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郎兄妹两人低声争执,旁边自然也有人听到,便有人附和穗娘子的话。
不是没有人替五可觉得可惜,不过大都觉得张家岂是五可一个小小歌伎能对抗的,她既然不把张家一众放在眼中,摆明是不想再捞的架势了,说不定金主已经找好了。若还给她留脸面,那张家不用在京城呆了。
二妞听到大家的话心中有些不安,她忽然想到五可同朱三郎关系好得多,从前朱三郎唤她时,都是随叫随到,从来不曾拒绝过,就算五可要从良,去给富贵人家的千金们唱唱曲也不影响名声又何乐不为呢,这其中必有原因。这原因一分析便是昭然若揭了,她不由得起了一身冷汗,若是五可的依恃是朱三郎,那就笑话大了。
二妞有这个猜想,满娘自然也会同样有猜想,张五郎同样也有。
张五郎心里沉了一沉,他不由得庆幸今天把话说开了,若五可真是依仗着朱三郎不肯出来应酬,张家却不知道,就算日后朱三郎风光的回来京城向张家提亲,张家也是丢人丢大了。
他其实基本上已经认定是五可心仪朱三郎了,不过他还是决定再仔细查一查五可的依恃是谁,若是五可没有同谁来往,那就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朱三郎了。若是有其他金主,他也得逼五可把从良这事让众人皆知,他绝不会容五可借别来做幌子,结果过后却跟着朱三郎。
这种事绝不能有万分之一的疏漏,张五郎眯了下眼,如果朱三郎不义在前,那他也不会客气,一定不能让朱家有翻身的机会。他觉得心烦意知,他同朱三郎是自小的交情了,朱三郎很早就说要娶满娘为妻,张家人也觉得他不错,才允他出入张家。若是朱三郎变心了,满娘子可怎么办呢?虽则张家万事得满娘幸福为上,可是满娘定会伤心。如果朱三郎不是良配,张家就得赶快为满娘子再觅良人了。
张五郎看满娘同二妞两人的笑容都有些勉强,便让午宴开早些,同时让人去请安哥出来。
果然安哥一过来,满娘子同二妞都高高兴兴的开始哄他了,其他的女孩子亦是。安哥应酬了她们一会,便要求去找令狐猛。
令狐猛正同王敏仪赵亚波一众商议着画社的事,说得唾沫直飞,哪有心情应付小孩子。
安哥不免有些失望。
二妞颇为理解安哥的心情,不过断没有让别人把正事停下来哄他一个小孩子,何况令狐猛本来就不是那种谦谦君子顾着别人心情的人。
她便安慰安哥道,“大家都有事在忙呢,咱们看看热闹就行啦,不要打扰到他们。”
安哥低声说,“五郎和十一郎哥哥都会停下手上的事理我一下的。”
二妞大笑,也低声答他,“你都说是五郎十一郎了,他们俩都是为人温润体贴的,可是小阳哥是张狂自负那种,几人不同的,各有各的好,以后不要一起讲啦。你看,我同满娘子也是不同的,可是我们都对你很好,对不对?人同人是不能比的。”
安哥点头。
令狐猛同王敏仪说着说着,王敏仪便用眼神示意他看安哥委屈的样子。
令狐猛见安哥眼神聪慧,倒是很有几分喜爱之心,过去弯下腰去模了下安哥的头,“我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不理你,正好有事,我有空了再教你,你可愿意学?雕东西不止是木头,还有刻印什么的,许多文人都有一手好篆刻的。”
他自己因为喜欢这些东西,被家人指责,被外人看低,却不愿意被安哥这样的小孩子看低,便往比较附庸风雅的方向解释了下自己的爱好。
安哥转一转眼珠子,“我要先去问过母亲,母亲准了就可以了。”
二妞高兴的点头,“是啊,安哥的事得夫人说了才算的。他自己还小,说话不算数的。他若是要学,估计只怕得您住过来了,他要学的事太多了,不能在路上耽误太多时间的。”
安哥答得实在巧妙,不管事后跟不跟他学这一手篆刻,都进可攻退可守。“好聪明的孩子。”令狐猛直起身来赞安哥。
他是真心实意的赞安哥,他认为安哥是很有分寸的很聪明的孩子,后无论迷什么小道之事,都不会让他自己处于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他因此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一直任性妄为,从来没考虑过他母亲的心情。
“他都肯教你了,以后大把时间问他,今天事多,就不打搅他们商量事了吧。”二妞强拖着安哥走了。
等令狐猛又走到王敏仪旁边时,王敏仪笑着说,“人都到齐了吧,按说这是画社的头一次聚会,自然得拟了画社的名字。这里是师母的福墨园,这名字真挺好的。大家偷个懒好了,就叫福墨社吧,正好应了画社是起于福墨园的。加上白大人与张家的威望,以后咱们出去可没有人敢欺负了,你们也莫要仗势欺人就是。”
自然还得有宗旨,依然是王敏仪笑着说,“其实我倒不是喜欢画画,是实在有的人很烦的,老人家们又好多心思绕来绕去的,我不愿意猜,画画的话,就有借口不理人,也不用理琐事了。”
赵亚波也笑道,“十一郎莫要笑我,我直说吧,我就是附庸风雅罢了,让家里也好看些,免得人家说咱们家就只是木匠,大字不识一个。我若是没天赋的话,最少会画个画在家俱上不是么,有这么手艺,我怎么也不能饿死。”
周明周平兄弟亦是点头叫好。
众人都赞几人光明磊落,人品霁然。
“咱们这些混数的人说了,你这清贵公子也说下吧。”王敏仪又把目光投向张五郎。
张五郎笑道,“我过来主要是凑个热闹吧,怎么说这园子是我姑母的,我就是给大家打杂跑腿,看有什么缺的就找我好了。对了,大家画的画什么的,可以出集子,咱们家有产业就是卖书卖画的。”
“卖书的卖画的,做家具的涂漆的画画的,哈哈,咱们果然都是物以类聚呢。”王敏仪兴高采烈的笑着。
许三郎也大笑道,“我可不懂那么多事,我是个粗人,动不了脑子了,只能出出力气,要搬搬抬抬的东西就喊我吧。”
众人哄堂大笑。
许三郎当大家是在赞他,很得意的扫视众人。
穗娘子羞恼不已,拉着他道,“你在家里也没干过活吧,说得许家好象怎么虐待你一样,明明什么事都是下人们做的。”
王敏仪笑得顺不过气来,“许家三郎果然直爽,以后咱们的画社可不能落下他。三郎我就当你以后日日都来了,实在是有事来不了,得捎信过来讲一声,不然,可就把你的活计安排下去给别人了。”
众人都在讲笑,穗娘子过来轻声的问二妞道,“我都糊涂了,这边究竟谁负责这个画社呀。不是白夫人借了园子给大家玩么?”
二妞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穗娘子有些急了,“现在张家的满娘子,五郎还有白家十二娘子都过来了,个个都比可以指手划脚的。你忘记上次了,若这边惹了祸事,万事得要你们夫人担着的。”
二妞不在意的摇头道,“这边的事情都是华善哥兄弟安排的,他们兄弟得帮好几年至少的,差使没那么快到手的。满娘子他们也只能当自己是一般朋友来看,跟你们是一样的,不过更亲密些就是——朋友有亲有疏不是么。十二娘子只是想扩大些交际,没什么坏心眼的。”
穗娘子听她说是由华善华喜兄弟安排的,便松下了一口气。
安哥记得二妞说过令狐猛同武元长得一模一样,就是一个白一个黑,他觉得好奇,坐下来后,就只盯着令狐猛看。
其实他没怎么见过武元,并且他离开云县时也还小,就算现在他也还是小孩子。不过是小孩子要强的一片心吧。
二妞说过别人见过令狐猛同武元,两人都有见过的有春桃和包包,但是他们都没有第一眼觉得象,是二妞说了象才觉得象的。很熟的人才会觉得象,才会联想到。
安哥要强的认定自己一定要见到两人就知是很像,绝对不愿意自己说不熟丢人。所以他要多看看令狐猛,免得身上的味变了不知道。
这次首聚倒是很顺利,趣事不少,但没有捣乱的人在,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设定了不少的事。二妞觉得基本上就是张家低调兼条理分明做事的延伸。
隔了两日,赵亚波几人又来商量事情,但是令狐猛没来。
安哥对此很是不乐意,他同二妞说,“你不说说他同武元叔叔很象的吗?他怎么不来。我都有些忘记武元叔叔了。我要多看看他,免得见到武元叔叔不认得了。”
二妞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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