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化神境修士眨眼间来到众人面前时,袁淑涵颇为诧异与愧疚的扫视着来人,以及他身旁的红衣。因为来的这名化神境修士,正是自己所熟悉的雷玄君。
当他从楚灵雨口中得知楚少天的情况后,便心急火燎的赶来了。自跨入化神境以来,这还是他第二次如此的焦急,第一次是找到袁淑涵,这次却还是与他她有关。
来此之后,看到正在度劫的骨毒鹫,以及它的金丹后,便颇为诧异,苦苦思索了下,隐约的记得这种妖兽似乎在哪枚玉简中见过。同时,更加的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测。
“诸位还是请回吧,这是老夫一位小友的妖宠,还是由老夫来护法,不劳诸位出手了。”话语中,带着些许的愠怒。不仅仅是因为这骨毒鹫是袁淑涵的妖宠之故,更是因为这帮人竟然敢打即将成为化神境妖兽的骨毒鹫的主意。上古时期残留下来的妖兽,少之又少,这骨毒鹫虽然不似迷尔猫那般是上古拟灵兽,但也堪比自己的铁血食人蚁了。
“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道碗口粗细的闪电直直的落下,直接将骨毒鹫苦苦支撑着的金丹劈掉了一半。同时,一名离得太近,又逃得太慢的元婴期修士被牵连,瞬间灰飞烟灭。
这一幕,直看得周围蠢蠢欲动的修士心都凉了半截。元婴期修士啊,还是元婴中期修士,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说没就没了。众人立马有迅速退后了十多里,远远的观望着。
“轰”的一下,又一道碗口粗细的闪电落下,骨毒鹫的金丹已经只剩下薄薄一层雾气状了,根本不足以承受再一次的雷电了。骨毒鹫忧虑的望了眼头顶之上的阴沉劫云,依旧在酝酿着,没有消退的迹象。
周围围观的修士心中唯有震撼了,也仅仅是震撼这骨毒鹫的强悍和天劫的威势。唯有雷玄君是真正的重视起骨毒鹫了,同时带着一点的惋惜,看这情况,它是无法顺利度劫了。既然是袁淑涵的妖宠,自己到时总归要帮一把的,即便修为倒退,也总比死了的好。自己当初度劫时,最强时的落雷可只有一道,也就如骨毒鹫之前的第一道惊雷一般。天劫的威力是由自身的实力决定的,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骨毒鹫的实力。
漆黑的天空中再次一亮,这次的雷电更加的耀眼,照亮了整片天空。眼看着雷电即将再次落下,并且看样子也是最后一击了,声势浩大。
袁淑涵也终于松了口气,好在终于完成了。
从看到骨毒鹫亮出了它的金丹,并且周围修士都蠢蠢欲动时开始,她就顶着凛风开始暗运寂灭诀了。只是因为都有些自顾不暇,故而晦涩的咒语总是无法顺利运转,多次中断,好在还是赶在最后时刻完成了。
在雷电落下的一瞬间,骨毒鹫因为寂灭诀的引动而强行来到袁淑涵身边,融入其周身蓦然闪现出的一片漆黑中。随即,就见雷电与那一团弄的化不开的黑雾撞击在了一起。而后,乌云便迅速散去,唯有袁淑涵周身的浓雾,依旧漆黑。
周围数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最焦急的莫过于雷玄君了,这片黑雾能隔绝神识,以其化神境中期的修为都只能对其干瞪着眼。同时,对于袁淑涵这外表看似柔弱的女修士,他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本来看这最后的一道雷电,自己匆忙之下或许根本挡不下来,加之也早看到袁淑涵在一旁只晓得在干嘛的,还以为早有准备,故而最终还是没有出手。但结果,竟是这般。
落乌则在原地登时傻眼了,就觉得这世界太疯狂了,袁淑涵才金丹后期修为,就算再厉害还是金丹期修士啊!一旁的迷尔猫浑身抽搐着,半死不活的样子。倒是雷玄君身旁的红衣,眼中闪过羡慕的神情。
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了里面完好无损的骨毒鹫,围拢着双翼,死死守护着怀中不醒人事的袁淑涵。看着她虽然昏迷,虽然浑身浴血,却依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联想之前她那疯狂的举动时,它当真是被触动了。执着了那么多年,错过了太多,这次它会好好珍惜的。
虽然袁淑涵被骨毒鹫死死守护着根本看不清,但看到骨毒鹫这般神情,落乌等人也算松了口气,迅速围拢过来,没事就好。
“恭喜了。”红衣道贺了声,是由衷的祝福。
“你也一样。”骨毒鹫坦然的看着红衣,语气中带着一抹的欣慰。
“我和你不同。”红衣看着远方的缓缓漂浮着的白云,冷冷的回道。只是,这种的冷淡,与文轩的不同,文轩那是天然的,本性的淡漠,而红衣却是压抑着的淡漠。总让人觉得,她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确实,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
“后悔吗?蹉跎了那么多岁月。”至少,自己很愧疚。红衣苦涩的看着飞到上空的那朵浮云,渐渐扩大直至消散,等待着重新被凝聚,而后再次起航飘向更远的地方。
“你觉得呢。”说着,骨毒鹫便转身不欲再继续着话题了。
落乌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两头完全无法搭边的妖兽,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只有它们都是化神境妖兽,外加都是半人形吧。
远处的韩雨泽眯着一双狭长的眸子望着这一幕,忽觉有些刺眼。
见到骨毒鹫顺利进阶,并且不知为何完全没有正常修士与妖兽进阶后的那段疲乏期后,周围的修士或者上前来敷衍着贺喜关心了下,或者迅速的离去了。
骨毒鹫忽然身形一闪,一个照面就收割走了一名元婴初期修士,并且还是徒手的。落乌伸了伸脖子,果然,这怪物是个蛮力王。
而后,就见骨毒鹫身形再次闪过,依次收割走了八条人命,还都是元婴期修士的。其中有一名元婴后期大修士竟然还耍计谋欲金蝉月兑壳,直接被它连人带元婴生生吞了下去。
所谓名声,他根本不在乎,不然也不至于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