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恺赶紧递给妻子一张餐巾纸,安慰道:“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这也不是世界末日,还没有儿子坚强呢。”
冬梅说:“你为我这么铤而走险,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会不会记恨我?”
自恺说:“怎么会,夫妻生活在一起就该同甘共苦,如果这点牺牲都付不出,那就没有生活在一起的必要了。”夹了一筷子菜,递到妻子嘴边,说:“吃饭吧。”
冬梅说:“反正我心里不好受。”
自恺说:“你刚才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晚上儿子回家,咱们该怎样就怎样,不要因为大人的事,影响了孩子的心情。”
冬梅说:“这我知道,怕在儿子面前丢了面子吧。”
两个人艰难地吃了一顿午饭。
李冬梅去洗碗筷,听见有人敲门,见丈夫偎在沙发里没动,便擦把手,开了门。
门口站了一位衣着时尚的女人,见了冬梅,便是微微地一笑,丈夫在身后叫了一声:“哎呀苏老师,请进请进。”
李冬梅经丈夫这么一喊,自己也认出来了,门口站着的女人竟是那个苏惠玲。
不知为什么,冬梅见到这位漂亮的女教师,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丈夫那么热情。
苏惠玲手里领着一大袋水果走进来,冬梅似乎有意没有伸手去接那袋礼物,自恺慌忙接过去了。
丈夫招呼苏惠玲落座,又给倒了一杯开水,说:“苏老师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家来?”坐到另一个单人沙发里,要给冬梅介绍,冬梅说:“我们见过面的。”
李冬梅拿了一个马扎,倚着丈夫身边坐下了,苏惠玲见状,就将身体往旁边挪挪,对冬梅说:“嫂子,坐这里来。”
李冬梅有意将身子靠到丈夫就坐的沙发背上,伸了一只手搭到丈夫的大腿上,说:“我习惯了,就坐他身边。”
陈自恺听见妻子的话,有点不解地看了妻子一眼。
苏惠玲便说:“冒昧来访,希望没给你们带来不方便。”
陈自恺忙抢着答话:“苏老师哪里这么客气,我们刚刚吃过饭,没什么不方便,苏老师也吃过了吧?”
冬梅说:“都快一点钟了,哪还有不吃饭的。”
苏惠玲便对着夫妻俩微笑道:“吃过了的,上班的路上过来看望一下陈老师。”
冬梅说:“自恺也没病没灾的,看个什么。”
苏惠玲低了头,细声慢语地说道:“陈老师的事我也刚刚听说的,今天上午学校的领导找我谈话,让我这段时间临时接了陈老师的课,才知道陈老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想,可能有些事情都是些误会,像陈老师这样的为人,肯定是别人误会了,再去和学校领导好好谈谈吧,把事情谈清楚了,误会自然就消失了。”
自恺说:“处分就处分吧,反正事情也是自己犯下了,怨不得别人。”
冬梅听着丈夫这话有点别扭,手指头轻轻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看着苏惠玲,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自己想问的话:“自恺停了课,要是苏老师不接他的课,那学校会安排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