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起床,从封着的煤炉上把水壶里的温水倒在盆里,拎着空壶去院子里井里打水,发现杂物间的房门开着,那主仆二人居然早就不知去向了!那我的那一钱银子该还给谁去?九九想。九九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尤其是陌生人!
九九兑了温水把晚上又弄脏的黄水尿布洗了,然后她把煤炉的封门打开,捅了煤渣,扔进去一大把煤球,旺火烧着开水、烘烤着尿布……
舒舒服服地就着热开水吃了糕饼,九九收拾完行李,在客栈外很容易就雇到了马车,继续赶路!
离开了开化县城,沿着山路朝齐溪镇方向去,越往北、山路越难走,再走一天就要进入安徽地界了,现在的山岭已是黄山的余脉,所以崎岖异常。
马车走出十几里地,火娃又泻了一大滩,换了尿布,九九居然自己觉得内急难忍,于是叫马夫停下,自己从山路旁往林子里去,回头望,冬天的树枝丫尽秃,全然遮拦不住。只好再往林子里走了一段。
出完恭,九九站起来系着裙子……
冷不防见林子深处好像有人,再仔细一看,不禁惊呆了!
九九仔细一看,山石边靠着的两个人竟然是昨天晚上的主仆二人,他们显然是受了伤。
两人蜷在一起,头发和眉毛上已经结了霜。中年人左手臂被砍了一刀,极力想扶起躺在地上的少爷,那少爷伤更严重一些,大腿上满是血,月复部好象也有伤,痛苦地捂着肚子。
一匹马站在不远处不安地用鼻子发出“突突”声,蹄子不停地踏着地上的枯叶,另一匹马受伤倒地不起。
不远处还躺着两具黑衣尸体。九九心想这两个人可能就是昨晚闯进自己房间的人吧。
如果不是欠着人家一钱银子,九九可能不会那么果断地上去帮忙。
主仆二人没想到来最后来救他们竟然还是这个小妇人。
“那两个黑衣是什么人呀?”九九不是一个爱瞎打听的人,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那清醒一些的中年人,九九一边牵了马来,帮着中年人扶起年轻人。
“是两个仇家派来的杀手。”中年人忍痛回答。
“那你们是什么人?”九九又问。
“我们是京城里的买卖人,我们少爷姓宋,我叫宋权,是宋家下人,陪主子去福建做生意,由于买卖上的事起了争端,货物被抢了,还被人追杀…….唉!同行是冤家呀!”中年人继续回答,青年人痛得说不出话了。
九九知道他们不是生意人,找两个黑衣人的魂魄问问也是很方便的事情,但是九九惦记车上的孩子和行李,于是和那主仆相互搀扶,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路边走去。
赶车的马车夫是个忠厚的老实人,虽然一脸惊讶,但还是帮忙把宋公子抬上了车。
宋权骑马,九九抱着儿子和公子一起挤在车上,马车夫问:“去哪里?”
是呀!去那里?
宋权说:“回开化县城吧!前面几里地是马金小镇,但那里治不了少爷的伤!再往前就是大山了,到安徽最近的县城是休宁,要有两三天的路程,少爷怕等不到那时侯了。现在掉头回开化县城只要一个时辰。”
回开化?那九九一个上午不就白折腾了吗?九九不愿意:“我要去京城的。”
宋权说:“这位夫人,您也不适合再继续向前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