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看墙上挂的石英钟已经过了十点,小奇已经睡了,自恺正在上网看新闻,见妻子回来了,便关了电脑,走过来帮冬梅拿外套。
冬梅对丈夫说:“把我的外套放到卫生间里去吧,我要把它洗洗。”
自恺问:“礼拜天的时候不是刚刚洗过吗?”
冬梅说:“今晚又出去弄脏了。”
陈自恺便“噢”地答应一声,准备往卫生间去。
冬梅又问:“有热水吗,我想洗洗头发。”
丈夫应道:“我去给你烧一壶吧。”
一壶水烧开了,冬梅便去卫生间洗头发,自恺拿起冬梅的外套就要洗,冬梅制止他说自己待会儿洗,自恺要坚持,冬梅便有点气急的样子说:“不让你洗你就歇着!”
丈夫被唬得咽口唾沫,静悄悄地倚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冬梅洗头,说:“冬梅,你也别为我的事情拿急了,今天下午,我在幼儿园外边等儿子的时候,心里想了很多,我想好了,去面对着自己的学生做个检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人哪有不犯错误的时候,相信我的学生们,也不会因为一个检讨就完全否定了我。再说,人的脸皮究竟能值多少,人家小看了你,自己把头低下了就是了。明天我就去学校,主动找到教务主任,把该有的错都承认了,我们的日子往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陈自恺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冬梅就回了湿漉漉的头,向着丈夫瞪一眼:“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抱怨我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吗?还是感觉自己委屈?还是觉得我对你见死不救?”
几句问话将自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染上了秋霜:“我只说说嘛,是我的真心话,又不是说的反话,你怎么就认真了。”
冬梅说:“反正我听着不顺耳。”
陈自恺自讨无趣,去给妻子拿了电吹风,冬梅却不用他,自己把头发吹干了,然后洗外套。
陈自恺看着妻子的举动,有点无奈,长长地出了口气,去客厅里给妻子倒了一杯开水,然后静静地坐着,等冬梅忙完了一起睡觉。
李冬梅在卫生间洗着外套,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心里面有些七上八下,觉得自己刚刚对丈夫是过分了点,但是自己的心里好像装了更大的委屈,那种感觉似乎又不得对人说起,所以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难受,脸上热热的两道淌下来,滴进洗衣盆里。
一扭头,看见丈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睁大了眼睛,一脸诧异的表情望着自己:“怎么了冬梅,是不是出去外面吃饭不舒服,还是因为我……?”
李冬梅摇摇头,没有说话,也许是看见丈夫的缘故,心里越发觉得莫名的委屈,脸上的泪水便继续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