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傻蓝琳蹲在榻前,拉着倒在榻上的李白的手,他的面上带着还没有褪去的青黑色,嘴唇比她的还要白上许多,眸子紧闭,眉间紧锁,嘴角还挂着带着青黑的血渍。
蓝琳在李白最后一次强力引毒素的时候醒来,就在她醒来的时机,李白正好因为内力过度消耗,毒素在身体里四处蔓延而昏过去。
他吐出的血,带着青黑色,他的脸和眉眼间的中毒迹象,已然让懂得些医术,看了不少古医书的蓝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古医书上曾经记载,存在于玉质中,由千万年生成的天才地保是一切毒素的克星,也是毒素们最喜欢呆的土壤,用天才地保,可以将中毒者体内的毒素慢慢的引出,但这引出的人的体质,必须是纯阳体质才可以,每次引上一点,在经由纯阳体质慢慢地消除,这样,不论是重了什么样的毒都可以解去。
李白不是纯阳之体,蓝琳用眼睛都可以分辨的出,况且,好似他是想要将她身体里的毒给完全吸过去,大概是因为外面的人打扰,这才切断了他的做法,也幸亏这样做了,否则,若是真的一直吸引,到巨量的毒素在他的体内肆虐的时候,他会一命呜呼,而这些毒素为了得到新的营养,肯定会在寄主真正死之前,在倒退回蓝琳的体内,造成更大的伤害。
这也许就是傻人有傻福吧,至少她和他都应该能在活个五六年的时日,毒素变成两半,他身体里的被天才地保所制,短时间内不会发作,而她体内的毒素,有哥哥给的药暂时压制住,虽没有在天才地保好,可这毒素被分,力量小了不少。
拿出帕子,沾上热水,轻轻地擦拭李白嘴边的血污,看着他清朗的眉,挺直的鼻子,手指轻轻地抚过他的肌肤,凉凉的带着微微的粗糙。
在指月复划过他的眉毛时,那双漆黑的眸子突然睁开,定定的看着她,那里面有疑惑有不敢相信,还有丝丝缕缕的温情。
蓝琳甜甜的笑了,握住他的手:“你醒了,想想吃点什么。”没有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问他为何不顾生死,一切好像本就该如此。
李白好一阵没有换过神来,看着她,冰凉的手抬起来,模向她的脸颊。
她笑的更甜,眉眼都是笑意。
他的手忽的顿下,像是想起什么,眸间的柔情消失,头偏向一边,手往后缩去。
还想逃跑嘛?蓝琳握住想要缩回去的手,细细的放在她的脸颊,不用诉说什么,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他所有,和她的心思,而他的表情,已经完全暴露出他的想法。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蓝琳摇着头,帮他否定他心里的那些障碍和想法。
李白看着她:“真的没有关系吗?。”他的声音嘶哑:“你是这么的美好,又是这么年轻,拥有玲珑般的心,我这么老,没有事业没有钱财,我……”
她堵上他的嘴,她怎么可以让他这么贬低自己,那个会做出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洒月兑男儿,不能这么悲观,更不能这么自苦,他是优秀的,是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他的风格影响了许许多多喜欢他诗句的人们,他被所有的人所喜爱,便是三岁的孩童,也能吟唱他的诗句。
是她,应该是她配不上他才对。她是如此的普通,如此的平凡,像是尘土上的细微,不值一提,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替他分享研磨,听着他的诗句,是她的福气才是。
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他的脸颊上,像是捧着最心爱的水晶,又像是将所有珍贵的东西,都交给身前的这个人去珍藏,蓝琳嘟着嘴,笑着开心:“看嘛,现在我可是谁都嫁不出去了,你可不要丢下我才好。”
在她面前的男子,轻轻地笑了,带走所有的阴霾。
四目相对,双手紧握,眼里只有彼此,愿为你奉献出所有,包括生命和艰苦的活着。
“咔哒……”门轻轻地响了一声。
蓝琳将被子完全蒙在李白的身上,自个也跳到床上,将李白完全遮住,同时冷冷的道:“谁?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这屋子里可不欢迎陌生人。”
“吱呀。”门轻轻的开了,闪进一个人的身影。
蓝琳刚想叫喊,突觉的这个人的身形特别熟悉。
来人一把拉下面上的面巾:“妹妹,是我,别叫。”
是哥哥许致远。蓝琳的眼泪呼啦的一下的流下来,她蹦下榻来,上上下下的看着身着黑色衣服的哥哥:“有没有伤着。”
“没有,这里不时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头再说,远芳很好,没有事。”哥哥许致远的眉皱的很紧,知道蓝琳担心远芳,忙又补充一句。
哥哥许致远背上蓝琳就要走,蓝琳挣扎的下来:“哥哥,还有李白,他也在这里,我们也得带他走。”一边说,她一边转身向床榻走去。
胳膊被拉住,蓝琳转过身,看到哥哥许致远眸子里的冷:“他有人来救,我们先走。”这是他的话。
“不行,他为了救我的性命,将我身上的一半毒素都给引走,没有他,哥哥看到就是妹妹的尸体,我绝对不会丢下他,再说,他不是哥哥最好的朋友嘛?”蓝琳甩开哥哥的手,对于他这般自私的行为,生了气,要知道,如果不是李白那日里急急的赶过来,通知他们,他们早都被吴知府的给抓到。
时间不能耽搁,许致远窝了一肚子的话。
“致远兄,那就拜托了。”李白笑着,他现在月兑力,无法用轻功,自然只能靠许致远。
许致远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应话,只是从鼻子里发出很不礼貌的“哼”声,在蓝琳的逼视下,背起李白,蓝琳将外面的护卫拖进来一个,将衣服扒了,穿在身上,也算是能掩人耳目。
她并不知晓这几日到底在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哥哥会这样敌视这个他曾经非常尊敬的朋友,或许是这之间出现了什么误会。
不管了,等安全下来再说。一路随着哥哥许致远的步子出去,他在暗处,她就在明处,倒是出奇的顺利,甚至都没碰到几个人,只碰到几个窃窃私语的丫头,再说什么长安来的御史什么的。
只是很慌忙的经过,蓝琳并没有听得特别清楚,只是知道这吴知府府里来了更大的客人,属于御史级别的,怪不得吴知府对她看的很松,原来将人都调去对付上级领导了。
悄悄的找了个偏僻的院子拐角处,许致远看起来非常熟悉这里的环境,在来到墙角后,先跳过去,在将李白放下,将蓝琳接出去,至此,他们终于将知府的府邸甩的远远的。
马车早在墙角下候着,许致远冷冷的看着李白,一拱手:“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在相见,至于原因,我想你知道的很清楚。”
李白站在原地,拱手抱拳:“我真的很抱歉,如果致远兄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蓝琳看着摇摇欲坠的李白,他身体这般模样,如何能一个人走,何况,何况……她想要跟他在一起,照顾他,走过去拉住李白躲闪的手,扶住他的身子:“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简直太失望了。”
“放手,听到没有,他不是你的良人,跟我走。”哥哥许致远第一次这般对着她大声说话,一伸手就拉住她,将她往马车上拉。
蓝琳挣扎:“不要,我要和李白一起走。”
马车中的远芳探出头来:“致远,怎么了?”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健康的很。
“你怎么出来来了了,外面风大,快点进去。”许致远一如既往的在远芳面前强势,蓝琳瞧瞧,这天气,也就是下了点下雨,地面上是湿的,哪里有什么大风来着,看来哥哥许致远和远芳的关系很好了。
蓝琳为他感到高兴,同时又为他的不近情理感到恼火:“哥哥,你也同意的喜欢上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你应该知道,我就是爱上李白了,我非他不嫁,你不能左右我。”她顶回去。
“你……”许致远气得脸都是红的,他扬起巴掌,怒不可遏。
远芳急喊:“致远,你这是做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先离开这里,出城了在说。”她一顿搅扰,嘻嘻哈哈的跳下马车,将李白硬是扶上车,再将怒目互瞪的两个兄妹,通通拉上马车。
“驾……”胖乎乎的马夫,将头上的草帽拉的更低一些,肩膀颤抖着,不知是在那个地方偷笑,还是因为马儿的颠簸,他挥舞着长长的马鞭,一路向城外行去。
通过城门的时候,马车里的人足足捏了把汗,没想到倒是挺轻松的就过去,塞了几两银子而已,连车帘也没有拉起来,就顺利的通过去。
马车一路北上,顺着官道,足足晃了三天的时日。
马车内,气氛可没有外面的温度好,许致远坐在远芳的旁边,气鼓鼓的,不理蓝琳。蓝琳也不理他,她坐在李白的身边,不时问他身子如何,伤口如何,几次气得许致远想要发火,都是远芳给阻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