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孩子在家里吃饭,各有各的心思都不怎么说话,吃过饭之后陈氏便去给地里的男人们送饭,李何氏收拾着洗碗,张氏生怕这个时候被支使出去让玉娥得了好处,就拿着立秋的一条不穿的裤子,在那装模作样的补,“这立秋真是没过上什么好日子,这裤子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也没有替换的,要是不补可就没得穿了。”
有张氏在这,玉娥自是带不走什么东西,还是李何氏偷偷的叫她去床头模模,拿走了几十个钱,她寻思着也不算白来,就准备回家给娃儿做饭。张氏见她松松爽爽的走,看样子也藏不了东西,自是舒了一口气。
这玉娥刚走,月娥就来家。姐妹两刚走了一个岔。
月娥自然是听闻村里的流言,过来看看,手里自然不忘带上礼,反正香会也开了,柳坝子家家户户的分到不少的好东西。
张氏是对月娥向来没有什么意见,除了觉得柳坝子名声不好也没有什么,再说家里也没少吃那边的东西,所以庄里有人议论的时候还能为柳坝子说上几句话,见月娥来了忙换上一副笑脸,“她大姑也来了,真真是巧,她二姑也刚走,你要是早点来,还能吃上一顿饭的,要不我现在去给你做?”
月娥嘴里说吃过了再来的推辞了,拉着李何氏去房间里,张氏知道月娥家底不错,自然也不会要家里的东西,便也不再守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跟李何氏说过话之后,月娥自是会到巧娥房中叙叙姐妹情,只是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屋子里传来了梗咽的哭声。
而谷雨家那边此时为了巧娥的亲事,每个人脸上也是有些愁云惨雾的,要不是有夏至在那哭闹加上不时的有些人到家里买个木桶木盆子,还有一群群的大闺女来买花样子,时不时的热闹一阵,怕是也有些冷清。谷雨拿着钱的时候也没有往日那么高兴,往坛子里一扔,心里仍旧琢磨着小姑姑的事情。
直到李得泉回来,大家才跟着有了点笑模样。
李得泉出门已经好一阵子,这次回来背着箱子,想是已经做完了活计,他提着肉什么的回来,很有派头的叫小满放好,抱了抱夏至,又拿出给许氏的准备的新鲜的鱼,嘴唇抖了抖,又叫许氏送了一条子肉到那边院子,不要说自己买的。许氏趁机让他自己过去,好解开那结,他硬是不肯,大家也没有办法,看着李得泉整个人都难得一见的乐呵,也由衷的有些高兴。
男人归家,王氏自然也是欣喜,心里开心话却是有些淡淡的,“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还有好一阵的吗?。”
李得泉一边吩咐小满去货栈打酒,顺便叫陈永玉过来,一边点燃旱烟,这才慢慢说,“本来是还有一阵子的,主家的少爷要做一辆小马车,自己赶着玩,我琢磨着这马再小也有长大的时候,就出主意说打一辆羊车,羊走得慢,小孩子赶着玩最好,又轻省又不会摔着的,整个羊车就像是马车的一小半。”
众人附和了一阵李得泉的手艺,纷纷说这主意说得好。
李得泉接着道:“我刚打好,还没有配上蓬,琢磨着还要一阵子才能回来,结果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寻来一个人,编竹器的手艺甚是了得,硬是要用竹编的篷子,说是透气又凉快的,为了这,主家还是不少的给我一两银子,我过意不去的就给人家打打下手,那编竹器的叫赵大哥,也是个厚道的,我们谈得来,要不是他家里有急事我也就邀他过来坐坐了,说好了要是我看到什么竹器活,或者他看上什么木匠活,咱们都可以相互的帮帮。”
谷雨这才明白李得泉为何如此高兴,一来不用做羊车棚子可以早日归家,二来也用自己的手艺挣下了一两银子有成就感,三来还遇上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加起来怎么会不开心呢。于是就道:“爹,我这些天也卖出了好几个木盆子,木桶都卖完了,等你有空就再做几个。还有哥的花样子姐姐跟娘的绣品都卖了好多钱,家里就我不赚钱!”谷雨憨憨的说完这几句,又想起什么似的,“夏至也不会赚钱!”
许秦氏拉过谷雨,稀罕的跟什么似的,“你这丫头还说自己不赚钱,家里来了人还不是你张罗生意,我倒是觉得你呆在这里真真的是辱没了。”
许氏见老三一家高兴自己更是开心,半开玩笑的道:“谷雨你快去叫小满多做一些饭,你爹能撑得下呢。”
王氏想起早两日跟巧娥说的那番话,脸马上就红透了,用手戳她,“嫂子真是会编排人,可不要叫我拿到了你的短儿!”
谷雨又想着李得泉还没有成亲的时候,在绣铺里拼命撑完自己娘做的饭的情形,哈哈大笑起来。
偏偏李得泉不知道这几人的心思,憨憨傻笑,“是要多吃一点,心里舒坦。”
这下,许氏跟王氏还有谷雨都大笑起来,他也傻傻跟着笑。
陈永玉带着一家人过来,江氏手里还端着一盆子汤圆,“真是不请也要自来了,江生这孩子一听小满这么过去叫,硬是要着急的过来,我这也懒得做饭,少不得的过来叨扰。”
这下又是热闹了一番。
男人们在那喝酒吃菜,陈永玉还叫李得泉趁着手里有些银子可以考虑建房子了,这一屋子的老老小小总不能没有个地方落脚,惊蛰也大了,还是要有自己的地方才是。
李得泉刚赚了一两银子,豪气大增,“少不得的多干点活计,到时候自己弄个泥巴茅草房,等有了钱再加上瓦,就顶顶好的了。”
女人们那桌听见了,许氏模着自己的肚子道:“要不谷雨,等到时候咱们两家挨着住好不好。”
许秦氏自然是乐意,忙许诺说许氏要是建房子分出来过,她出一两银子!大家又是说了一通她老来有福气的,享不完的儿孙福还在后头。偏偏陈江生不好好吃饭,硬是要过来挤着谷雨,夹这一桌子上的豆腐,此时又问:“什么叫儿孙福?”
许秦氏哈哈大笑,“就是你娶了媳妇生了娃儿,你娘就可以享福了!”
陈江生当了真,小眼睛笑得眯成缝,看了谷雨一眼,还有些害羞,“姥姥,人家还小呢?”惹得大人们又笑。
吃过饭闲话之后大家散去,李得泉跟王氏坐在床上,许秦氏抱着夏至过小满他们那边住,李得泉端着一盆水给王氏洗脚,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刚成亲的那一阵。李得泉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王氏,“彤儿,这是刚赚下的,你放心,咱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王氏脚被李得泉握住,有些吃痒,拿着银子也有些感动,“真是难为了你,好不好咱们都能过,只要一家子好好的就成。”
洗了脚,吹了油灯,自是说不出的温存呢喃。
而安锦轩跟惊蛰也在房中说这话。
惊蛰首先发现了安锦轩的不对劲,“锦轩你最近怎么了?我见你心事很重,须知不能被这些压着,大丈夫自是能屈能伸才行。”
安锦轩有些无奈,“惊蛰,你说一个人的命数是定下的吗,真的就会说什么命理一类,我之前也是不信的,我爹当时也不信,只是最近我看你给我的那本《吕氏春秋》,上面竟然有那句,是月也,日长至,阴阳争,生死分,君子斋戒,处必掩身,欲静无躁……我觉得真是到了我心里,你不知道,真真的是阴阳争,生死分……”说着说着安锦轩常常表现出的冷漠无情一类通通不见了,竟然有些梗咽。
惊蛰似乎猜想到了什么,却不忍心说,自己何尝不是那样,顶着惊蛰的名字活着,只是他还算幸的,遇上了这么好的人家,他早已下定决心,好好的努力以后报答他们,安锦轩这些苦,倒是可以说出来,他自己的就连提都是不能提的,这样又有些羡慕他,于是道:“锦轩,话也不能那么说,书要信,也不能全信,须知书也是人写的,一个人自然是有些偏移,你看那写着那些,说是恶月恶日,什么阴阳争生死分,咱们都不能信命,昔日孟尝君不也是恶月生,之后你看看他,我们为什么要菲薄自己呢?”
安锦轩有些明白了,又道,“那要是有那等自己要做的事情现在又无能为力呢?”
同病相怜,惊蛰叹了一句,像是对安锦轩也像是对自己道,“那你就想想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惊蛰?”
惊蛰笑笑,“是的,我的名字。”
安锦轩了然一笑,懂了,“你是说蛰?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安锦轩被惊蛰这么一番话点通了,很是畅快,“惊蛰,你爹说要建房子呢,到时候我们要说话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自然还是跟现在是一样的,咱们隔着这么远都能遇见,经历的又都差不多,我真当你是自己家兄弟。”
安锦轩心道惊蛰大概是说他从城里回来,也不再多问,很快就睡着了。而惊蛰,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动,思绪飘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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