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寂静,比任何一次都要静。
台下的观众都被这一幕所震撼,强烈的感官刺激以及血腥的味道,使得在场的观众在心里生出了一种对死亡的敬畏。
刀疤惊骇的看着这一幕,六个大活人,一瞬间都死翘翘了。而他现在都不知道,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张弛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可是张弛人呢?他抬眼扫视了一圈拳场,人呢?“人……咳咳咳”还未说出话来,刀疤就觉得被一口口水给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什么感觉了。或者他开始觉得自己如何想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只想知道张弛到哪里去了,他扭过头向左边望了望,没有。右边呢?还是没有。
在哪呢?在哪呢?
现在整个赛场上只有小个子和他还是清醒着的,小个子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一般,一直看向他的方向。
看我做什么?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刀疤有些厌烦的对着小个子摇摇手。那意思好似再说,别来烦我。
然而小个子还是在看着他,感到小个子的目光,刀疤更不耐烦了。现在什么时候了,生死攸关,你居然还这么没主见
当初就不应该收留他,他被蜘蛛玩死也不管我的事啊。从来都是什么事都要问我,一点主见都没有。
可是他也不能否认,小个子的执行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也是他虽然厌烦他,却还把他留在身边的原因。
其实这样也不错,就好像养的一条狗,喜欢的时候模两下,厌烦的时候踢两脚。而最主要的是这是一条无论怎样都不会跑掉或者背叛你的狗。
因为他更怕你不理他,但是想到刚刚小个子杀死了蜘蛛,这个他十年来的死对头,刀疤不自觉的又觉得其实小个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现在自己得力的手下都死了,还是留在身边好了。
想到这,刀疤抬眼瞥了小个子一眼,并且再次对着小个子摆了摆手,那意思你别再看向我了。
这一眼中除了不耐烦还还是不耐烦,仿佛现在多看小个子一眼都觉得心烦。
小个子刚刚张着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手指好像指向自己的方向,在那一瞬的瞥视中,刀疤好像瞥到了小个子眼中有着一抹异样的神色。
震惊?惊诧?恐慌?好像都不是,那是什么神色呢?刀疤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无聊,竟然有心情研究这些,现在最要紧的不应该是逃走吗?
对就是逃走。
那个小个子也真是傻,竟然就站在那不逃走,真是蠢到家了。他刚刚微微一转头眼神中好像瞥到,台下的观众也把手机都对着自己这个方向。
怎么?想要嘲笑我?看我的洋相?那就看好了,连命都没了那还需要面子。
他只这么微微一转头,就觉得左脸颊有些痒,好像什么毛发样的东西刺在了自己的脸上一样。
什么东西都这个时候了怎么都和自己捣乱。他抬起右手想要把那刮在脸颊上的东西拂开,然而只觉得手腕一轻,什么东西掉了下去。紧接着后脑勺一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后吐了一口气
“嘿嘿……”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响起一声怪笑。
刀疤只觉得自己的心登时就凉了,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又好像三九的天被人扒光了扔到了冰窟窿里一样。而小个子刚刚那一眼他也终于弄明白了,原来那是看到张弛在自己身后所变现出来的惊骇。
尽管这个笑声很诡异,但是他还是听出来,那是女人的笑声。而这个台上只有一个女人,那个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想要避之而不及的女人
她怎么跑到我身后去的?
刀疤就觉得头上一凉,一只微凉的小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只觉得那手指上,似乎有液体慢慢的滑了下来。节奏非常的缓慢,似乎粘度很大。
接着更多的液体滑了下来,速度很快,那是他的汗水。那么之前那个液体是什么?
想到这他又咽了一口口水。
“你……刚刚是在找我么?”语气清扬,声音微糯,仿佛三月的微风扶柳一般。只是这个时候刀疤现在可没心情欣赏了,他再次咽了一口口水。想要回答,可是张了半天的嘴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急得都快哭了,这是什么事啊,刚刚还在为蜘蛛的死而雀跃,下一刻就轮到自己了?
耳轮中只听见咚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不过声音不大。
“我勒个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场下终于传来一声惊呼。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大的咚声,那是小个子跌坐在地上的声响。
“啊”小个子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么血腥的场面了,失声大叫起来。他惊恐的看着刀疤,双手不停的揪着头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那种深深的恐惧一般。
“闭嘴”刀疤登时就怒了,你这么叫要是惹毛了她我马上就得死。仿佛怕小个子听不明白一样,他又用力的回了一下右臂。
随着这一挥,他只觉得脑袋一晕眼一花。
然而却并没有换来刀疤想要的效果。
“不”小个子更加疯狂的叫了起来。而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胸前多了长长一条血液飞射的痕迹,脸上也带了血渍。刀疤到他所在的场地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原来刀疤的右手已经没有了,最开始那个咚声就是他的手被斩断,掉到地上的声音。
“啊”刀疤后知后觉的痛呼出声。
几千个人的场地除了台上两个人疯狂的叫声,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场地下每个人都如同木雕泥塑的一般,唯一变化的就是受伤举着的手机屏幕了。
只见手机屏幕中的张弛动了,她一只手指竖在嘴边,“嘘……你们不乖哦”说完,她又诡异的扬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来。
令得这句话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刀疤听见后马上止住了叫声,但是那种钻心的疼痛,还是让他轻微的闷哼着。他的两只手本来都已经断了,此时根本没有办法给自己止血,只能倒向右边压住手臂。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汇成小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上。
张弛放下手,轻轻拍了拍刀疤的脸颊,“真乖~”
刀疤眼神殷切的看向张弛,期盼这张弛能放过自己,然而这一望让他再次愣住了。张弛本事雾水琉璃般的眼睛中,竟然没有一丝反光。如同夜晚的深井一般,那种浓郁的黑色,仿佛有着吞噬一切的魔力。
也许是现在张弛逆着光的原因吧?尽管如此刀疤还是觉得很诡异,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要活着,他要活下去。
“求,求你,放过我。不是我,毒夫人”刀疤强忍着痛说道。
“嘿嘿,你们可曾放过我?”张弛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微微一挑,又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刀疤看着张弛这个表情,登时愣在当地,一股寒气立时笼罩了他的全身。
眼前似乎光影一闪,刀疤的脖子一凉,尸身歪向一边。
他渐渐放大的瞳孔里尽是惊恐,他在刚刚那一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觉得张弛的眼睛诡异。张弛的瞳孔里根本没有倒影人得眼睛里怎么会没有倒影呢?
颈动脉被划断后,血液的**是惊人的,附近的观众都觉得自己脸上一热。
“靠”有人低低的骂了一句。
人们纷纷避让开来,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而在张弛早已经不在了刚刚的地方,此刻的她站在拳台中央,看着四周的人,似乎有点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毒夫人气的满脸通红,拿着酒杯的右手大力的一甩。
“啪”一声清脆的玻璃的破碎声,在二楼包厢内响起。惊得毒夫人身后的跟班,一个激灵。
他刚刚也看呆了去,那还是人么?根本都看不清是怎么出手的。不禁也冒了一身的冷汗,直想骂几句缓解一下心底的那种恐惧。
然而毒夫人的举动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倒霉的都是自己。他恭敬的地下了头,等着毒夫人的指示。
“不顾一切后果,所有人一起上”毒夫人此刻气的牙根痒痒,虽然她也搞不懂张弛是怎么杀人的,可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斗不过,以后暗组织还怎么混?
只是她那高低起伏着的胸脯,以及额角微微的反光,都表明了她心底的真实情绪。
跟班退了出去,毒夫人才有些站立不稳的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
一种无法掌控局面的无助感席卷了她的全身,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够了,这种生活够了。
“两个小时了”一个观众突然喊道。
“是啊”
“赢了”
“赢了”
……一阵阵欢呼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张弛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围,真奇怪,这是哪里?
身后的闸门响了,张弛转过头去,便看见一行人鱼贯而入。可是和之前不同的是所有人的手里都有武器。
张弛的嘴角微微上调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