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中顿时有人发现了她这个潜伏者,首当其冲的就是马贼老三,他提着弯刀,右耳上的耳环叮当作响,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的衣领已经提在他的手中,刺鼻的马骚味,让她胃中一阵翻滚,可她不敢动上一分,乖乖她可不想成为无头鬼,去了阴间看三生石岂不是吓死人。
脖间噌凉噌凉的,她知道弯刀的就抵在她的脖子上,另外就在她的背心后面,还有个匕首抵住她的腰,尖利的刃尖随时都可能将她戳个窟窿。
于是当背后的马贼老三,恶狠狠地让她喊救命的时候,她一刻都没有犹豫,扯着她的嗓子就大喊:“救命啊,那个……那个……人,快点救她,救命啊”她看起来语无伦次,向正掐着英卓脖子的安禄山喊。
安禄山扭着英卓的脖子,厚实的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颇为不耐烦的看着她,似乎在那歪着头想了半天,然后很可恶的抹了一把他自个的粗眉毛:“你是哪颗蒜,俺们不认识你。”
你到她会立马大叫着反驳他安禄山的话?她才没那么傻呢,敌她悬殊实在太过于分明,若是她猜的没错,看似被安禄山给制住的英卓,绝对还留有后手,从刚才他将她逼出来的那一刀,便可以看出他这人机灵又谨慎,如何会这么大意?
这不,她还没有说话呢,就听那边的英卓头领发出极诡异的笑声,这笑声就让她想起黑漆漆的夜晚里,乌鸦们恐怖的叫声,直弄的她背心发凉。
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那英卓也不知使了什么伎俩,居然在安禄山的手下反客为主,他手腕一扭,安禄山那国字脸痛苦的白了一片,粗粗的眉毛拧在一起,大呵出声:“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翻翻白眼,这个不开眼的,还在那瞎咋呼,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可是将刀都架在他的脖子了。至于她,这位已经没有用的人质,依旧被马贼老三掐着脖子,他似乎也愣住了,不知道自个的老大是怎么转危为安,还占据的上峰。
她侧过头,向着这位大耳环的男人笑道:“三哥,她们自家人何必难为自家人”
这大耳环的男子似没听到她说什么,他大眼一瞪:“什么?”她又重复一遍,这大耳环的男子见她这般笃定亲热的模样,这目光就往英卓身上直转悠。
她瞬间模清这大耳环的男子没什么脑袋,就像是那句话说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自个是没什么主见的人。她一看有门,先稳住这个什么三哥再说。
“三哥”她逼出两滴眼泪,做出期期艾艾的模样:“三哥她的好三哥啊她终于遇见你们了”看到大耳环男子的目光越发的疑惑,握在她脖子上的手渐渐的松了。她一喜,面上依旧更哀伤的道:“三哥,她知道你们定然不认识她……可她……是认识你们的啊她的夫君,就是阿扎木,他将她带出摘月楼时,她们便拜了月老,这一路,她们游山玩水不知道多快乐,可是……可是……”她一指被披着大麾的英卓按在地上的安禄山,咬牙切齿的道:“都是他是他都是他……”
她红着眼睛,用她能使出的最大的力量,似乎是不顾一切的打开这位大耳环三哥的手,他的剑刃的弯刀也不敢对她下手,只得死死的拉住她,就在她们互相就扯的时候,她偷偷的,不着痕迹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麻痹粉,抹在手心上,就在大耳环三哥再次拉向疯狂的她时。
她一下转过身,抓住他的手,手心不停的在他手里蹭着,同时对着他大哭:“三哥”趁他愣住的瞬间,她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唔好臭的马骚味熏得她立刻眼泪直流,她趁势加大声音:“三哥,她的好三哥,让她去亲手杀了他,她要为她的阿扎木报仇她要为他报仇好不好好不好”快点推她,快点推开她她在心里念叨,眼角看着那英卓正在冷笑的对着瘫软在地上的安禄山,安禄山此时脸色泛着一层黑气,尤其是抬起的手心,更是黑了一大片,像倒了墨汁一般。
她看到,顿时心里有了计较,只要她面前的这位大耳环的三哥哥能配合一下,照常理来说,被这么个陌生女子袭胸,又将衣服拿来擦鼻涕,再加上这位仁兄的脾气不怎么好,应该一把将她推翻在地才对?然后,她连滚带爬,带着哭腔带着愤怒的,还有掌心里的万能解药扑向安禄山,顺便还可以阴一下那位英卓大人。
可是……貌似……她靠
这个男人似乎特别的激动,他对她直接来了个熊抱:“啪”哎呦喂她的腰都要碎了。然后,这家伙抱着她又跳又笑:“四弟妹,她们真的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四弟妹,阿扎木他……”
他这令人奇怪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英卓冷哼一声,打断这个大耳环三哥的话:“老三,闭嘴”不得不说,他的威压是沉重的,当场连鸟雀的声音都小了。
她能绝望吗?当然不可以,她拿出看家的本事,腻在他的身上,指尖划过他古铜色的肌肤,当然,这触感和弹性以及颜色都是很不错的,如果,可以没有那么些许的马粪就更好了。
她忍着强烈的不适,让他身上的马粪糟蹋她的指尖,然后,她的眼泪就像珍珠一样掉下来:“三哥”她瞪大眼睛,让泪流的更多一点:“阿扎木是不是还没有……没有死”
他不言,脸色神情相当的不安。她一看,心里百分之七十的肯定直接上升到百分之九十。这还犹豫什么,她直接揪起他的衣领,仰着头,用她的星星眼,看着他,然后用低低的略微沙哑的声音:“三哥,他……他还活着对不对?对不对?”她连问了几个对不对,他的目光转向英卓:“大哥,她们……”他欲言又止。
英卓此时正在折磨安禄山,他似乎用什么东西穿到安禄山的肩膀上,她能看到安禄山大汗淋漓,面色苍白,身子不停的发抖,蜷缩在地上,不知为何,她的心一阵难受,想的居然是与孩子一起玩耍时,安禄山那国字脸上的肆意的笑容。
显然,英卓又拒绝了她眼前的老三哥,看来,现在只有出狠招。就在她想着怎么出狠招的时候,带着大耳环的老三哥说话了,他似乎有点生气,带着严重马粪味道的胸膛起伏的有点快,只听他道:“大哥,一刀宰了这小子便是,你干啥要用这乌七八糟的东西”呦,看来这位莽汉子不满他这位阴险的大哥所作所为了,这对她有利。
英卓很不屑理他,她感觉到他胸膛起伏的越来越快,连鼻息都不稳,放在身侧的拳头,发出轻微的“嘎巴嘎巴”的响声,便是她也是愤怒极了,那个阴险的男人,他简直不是人,他正阴笑着将安禄山上衣剥掉,又将一个罐子里的液体倒在他的身上,接下来,便是一罐子的蚂蚁,那黑压压的蚂蚁爬在安禄山的身上,活像是穿了件黑色的衣服。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没有发出一声尖叫,她实在是佩服他的忍耐力,那些金黄色的黏糊糊的液体,应该就是蜂蜜。这要多么歹毒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故意使劲的往眼前大耳环老三哥的怀里靠:“三哥,好……可怕”也许是她甜腻腻的声音,让他有了保护的,他瞧着她对她点头:“别怕,有三哥在。”她看到他耳朵上巨大的耳环不住的晃动,同样的,他的那颗英雄心在上升。
“三哥”她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们……你们草原人,都这么厉害嘛可是……阿扎木……阿扎木他很好,很……”为了怕这个呆子不明白,她特别在最后加上一句,轻轻的不让那个阴险狐狸听道,她说:“三哥,她一直以为草原人比她们中原人爽朗大方,做事光明磊落,原来,她错了”她故意不屑的看向那边玩的正酣的英卓,这英卓他早将他的黑色大麾扔在地上,手中拿着马鞭。
“啪啪啪”一鞭一鞭落在安禄山的身上,她能看到死去的蚂蚁贴在安禄山的身上,看不清到底有多么鞭痕。看到这里,她的心特别的暴躁。
也许是她说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这位大耳环的三哥看着也确实不忍,他上前一把抓住英卓的手:“大哥,不要打了。”他反手,拿起腰上的弯刀向瘫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安禄山脖子上抹去。
她的动作在快,哪里有人家练武人的动作看,眼前那弯刀的利刃就要划上安禄山的脖子,她眼前一黑,几乎昏过去,不过,其后“噼噼啪啪”金属碰撞的声音,让她重新打起精神,在这最后的一刻,居然是英卓他出手拦住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