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竟然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夜空中飞舞着扑向我们,消失在袅袅升腾的热雾中。
半醉的老关和老赵把身体浸泡在热气腾腾的热泉中,身体斜躺着头靠在岩石上闭目养神,和许总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大伙的眉毛和发梢上挂上了些许雪花,变得十分的滑稽。
猛吸了一口阿杰递给我的“上游”牌香烟,转头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吹向身边的方玉,吹落了她睫毛上的一片雪花。
“流氓!”方玉嗔笑着在水下踢了我一脚。她最讨厌我抽烟。
我早有防备,勾住了她踢来的大腿,两条腿轻柔地纠缠在一起,滑润如玉。
方玉本想抽回,我暗暗用劲,她动弹不得,便索性随了我。不知是酒醉还是害羞,方玉的脸上升起红晕,面若桃花。
正缠绵着,对面不远处师傅老关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问方玉道:“小方,你妈还住在上宅村吗?”
“嗯,还在啊。”方玉回答。
“明天得空,我想去看看她,方便吗?”老关问道。
“好啊,方便!我也正想回去看看她。”方玉道。
“还有谁要一起去?明天走古镇的茶马古道,欣赏腊梅和唐代古茶树。”老关问大家。
我和阿里都举手了,只有阿杰没作声。
“你怎么不去?”我踢了一阿杰脚。
“明天要去办件事情!”阿杰答道。
“啥大事啊,这么要紧?”我问道。
“暂时保密!”阿杰这家伙有点神神秘秘。
第二天一早起来,雪霁了,温泉山庄周围四野茫茫,白皑皑一片,灌木丛中积雪如白鹅闲卧。
阿杰早已不见人影。
滨海城里,高塘花园小区门口,陈斌刚下楼,就被阿杰给截住了。
“阿杰,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陈斌一惊。
“饼哥,找你有点事情谈,有空不?”阿杰很客气。
“什么事?”陈斌问道。
“来,我们去找个地方谈,这马路上不方便。”阿杰打开了他越野车的后排车门。
等陈斌上去后,突然进来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夹着坐在他两边。
“阿杰,这……干吗?”陈斌脸色陡变。
“到了地方再说!”阿杰道。
阿杰把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小茶室,两大汉一前一后护着陈斌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包厢。
“阿杰……我哪……哪里得罪你了?”陈斌心虚万分,说话都结巴了。
“这是你的吗?”阿杰从兜里取出一样东西丢在陈斌面前。
陈斌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原本粘在贵宾室的窃听器。
“不……不是……”陈斌哆嗦着回答的时候嘴都变形了。
“再好好想想?”阿杰点了一支烟。
陈斌沉默了,不作声。
“你再看看这是什么!”阿杰又丢出一张打印纸。
陈斌拿过一看,正是他妈妈“劳招娣”账户那天买入吴山电气股票的交易记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斌说话的时候脸部的肌肉抖动着,显示出内心的极度惊慌。
阿杰来气了,拍了下桌子,大声道:“陈斌,咱们同学一场,我从没想过我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在这里对话!证据在这里,还抵赖?你继续不仁,到时候休怪我不义!”
等阿杰说完,右边大汉丢出一把弹簧刀,“嗖”一声深深扎入陈斌面前的桌面上。
陈斌吓得满头大汗,哆嗦道:“阿杰,你想……想怎么样?”
“我也不为难你,一把窃听器的录音磁带给我,二告诉我谁指示你干的。以后,我们就此扯平,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桥!”阿杰道。
陈斌嘟囔出一句话:“阿杰,别为难我了,你们不是已经把筹码拿回去了嘛?”
“他妈的,原来真是你干的啊!”听到这儿,阿杰用力一甩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在陈斌脸上开花。
话出口后,陈斌懊悔万分,原来上套了!
一个小时后,阿杰领着陈斌,在金河证券的一间电脑机房把窃听接收器和录音硬盘交给了阿杰。陈斌死活不肯说出背后指使,咬定是自己鬼迷心窍,偷偷一个人干的。
阿杰也不想把事情弄大,拿到东西后就把陈斌放了。
看着陈斌远去的身影,阿杰心头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