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如果现在蓝琳还不知道自个的身后是个什么东西,那她就算葬送在狼肚子里也不算冤枉。
她慢慢地走在草丛里,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滴在草叶上,风呜呜的吹过,太阳仍旧大刺刺的挂在那里,空气热的闷人,蓝琳的背后却是冷飕飕的,恐惧啃噬着她的心灵。
你想想,被野狼吃掉不可怕,可是明知道一只野狼跟在你后面,伺机扑上来吃掉你,而你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顶着头皮,继续往下走,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反正现在的蓝琳,身体上的鸡皮疙瘩全部都挤出来,耳听八方,又不敢真的触动那只跟在后面的野狼。
她不知道未何这只狼还不动手,可能是因为同伴还没有到,对于她这个两脚的人来说,它还有点忌惮,可这样子的时间肯定不会太久。
到底该怎么办?蓝琳抱着衣服,欲哭无泪,这真的是人入狼嘴,全尸都无啊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她越走越快,差不多就是夺路而逃,她在跑动中,能听到身后的草丛里,有东西在往她这边奔跑,“噌”的那些草叶“唰唰唰”直响,她可不认为这声音时风吹得。
心里的恐惧急剧的上升,突然,一个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滴在她的脖子上,她吓的“啊”的大叫一声,将手里的衣服往后面一扔,撒开腿使劲的跑,现在的她,哪里还想着什么碰见狼不能跑的事情,反正就是拿出吃女乃的劲使劲的跑,连她都不知道,自个居然能跑的这么快,一阵子就跑出了齐腰高的草丛,出现在眼前的是极为开阔的视野,这里的草地也仅仅在膝盖上而已。
蓝琳腿一软,一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跑的真他祖母的肺疼,捂住胸口,那心呀,好像要从口里给蹦出来,使劲的跳,现在,就是有只大老虎她也跑不动了,身体里的所有的力气都被她用的一干二净,连动一动腿,都要用胳膊来帮忙。
脖子有点痒,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戳着,还有点扎,蓝琳拿下来一看,原来是有点发干的青草,不过,令她惊讶的是,这青草上面居然沾着血迹,想来,刚才感觉到脖子里的热气,就是这个东西,难道是那只追她野狼突发脑淤血,吐血身亡?好似不太可能,那这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那只野狼受了很重的伤,所以一直都不对她发起进攻,对,一定是这样。说不准,那只野狼已经失血过多倒在那片草地里了。
蓝琳总是喜欢将坏的事情想好,将好的事情想的稍微坏一点,这样才能保证心里的平静不是。
突然,“嗷”的一声,一声狼叫,惊得蓝琳一颗心都丢了,她连滚带爬就往前跑,肩膀却是一痛,整个身体被扑倒在地,锋利的爪子按在她的肩膀上,蓝琳能感觉自个的肉在这锋利的爪子下,冒出鲜血来。
老天爷哇,她也不用这么霉吧毒药没有毒死她,结果被只草原野狼给吃了,她呀,简直就是那茶几上的悲剧,没得救了。
那野狼的呼出的热气就在她的脖子上,有湿哒哒的液体滴在她的脖子上,想来那是野狼的口水,要知道现在的自个,那就是人家口里新鲜的美餐,能不流口水嘛不过,这口水够臭的,那堆衣服在这味道的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闻过肉腐烂的味道嘛?没错,现在就蓝琳鼻子里的就是这样的味道
她脑袋被薰的晕乎乎的,没有一点能够反抗的力气,坚硬的牙齿一下咬上她的脖子,尖尖地冷冷地,湿哒哒地,蓝琳郁闷的闭上眼睛,没想到自个真的葬身在狼月复。
咦?似乎不怎么疼,难道是她已经死了?没有感觉了,还是这狼的牙齿跟那个卷口的斧子一样的钝,要不开她的脖子?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冷不丁的在她的身后发出人声,有点疲倦的样子:“喂,姑……娘你没有……事吧”
这声音说不上特别好听,有点中原夹着万平寨的口音,不过对于现在的蓝琳来说,便是安禄山那家伙的声音,在她听起来那都是天籁啊
她一蹦子从地上跳起来,回过头来看,发现一只死狼身上插着支箭倒在地上,血流了满地,看样子已经一命呜呼了。蓝琳很高兴,这下次就不是她是悲剧,而是这只狼的悲剧,又看到这只狼腿似乎是坏死了,黑黑的,露出腐肉,那腥臭的气息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看样子她的运气还算好,遇到的是一只病狼,估计是被狼群抛弃了,饿的实在太厉害,才会冒险到万平寨的附近来觅食。咦?救她的人呢?怎么没有影子,她喊了几声,没有人应声。她更加奇怪,不是她的眼神差,而是这里的草也不低。
她听刚才那人的声音,也是挺疲惫的,不由她多想,便小心的上前,拨开面前的草丛,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出现在蓝琳的眼里,这人扑倒在地上,似乎是力气用尽,看这衣着,却是穿着中原人的服饰,看不清清楚容貌,实在是太多的血啦,那人就好像是从血池里滚过一样。
小心的换他,没有任何反应。她上前,抬起他的头,脸上很白净,看起来像是个书生的样子,就是擦了好几处口子,有血从里面流出,这些只是小问题,最主要的是,这男人脸上浮现出不同寻常的青色,紧闭的眼皮浮肿,薄薄的嘴唇上殷红的很。
中毒了?蓝琳心中一跳,想起哥哥许致远对她说的话,还有医书上所写的中毒症状的普遍现象。
蓝琳没有犹豫,她从脖子上取下项链来,倒出哥哥为她准备的压制毒药的药丸,她想这药丸连她身上的剧毒都可以压制,这普通的毒药压制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扳开他的嘴,她欲将药丸喂进去,可这人昏迷了,他紧扣着他的牙齿,就是不松开,我这可怜的运气啊,你什么时候能好上一点。眼看着这位拥有绝对铁牙的男人就要毒发入骨髓,那时就是哥哥许致远他那个师傅从地府里爬上来,也无法救人。
算了,就当是吃人豆腐,感受一下美好时光。蓝琳深吸一口气,不顾这昏迷的男子,脸上的血迹,吻上去,软软地唇,湿湿的有点冷,技术娴熟的她,像是小猫一般啃噬着这妖异的唇,看着唇了的铁牙慢慢地张开。
看准了,她一下将药丸丢进去,生怕这男人若是在不吞下去的话,难道还要她取出药丸来在嚼碎了喂他,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实在是太恶心了。
幸好,并没有这样的必要,他还知道吞咽,看着吼结上下一滚动,蓝琳便知道成了,她抹去额上的汗水,坐在昏迷的男人旁边,开始检查这男人身上的伤口,总不能让他失血而死不是?人家毕竟在狼嘴下救了她。
于是乎,蓝琳又免费的观赏了一遍男子健硕的胴体,检查完之后,她松了口气,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伤口,除了右胳膊上有一处箭伤,有点深,还泛着青幽幽之色,想来这毒就是从这上面传来的。
至于伤了他的箭,蓝琳转过头看着旁边倒毙的野狼,身上那带着白色羽毛尾巴的箭,该不成这射杀野狼的箭就是从他身上拔出来的吧
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她也实在没有办法,就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现在太阳已经到了正头上,应该是到了吃饭的时候,蓝琳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待力气恢复一点之后,便背上昏迷的沾着别人无数血的男子,向万平寨的方向走去。
这一走,就走了一下午,一直走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红丹丹的晚霞映照在天边,照着蓝琳的影子,她蹒跚着,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就在看到万平寨的寨门时,她微弱的大喊:“救命……救……命”见寨门里那两个人发现了她,向她这边跑过来时,她终于忍受不了身体的虚月兑,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呜呼哀哉,她这个倒霉的孩子。
就在再次昏过去的前一刻,她听到那两个人急迫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这名字简直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蓝琳错觉自个是不是在做梦。
那两个人摇着蓝琳救回来的,穿着中原服饰的男子喊:“史思明,史思明,醒醒醒醒”
史思明,史思明,那不是安禄山的好朋友嘛……那寨子里那个粗眉毛国字脸的讨厌家伙,真的是将唐玄宗赶出长安的安禄山?那个胖乎乎的很会跳胡旋舞,很会扮傻充愣,将唐玄宗和杨贵妃认成干爸干**没脸男子?如果她记得没错,这家伙在野史上还扮婴儿,让杨玉环将他当儿子一样养,唔,还有,他还咬破了杨贵妃的胸部。
哈哈你果然是个没脸的男人……蓝琳觉得自个在梦中都笑起来。
她不知道,她正在梦里月复诽的男人,正坐在她的旁边,焦虑的看着她,看到她在睡梦中勾起笑容,火冒冲天的安禄山,直接扑向躺着的蓝琳,抓住她的衣领,朝着她的耳朵大吼:“快点醒来给我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