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常一欢明显看到唐季尧的面部表情微抽了一下,原本无比灿烂的笑意僵在脸上,看上去那样滑稽可笑。
他就像一只正在舞蹈的笨笨熊,突然被人绊了一跤,就快摔倒下来,幸好他站住了,只是那身形有点狼狈。
不用回头,也知道背后那个声音是属于谁的,新缝合的伤口不经意间被人撕开,痛得来不及呼,她只能咽下,这种揪心的感觉让她微微皱眉。
她觉得只有为自己找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她才能站的稳当。
常一欢向前一步,离唐季尧更近一些,投进他温暖的怀抱里,搂上他的脖子。
唐季尧的身上很干净,没有任何香水味道,却那样让人觉得安心。
她把自己埋进唐季尧的怀抱里,第一次狠狠放纵自己的心。
唐季尧是平静的,不管常一欢曾经如何爱过那个男人,现在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常一欢已经开始对他敞开心房,而他要做的,是更加细心的呵护她。
他把常一欢抱进怀里,向苏曜扬宣示着他的所有权,“原来是苏少,听说你新婚将至,不在家里陪着娇妻,来我这不招人待见的医院做什么?”
他并不惧怕苏曜扬,他所担心的,是怀里的人儿仍然没有放下那个来自地狱的男人。
早些年就听过苏曜扬的名字,听说他曾经一人对付八个人,那八个人要他一只胳膊,而他,却留下了对方的八只胳膊,而且是赤手空拳,从头到尾没有使用过任何武器,而那些被他打倒的人,一个个都没有活下来。
不过,那个时候一直觉得那样出手狠绝的男人是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顾蔓罗到是让他看走了眼。
苏曜扬看着钻进唐季尧怀抱里的女人,没有任何表情,他摘下戴在手上的白色手套,歪着头看唐季尧,“唐少果然不是一般人,口味真重,这种被人玩过不知几手的女人也有兴趣,真令苏某佩服!”
他冷冷的站在那里,宽大的墨色眼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到那张薄唇一字一字吐出令人难堪的话来。
唐季尧并不生气,而是把一欢搂的更紧,“大米不管洗多少次,它都是白颜色的,而墨汁不管你怎么洗,它都白不了,有人就像是大米,从心里透着清亮,而有些人就像是那墨汁,一辈子都洗不干净,要是你不小心沾一点,还弄的满手墨汁,很久才能洗得掉。”
“苏少觉得我说的对吗?”
常一欢的心是疼的,在苏曜扬的嘴里,她永远都不是干净的,不过没关系,她已经不在意那个男人了,更不会去在意他的话。
她转过身,将唐季尧的紫色圆领开衫毛衣拿起来,替唐季尧穿上,“尧,别介意,有时候狗咬你一口,你不见得一定要咬回来的,因为狗就是狗,人是不会和狗一般见识的。”
上一次的雨夜里,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
从今以后,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自己,她一定要坚强起来,尽情也不会再受那个男人的摆布。
唐季尧显然没想到一欢竟然是如此的伶牙利齿,他伸出手捏捏一欢的鼻子,“欢欢,你说的正是我想说的,好棒哦…”
唐季尧朝她竖起大拇指。
黑色眼镜后的那双眼几乎要把眼前**的两人烧死,那个软弱到无以复加的女人,如今一张嘴竟是如此的利落,他到真是小看她了!
“唐季尧,你喜欢穿别人穿过的破鞋的话,我没意见,不过,我奉劝你,这个女人不老实,她可是婬/荡的很,连我庄园里的园丁都勾引过呢…”
“你觉得你能满足得了她吗?”
苏曜扬的眉毛高高挑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到要看看,唐季尧能保护她到什么时候?!
唐季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欢用眼神制止了。
一欢坐回轮椅上,“尧,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一会儿,你送我回去,好吗?”
她朝唐季尧伸出手,甜甜的笑着,像是骄傲的公主一般。
公主?!
苏曜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摘下黑色眼镜,看着唐季尧推着白雪公主一般的常一欢离开,不自觉的握紧了眼镜。
“唐季尧,下周我的婚礼,奉上请贴。”
苏曜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红请阑,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看着快要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
唐季尧看一眼常一欢,“欢欢,我要去吗?”
常一欢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被震出来了,不是早就知道他要和顾蔓罗结婚的消息了吗?
为什么心却仿佛在被绞肉机绞着一般?
不是早就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了吗?
为什么喉咙里却像是被进了风一般干涩?
唐季尧在等她的回话,她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如果她说不去,唐季尧一定不会去的。
可是,她想去,她想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成家立业,拉着他心爱的女人的手,一起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
她垂下眼,掩藏起眼底的泪痕,带着微笑,“既然苏少请了我们,当然要去啦,不去的话,到像咱们怕他似的!”
“尧,去,我们一起去!”
常一欢的眼神落在苏曜扬手中的请阑上,大红色,红得就像是血,扎着眼睛,外面是苏曜扬和顾蔓罗的结婚照,几乎从来不笑的苏曜扬,第一次露出那样的笑容。
那个时候,她也曾经想过,一定要让他笑起来,可到最后,她永远也没有成为那个可以让他开心的笑的女人。
眼睛有些干,她急忙转过脸,不去看那张红的烫眼睛的请阑,把视线停在远处的樱花上。
最美的早就已经看过,只要曾经拥有,又何必去寻求天长地久?
唐季尧接过来请阑,拿在手心里,朝苏曜扬看看,“苏少放心,我和欢欢一定会准时出席。”
唐季尧推着常一欢离开了这里,粉色的樱花飘落在苏曜扬黑色的外套上,多像那一天,他转身,樱花满街,却不见常一欢的场景。
其实,他明白自己的心思,只是,他欠蔓罗的,实在太多,这一生,他都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