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兰和章氏的丫头槐花收拾好各自主人的屋子以后,就帮着刘妈择菜烧饭。
“现在的当铺也太黑心了!”小兰一边剥蚕豆,一边和槐花、刘妈闲聊,她伸出大拇指比划着:“这么老宽的翡翠镯子,正阳绿的,当铺只给了八两银子!那么老大的一付金耳环,每只足有半两重,坠得耳朵生疼的,才给了六两银子!一两金十两银,就是融成金锞子也不止这个价,何况打成这么漂亮的首饰!”
“不是还要赎回来的嘛?你好生收着当票就行了。”刘妈说:“我到刘家这么些年,就没见过刘家典当东西,买东西要谈价钱,当东西也要谈价钱的!”
槐花比小兰大一岁,虽不及小兰漂亮,却也眉清目秀,她笑着说:“小兰,你下次去我们小姐娘家开的当铺当东西吧,小姐娘家在清湖镇上开了个当铺呢,我陪你去,让他们给你个好价钱。”
小兰也是口齿伶俐不饶人的:“我们家小姐可丢不起这个人!还是等你们家小姐要当东西的时候,你陪她去清湖镇吧!”……
九九和二娘、章氏在正屋说话、喝茶、做着针线活,九九盘算着刘胜叔为何还没有消息;章氏惦记着延之那二百两银子是否送到了娘家;二娘捂着小肚子强忍了一阵子疼,思忖着要不要请大夫瞧瞧。
傍晚,延之回来了,他没去正屋,先进了自己的东厢房,他媳妇见他回来了也赶紧跟了进来。
延之象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的半只烧鸭、一只金镯子、一枝金花镶红宝石的簪子、一包花生糖…
“我要的是烧鹅,不是烧鸭,笨蛋!”章氏开心地笑了:“你那来的钱?是不是又去赌了?”
延之点点头。
“那二百两银子呢?给我爹送去了吧!明天不许再赌了,赢了也不行!”章氏一边试镯子,一边说。
“银子没了。”延之小声说。
章氏错谔,睁大眼睛以为丈夫在开玩笑。
延之正色道:“银子真得没了!就剩下这些,我全给你买东西了!”
“什么?银子没了?!”章氏丢下手里的镯子,一把揪住延之的衣领,翻着延之的衣服:“银子那去了?你个死鬼!把银子给我交出来!”
“银子真的输光了!我想今天去翻本来着,可一直输、一直输,最后统共就剩下十几两了,原本想一下子押上的,后来想到你的烧鸭了,就把剩下的银子都给你买了东西,都在这儿了!都在这里了!”延之一边说,一边退到了墙角。
章氏翻遍延之的衣服,看见的确没了银票,延之的神情也不象是在玩笑,不由得嚎啕大哭了起来!
刘妈在门外敲门,“少爷,二太太和小姐叫问一下,出了什么事?”
“不关你们的事!”章氏吼了一句,吓得延之一坐在地上。
章氏拎起丈夫:“现在怎么办?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说咋办就咋办吧!”延之嘟囔。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少爷、少女乃女乃,吃饭了!”
章氏抹了一把脸,想了想说:“就说本钱已经送去了,先瞒了她们再说,再慢慢想办法吧!”
小夫妻俩灰着脸去正屋吃饭了。
作者题外话:单位里请退休老干部吃年饭,不认识也作陪,回家晚了。急忙更新七、八千字,以后会写得精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