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巧儿一切都好,虽然状态还不稳定,可是已经不抗拒任何人的接近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应该就会好了
云中秀很欣慰,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离去,那么巧儿将是她唯一的遗憾,唯一的牵挂,若是她能自理了,和来旺小两口经营着小茶园也是不错的。
来旺算是背叛过她,可念在他一切都是为了巧儿的份上,她虽然不会再信任他,却也不会拆散他和巧儿的。
等到将陆谦的问题解决后,她就找个时机彻底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受这劳什子委屈了。
本来她是可以和连沐风浪迹天涯去的,可是怪她,选择了一条荆棘满布的路。如今她已经没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了。就算没有男女之间的情爱,她也没有资格了。
呵呵,就算有又能怎样?他凭什么要带着她这个累赘?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总是依赖着他?
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就算疼,她挑破了也要继续走下去啊
在巧儿那里云中秀从清晨呆到黄昏,膳也是在这里用的。能陪巧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她想多与巧儿相处一段时间,哪怕什么也不说,哪怕这么静静看着她也是好的。
还有就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那男人
与巧儿坐在长亭里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云中秀连连叹息着。一个勇敢习惯的了人,竟然有一天也会想做缩头乌龟,想想还真是好笑。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夜色即将降临,云中秀刚起身打算把巧儿送回去,却用余光瞄见那万花丛中的一点白。那人影在远远望着她,似乎已经踟蹰了许久。
登时,云中秀的心跳如雷。虽然昨夜是醉酒了,可不带她丧失了应有的记忆。脑海里那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一闪而过,她连忙转过身,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丝毫的异样。
可是已经晚了,那人似乎察觉到她已经注意到他,开始缓步靠了过来。
他行的很慢,脸上的尴尬之色并没有比她好多少。
“你还好吧?”
两人一前一后对立了许久,那男人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心里在谩骂着,云中秀却转身给他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民女云氏云中秀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声音里的疏离,让司远有些不知所措。
叹了口气,他将她扶起,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她,动容地开口道:“秀秀,你是在怪我吗?对不起我也是情难自禁了。但是你放心,我已经拟好了诏书,明日便侧封你为云妃。就算天下的人都反对,我依然会将你留在身边的,绝不委屈了你。”
云妃?
听了这话,云中秀笑了。她争来争去,竟然变成了一只笼中鸟?
“陛下不要忘了,妾乃是有夫之妇,您的抬爱妾实在不敢当。”
她也想笑呵呵地接受,也想故作寻常女子一般,听到这个天大的恩惠便乐不可支,便什么也不再去想,只一心一意地陪着他享受这份荣耀。
可是她不能,她是云中秀,虽然她现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可她依然不能这么坦然地接受他。不是她假清高,而是如果她就这么接受了,他反倒会怀疑。
这话音落下,司远心中虽然很不愉快,可他仍然努力忽略,故作轻松地开口道:“陆卿那里秀秀便不要担心了,这个人趋炎附势,欺上媚下,若不是有了他的‘帮助’,我也不会那么顺利”说到这里,他止住接下来的话,随即冷笑道:“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朕已经赏他流沛边疆,终身为奴去了。”
他的语气倒轻松,可云中秀听后,却是大惊失色,她失声尖叫道:“什么?流沛边疆?他他已经在路上了吗?”。
那是一种难掩的担忧啊。方才那话,司远是笑着说出来的。因为与云中秀认识这么久,她深知这妇人是恨极了那男人的。他以为自己说出来她会开心,会雀跃,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表情。
一种莫名的酸涩溢满心房,又涨满口腔,司远隐在衣衫下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紧。这种感觉来的好奇怪,越发地扰乱了他平静的心绪。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不要气,不要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可是到了嘴边,他的话却是酸溜溜的,“你,还在挂念着他?”
话说得这么轻松,可司远心中的无名火已经要将他整个人燃烧。他不想将陆谦流沛边疆了他想忽然杀了他他想现在就杀了他让他这个人,让他这个曾经拥有过她的人,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越想越火大,司远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那双黑漆漆的瞳孔一眼不眨地盯着眼前娇美的人儿,似乎只要她敢说一个“是”字,他便会失手将她掐死一般
这样如熊熊大火一般燃烧的情绪,云中秀自然能感受到。
她有些诧异,有些不知所措。见他的双眼里喷着火,云中秀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忙开口解释道:“不是的,我和他之间有太多的纠葛,恨还来不及,又哪里来的挂念?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必须得当面问。他,你能不能交给我?”
司远很想故作坦然的说没问题,但一想到她有可能是在为他开罪,为他求情,他点头的动作便怎样也无法做的流利顺畅。
有一种感觉叫做‘吃味’,从小他便耳读目染,从小他便是看着母亲吃着父皇的味长大的。如母亲那样沉静如水的女子,也会有为了父皇在哪个宫中留宿而情绪失控,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时候。
真是傻,何必要为了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是父皇不懂得珍惜,母亲不理会便是,何苦要自寻烦恼呢?
他曾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尝到‘吃味’的感觉。可是,他无法否认,他心中那种翻江倒海的情绪就叫做吃味
以为自己不在乎呢,老早便知道她是已婚的妇人,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经过昨夜后,为何每每一提到陆谦这个名字,他便恨得牙痒痒?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地想一些他们二人在一起相拥而眠的画面
蓦地,原本还是怒气冲天的白衣男子忽然愣住,他的四肢僵硬,傻傻地站在原地盯着面前的妇人,却连呼吸都停下了。
因为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种可能,一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可能。他他他是不是爱上她了?是不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这个妇人了?
否则怎么解释他一次又一次的不舍?他不是最最狠心的一个人吗?每每对她心软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不排斥她的碰触,从第一次拥住她那一刻,他便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他以为自己好了,试着见了别的女人,可是还没等走到身边,便嫌恶的不得了。
甚至自己一向最厌恶的床弟之事,在遇到她后,也变成了回味无穷的美好滋味
是真的想利用她吗?是真的因为她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对她百般讨好吗?
好像不是。
若是换做旁人,这一切老早便已经水到渠成了,只要将人掳了不久好了?何必要大费周折?
说什么想让她爱上他是因为自己的计划,扪心自问,真的是这样吗?
司远不确定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尝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他怀疑自己,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本来还在一直为自己找借口的,可现在,他忽然觉得不能不正视自己的心了,不能不理会心底那个总是被他忽视,最最微弱的声音了
但此时真正理清的时候,他又有些不可置信
喉结上下滑动,司远死死定住的瞳孔也有了一丝反应,他将眼前的妇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忽然间,他迅速转身,随后迈着急速的脚步飞也似地离开,没有留下一句话
要多莫名其妙便有多莫名其妙,傻眼地望着他离去的北影,云中秀连声音都丢掉了。她甚至忘记呼唤他一声,只是傻傻地看着,莫名其妙。
这人是怎么了?急匆匆的来又这么急匆匆的离去。瞧他方才呆愣的模样,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吗?比她还重要的事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那男人连话都没有说清便不明不白地离开,她可是连陆谦的面都没有见到呢
不行坚决不能让他在此时被流放
想到这里,云中秀不再迟疑,将巧儿快速送了回去,她追着他的脚步一同去了景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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