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
早膳
愣了愣,云中秀恍然大悟。
她“腾”地就要站起身,竟忘记这是个狭窄的山洞。头狠狠地撞在了上方的岩石上。
虽然吃痛,可云中秀已经顾不得许多。一边捂着方才撞到的地方,一边她已经急急开口道:“是鹰吗?它回来了?”
司远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恩。”
他是面色平静的,可云中秀却因这个“恩”而大惊失色,“怎么办?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下意识地,她开口询问身边的少年。
随意瞥了她一眼,司远缓缓开口道:“会用剑吗?”。见那妇人连连摇头,他掀开身上的斗篷,“唰”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沉声道:“要么你杀了它,要么它吃了你,自己选吧。”说完他便将那把闪着寒光的剑丢在地上。
云中秀傻眼了,她不知所措地开口道:“吃掉我你不是也会被吃掉吗?”。
这么跳跃的思维听的司远一乐,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那可不一定。等它将你全部吃掉肯定已经饱了,根本没心情吃我,在它消化的这段时间我也许就好了呢。”
方才还是感动到稀里哗啦的云中秀,此时又是怒不可揭。但是她又不敢得罪他,只能忍下怒火,唯唯诺诺地故作可怜状,“我是真的不会用剑,就算它吃了我,我也不会啊况且我现在肚子饿得很,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必装可怜,你不会我也没有办法,那就等着变成早膳吧。”毫不犹豫地戳穿她,如此说完他便缓缓向下移动,竟又重新躺回了稻草堆上。
云中秀虽然恨得牙痒痒,可是犹豫片刻,她还是缓缓将地上的长剑拾了起来。
他的话虽然可恶至极,可却不是没有道理的。以他昨晚那种状况,连动都动不了,此时又能做什么呢?
现在只能靠她了,那她就拼一拼吧至少不是手无寸铁的
云中秀这样宽慰着自己,以缓解越来越紧张的情绪。
手中的剑轻薄如蝉翼,寒光中隐隐透着赤红色。拿在手里比了比,云中秀讷讷地开口道:“我该怎么做?”
咦,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司远好奇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那妇人完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赞许有加地说道:“不错,倒像是那么回事儿。”没等那怒目相对的妇人发飙,他忙又正色道:“它马上就要来了,待会儿必定会用喙突破那道防线,你便守在那里,等它的头一伸进来便一剑斩下,千万不要犹豫。若是等它从那堆石块和稻草中钻过来,你就不是对手了。”
一刀斩下它的头?
想想就觉得可怕至极
对于一个一向只吃素的妇人来说,杀只鸡都是难事,更别说此刻要杀的是一只秃鹰了。
没事没事,不就是块头大一点的鸡崽嘛有什么可怕的。你若是不杀了它,便会成了早膳啊杀吧,杀吧
不住的催眠自己,云中秀口中念念有词,心脏也是跳的越来越快。拿在手中的长剑,哆哆嗦嗦,哆哆嗦嗦,似乎下一秒便要掉下来。
司远的笑意更浓了,他抬起双手枕在脑后,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和那撅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妇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似是一点都不担心啊,他似是无比地信任自己啊。见到他的笑容,云中秀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撕下来。可是她现在一心扑在对付那只鹰身上,哪有功夫去理会他。
白了他一眼云中秀口中念念有词,“笑吧笑吧,待会鹰来了我便直接将你丢出去。”
正说着,洞外面响起了一声极长、极清脆的嘶鸣
鹰来了
这一声云中秀也听到了,她将视线转移到洞口,感受到那声音由远及近,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她的心脏几乎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手中的长剑虽然在剧烈颤抖着,可是她却握的很紧很紧,生怕自己一个哆嗦再将它掉在地上。
高度保持警觉的时候,她觉察到眼前的稻草和石块已经在轻微的颤动了,紧接着便是石块滚滚而落
蓦地,一张眼如铜铃,嘴似弯刀的脸孔出现在云中秀的眼前。
它的目光凶狠残暴,似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开始“呷呷”地叫了起来。
“砍快着点”
就在云中秀对着它发愣之际,身后响起一厉喝声。她紧紧闭上双眼,长剑“咻”地一声窜出去,开始不管不顾地乱砍了起来。
不一会,那“呷呷”的声音便渐渐消失,可云中秀似是发了疯一般,不住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好了,它快成筛子了。”
这戏谑声响起,云中秀缓缓睁开眸子,只见那秃鹰紧紧瞪着一双大眼,做死不瞑目状。它小小的头上、面上、脖子上被捅的乱七八糟,此时正汩汩地冒着鲜血
只看了一眼,云中秀便丢下手中的长剑,开始干呕了起来。可是昨日她便未曾进过什么东西,此刻连吐都已经是吐不出来。
胃里搅得难受,她嘴里含着酸水,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扑簌扑簌”往下掉。
司远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道:“好了,别在那看了,将鹰提进来,我们有东西吃了。”
听见这散淡的声音,云中秀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我吃素”
微楞一下,司远眨眨眼睛,十分无辜地说道:“我不吃素,你拿进来,再将洞口塞好,我饿了。”
将牙齿磨得“吱吱”作响,云中秀狠狠地狠狠地瞪了那满面笑容的少年一眼,随后还是无奈地伸出手将那“死不瞑目”地秃鹰拽了进来
火堆又重新燃起,云中秀坐在火堆旁,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极其无奈地拿着手中的发簪在伸在火中
发簪的那头,赫然是个扒光了羽毛的鹰腿。
伴随着火苗“兹兹”的声音,一股肉香味儿飘在洞中,肚子“咕噜咕噜”响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不止是她,那还躺在里面的少年此时也是饿得头晕眼花,没烤多大一会,他便不住地询问着,“好了没好了没”。
其实早就已经好了,而且再多烤一会没准就糊了,可云中秀却一直没有将它从火上拿下来。
凭什么她冒着生命危险去杀鹰,到头来却成了他的早膳啊不,午膳。
细细琢磨云中秀才回过味来,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所以才没有将那些稻草和石块摆在洞口。否则她一剑斩下,那他的食物可就掉到山崖下面了。
撇撇嘴,在他第六次出声询问的时候,云中秀将手里的鹰腿直接扔了过去。
正好砸在那少年带着些灰迹的瓷白面庞上。
那鹰腿刚从火堆上拿下来,还是滚烫滚烫的,司远轻呼一声,连忙用手将它拨开。
那狼狈的样子终于让云中秀破“怒”为笑了。
听见这笑声,司远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脸上的通红烫痕。随后,他极其优雅地,慢条斯理地开始享用美餐。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口中还不住地念叨着,“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糊。这鹰肉我是头一次食,还要感谢你这个侩子手啊。”
本来就十分饥饿,他吃东西的声音又似是故意的一般,发出极大的声响。云中秀捂着“咕噜”作响的小月复,心里暗自念着,不饿不饿,在别院饿了那么久都能忍住,也不差这一回了。那肉你就算是吃了也会吐的。不饿不饿
尽管口中不住地念叨着,可是她的眼神却时不时地往里面飘去。
那少年还真是不客气,似是真的饿得可以,不到一会功夫他便将那个鹰腿吃了个干干净净。甚至没有谦让她一下
自私小人无赖无耻云中秀在心里不停地叫骂着,可是人家已经“鹰”足饭饱,又重新躺下了,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渴了,若是有些水喝,便好了。”
说着,他竟然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祖爷爷啊,这让她上哪里弄水去啊云中秀连忙转过头,故作没有看到。
可是人家却没有这样便放过她,只听见一慢悠悠地声音说道:“你去外面捧一把雪回来吧。”
真是好享受啊原来早就算计好了,饿了有鹰肉等着送上门来,渴了外面还有雪着他。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能在这里过上十天半月的?
可她不行啊从前呆在别院可以忍住饥饿,那是因为她什么也没做过,饿就饿了她还能忍上几天。可是经过昨天那一番折腾,此时她的体力已经马上便要透支了啊
再这样下去,她没被别人杀掉,也要先饿死了
这样想着的同时,云中秀又转过头向他看去,冷冷开口道:“要我去捧也可以,那你先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真是从早码到晚啊,码完了昨天的还得码今天的。一直到现在我才吃了一顿饭,肚子好饿好饿啊
明天我不敢保证还会三更哦,因为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手指头都开始僵硬了。
但是可以保证的是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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