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
陆谦狠狠地瞪了于安一眼,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忍了忍还吞了回去。
将前方那个妇人拽到自己身前,他低声说道:“别与他废话了,秀娘与为夫进去说。”说着就要将云中秀往院子里面拉。
他,似乎是在畏惧着什么。
没等云中秀回过味儿来,那边于安已经闪身拦在陆谦身前,沉声说道:“夫人,借一步说话。”
他目光炯炯有神,说这话时,始终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向她传达什么讯息一般。
用力甩开陆谦,云中秀扁着嘴,故作不开心地嚷道:“夫君弄痛我了”这样说着,她一边捂着手臂,一边凑近陆谦的耳畔,轻声低语道:“殿下许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夫君先等候片刻。”
说完她对于安点了点头,随后提步朝院子的角落行了过去。于安眼带轻蔑地看了陆谦一眼后,大步跟上了。
见已经没人阻拦他,陆谦心中虽然担忧那奴才会说自己的不是,可他还是没有阻拦,反而快步朝云中秀寝房的方向走去
这边,于安跟着云中秀来到院子的一角。待站定后,对上那妇人的眼,他压低声音沉声道:“夫人不再的这两日中,你那夫君曾独自多次来访,胡搅蛮缠的便要往里闯,我见他非善类,所以拦了下来。还有一个女人,与他前后脚也曾经来过。但是远远看见我守在这里,便离开了。”这样说完,他犹犹豫豫地又开口道:“你的房中是不是有什么珍贵的玩意儿?”
女人?珍贵的玩意儿?
听到这里,原本云中秀还含着笑意的面庞已经是一脸凝重。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瞳孔忽然放大,嘴唇微张,一副吃惊不已的模样。
珍贵的玩意儿难道是“太学”?
因为除了那本兵书,他想不到自己还能有什么珍贵的玩意儿值得陆谦如此惦记?那个女人应该不会是柳曼如和韩湘柔,她们两个躲她还躲不及,怎么可能趁自己不再的时候来这院子?
应该是赫敏郡主
莫非不是自己算计了别人,而是被别人算计了?
心中已是波涛汹涌,但是面上云中秀却渐渐平静下来。
她对着于安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我知道了。师父一直都守在这里吗?”。
瞧她平静的模样,定是心中已经有了定夺。于安松了一口气,小声回道:“是的,夫人离开的当日我便赶回来了。不过,虽说你心中有数,可还是要多加小心,你那夫君并不是个良人。”
云中秀曾经为了那个男人悬梁的事儿,南祺的百姓谁人不知?虽然这段时间的相处,根本瞧不出她有多在乎那男人,可于安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他哪里知道,眼前的妇人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了
感激地看着他,云中秀想开口道谢,可是话还未说出口,远处便传来一男人的咒骂声。
原来,陆谦准备趁他们二人说话之际,先进到屋子里探查探查。这妇人离开,本来他是很开心的。因为终于可以有机会独自进到她的房间里。
可谁知道,这狗奴才竟然没有一同跟去还死活不让他进到这院子里就算他半夜悄悄来,也还是被他发现了
哪怕是给自己片刻的功夫也好啊,让他翻一翻,看一看。
但是眼前的雕花木门紧锁,无论是寝房还是堂屋
陆谦暴跳如雷,“云氏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的院子我这做夫君的难道就不能随意出入吗?不但找这么个奴才守着,如今竟然连房门也一同锁上了”这样说着,他已经疾步来到离云中秀十步开外的地方。
云中秀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房门上隐约可以看见挂着两把大锁。
蓦地,她忽然想起走时候交待巧儿,要她将房门全部锁上后再离开。自己一日不归,她便一日不用回来住
原本是想着安全一些,谁想到那傻丫头又将房门锁上了。
云中秀面上挂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她先是和于安道了谢,后又来到陆谦身边低语道:“夫君误会了,秀娘怎会防着您呢,这不是有外人嘛”说着,她转了转眼珠,向后扫了一眼。
陆谦哑口无言,只能闷声道:“当真不是再防为夫?”
云中秀笑着点头道:“夫君有什么让秀娘防的吗?”。
被反问的一愣,陆谦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为夫是你最亲近的人,怎会有什么让秀娘防的呢。走吧,我们进屋说话。”
说完,他回头狠瞪了于安一眼,随后便搂着向寝房的方向行了过去。但行到了寝房的时候,云中秀一转弯两人又去了堂屋
一打开门,陆谦便找了个软椅坐了下去。随后不等云中秀落座,他便张罗着要喝茶,要喝秀娘亲手泡的茶。
云中秀让于安唤来两个丫鬟,随后泡茶的东西一应俱全,全部拿了过来。
他又提出了别的要求,云中秀也都一一满足。
这样折腾了好一会,他似乎还要开口。云中秀连忙出声阻止,“夫君还想要什么便一并说了吧。”
想要你出去啊心中在咆哮着,可到了嘴上,陆谦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这吃的也有了,喝的也有了,为夫就是喉咙痛,清清嗓子。”说着他干咳了几声。
这憋足的借口,听得云中秀面上一乐。他当然知道陆谦想让她离开,可是她为何要离开?瞧他这犹犹豫豫不敢开口的样子,怕是这事儿不好开口吧。
将陆谦杯中的茶满上,云中秀轻声笑道:“夫君还没说您找秀娘有何事呢。”
见她主动开口问了,陆谦将方才满上的茶杯握在手心里。迟疑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秀娘可记得你与老师在东祺的事情?”
果然是吧,见他提到父亲,云中秀便知道自己猜想的没有错。这男人果然是知道了“太学”。可是从前从未听他有过对“兵书”这方面感兴趣啊。就连父亲在的时候,他也从未问起过她。就连父亲去世之后,他也似是从来都不知道一般
难道是二皇子?
难道是二皇子查到了什么,所以才让陆谦来讨好她?
是了,应该是了。
但是放在父亲家中那么多年也不曾有人知道过,如今父亲一走又为何被人查到了在她手中呢?
想想前因后果,云中秀似乎恍然大悟了,莫不是我将它拿出来送给司远,招摇了?
她作思考状,这样想了一会,才缓声开口道:“恩,有印象,不过不多。夫君为何会有此一问?”
很想直接问这妇人究竟有没有见过那个东西,可是他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可以操之过急,否则她要是知道了那东西的价值,又怎会乖乖地交到他的手中?
想到这里,陆谦放柔了声音,轻缓地说道:“没什么,为夫只是觉得我曾经太不够关心秀娘了,就连你儿时的事儿,知道的都少之甚少。听说老师从前在东祺也是做大官的,是吗?”。
大官?云中秀一脸迷茫。
印象中曾经在东祺的日子过得富足有余。父亲是当官的她知道,可是究竟是什么官她就记不清了。而每次问起父亲东祺的事儿,父亲都说他自己是在东祺从商的,官也只是买来的小官。
也许吧,反正她记不得了,印象里只有父亲曾经身着官袍的样子
云中秀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父亲并没有做过官,夫君有什么话便直接说了吧。你我夫妻二人,何故要转弯抹角的?若是没事,秀娘可要出去了,夫君同我一起走吧。”
她故作起身状,却被身边并排坐着的男人一把拽了回去。他急急说道:“秀娘莫要离开为夫确实是想问一件事。你在整理老师的遗物时,有没有见到一本蓝色封皮的书,上面写着“太学”两个字。”
果然是啊,这几日他对自己的种种温柔果然是别有目的。
心里冷笑着,面上云中秀却故作迷茫状。似是在回忆一般,她缓缓开口道:“书?没有见到,但是有字画。”
她茫然的表情很是逼真,似是真的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过。不过陆谦可不是那么容易哄骗的。顿了顿,他凑上前去,拉着云中秀的手,讨好地说道:“书那玩意儿那么小,秀娘兴许是没有瞧见,你那箱子可否打开,让为夫亲自看看?”他的手臂抬起,指着角落里摞成一排的绛红色木箱。
云中秀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除了一些父亲收藏的字画和瓶器外,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我这屋子里,最宝贵的东西也就是它们了。不过既然夫君想看,那就看看吧。”
说着,她来到房门口,将还守在石拱门下的于安唤了进来
感谢蓝夜星烛亲,那加雪飞亲的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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