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晚睡梦中被周璐叫醒,我冲出去救火的时候,来不及穿衣服,上身只有一件贴身的T恤。后来准备冲进火海前折返穿裤子的时候,我记得那件夹克还在凳子上,难道那晚我酒多后把打火机放进了裤袋里,掉在了现场?
把打火机放进裤袋的概率很低,我多年养成的生活习惯,把衣服的口袋储藏功能分工理得清清楚楚。哪个口袋放钥匙,哪个口袋放钱包,哪个口袋放打火机,归类得井井有条。那天我依稀记得还抽剩下小半包大红鹰香烟,我随手把打火机插进了烟壳,然后一起放进了夹克衫左胸内侧口袋里。不过后来酒喝多了,后面他们怎么送我进去房间休息的那些事情我有点记不得了。
“胡所,这个打火机应该是我的,那个是新海电器送我的十周年纪念礼物,上面还有特别的标志,我认得。”我对胡所长道。
“那它怎么会跑去起火的旧宅火宅现场呢?你有没有印象谁跟你借过?”胡所长问我。我心说,也正想问你大所长呢,它怎么跑去现场的,看样子胡所长在怀疑有人纵火?也许我酒喝多后,打火机被谁借走了,也有可能……不敢想,太乱了。那天山谷里都是最亲密的朋友和兄弟,不可能!
“可能是我放在裤袋里,去救火的时候掉出来的。”我回道。心想,只能这样解释了,不然会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以后再慢慢再理吧。
“哦,是这样啊。”胡所长有点释然,原本绷紧严肃的脸放松了许多。
“胡所长,你们有没有调查出来那晚失火的原因啊?”我问。
“还在排查啊,所以今天来找你帮忙调查啊。前阶段我国东北森林大火,损失很大。所以林业局领导对这次林场护林点失火很重视,要我们认真调查,找出隐患和防范对策。幸好,这次就烧了几间房子,没造成森林火灾,不然后果难以想象。”胡所长道。
聊了会天后,胡所长告别离去。
送走胡所长后,我问老妈:“老妈,失火那晚我穿的那件夹克衫还在吗?”
“在啊,在家里。那晚众人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就盖在你身上,我拿回家帮你洗了。”老妈道。
“洗之前,夹克口袋里找出什么东西吗?”我问。
“夹克里就你的一叠名片、两千块现金还有你的车钥匙。”老妈说。
“没其他东西了吗,香烟、打火机有吗?”我问道。
“没有!洗之前夹克口袋我都翻了,就那三样东西。你掉东西了吗?在找什么?”老妈问。
“没什么,想起来,随便问问。”我回道。心想,看来,那晚慌乱中,多半是打火机和香烟一起掉了。不过,那个莫名的大火怎么解释呢?火源来自哪里呢?而且那么凑巧,我的打火机残骸又在现场那里发现,怪不得胡所长他们会怀疑……,
傍晚,周璐下班后来探望我。晚饭后,我们在住院部的草地上散步。
“失火那晚,我喝多了以后,是谁送我去房间睡觉的啊?”我问她。
“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啦?是我和阿芳一起把你扶进房间扛上床的啊,你重得像一头猪,把我和阿芳累得满头大汗。半路上你还推开阿芳,让阿芳去照顾阿杰,你不记得了吗?”周璐迟疑了一下回道。
“呵呵,还有这事啊,我真记不得了。”我笑道。
“那晚,我有没有抽烟啊?”我问。
“师傅不喜欢烟味,你和阿杰、阿里出去院子里抽过几支,你不记得了吗,脑子里记忆真烧坏了啊?”周璐逗我。对的,我想起来,我们去院子外面抽过一次烟。
“那件夹克我一直穿在身上吗?”我又问。
“你真失忆啦,今晚怎么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那晚你酒喝多了说热,把夹克月兑下来放在椅背上。酒宴结束,小军和桂花打扫时候发现你的夹克衫还在椅子上,是七叔让阿里拿过来给我的,我帮你放在床头上。”阿芳道。
“呵呵,我真记不得了,也许是脑震荡后遗症哈哈。”我自嘲道。心想,这打火机怎么跑去现场真是个无头案了。
“才不是呢,我看是酒喝多的糊涂症,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又伤身又伤脑!”周璐笑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