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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轮椅上被阎啸推进屋子，看到熟悉的地方，阎捷感叹：“还是回到家里最舒服。”
从下车到进屋，阎啸紧皱的双眉就没有松开过。水泥剥落的外墙、生锈的铁门、还有屋里满地的纸皮报纸及空瓶空罐：爸这些年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他记得自己去美国之前，严允行给过爸一笔钱。也记得爸平时很节省，不会乱花钱的，照理说那笔钱不可能这么快就用完。可如果不是用完的话，他又怎么会过得如此潦倒？
“捷叔。”莫伽葶从睡房走出，“我刚刚帮你换过床单跟枕头了。啸哥，扶捷叔进去休息吧。”
“我还不累。”阎捷按住轮子，“每天在医院都只能待在床上，现在回到家我可不想这么快又躺上床。”
莫伽葶随他，但提醒说：“那好吧，你就先在客厅坐一会儿吧。如果累了要跟我们说哦，不能逞强。”
“知道了。”
“葶葶。”阎啸走到她身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在，我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天在医院，她跟爸最后达成协议：病房还是留着，就只当作有急事外出，向医院写请假条，如果发现身体有任何不舒服，就得立刻回医院。并且每天还得回医院做物理治疗，直到完全康复为止。
“谢什么呀。”莫伽葶摆摆手，小声对他说，“我可拿了你的手机呢。不过之后你就要辛苦一点，每天陪捷叔回医院……”
“那有什么辛苦，他是我爸，我就算再累也是应该的。”阎啸微笑：他可不相信她这样尽心尽力地为他们，就只是因为他送给了她一部新手机。
“捷叔？”突然，门口站着一年迈拄拐杖的老婆婆，朝屋里探了探头。看到莫伽葶跟阎啸望着自己，老婆婆对他们问道，“请问捷叔在吗？”
“谁啊？”阎捷推着轮椅滑向他们。
“捷叔。这几天你到哪里去啦？我每天过来都找不到你。”老婆婆看到他，高兴地踏进屋子，可随即看到他坐在轮椅上时，又一脸错愕，“你的脚怎么了？”
“前几天不小心拐到，住了几天医院。”阎捷看着她问，“找我有事？”
“我家堆了很多报纸杂志，想要让你……”她望向他的脚，“我看我还是过一段时间再来吧。”
“不用改天……”见她转头就走，阎捷急忙把她叫住，“你年纪大别走来走去了。行，我等一下上楼帮你收。”
待老婆婆走后，阎啸问：“你现在要上楼？这栋楼连电梯都没有，你怎么上去？”
“她年纪这么大，难道还要她自己搬下来？”阎捷拿起支架，“我用它慢慢撑上去。”
“捷叔，你坐下来吧。”莫伽葶把他按回轮椅上，“我跟啸哥帮你上去收就好了。”
“你们？你们会收吗？”
“不就把报纸捆好，然后称重量吗？我虽然没有收过破烂，但我在孤儿院也帮过院长拿过期的报纸去卖啊。”莫伽葶笑了笑，对阎啸说，“至于啸哥就负责收完后把它们搬下来。”
阎啸对她微笑点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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