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四个人站立的空隙,李冬梅看了一眼痛苦地躺在地上的堂弟,一股莫名的勇气便突然窜了出来,她朝着四个壮男人高声说道:“这里可是堂堂正正的国家机关,你们现在是站在法律的眼皮底下犯法,请你们立刻住手!”
一个有点娘娘腔的回应道:“咦,你干什么的,教训起老子们来了。”
冬梅依然没有示弱:“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你们打人犯法是要受处罚的。”
一个插话:“你是这所里的吗,怎么没穿警服,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冬梅:“今天就算见着了,你们现在立刻离开这间屋子,否则你们会很难看!”
那个娘娘腔就叫道:“你在这所里当官的吗?告诉你,就是你们所长我们也不怕。”话虽这样说,络腮胡子却是向其他三人使个眼色,竟然骂骂咧咧撤出屋子。
李冬梅等四个人走出屋子,便立刻将屋门一下子关上了,用尽力气将门口旁边的一张办公桌拖过来,将屋门顶得牢牢的。
她跑到堂弟身边,焦急地叫道:“长德你怎么了,长德你没事吧,我是你姐啊!”
地上的人听见冬梅这么一说,竟然一骨碌就坐起来了。
李冬梅看见一张布满血渍的脸,眼里的泪水就滚出来了:“长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昨天不是跟我说去找朋友吗,怎么忽然就被人打了?”
看见堂姐焦急的神情,李长德却笑了,说:“姐,真是你啊,刚才你高着声音训斥他们,我都没听出来。”
冬梅想自己刚才的声音都是哆嗦着喊出去的,当然没人听得出来。
长德从地上站起来,向着冬梅伸伸胳膊,示意自己真的没被打坏,说:“刚才我是躺在地上装的,如果我不装,他们肯定要把我往死里打。”
冬梅见堂弟浑身上下都还能活动,紧张的心情就稍微放松了一点,自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问:“刚才那几个人都是干什么的,他们凭什么打你?”
长德说:“可能和昨天晚上的是一伙的,刚才他们一进来,我就看见杀气腾腾的,一看阵势不对,我就赶忙趴在地上装死。”
冬梅就问:“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姐。”
“昨天晚上我跟朋友在南边一家小吃摊吃饭,邻桌的几个不知为啥,不时拿话刺挠我们,一会拿我脸上的痣子寻开心,说是苍蝇拉了屎,一会说我朋友的秃脑门是*外露。我听着实在气不过,就过去和他们理论了几句,没想到被他们拖起来就往外走,一直把我拖到南边河滩边公园里的角落,然后不由分说就揍我。刚打了几下,正好过来一辆警车,他们便撒丫子跑了。警察就把我逮来了,夜里也不让人睡觉,一遍遍地审我,让我交代是怎么一回事情,还说南边公园里最近老是有人抢劫单身妇女,问是不是我干的,扯淡啊。”
冬梅听完了事情的原委,就问:“那你朋友呢?”
长德耷拉了脑袋,说:“不知道。”
冬梅就抱怨说:“长德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啊。”又问:“你脸上满是血,怎么也不去外面的门诊部去擦擦?”
“警察不让我走。”
“又不是你打人,是人家打了你,他们凭啥扣着你?”
“他们说打人的人没逮着,不能证明我说的都是真话,非要我交代作案动机,还非得让我回答到底在南边公园里抢劫过几个妇女。”
“这里的警察脑残啊。”李冬梅听到这里,心里便不再抱怨堂弟的莽撞,说:“刚才进来的几个人,我明明看见他们还跟院子里的三个警察互相打招呼,怎么一进来就揍你,敢情这里是警匪一家,我找那几个警察评评理去。”
说完,也没顾忌外面是否还有那四个壮汉,就把桌子拖开,开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