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簇拥着三人进了新房子宽敞的饭厅,兴奋地看着他们从麻袋中象变戏法似的掏出好东西来:米、面、一大块肉、两只活鸡、一篮子鸡蛋、一瓶菜籽油、还有盐酱醋;一沓子纸、毛笔和墨,还有女孩子们最喜欢的小零食:冻米糕、小果子、地瓜干之类。
大家都关注着麻袋里能变出什么来,而小月却不住用眼睛瞄着石头,
姑婆在一旁帮忙归置着,顺手抓几把果子瓜干分给姑娘们,叫大家回去午睡去。姐妹们欢笑着散了。
九九和小月领了几块果子,二人欢天喜地地准备离开,听见那个叫石头的男孩追过来叫了声:“你们俩等一下。”
九九转身,这个被叫“石头”的男孩非常清秀,浓眉毛、高鼻梁、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手上拿着两块冰糖,男孩递给小月一块:“小月,这是给你的!”小月抿嘴笑着羞涩地接过糖。
男孩又递给九九一块:“你是九师妹吧?”九九点点头接了糖。
“我叫石头,是你师兄,毛仙姑是我娘!”石头说。
九九已经把糖塞嘴里了,冰糖太大,又有棱角,在嘴里含着盘不过来,鼓着半个脸“丝丝”吸着甜口水,没法说话,只好点点头。
“我娘是最棒的巫师!”石头接着说。
九九只好再一次点点头。她没敢说是“巫婆”,这里没人用“巫婆”这个词。
小月的糖还没吃,依旧拿在手里,她用非常甜美的声音说:“我会好好学习法术,以后也会成为最棒的巫师!”
石头看着九九,九九依旧没说话,吃着人家给的冰糖,怎么好乱说呢?她原来想说她不想当巫师的,但是她怕石头会把糖要回去,再说嘴太小、冰糖太大,也没法开口说话了。就什么也没说。
九九含着糖上了床,小月用油纸把已经快融化了的冰糖包了起来,放在枕头边。
两个汉子和石头吃了中饭,与仙姑、姑婆一起收拾草药。姑娘们下午起床,一起送三人下山,九九看见毛仙姑亲昵地搂着石头、抚模石头的头和脸,九九想起了自己的娘!
石头来过以后,九九更加思念自己的娘了。
石头和他爹每过一段日子会来仙居堂一次,每次都给小月和九九特别带点小物件,有时是糖果,有时是小花帕子小发夹子小头绳,对山上的女孩来说,这些都是稀罕东西。石头每次都很快下山,从不在山上过夜,因为山上都是女孩,毛仙姑不愿意男孩女孩有太多接触、惹出什么是非。
女孩子们就这样在学习、期待中悄悄地长大。
转眼八年过去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九九发现自己不再思念娘、而是思念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