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你舒家的嫡小姐嫁人之后竟然住在这种小偏院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表妹应该是嫁给陈清理做正妻的吧,怎么这待遇比起我家的姨娘都不如!”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不过这话让陈家人的脸色都不由的一变。舒家人来的那么突然,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老太太再精明此时也没了主意。
白嬷嬷紧绷的弦松了下来,见舒畅仍然很紧张的样子,连忙上前道:“小姐放心,有大少爷在,陈家的人不敢再欺负你了,听这声音应该是表少爷的,表少爷虽然嘴巴坏一点,但他毕竟是你的表哥,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舒畅隐藏在袖子里手握着紧紧的,不错,她现在的确很紧张,不过不是被陈家吓得,而是担心一会儿见到本尊真正的亲人,她这个冒牌货会被拆穿,深吸了两口气,舒畅在心里安慰自己:毕竟也已经两年多没见了,有些改变那也是应该的,至于顾少堂这个表哥是外男,想来也不是很熟,她一定能应付过去的。
“哟,这是做什么,这么大阵仗是用来欢迎我们吗?不过大家围着表妹做什么?”痞痞的声音再次响起,舒畅抬眼望去,只见两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院门处。
左边一个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温润的月光衬地来人风光霁月,清雅隽秀,那犹如谪仙般出尘的气质让舒畅一时看呆了眼,略显消瘦的身材加上苍白的脸,舒畅知道那人便是有着“霁月公子”之称的大哥舒余昕,而“子墨”则是先皇燕高祖萧峥在舒余昕十六岁那年赠予他的字。
右边的男子则身穿宝蓝色长袍,同色腰带上系挂着一块鲜红色的血玉,右手中的折扇正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自己的左手,与舒余昕的清朗不同,来人的五官稍显深邃,一双桃花眼此时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院子里的情形,嘴角微微上扬,十足十的痞子样,显然刚才讽刺意味十足的话就是出自这人之口——舒畅的嫡亲大舅舅镇国将军顾震轩的宝贝独子顾少堂。
老太太的脸色变了数变,然后扯出一抹笑道:“舅少爷怎么来杭州了,刚才畅儿院子里有人闹事,这不大家都挤在这儿,不如移步荣寿堂吧,老身让他们摆一张酒席给两位少爷接风洗尘。”
舒畅真的不知道该感叹她的脸皮厚,还是该佩服她的心理素质强硬,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难不成这周围的人都是死的不成。
而陈清理则硬着头皮走到二人跟前道:“大哥、顾表哥,不如……由小弟……陪着二位去荣寿堂吧!”他的心理素质显然还没跟他妈看齐,一句话说地磕磕碰碰的。
顾少堂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我可当不起这声表哥,这人才刚进杭州府,城里都是陈大探花宠妾灭妻的事情,和子墨匆匆赶到陈家,见到的便是陈老太太要打杀自家媳妇,这陈家哪里还将舒家、顾家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