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自恺抬起头,满面迷惑地看着妻子,一字一板地说道:“其实,我是真犯了错误的,现在让我见到班里的那个尖子生,我都觉得愧疚。”
冬梅说:“兴许是你被哪个流星砸到了。”
在李冬梅的心里,起初她是想把自己求张树峰帮忙的事情告诉丈夫的,但是当吃着丈夫炒的老厨白菜,当听完丈夫的大惑不解,以及发现丈夫的那份悄然生起的自信心,她又把想说的话随同饭菜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冬梅问丈夫:“你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丈夫答道:“要不今天上午就给学生上课去了,严校长给我做完思想工作,又亲自安排我给他整理份个人材料,所以上午的课就让苏老师去上了。”
“哪个苏老师?”
“就是那天来我们家里的那个苏惠玲。”
“哦,你复课了,那她苏惠玲就该歇着了吧?”
“还说呢,那个苏老师教学真是认真,这一会我又复课了,也不知学校里会怎样安排她?”
李冬梅听着丈夫这句话不怎么顺耳,说:“你操什么闲心啊,你被停课了,人家不也没同情你吧?”
自恺反驳:“话不能这么说啊,苏老师不是来我们家里看望过我吗?”
冬梅反驳:“看望你?那她是来向你讨教教学方法的,她那一袋子水果不就是给你的劳务费吗?”
自恺仍然不认同妻子的观点:“你看看你这人,怎么能这么看人,人家苏老师可真是个高素质的女人,言谈举止、待人接物都是文质彬彬、有礼有貌,她给我代了这两天课,还真是叫人放心。今天学校领导通知她把课程还给我,我就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你猜人家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冬梅白了丈夫一眼:“说个不用谢呗。”
自恺对冬梅的回话一摇头,说:“苏老师说,再把学生交还我,她有一百个理由放心,她还说自己更有了学习的机会了。”
李冬梅把碗筷一放,鼻子里哼一声,说:“虚伪!合着你放心她,她放心你,你们在一起掺和啥?”
冬梅这话虽是句问话,说话的口气却是沉下去的,陈自恺被老婆噎个够呛:“冬梅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觉得你好像对人家苏老师挺有成见似的。”
“成见说不上,我却是感觉只要那女人在你身边,你准没好事。”李冬梅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一块疙瘩。
丈夫听着有点纳闷:“人家没惹我啊。”
冬梅:“你想想,如果不是她来了,你会被停课吗?就是有她在后头瞅你的脚后跟,咱们才栽得这么惨。我还是那话,没有那个苏惠玲,学校对你的处分可能还会顾忌一些,没有她在后面眼巴巴地急着上课,你兴许虽领着处分,可也依旧上课呢。”
陈自恺说:“这哪跟哪啊?冬梅你又钻了牛角尖了。我们这事啊,不关人家的事。我觉得苏老师人挺好,虽然家里腰缠万贯,可人谦和着呢。你别总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啊。”
李冬梅听着丈夫的话,心里觉得越来越不舒服:“看着贵妇能正眼瞧你,你就觉得人家好得不得了。我警告你陈自恺,往后离那个女人远点,如果能不和她对桌,就不和她对桌,如果能不和她一个办公室,那就赶紧调开。”
陈自恺看了妻子一眼,没接话,收拾了碗筷,去洗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