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
那白衣少年是司远?
屏住呼吸,云中秀似是遭了雷击一般,傻傻地愣在原地。不只是她,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个少年青涩的声音响起,怒斥道:“见到我家三皇子还不快跪安”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陆谦,他连忙拉着赫敏跪在地上,恭敬地参拜道:“微臣见过三殿下。”
这声音响起,紧接着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一同跪拜了起来。
只有云中秀,依然僵在原地,久久久久缓不过神。
众人垂着首,只感觉周围的气氛异常安静,那竹榻上的白衣年少却没有再发话。
壮着胆子,陆谦缓缓抬起头,向前方偷瞄了一眼,却发现那白衣少年嘴角含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地方。
又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陆谦这才发现自己的结发妻子也在回望着他发呆。两人对望着,似乎这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了一般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陆谦连忙拽了拽那杵在原地妇人的裙摆
瞬间缓过神,云中秀急急跪了下去,语气还有着掩不住地慌乱,“云氏见过三殿下,三殿下万福。”
他他来做什么?在这种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他来做什么?他怎么会来?难道沈之玄之所以会去巧儿的喜宴上说了那样一番话,真的是受他指使吗?倘若真是如此,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越想越是惊诧,耳边传来那少年温和的声音,“都起来吧。”她连忙抬起头向他看去。
这一次她是很清醒的,这一次她将他脸上的表情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他的双眸依旧如记忆那般,黑的通透纯净,可又是深不见底
气氛又开始僵了下来,陆谦思量片刻,先行开口道:“三殿下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该万死。不知道您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斜睨了他一眼,司远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坐起身,慢条斯理地说道:“本王的人得罪了尊夫人,本王是来亲自带他致歉的。”
得罪致歉
这话说完,云中秀倒吸一口气,连忙福身道:“妾万不敢当,敢问三殿下口中的“得罪”所为何事?”
依旧是笑得柔闲适散漫,那白衣少年对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只是轻轻击了两下掌,片刻的功夫众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身影。
那身影由远及近,那身影似是阵风一般,卷起了一地的尘埃,眨眼间便到了众人的面前。
那,是沈之玄。
他一边没有带着银面的脸上,表情是满满的不甘,那双暗红色的凤眸,带着火烧燎原一般的毁灭。
只是渐渐行的近了,在来到白衣少年身边的时候,那所有的不甘愿全都变成了甘愿,他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公子。”
微笑着点了点头,司远曼声道:“来了啊,那便由你告诉云夫人,本王今日是为何而来,你又闯了什么弥天大祸。”
纤长白皙的脖颈处,那微微隆起的喉结在上下滚动着。咬了咬牙,沈之玄沉声道:“属下本是来给云夫人道歉的,但是却冒用了公子的名义,折辱了云夫人,请云夫人原谅。”
这话说的如此莫名其妙,也说的毫无头绪,可不光是云中秀懂了,便是连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懂了。
反观司远一副舒了心的模样,云中秀的表情却并没有多开心。
按理说,他是来澄清沈之玄在茶园所说的那番话。可云中秀如何能开心的起来?她想过要差人去司远那里把银两还回去,顺便再打探一下。可是她万万没有想过,这少年会来主动澄清,不但亲自来到了云荣府,而且还是这般大张旗鼓的。
名义上是来澄清的,可在任何人的眼里,那都是欲盖弥彰,越抹越黑呀
让人如何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让人如何信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奸情?
只是偷偷看了一眼陆谦的表情,便是在看到那绝色少年都没有吸引到他的注意,只有片刻的晃神,他的面色越发地铁青了
而他身边的几个女子,却都没有缓过神,只是傻傻地,痴痴地看着那一红一白两个绝美的男人。
一个妖艳如花,一个明澈如云。都是那样的吸引人,都是那样的让人无法不沉迷
没有回答红袍男子的话,云中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白衣少年。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她看向他的目光满是质疑。
云中秀的面色不善,可是那白衣少年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依旧坐在榻上,他的样子很随意,似是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只是扯起唇角,对着那看着他的妇人,缓声道:“原是你前日里愤然离开,本王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在你走后本王细问几句,这才知道玄是口无遮拦得罪了云夫人。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前日里的事,可没成想他竟然说了些不该说的混话,还望夫人宽宏大量不要与他过多计较才是。”
许是身子太虚弱了,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他竟然有些力不从心地喘着嘘气,直挺的鼻梁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可却并没有狼狈的感觉,这种病态之姿,反倒是让人无故生出了一些怜惜之情。
他让沈之玄来和自己道歉?他竟然让沈之玄来和她道歉?她在他眼里算个什么东西,为何会让他如此重要的亲信来和自己道歉?这无疑是折损了那红袍男子的脸面啊。
这少年的心思深沉如海,总是让人猜不透,也模不明白。
没有为他说的话而感到放松警惕,柳眉紧蹙,云中秀的视线缓缓对上了那红袍男子的。
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
不,不是看,是瞪着,他在狠狠地瞪着她。
那目光似是潜伏在深夜里,随时等待猎取实物的野兽,尖锐而又阴狠,那里面似乎还隐隐含着一丝嫉妒。
在嫉妒着那妇人身边的男人,也嫉妒一直与那妇人对视的白衣少年
眼看着她的目光忽然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沈之玄似是偷食被人捉住了一般,莹白的面庞忽地红了起来,连忙垂下那暗红色的凤眸。
此时的气氛要多尴尬便有多尴尬,空气里是静悄悄的一片,只能听见几人小心翼翼的喘息声。
云中秀不知该如何开口,她身边的男人满是醋意地盯着她,其余的三个女人和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还在痴傻中,一直缓不过神。
然而这一切却并不包括那白衣少年,他的视线从始至终便没有从云中秀的身上离开。含着笑容的脸上无比自然、无比闲适
见那妇人没有答话,司远再一次开口道:“云夫人难道是不原谅玄吗?为何静默不语?”
毫不避讳地回看他,云中秀终于开口道:“三殿下方才苏醒便急着出宫,竟只是为了带他来向妾致歉的?”
什么原不原谅的?让她说什么?此时的她哪里敢随意开口,便是连说一句是,都怕自己不小心着了这少年的道。
与他相处,真的很累,总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将将的小心应付
只见那白衣少年微微颔首,道:“正是。本王不想与云夫人生了嫌隙,若是再让玄自己来,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乱子,所以本王便亲自将他带来给夫人致歉。玄,云夫人不肯原谅你,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笑得那样随意,而那红袍男子的面上,已经是冷汗开始一滴滴地顺着额角滚落。
并不是天气热,此时已经是黄昏了,晚风轻拂,凉意阵阵。他那汗水完全是太过恼怒,太过憎恨
只是那白衣少年轻轻的一句问话,他再一次看向那妇人的眼神更加怨恨了。牙龈紧咬,他对上她的杏眸,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那妇人想让我如何?”
渐渐地,云中秀似乎明白了。渐渐地,云中秀似乎懂了一点。
他这是在挑拨离间?他是觉得沈之玄还不够怨恨自己,所以才逼着他前来向自己道歉的?
是了,一定是了。还用多说什么吗?只看那红袍男子看自己越来越狠戾的眼神,便知道了啊
而且,他的目的似乎还并不止如此。
如果只想让沈之玄恨自己,那他大可不必这般大张旗鼓的来。
他这个人向来低调简单,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摆这么大的阵仗,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自称“本王”。
既然他这么做了,那就一定是有别的目的的。不然以他的性格,断不会去做那些毫无意义且又浪费时间的事。
是为何呢?摆这么大阵仗究竟是为何?
这么一来,全城的百姓应该都会误以为她与他的关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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