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与雪雁正收拾了行装想前往大厥之时,巴特尔却被一纸飞鸿传书重新调整了计划。
据弗莉娅的飞鸿传书上写,大厥王一去逝。大厥王室便已经风云突变。
以国舅、皇子伽农、荷蒙为首的反太子集团在大厥王暴毙当日便立刻做出了反应。联合了捷泰尔及其它一些小族的势力包围了大厥王宫。
王后、太子审玛及四皇子扶云,公主焰月与驸马鲍青山均被重重包围在了宫内。由于伽农与荷蒙手中均有军马权在握一时间形势完全倒向反太子集团。
巴特尔当机立断,准备组织军队营救太子一众。
雪雁由于担心扶云,萌英,焰月等人,也执意随军前往。
大军行了一天后,便在大厥城边境处的草原上驻扎了下来。雪雁见巴特尔神色凝重便知这次定是一次血战。
雪雁忽尔想起了审玛手中的二十万大军道:“我记得审玛的手中可是有二十万大军的,如今在这紧要关头这二十万大军为何毫无声响呢?”
巴特尔正在看着手中的大厥王宫图想着明日里该往哪一方向进攻,听得雪雁这般一说,所至着王宫图的左手微抖了抖道:“也许没有帅印在手,包尔也不敢千举妄动吧。”
雪雁正想再说什么,却听得有有侍卫报说:“大王,我们拦了一个闯军营的大厥人,说是要见大王。”在驻扎地拦住了一个大厥人,要求见卡坦王。
“带进来。”巴特尔猛然抬头道。
不一回儿只见一个混身是血的大厥侍卫打扮的人被卡坦的两个待卫架着进了帐蓬。
那大厥侍卫一见到巴特尔,便卟嗵跪下了地道:“原风奉太子妃命突破重围,前来卡坦寻求卡坦王营救太子与王后。”
巴特尔皱着眉望向原风,见他混身都是血,便道:“现在宫内情况如何?”
“国舅与二皇子三皇子逼宫太子让位于荷蒙。王宫被国舅的军队重重包围。太子妃命我与几位弟兄突围寻求卡坦王支援。但只有我逃了出来。其余的兄弟均已……”话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巴特尔当即传令道:“让女医进帐。”
不一会儿,希尔宁便背着个药箱子进帐,见了原风,便命令身边的侍卫将原风的衣物除去,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胸膛。
雪雁见到不由倒抽了口冷气,只见原风的胸前被刀砍得大块的皮肉都翻了起来,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骨。
希尔宁望了一眼问巴特尔道:“大王是让希尔宁在这里为他医治吗?。”
巴特尔点头道:“我还有事要问他。你最好医好后,便能将他弄醒。”
希尔宁让侍卫打来水擦拭完原风的身上的血迹,便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粉散在了原风的伤口处。接着便取出了一枚针穿上了线,对着原风的皮肉开始飞针走线起来。
雪雁见希尔宁在原风身上撒药不由好奇怪地问:“这是什么药粉?”
希尔宁边缝着,边头也不抬地道:“麻沸散。”
“麻沸散?”那不就是麻醉药吗?雪雁突然心头一亮道:“不知道军中有多少麻沸散?”
希尔宁手中停顿了一下,抬眼望了一眼雪雁道:“王后,你不是开玩笑吧。麻沸散本是极难调配之物。怎么可能有多少”
还未待雪雁回话,希尔宁一边缝着伤口一边又自顾自地道:“不过这草原中倒是有一种草,燃烧起来。如有人吸入口鼻的话,便会晕厥。
“希尔宁”雪雁眼睛一亮。没想到这卡坦的女医还是一个七窍玲珑心,自己只提了个开头,她便已知晓动机。“这草可易找到?”
希尔宁的眼神专注着手中的针线活道:“好找,这草原上到处都是。等会我去取个样来,你让人照着去搜就是了。”
巴特尔将身子往椅上一靠,望着雪雁道:“看来,你又有计策了?”
雪雁笑道:“有是有不过就是要看天公做不做媒了。”
希尔宁终于缝完了最后一针,将针洗了收起道:“王后放心,照老奴看明日晴朗有风。”接着又取了一颗药丸塞入了原风的嘴中。向巴特尔一低腰行礼后便出了帐蓬。
“真人不露相啊”雪雁望着希尔宁的背影,咂巴着嘴。
“你倒是希尔宁是吃素的?”巴特尔懒洋洋地从椅上直起身子道“当日,她虽是一介女医,却是母王经常贴身带着的。母后对希尔宁也是言听计从的。”
“嗯,的确”雪雁点点头道:“如此高人自当重用。”
巴特尔向醒过来的原风问清了国舅的布兵情况,便将原风送出去静养。而这边希尔宁也立刻便取了几颗小草来交与了雪雁。
雪雁让一队士兵连夜出去采集。一边则与巴特尔好好地布局了作战计划。
第二日,巴特尔带领军队挺进大厥王宫,在王宫外烧起了一把毒烟,趁着东南风吹进大厥王宫与宫内冲出的尚绿与鲍青山里外夹攻,将国舅一众叛军打得落花流水。
史载:大厥审王元年,先王薨,国舅与王子叛国围宫。卡坦王以毒烟计出奇制胜拿下叛军。扶持审王即位。
大军得胜后胜利回师。雪雁与巴特尔留下参加了审玛的加冕大典。加冕大典后,巴特尔便被审玛留在飞马宫内议事。
所有人虽然对这卡坦王后象极雪雁而疑惑,但谁也不敢造次询问。为防这宫内的众多耳目,雪雁也只好装着不认识众人的样子。
当然这所有的人之中只有鲍青山最清楚雪雁的身份。鲍青山自然也不会冒然在这里与雪雁相认。大典过后,便与巴特尔与雪雁官方地道了一个别便携着焰月出宫去了。
雪雁独自一人在使馆的黑殿外徘徊着。审玛安排巴特尔与雪雁两人所住的大殿正是当日洪瑞兆来大厥时所住的黑殿。
雪雁来到屋外的那棵紧靠着黑殿窗口的歪脖子树下,抬眼望着枝叶茂盛的树枝,久久地伫立着。当日,巴特尔与自己靠着窗偷窥洪瑞兆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一幕幕回忆便如水般地涌上了雪雁的脑海。
“卡坦王后真是好兴致啊”身后传来了尚绿的娇俏的声音。
雪雁面带微笑地转身行礼道:“原来是王后姐姐。”
尚绿身着大厥凤袍,两位宫女紧跟其后。听得雪雁如此叫她,上前握住雪雁的手道:“我们身份相当,便不要客气了。”说完眼光细细地巡视了一遍雪雁道:“卡坦王后真象尚绿的一位故人。”
雪雁不露声色地道:“人难免有相似。卡坦王在初见我时也这么说。”
尚绿放了雪雁的手,试探着道:“王后不知,就因为我那故人,所以如今大厥可谓是危在旦夕。”
雪雁猛然抬了头道:“这……从何说起?”
“王后不知,审王手中本有着二十万大军,如果不是被派去洪武边疆备战。国舅这区区叛党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控制王宫。”
“你是说……洪武与大厥即将开战?”雪雁惊呼。
尚绿点头道:“我那故人正是洪兆皇后。因为其与大厥丝连颇多。如今洪兆皇后已经失踪二年,洪兆皇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硬说是洪兆皇后藏在大厥,限我王一个月之内交出洪兆皇后,不然就大军进攻。”尚绿愁虑地道“可这洪兆皇后已失踪了近两年,可能已经……我们又哪里交得出人呢?”
雪雁吃不准这是尚绿在试探自己还是说真心话。便佯装着皱眉道:“这倒是个难题,如打起来,这洪武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唉天命在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们做女人的也不能帮他们什么不是?”尚绿故意叹着气道。
正还想说什么,只见巴特尔与两个侍卫从远处行来。尚绿便笑着道:“瞧瞧,卡坦王来了。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便回身向着巴特尔走来的方向行去。中途向巴特尔行了个礼,便往宫内走去。
巴特尔走到雪雁身边,一边回头瞧着尚绿的背影道:“她来干什么?”
雪雁脸色惨白地道:“你告诉我,洪武大军已压近大厥边境了吗?。”
巴特尔一愣,随即牵着雪雁的手走向殿内,关了门,坐定后道:“这洪兆皇看样子是急疯了。硬要说你藏匿在了大厥。”
“你不了解他,这不象是他的作风。我敢肯定,他一定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雪雁坐在桌边扶着桌子神色恍忽地道。“他不敢冒险直接攻打卡坦。因为战线拉得太长对了无益。所以对这横亘在洪武与卡坦之间的大厥,他势在必得。一旦打下大厥,下一个目标就是卡坦。”
在王宫的小道上不紧不慢行走着的尚绿,突然间,回身深深地望了一眼使馆区的黑殿,嘴里默默地念道:“果然是为了你洪瑞兆才将战火烧到了大厥。”说罢,对着身后的两宫女道:“罢驾飞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