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琳本能的用胳膊紧紧地护住头,不过,幸好这个姿势用不着,马蹄并没有踩下来。白马上的人控制住他的白马,出乎意料的是,似乎并不是每个骑着白马的佩剑少年都是少侠,最少眼前的这个人不是。
他冷冷的,没有什么感情地道:“闪开,我没有空救你。”话未闭,这骑白马的少年郎已经调转马头,从蓝琳的身边过去。
马儿带起凉凉的风,尘土飞上蓝琳的脸,迷住她的眼睛,小说终归只是小说,咳,貌似她这位主角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浪费了宝贵的一次机会,还吃了一肚子的马骚味,这样的感觉,实在说不上非常的好。
至少,蓝琳觉得自个实在是倒霉,而且是倒霉透顶的那一种,真是不知道自个的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可以这样的倒霉,连逃跑都要遇到个心冷人冷的,她算是记住了,那人的国字脸,深刻的眼神,还有那两撇不那么好看的眉毛,就在匆匆见了这么一面后,刻在她的心上。
恐怕这是蓝琳第一次这么怨恨一个人,一个完全将她所有的希望破灭的人,当人,这样说就比较过了。因为不论如何,她——蓝琳都不会失去希望,只要她有一丁点活下去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什么下辈子的话,那就是扯淡,就算是有下辈子,说不定就投个畜生道,猪胎什么的,与其将那点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下辈子,不如现在努力的活着。
两个高人自然就在她的身边,蓝琳时刻都感受到他们散发出来的冷意,尤其是箫子轩,那小子的眼神能将她给活剥了,红的就像个饥饿的狮子,而她就是他的食物。
你说这样的感觉好不好?反正蓝琳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她艰难的咽咽口水,挤出点尽量好看的笑容:“两位……继续,哈哈,呵……呵呵,你们继续,我只是有点抽筋。”她握着手,向旁边移动,然后乖乖的拿起地上的绳子,袭上自个的手腕。
在噙满泪花看着面前的两位俊哥哥,不过这两位俊哥哥似乎一点也不开心。
箫子轩这家伙一声不吭,首先出手,那手指一点也不含糊,像是两个叉子直接向她的眼珠子奔过来,这要是真的被插到,岂不是变成了瞎眼老太婆。
蓝琳惊叫一声,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的,一边跳开,一边朝旁边那个面无表情的僵尸脸大喊:“喂,不要忘记你们王爷的吩咐。”
僵尸脸无动于衷,像是看戏一般看着她和把她当老鼠一般逗的箫子轩。蓝琳急了,她大喊:“你们别忘了,你们还有在乎的东西在王爷手里,小心那些东西全部消失。”她这话说得狠,也是她的猜测,照寿王那个多疑的男人,估计不捏上下属的一两个把柄,外加用些慢性毒药控制,他是不会安心的。
她说的没错,僵尸脸终于有点变化,虽然只是那条粗粗的眉毛抖动了下,趁你心动,让你身动。蓝琳一下跳到僵尸脸的身后,还没站稳,将听到箫子轩气急败坏的声音:“让开”
“王爷能救她。”僵尸脸说着蓝琳听不懂的话,不过说实在的,其实这个僵尸脸的声音还是有点好听得,不过看来也是个话少的人。
“他不会救她”箫子轩将目光转到蓝琳的身上:“我要杀了她,你在挡我,就别怪我。”语气狠毒。蓝琳郁闷,这家伙到底是跟自个结了什么愁,那个话里的她应该不会是她蓝琳。僵尸脸默然,没有什么话说。蓝琳提心吊胆,她预感如果自个现在落在箫子轩这只恶狼的手里,那是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的吃的。
她摇摇僵尸脸的衣服:“我什么都没有做啊。”确实,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那天被箫子轩这家伙弄晕了之后,在次醒来就已经被弄到棺材里,鬼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什么都没做,可是你的哥哥,你的情人,联手害死了我的妹妹”箫子轩恨声道:“既然他们让我失去妹妹,那么他们也得失去至爱”箫子轩忽然手一扬,一颗红药丸在空中直接爆裂,与此同时,他迅速的往口里塞入解药,至于僵尸脸完全中招,毒素影响他的动作,一迟疑,被箫子轩一掌劈翻在地。
蓝琳没有中招,她身体里的那可是剧毒,什么毒对她来说,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可这心里呀,也是挺难受挺恶心的,有点想吐的感觉。
不过,现在,可没功夫给她慢慢来,箫子轩这小子狞笑着“嘿嘿……”,举着他那个叉烧手指,向她的眼睛挖过来,他狠狠的道:“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先奸了你,在挖掉你的眼睛,然后在抛给你的哥哥和情人,我要让他们一辈子都背上歉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要让他们一辈子痛苦。”
他在那边跟个狼一般的大吼,眼睛发着红光。
蓝琳这只小鸡哪里是人家的对手,才躲了没几步,人就被抓住,抓住的地方是肩膀,很疼,似乎这家伙的叉子手指直接插进她的肉里,她忍不住“啊”的一声叫起来。
“撕拉……”外衣的袖子在箫子轩尖利的爪子下,化为一条条的破布,光洁的胳膊露在外面,被抓的血痕一条条,像是蜿蜒的小溪。
“滚”蓝琳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厌恶,没有什么行为能更加引起她的愤怒和无力,这个恶魔。她死死的掐住箫子轩的胳膊,张口咬上去。
“嗯”闷哼声响在耳边。
蓝琳不放口,继续加重力道,淡淡的血腥味变成浓浓的味道,她依然死死的咬住,恨意像潮水一般,将她完全淹没,此时的她,如果可以照到镜子,就会发现,此时的她和箫子轩一模一样,发红的双眼,愤怒的目光,疯狂的行为。两个疯狂的人遇到一起,做出疯狂的事情,也就变得不是那么奇怪。
不过,他们似乎打的热闹,可是忘记了这条路虽不是官道,可也是一条小路不是,是路的话,便是在偏僻在冷情,在难走,也总是会有人走的,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刚才那个骑白马的男人一样,冷酷无情,不想给自个找麻烦。
这不,正当两人撕的带劲,你撕一条,我撕一条,将身上的衣服扯成破布挂在身上的时候,这路上啊,就出现个人,这人骑得不是白马,却是一匹油亮的黑马,说是黑马似乎太抬举了点,实在是这黑马太小太瘦太矮,说是驴子还差不多,不过,这毛发黑的发亮,看起来倒也不平常。
马上的人呢,正躺在黑马上,手里的缰绳任由的落着,并不在骑手的手里,所幸马速挺慢的,就像是人散步的那般,马上挂着十几个酒葫芦,随着马的摆动,“噼噼啪啪”这些酒葫芦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的小雪莲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离开我。”马背上是个男子,粗粗的嗓音,带着点哽噎,似乎是在哭,听这声音估计还喝醉了:“小雪莲啊,你可真是狠心啊,丢下我一个人就在、这么走了。”
这个满脸胡子渣的男子,带着铜铃一般的眼睛,眼角湿润,怀里抱着个酱色的坛子,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抚模这个酱色的坛子,还用脸去轻轻的触碰,好像在面对着最心爱的情人,要让正常人看到这个骑黑马的男子,定然会摇头避的远远的,不过,在此时的蓝琳来说,这声音简直就是地狱……呃……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
她几乎无语,上天这是真的在惩罚她上辈子的罪孽嘛?怎么这只狼还没有走,这就又跑过来一只,还是一只笨,不过,这只笨最少不会插下瞎她的眼珠子。现在什么最大,自然是眼睛最大,如果真的瞎掉眼睛,她不是连自个穿的什么,吃的什么都看不到。
与其落在疯狼手里,不如就是这只笨。蓝琳放开咬住的箫子轩的胳膊,朝着那黑马上的阿扎木,没错,就是那个老是喊她小雪莲的阿扎木,一直想要将她一口吞下的阿扎木喊。
糟糕她喊不出声,冷汗从背脊上流下,不会这么背吧黑马上的阿扎木直接躺着,那眼睛是睁得闭的都不知道,她所在的地方,正好是树下,茂密的树枝遮住她和箫子轩两个人。
“想跑哼”箫子轩这只狼分明看清楚她的念头,一口咬上她光洁的肩膀,上面有被这家伙的爪子抓破的伤痕,他居然吸血,吸她的血。
剧痛袭上心间,她几乎两眼一黑,就这么晕过去,肩膀上的疼钻入心里,那双爪子,将她伤的血痕累累的爪子,一手握上她胸前的坚挺,一手猛地抓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
她喊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阿扎木的黑马从眼前经过,听着那人喊着:“小雪莲,我的小雪莲,我带你一起去草原,好不好?”
好好她在心里呐喊,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的看着希望在眼前一点点破灭掉,更加令人心痛和无措。
箫子轩的舌尖舌忝上她的脖颈,热辣的气息在她的皮肤好流窜,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江倒海,可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别妄想了,没有人可以救你。”箫子轩晃着他的那两根叉子,在她的眼前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