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今天的来不及上传了。明天大家一起看吧。下面内容是214章的重复内容。算是伪更吧。请大家原谅,身体实在不适。前段加更,存稿全部用完,没想到今天会这样。实在不好意思。
周珑终是不放心侄女儿,一待吃了饭,就紧赶着过来陪文箐聊天。文箐却是没兴致,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今日遇到这些事,只越发让她生去意,恨不得现下就能搬出这宅子,离长房远远的,离三婶四婶亦远远过,自己关起门过日子。
自由,如此珍贵,千金难易。
周珑担心,纸包不住火,文箐的真实情况早晚会被孙豪打听到。她问文箐:“孙家少爷哪日走?”
文箐摇摇头。孙豪好心来寻自己,没想到自己这厢却巴望着他快走,跟送瘟神似的。
周珑叹口气,发现自己坐在这里许久,未曾见得文简,又忍不住问道:“文简与他亲近,会不会说漏了嘴?”
“要是他说漏了嘴,倒也好。我懒得再装下去了。”文箐发愁地道,瞧着嘉禾在洗毛笔,墨在水里澜开来:一支笔,染尽一盆水。
江涛先走了,孙豪留了下来,同周家男人们一起用了晚饭,周叙待他为上宾,孙豪受宠若惊。
这些,自是多亏文筵。他是个厚道的人,在祖父面前没有说半点儿孙豪不妥的话,反而是说文筵对四妹可真正是义薄云天,其人性格豪迈不拘,并非一个纨绔子弟模样。
其实,他这是见了失忆后的孙豪,才是这般模样,若是放在几年以前见面,孙豪十足便是一名纨绔子弟,甚至于有些横行霸道。
由是,周叙对孙豪印象有所改善,晚饭过后,吩咐文筵去请贵客到小书房。结果这一聊,一直聊到近二更天,周叙发现孙豪果然不似其兄长孙杰,孙豪比较能听得话进去,周叙讲甚么,孙豪都点头认可,这无形中,让周叙乐意与他多讲话。这么聊着聊着,周叙认为孙豪身上恶习倒是少,只瞧现下的衣着模样,与寻常家的少年也差不多。
孙豪在稀里糊涂下就被周叙给“审核”个底朝天,他自己犹不知,只把故事讲得风生水起,十分曲折。
从文箐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个故事里,孙豪是她的恩人;可是在孙豪讲出来的故事中,庆弟是他的福星,是他的恩人,若是没有庆弟,他到现在仍在江西某个地界漂着,不知自己姓名。所以他开口每讲几句话,便又感谢起庆弟来。
他这般感激文箐,周叙听在耳里,频频点头,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孙豪这少年,懂得有恩必报。他对孙豪便生了几分喜欢。
可是有好感是一回事,要帮孙家复爵,却是难事。尤其是他现下在家守制,想来想去,也只有三儿媳吕氏的堂兄吕熊,在兵部任给事中,或许能在兵部说得些话,递个折子,然后自己再见机在皇上面前说个情。
周叙让文筵陪同孙豪下去安歇,自己却是难以入眠,往事种种,皆一一涌上心头。
次日,文筵偷偷地把文箐叫到小书房,让她与孙豪好好聊一聊,当然,他在一旁抄书。
孙豪抱怨,不过是他进了家门后,正好是都在闹着给孙杰复爵而将赎金的事。各房生怕自家多掏了钱,故而家中皆是算计。孙豪在这种氛围中,很是觉得没有与庆弟在一块自在。
经过这一讲,文箐也了解到,明代若有人犯了罪,可以用钱来赎。孙家因为贪污而被革职,故而退还赃款,并且将所犯条例对应多少赎金,一一交完了赎金后,朝廷再酌情启用。
当然,有些条例上规定,犯事后被革职,并且永不再启用的官员除外。
文箐劝他想开点:“既然都已交了赎金,你家复爵也只是早晚的事。”
孙豪叹口气,道:“是啊。故而我来苏州寻促织。”
文箐一愣,要“促织”作甚?
然后方才想起来,这促织便是蛐蛐。
宣宗好斗蛐蛐,故而内侍投其所好,进献此物。上行下效,皇帝喜欢这个,于是民间斗蛐蛐也十分盛行,就是苏州街,也专门有半条街卖这个,斗这个的。一只蛐蛐动辄便是价值上万钱。
文箐听他讲解个中原委,只觉得这事儿,要是放在一个皇帝身上,真有点儿“玩物”的感觉。不仅是她这么想,就是周叙,当年宣宗为皇太孙时,他亦上言玩此物甚是不妥,结果不得宣宗喜。
孙家有孙家的为难,文箐见孙豪讲这些事时亦是愁眉不展,可是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又哪里能帮得上他?朝廷的事,对于她一个升斗小民来说,实在是有若天地之别。
幸而孙豪这人情绪是来得快,去得亦是极快。与庆弟说了自己心里的不高兴之后,立时又找了别的话题。他对文箐道:“现下你在家里也无事,莫不如我便教你骑马?”
这骑马一事,文箐倒是有兴趣。奈何是他现下有心指教一二,文箐却是没胆子学。不是怕坠马,而是魏氏这边生怕她传出什么不利于周家名声的话来,更何况是骑马了。
她只借口脚伤,走动不便,这次是不能学了。
孙豪有些失望。骑马技巧,是他失忆后也不曾忘记的本领。一归家,牵了马,便跨到鞍上,驾驭自如。他还想在庆弟面前一露身手,惊他一惊,没想到庆弟却是不能学。
文箐不能学,文简可是巴望着能坐到马鞍上去,文签亦如是,文筹与文笈更是急切地想上马玩儿。孙豪没想到,这话题一出,顷刻间便围上来一群小“知己”,于是一时之间,他竟成了孩子王。
文筵在一旁,却不让诸弟到鞍上去,他是生怕哪个孩子一不小心,若有个万一,跌断了腿脚,便是乐极生悲。
孩子们的热情便是你越禁止他越狂热。故而一堆孩子不能学骑马,便只好围着孙豪与马吵吵闹闹。
孙豪道:“唉,骑马这事,我十岁时便开始跨上马鞍了。也就是文签现下这个年纪。”
文签很羡慕地看向他。孙豪更加得意,于是越发显摆,说起马技来,滔滔不绝。
文箐在一旁听了,生怕他煽动得周家小男孩个个都想骑马,便打断他的话道:“我们家是以诗书为重,家中诸人不善骑,却是以研习四书五经为乐。黑子哥,你日后要从军,终究还是得多习字,能看明白兵书也是桩好事。”
一想到孙豪上次写的信里,那狗爬的字一般,实在是拿不出手啊。文箐免不得就要点醒他。
孙豪只呵呵地乐,挠挠头,道:“庆弟说的有理,为兄……只是实在是一拿书便瞌睡。”
这事儿,自然惹得周家院里其他男孩个个笑话他,终于晓得这个身手十分不错的孙家少爷,原来读书很差呢。
文筵的确是一个好大哥。见家里连文签都无心向学,便向祖父讨了个假,与一众兄弟陪着孙豪玩。孩子们想骑马,只是太危险了,周叙不同意。
孙豪急着展示自己的马技,于是一再保证,不出事儿。只抱了文简他们在鞍上,不让马跑起来,缓缓而行,旁边又有下人扶妥,自是不会栽倒下来。
周叙不好驳他的面子,只让文筵要格外多照顾好兄弟,又让周荣多找几个下人去照应。
院里终究不便,只好到户外,寻得一块无人的荒地。文箐在文筵的照顾下,也不得不陪同一起去。采取了折中办法,牵了马慢慢地走着,孙豪骑在马背上,怀里护着孩子,让他们体验着马背上的颠簸。
文箐对于这个骑马,她是会的,前一世,好几次十一放假,都是去的坝上草原游玩。骑马是件苦差使,颠簸不堪不说,尤其是刚学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容易蹭破大腿皮。
但凡上马的孩子,个个都喜笑颜开,大声叫着,闹着,比前些日子放焰火还要开心。
文简认为这马慢慢走,就同老牛一样,没什么劲。于是央着孙豪:“黑子哥哥,要不,你骑着马,让它跑起来,我想看马背上的长毛立起来的样子。”他一时不记得马鬃怎么说,便用“长毛”来取代了。
文箐听得自是抿着嘴而笑。
孙豪对于文简这个要求,自是欣然应允。就是没人提,他也早想在周家人面前显露一手。于是他上了马,缰绳一抖,双腿一夹,让马慢慢跑起来后,不断加速。他好表现,一会儿是伏在马背上,一会儿又是卧在马肚一侧……甚或有一次马奔回来时,众人不见其影,只惊道:“是不是他在哪处跌下马去了?”正在众人着急时,他却由马肚下面爬了上来,冲着众人哈哈大笑。
沈颛在周家下人的陪同下,到达他们所在地时,看到的情形就是自家表妹与表弟围着一个陌生的少年,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