头。
一路上,雪雁越想越不得劲。要说,今天自己怎么就这么失态了呢。幸好太子及时闯入,不然大概这洪瑞兆到时候赖着一定要对自己负责任了。这么想着却是快到洗头宫了。看到前面一个红色的人影闪过。没入路边的假山中。不由奇怪。于是蹑手蹑脚地走近假山旁张望。
这一望,却是望出了雪雁一身冷汗。那红色的人影不是自己那大哥玄雨还会是谁。此时的玄雨却与一个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正拥抱在一起。那女子似乎在低泣,玄雨正在安慰着她。而随后自己这大哥做的事,正是让雪雁冷汗淋漓的源头。玄雨轻轻地抬起女子的俏脸,用唇一点点吻去了女子的泪珠。雪雁看到,这女子正是洪武皇最近最得宠的欢妃娘娘!
雪雁想起那天皇宫宴会上,玄雨望向高台时的情景。这死玄雨,长得美果然是祸水呀,祸水呀。看两人这温存程度,怕不是一天二天了。雪雁顿时奥恼起自己让玄雨进宫帮自己监工的事来。这玄雨果然是没好事给她整出来。心里打定主意,晚上回去就把腰牌给没收了。明天开始还是请杨庭芳来监工好了。也不打断他俩,稍稍地退了出来。
雪雁心里烦恼,这洗头宫也不去了。匆匆出了宫。
刚出宫门,想起窦英说从凤阳带来的一车薰衣草干还没处理。便急急往三千烦恼丝赶去。
雪雁进了店,见窦英与窦广元皆在给店员培训,便把窦广元叫了出来,让他在店员内找几个能干的出来,一起到了后院。后院里除了二只比凤阳城里更大的锅炉,还摆放了两只硕大的铜器。这便是雪雁找夏仲元定制的放大的铜蒸馏器与铜分液器。分液器被固定在一个木箱内。木箱的一边有一条铜管通出接往一只锅炉。这也是雪雁要求的,分液出来的水有着淡淡的香味。雪雁可不想白白放了这些好水。
让员工们取来仓库里的薰衣草干,仔细地告诉他们具体操作细节与时间。便先开始炼第一批精油。想想不放心,又趁着店员们忙的时候,又跑到帐房将步骤与时间撑握一一写在纸上,交给窦广元。
这时,杨庭芳找人来报说是家里有贵客到来,要雪雁速速回王府。这才又匆匆上了马车,往王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