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晴了十多日后,他们迎来了冬天第一场暴风雪,白小凡总算见识到冬天正真的威力,怒吼呼啸的狂风卷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在大地上肆虐。飞船外,风雪挡去一切景像,唯剩一片白色的苍茫。
白小凡端着杯热果汁,站在屏幕前看着外头的狂风暴雪,心里却是一片静逸闲适,回头看了眼认真刨竹条的小穆,打心底升起浓浓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看着他那全神贯注的样子,白小凡不由趴了过去,笑问道:“小穆啊,削得怎么了?”
小穆头也不抬,随口回道:“还早着呢!”
这几天白小凡闲得没事,心里盘算着等天晴了,再晒几个太阳,地里的庄稼就该有收成了。她可不想到时候又找个锅来装稻子,刚好军刀上又兼附了刨子,所以白小凡就思忖着让小穆把那些用剩下的竹子给刨成竹条,试试能不能编成个小竹筐子。
小穆虽有力气,可刨竹子光有力气是不顶用的,往往他一刨子下去,竹条不是薄得一折就断,就是厚得同小竹棍子似的。小穆连刨两根竹子,才算是练出了巧劲,刨出的竹条薄厚适当!
“还真看不出来,你居然会编竹筐!”13见她信心满满的样子,倒是有些惊奇,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有门手艺!
白小凡笑了笑,抿了口手里端的热果汁,事实上她只是在念高中的时候学过编围巾,竹筐小时候看人编过,自己么,那是从来没做过的。不过白小凡觉得,凭着自己编围巾的手艺,编个竹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反正只要结实、能装东西就行,又不指望它有多好看。
两天后,还真让白小凡照着编围巾的法子编出了个底来,可是这光有底不行啊,看着多出来的竹条,白小凡脑子一转,把竹条一折继续编第二底面。
白小凡正为自己聪明才智沾沾自喜,13冷声提醒道:“这样编你是能编出四个面来,可是底面怎么办?光有四周没底的可不叫竹筐啊!”
哼着歌做着手工的白小凡闻言停了手上活,自己可以用转折的办法编出四个面,可是第五个面,要怎么办啊!
13听她不做声,知道一定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嗤声道:“哼,我还以为你真有这么本事,能编出个竹筐来,原来只是摆花架子!趁早让小穆停下来吧,免得害他做无用功!”
白小凡向上丢过去记泠眼,瞅着手里的竹条回努忆着小时候见过的编竹筐的情形。记忆里,好像应该是从筐底竖一圈密密麻麻的竹条上来,然后往里头编横向的竹条,可问题是竹条怎么竖上来啊!白小凡一连试了几试,没有固定的点,她根本没办法打底。
心烦意乱之下,白小凡用力把竹条往地上摔去,正想冲上去踩两脚出气,忽然身旁传来声轻嘶,白小凡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出,这下去可算是找到个发泄口了,猛地掉转头,皱着眉头不耐地问道:“你又怎么了?”
“没事,刮了下手!”小穆把左手食指从嘴里拿出答道,就这么工夫,浓稠的鲜血就嗒嗒地往下滴!
白小凡的烦燥被小穆手上的鲜血吓得散若烟云,她猛地扑身上前,掏出前几天自己从仓库里翻出来装小姐的白绢手帕,一把摁在小穆的伤口上,急声斥道:“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做点事就那么毛毛糙糙的,脚上的伤还没好,手上又拉那么道大口子,你存心的还是故意的啊----”白小凡担心的嘚叭着骂了一通,小穆一点播嘴的机会都没有。
“你还敢骂小穆,他要不是见你不高兴,总是转头看你,能伤着自己么!”13忿忿不平的叫道。
白小凡听了心头一酸,见那帕子已被鲜血染红,她险些就掉下来泪来,勉强咽回口中的哽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声轻柔道:“流了那么血还敢说没事!”
“我----”小穆一张嘴,就白小凡打断了:“你自己先揌住,我去给你拿点药!”话音未落,白小凡已在小穆眼前消失了。
“我记得这里是存云南白药的啊,在哪里啊?”白小凡像个强盗般在药仓里翻箱倒柜,焦急的声音里带着隐约的哭腔。
13实在看不下去,连忙出声道:“在024柜35箱里收着!”
闻言,白小凡飞快地抽开那只小箱子,抓起里面的小药瓶就要闪,13及时叫住:“到柜子底下的抽屉里拿些碘酒、医用棉和绷带啊!”
当初阿瑟为了收集资料满地球的晃荡,所以这种外伤用品还备都蛮齐全的。东西刚拿在手上,白小凡人已经到小穆面前了,那方帕子都已经被血浸透了。
白小凡本还想给他洗洗伤口、消消毒的,可是看这血如泉涌的样子还是先止血吧。拧开了药瓶,白小凡直接把药粉倒在小穆的伤口,等伤口把全盖住了,药瓶里的药粉也去了大半了。
见血止住了,白小凡松了口气,把医用棉铺在药粉上,取过绷带往伤口上缠去,口中叹了声道:“本来呢,你还能帮我煮煮盐、洗洗碗甚么的,现在好了甚么都做不了----”
“不会的!”小穆急声抢断道:“那些事我还是可以做的!”
白小凡横了他一眼:凶道:“做甚么做!到时候发炎了更麻烦,我告诉这几天你给我老实呆着!”
“小凡,你真好!”
白小凡把绑带缠好打上个小小的蝴蝶结,听到这句话,受不了的抬头给了他一记白眼,伸手往他脑袋上一戳:“我这么凶你还叫好!你傻得吧!”
自从上回自己因不找到小凡,而凶了她一次以后。小穆便明白了有时候越是凶,就说明越是担心。就像上回那样,自己就是因为太担心了,才会大声凶小凡的!
所以,虽然被白小凡狠狠地骂了一通,小穆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嘿嘿直傻笑,尽管小凡总是骂他、凶他,又很喜欢指使人做事,可是她真的很好,比族人都要好。以前在部落里,打猎时受了伤,族人最多过来问一问,安慰两句,绝不会像小凡这样用那么凶狠口气骂人,然后眼睛里又湿乎乎。
因为小穆伤了手,再加上白小凡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竹筐的编制工作只好先搁浅了。
暴风雪毕竟不是暴雨,所以只下了三天,24号的下午开始风渐小雪渐停。这时白小凡才发现外头那条小河居然结上了冰,而且还不是那种一点点碎冰浮在河面上,而是整条河都冻住了!
“13,现在外头零下多少啊?”洗过澡裹着皮袍的白小凡,站在自己屋子外的阳台上,小声的问道。
13随口答道:“零下三十来度吧!”
听到这个温度,白小凡不由自主的瑟缩了子,紧紧了身上的皮袍,飞快地缩回屋里,关上门拉上帘子,熄灯睡觉。
黑甜一觉醒来,阳光再次光临大地,看着冻得成了大冰块的河面,尽管阳光明媚,白小凡还是打心底里冒出丝寒气,决定到对面小穆的阳台上去练瑜伽,他那个阳台可不对着河面。
小穆在部落养成的习惯,每天天一亮就起床的,这会他刚从卫生间里洗漱了出来,光着上半身不算,也只穿了条白小凡给他的亵裤。白小凡这女人素来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已的,小穆进她房间要敲门,可她进小穆房间却是直接冲进去。
这一下冲进去,白小凡的眼睛瞬时间粘在小穆的身上不下来了。小麦色的肌肤结实有力,宽厚的肩膀、微微隆起的胸肌再配上巧克力般的六块月复肌,构成一个标准的倒三角身材。美色当前,白小凡的脸却不争气的通红起来。
这样的装扮对小穆来说本没甚么好害羞的,天气热的时候部落里的男人谁不这么穿!可是白小凡那热辣辣的眼睛,却让小穆有点不好意思,黝黑的脸上浮起两朵淡淡的红云,拿起床上的袍子穿上,“小凡,你甚么事么?”
白小凡吸溜下,把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给了吸了回去,“我那边有些冷,借你的阳台拜拜神!”说着话她人已抢到了阳台门边,手上稍一用力,拉开了阳台门冲了出去,再对着那样的美色,她怕自己会变身狼人啊!
跏趺而坐,白小凡垂首低眉,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可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尤其是小穆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更是扰得她心神不宁!
按耐不住的白小凡哗一声拉开阳台门,冲小穆吼道:“喂,你还在这里做甚么,赶紧去给羊羔喂草料啊!”
“我,我,我----”小穆我了个半天,床也不敢再铺了,抱起衣服赔不是道:“对不住,我这就走!”话没说完,他人已出出了房间,完全忘了是白小凡一大早冲到自己的房间来!
13哼了声,讥讽道:“明明是你自己心不静,还怪小穆。拉不出屎怪茅坑,就是说你这种人!”
白小凡“切”了声,嚣张地叉腰得意道:“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也没办法,我就是命好,你怎么滴----”那个怪声怪调的滴字才刚发了一个音,13忽地肃声道:“有好些人朝山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