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听见陈永玉这么一问,噗嗤的就乐了,似乎刚才并没有那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你都不知道,怎么的也敢夸下海口,陈伯父,你就不怕到时候大家都找你吗?”不跳字。
陈永玉似乎也不当回事,神色自若,“不妨,他们又都不是不讲理的人,也都是一时间的气糊涂了,说不准的也是被什么人挑唆的,这回去想想也就清楚了。再说最后最坏的结果不也是把树砍了,到时候柳坝子的人能够想通也没啥,现在气急了可是会打起来的,只要不出人命都是好的,况且你们一向的就鬼主意多得很,我自然的信你们。”
见陈永玉头脑清楚得很,不是那么容易的就被吓住,难怪的大家都服气他。谷雨笑呵呵的道:“陈伯父,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说到底香会才是根本,要是没有香会,管你什么柳树丛还有桃林的,人家也不会这么行事,要是有人能够把香会给禁止住了,也就好了。”
陈永玉苦笑一声,三个人一路的也往桃庄走,“这我们自然的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只不过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说不能办香会就不能办的。”
惊蛰悠悠然说了一句,“自古的民就怕官。”
陈永玉倒是明白了过来,“难怪的刚才锦轩在我耳旁说什么拖住拖住,到时候找亭长的。我后边还没有听清,现在想起来可不就是找亭长嘛,要是他能够出面,带着一群人过来,看这也没有谁敢办那等事情了。”
谷雨点点头,有时候官方的力量总是超乎人们的想象,大概的也只有这个没有办法的时候,大家才会想起来。只是她觉得单单靠这个还不够,“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这样,还要的让大家知道,香会给我们带来怎么样的恶果,亭长那边只能够镇住人,要说治本还是要大家心里清楚,到时候别说有人去管,就是各家各户的人对此都不屑一顾。再说如果遇上这等事情都敢去制止的岂不是更好。”
陈永玉笑呵呵的道:“我就说你们有办法,我刚才就拼着一口气的这么说,凡事的也都不能那么冲动不是。我就听不得人家说我们桃庄半点不好,这柳坝子砍树我们也心寒,万一的以后到我们的桃林也遇上这番事情,自然的他们也会帮着咱们,这挨着住着,不能只顾着眼前头这么一点子东西。”
当下里惊蛰叹气,“锦轩平日里不是这么冲动的,这回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带着谷雨就跑了过来,要不是我们及时的来了,他的脾气一上来只怕是会吃点苦头。”
谷雨也奇怪这个,只是当初她跟着安锦轩过来的时候却根本的没有想那么多,两个人的想法都挺像,那个时候在那个环境之下就是要做那样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有觉得不妥,现在惊蛰这么一说可不就是解决不了问题。
三人回去,陈永玉得了一点主意,让惊蛰带着谷雨不要声张那边的事情,他自然的会跟着他们一起去请亭长,这闹得这么大也不是小事,况且之前小前庄的人也告去庄子里,这倒是怎么也要有个了断。
至于谷雨说得那个治本的问题,还是有着谷雨跟惊蛰商议一番,到时候看看需要怎么做的,毕竟三天的时间,总归能够想出一点法子。
于是乎一回来他们就分成两拨,谷雨跟惊蛰自然的呆在一边,陈永玉要去陪着那些庄子里的人,把事情说清楚,然后明天一大早的在过柳坝子那头看看状况,接着晌午越好去镇上,要是不出所料,三天的时间应该是够了的。
见陈永玉已经走了,惊蛰扭头看着谷雨,眼里有一丝丝的心疼跟责备,说话却仍是柔顺清亮的,“怎么的就这样跑着去,万一出点事情我……我们爹娘怎么办?以后可不能这么样了,知道不?”
谷雨仰头看着惊蛰,看出了那一丝责备,更多的是担心。也就笑呵呵的过去拉着惊蛰的手臂,晃荡了一下,“哥不要担心这些个,我心里有数呢。我们还是想想怎么的能够让大家明白香会究竟是做什么的吧。”
惊蛰宠溺的看着谷雨,似乎又回到小一点的时候,谷雨细白的脸黑黑的眼睛就是这么半仰着撒娇,那时候多半是闯了什么祸事或者的是想着看书又不想着练字。突然的就有一种错觉,竟然这么多年就这么过去了?还等吗?
谷雨有摇了一下惊蛰,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听你的语气是不是有了什么法子?”
“要我说要是有人愿意去跟大家说说是怎么回事,倒是好的。”
“谁敢去丢这个脸,况且的这些事情谁会让大家都知道?以后怎么有脸活。”
谷雨心里早就有了人选,只是有些犹豫不想说,但是为了以后大家能够过上安生的日子,她还是狠心道:“那找那些大家都知道去过的人,他们自己也是承认的不就行了吗?”不跳字。
惊蛰瞬间明白了,“你是说?”
谷雨点点头。接着两个人又是一愣。
最终,惊蛰下定了决心一般,“或许的除了亭长那边之外,也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所谓的治本,自然的需要从源头入手,放心,今天是叔的大好日子,我明日就去找他。你瞧着他这么多年过的日子,还能够这么的对那边的人,就知道他其实也是个了不得的人,我觉得应该有些把握的。要不然的他也不会冒着被大家误解的这么活了好些年”
谷雨有些个犹犹豫豫,还是不敢把话说满,“我去跟那婶子说,只是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我见机行事。”
当天,陈永玉招待那几个庄子的人吃喜宴,并细细的把道理说了,还约定好了时间,只等着明日晌午在镇上一道儿等着,把事情跟亭长说了就行。
谷雨这边却是心里不踏实,还特意的叫小满明天早上先出门的,让大林哥送她去镇上。小满有些个奇怪,“我好好的又去镇子上做啥?”
谷雨也不隐瞒,把事情前前后后的都说了出来,她生怕的亭长不当一回事,或者干脆的过了三天才下来的,那样事情就达不到应有的效果,倒是让小满过去逛逛,也不要多说,就把这些人要怎么砍柳树的事情透露给那三小姐知道。三小姐男子一般的性子,独独的钟爱柳树,加上亭长最是疼她不过,陈永玉他们这边出力,三小姐那边也敲打,亭长除了来之外也没有别的法子。
小满倒是斜眼看着谷雨,怒骂:“你最是鬼的,竟然让我去做这种事情”
谷雨见小满似乎很是生气,软软的想着巴结小满一下。
小满却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唬人吧,还不都是庄子里的事情,我明天去就是了。可是要事先说好的,我就只把经过当成趣事一般说说,其余的话我可不说,要怎么办就让三小姐决定吧,要不然我开不了那个口。”
这就已经够了。
惊蛰那边去找过得林,反正他总是有办法的,得林答应了下来。倒是谷雨见那陌生的婶子有些个害怕,张张嘴说不出来,又见她忙里忙外的收拾,就连谷雨过去跟她说话的当口,也就是把孩子哄睡在背上,趁机的喂鸡,手一洗还卷起地上席子的米下锅,等火一烧旺又过来摘菜,这一通忙活却也还顾得上跟谷雨说话的。谷雨直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效率也实在是太高了点,况且三女乃女乃那怪癖她也没有当啥,跟谷雨也是不见外的。
谷雨终究的没有把事情说出来,想着这婶子命苦得很,这刚过上几日安生的日子,怎么的忍心她再去众人面前说什么,咬咬牙,谷雨忍住了。
陈永玉去找柳坝子那边的人,他们自然是千恩万谢当日的出手相助的,况且这些年日子过得去,也不是非要香会的东西贴补家里的,而且早就有人嫌弃庄子的名声不好,娶媳妇也困难的。陈永玉此次去他们正好的借坡下驴,总之不要砍树给庄子里的人留点脸面,香会的事情是不会再办的了。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亭长果真的带着石头一班子人过去,很多庄子里的人头回的见到他,纷纷出来看热闹,还有那个三小姐竟然也偷偷的来了。
在亭长这俱都承诺着不再有香会的事情,并且的还说了以后要睡谁来这里鬼混什么的,抓着就浸猪笼了。
先是晓之以理,接着动之以情。得林有些个激动,这么多年的苦头,说这些年怎么过,那边怎么过,看着无心无力的时候趴在林子里哭什么的,这么多年他说的话加起来,似乎也比不上今天,眼窝子浅的妇人早就哭成一团。
最终,自然是再无疑问,俱都觉得香会害人不且,让人千万的要断绝了这个念头,以后再也不会有香会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这事情之后,桃庄名声在外,在外边要是你碰上了人说你是桃庄的,人家就竖起拇指的夸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