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峰对冬梅说:“那天在路上差点撞到你,今天给你压压惊吓吧。”举了酒杯。
冬梅随口问:“现在给你开车的司机怎么不是小黄了?”
张树峰说:“本来是要把小黄带过来的,原来的单位里有个副科长的空缺,小黄想试试,我也就成全他。不过,那天在路上差点撞到你后,我就想,过两天还是要把小黄借调过来,毕竟这些个司机用着都不怎么底实,如果有小黄,今晚我就去车接你了。”
跑出去的海归女走回房间来,对张树峰说她们店主一定会上老厨白菜的。
李冬梅说没有就不必勉强。
张树峰摇摇头:“一定要吃上那道菜,年前在胡一伟的那个酒局上,我就发现小李爱吃那道菜,今天一定要再吃一次,哪怕过会儿上来菜后就只尝一尝。”
李冬梅笑笑,心想这顿饭到底谁请谁啊,怎么就感觉张树峰是主自己却是客。
桌子上的菜剩了不少,两个人都有些吃不下。
能说中国话的服务员起身出去了,一直蹲坐在张树峰身边的日本女人这时站起身来,从旁边拿过一支日本的三味弦,走到饭桌的前面去,弹唱一段,歌舞一段,唱些叽哩哇啦的曲子,听得张树峰直皱眉头。
从日本女人身上没了兴趣,转了脸,对冬梅说:“小李,把你的事情跟我说说吧。”
李冬梅没有想到张树峰会主动问自己,先客气了一句:“又要给张县长您添麻烦。”
张树峰起身去旁边的搁物架里拿过一盒烟,自己点了,深深地吸一口,吐了几个烟圈出去,对冬梅说:“我抽烟你不介意吧?”
冬梅笑着摇摇头。
张树峰说:“我可能也就仅仅给你个参考的意见,你说说看吧。”
上午要去赴胡一伟的酒局时,李冬梅曾经想好了怎样向张树峰表达需求,但此刻脑子忽然都记不起什么事似的,只好顺着临时的思路说下去:“是关于我丈夫的事情,也是关于我的事情。”
张树峰听着点点头,又迷惑地朝冬梅挑起两根浓重的眉毛。
冬梅眼睛看着桌子上的一根河豚骨刺:“本来这事与我丈夫无关,可是现在他却陷得比我深。我想来想去觉得如果求了您,事情可能会出现转机。”
“噢。”张树峰吸几口烟,对冬梅说:“你就这么肯定我有那个能力帮到你?”
李冬梅手里拿了一支筷子,轻轻地挑拨着桌上的那根鱼骨刺:“我觉得您会帮我。”
“为什么?”
“凭直觉。”李冬梅抬了头,正好四目相望,她又迅速把头低下了。
张树峰手里的烟还有半截,却将它掐灭了,双手搓一把脸:“小李你既然把我当成是朋友,就没必要对我那么难为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说出来我思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