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着实是那最傻的一个。
原来他肯为二皇子连沐宇办的是除去太子连沐风。就算二皇子从来没有明说过,可陆谦心里清楚,只要有那连沐风在的一天,他就不可能成为太子,新皇的事儿就更是一点影子也没有。
他们想要抓连沐风的把柄很容易,可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误,那错误是大的还是小的,老皇帝都似是没有反应一般,便是连轻罚一下都没有,只是口头上不痛不痒地警告几句,再加上“下次莫要如此了”便算完事儿了。
可见老皇帝是有多宠爱他,可时间越长便越可以发现,其实他们这对皇家父子的关系并不亲密
一开始陆谦不敢,只是恨极了时在心中想过一下。但连沐风一次次干扰他与云中秀的事,他脑子一热也不知怎地真就有了除去他的心害怕是害怕,可是一冲动该做的事也做了。但不知怎地,那天他将那信函交到二皇子手中的时候,他却说他太冲动了,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那件事便到此为止
他面上是惋惜至极,可心中着实是松了一口气,便是新皇子失踪的消息传来,他也仅仅是觉得有些巧合,并没有想太多。谁知道那人却将他找了去,再加上赫敏的这件事,陆谦第一次觉得他自己其实真是笨的可以。
看着那飘然离去的挺直背影,陆谦迷惘了。他很想问问此事是否与她有关,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甚至还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立场问些什么
云荣府内哭声,叫声,骂声乱作一团,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是将云荣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云中秀才刚刚转身走了没几步,便听见整齐划一的小跑声再门外响起,紧接着云荣府的府门便被人大力推开,跑进来一队与已经在云荣府这些人同样穿着的侍卫。
云中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奇怪为何抓她府上这么几个人却要来这么多侍卫。但她没想到的事,跟在她身边的几个侍卫全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口中还不停地嘀咕道:“他们怎么来了?他们怎么会来?”
他们?莫非不是三皇子的人?
正当云中秀诧异之时,那对新进来的侍卫队已经快步地跑了过来,领头那个黑衣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云中秀定睛一看,岂止是眼熟,可不就是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人影的方庆吗?
再看到方庆的一瞬间,云中秀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一众丫鬟小厮里唯独少了一个黑衣人影
原本还是起伏不定的心,霎时安定了下来。心里暖暖的,还有一种莫名的酸涩感,云中秀对着那领头的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表情淡淡的,可是她此刻的心比谁都要激动。
是连沐风那家伙,又是连沐风那家伙无论她遇到什么事,所有的麻烦他都会帮她解决。
说心里话,她已经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便是连方才她真的害怕到不知所措的时候,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也还是他。
果然,果然他真的来搭救自己了
怎么办?在这样下去她会变的不像自己的,她会变回前世的那个软弱妇人。她不能依赖,她不能对任何人有任何的依赖。便如前世,没有嫁给陆谦之前,她所有事情都想要父亲去帮她解决。嫁给陆谦后她又处处指望着陆谦,
可是这种指望来指望去的日子到头来,她却落得那么个凄惨的下场。
重活一世,便是她真的想要指望着司远谋一个安定的生活,可也只是想得到他的庇佑。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誓这一世再也不会倚靠别人。所有的幸福她都要自己去争取。
但结果往往是不尽如人意的。她指望了,她又倚靠了,不止一次地靠着连沐风的关系渡过了重重难关。一次又一次,只要自己有了困难,他便像天神一样降临,解救她于苦难之中。
怎么办呢?她她有些依赖了,她有些管不住自己了
这一刻,云中秀是矛盾的。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下了,可同时她又有一种无以言表的挫败感
从一进门,方庆也看到了那如凌云仙子一般的青衫妇人,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他的面部表情却是冰冷的。对着云中秀点了点头,他越过她来到了那侍卫领头的青年男子面前。
上上下下地打量那领头侍卫一番,视线定在了他的腰牌上,方庆冷声道:“你是三殿下的人吧?”
打从方庆带着一众侍卫进来,那领头侍卫便认出了他是太子的人。不过此时听他这么问,他也故作不知地冷冷回道:“关你何事?你又是谁的人?”
这两对侍卫身上穿的衣服,在旁人看来是一模一样的,可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分的出其中的差别。
两人都在明知故问,方庆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说那话也本是下意识的,听他如此说,顿时大声呵斥道:“好大的狗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将这狗胆包天的奴才拿下”
那领头侍卫也不是省油的灯,听了方庆的话,他同样高声道:“我看大胆的是你小爷可是奉了皇上懿旨来捉拿朝廷要犯你又是干什么吃的?小心老子在皇上”
可以容忍他对自己大呼小叫,可方庆容不下他那副小人得志,不把他家主子放在眼里的张狂样。他这话还没有说完,方庆腰间的长剑已经一把抽出,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扯起唇角冷笑道:“哼哼,别说是懿旨了,就算你真的手拿圣旨,你信不信我今日若是一刀杀了你,圣上连问都不会多过问一下。何况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懿旨”
当方庆的长剑抽出时,两队侍卫也全部抽出腰间的佩剑,开始针锋相对了起来。
见此,还没等那领头侍卫反应过来,方庆握着长剑的手已经稍微一用力,将他抵在剑锋上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丝。
霎时,原本就已经很紧张的带头侍卫,一吃痛便更加害怕了起来,他连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敢问你家主子是谁?我真的是奉皇上懿旨啊”
话还未说完,刀锋又陷进去半寸,霎时间原本只是伸出血丝的脖颈血如泉涌。那带头侍卫一边紧紧捂着脖子,一边“哇哇”大叫道:“血血我流血了爷爷啊我的亲爷爷祖爷爷啊有话您好好说千万莫要再深半分了”
便是见了血,方庆依旧是黑着一张脸,没有半分动容,只是冷声说道:“让你的人先退下不是奉了皇上懿旨么?那便跟着我一同去见圣上”
哪知他这话音落下,那带头侍卫就差没一个跟头栽过去。他双腿打战,声音颤抖,上气不接下气地哀嚎道:“爷爷饶命啊我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可是我家主子的确是奉了皇上懿旨啊”
方庆冷笑道:“皇上懿旨?谁和你说的皇上懿旨?是你亲自看见皇上对你家主子说了这话,还是亲耳听到的?”
如此问完,那带头侍卫更是害怕的手足无措,“都都不是是小的猜的猜的”
没有那带头侍卫的命令,他们那伙的侍卫仍旧手持长剑与方庆所带来的人对峙着。见那带头侍卫吃了亏,有几个不长眼的竟然还作势要冲上上来。
方庆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的手又向下沉了半寸
此时那个带头侍卫又是害怕又是失血过多,一张微黑的面孔已经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哆哆嗦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退下退下你们先都退下”就算这般说着,可是那几个靠过来的侍卫却面面相觑着,没有丝毫想要退缩的动作。
正当方庆又要沉下手的时候,那个带头侍卫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大吼了起来,“退下让你们都退下聋了吗?是想盼着老子早点死是不是?兔崽子猴孙子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这威胁奏效了。不止是那几个靠过来的侍卫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便是连那些与方庆带来对峙的人也都逐一将长剑插回腰间。
紧随其后,方庆也抽回了那占着鲜血的长剑。他一把揪着那个带头侍卫的脖领,推搡着便要将他往外赶。在越过那个一脸呆滞妇人身边的时候,他轻声低语道:“夫人莫要怕,事情已经闹大,皇上迟早都是要见的。夫人尽管同我们去,不会有事的”
云中秀当然知道不会有事,她只是有些诧异,那连沐星竟然会用这种方法要将她捉去,难不成她已经怀疑到自己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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