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正是安锦轩,那两撇小胡子一贴上,加上说话沉稳办事牢靠,哪里会有人想着这云锦阁的当家的金老板是个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呢。
此时他把手头上的东西放下,交代起来,“这些料子是给姥姥的,这些是婶子上回叫拿回来的,用完了再跟我说,还有这些给夏至玩吧。”谷雨看着他一一放在桌面上的这些绸料,想必都是好的,就连夏至都没有落下,独独没有自己的东西,谷雨一声叹息还没有发出来,安锦轩拿出账本,“这是近几日的,你看看,我去看看姥姥。”说完踏步进门,留下一脸愤怒的谷雨。
夏至进门,手里还擦着点心沫子,很是满足的问谷雨,“姐,明天什么时候出去?”
某人瞪眼,“明天不去”
夏至干脆背着手,小碎步迈着,不忘记讥讽一句,“哎,这样怎么嫁的出去……”又是王宁氏平日里教导谷雨的语调。
“李夏至”
夏至早就没有踪影。
这阵子倒是安锦轩的布庄进了正轨之后,每日的总是忙,谷雨起初只是单纯的闲得慌客气的说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安锦轩就给她算账本,这没有什么比账本更能看出一个铺子的运作情况了。只是自己揽下来的活计,到头来却是头大。谷雨有些哭笑不得,变成了杨白劳了……
一边感慨的某人,翻开账本时候却是极其认真的,绝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不乐意,这是他们两的默契,安锦轩虽然不说,她也知道这布庄当前大致上是什么一样的情况。这个时候还是一个小铺子而已,门脸不大,好在已经站稳了脚跟,在周遭的口碑还算不错。
她知道,安锦轩一直在这么不经意间,慢慢的跻身云州城布庄的买卖,直到云州城里的布商再也无法忽视他,这短短的一年,他所有的掌握的秘方都没有丝毫的露出,所卖的不过是纱、锦、缎,进项说得过去。而他也会隔一两个月的出门,对外而言是去打货,其实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开春之际,铺子里卖了一批最早的并没有成功的雨锦罗,就是当时用来装饰许世和酒楼时候所用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之后还不时的有人上门打听,只不过安锦轩拖说进不到货而作罢。为此,安记布行已经注意到了这点,这就够了。
翻看着这账本,突然在这微微泛黄的纸张之上,看见一抹绿意,甚是喜人,不由得心里一跳。这是一对小巧可爱的叶子,放在这账本之中,显然是安锦轩特意的夹在其中的,这要是别人看见大概也不知道如何。
只不过谷雨当时跟着他一起回城的时候,一直无所事事的,去年秋偶尔一次出门,安锦轩去办事,她站在路旁等着,等安锦轩回来的时候,见她呆呆立着,手里拿着一对叶子,“这树叶一起长出来,然后慢慢大了,最后又一起落下化为尘土,我看了这么半晌,还就这个是一对的,看着相同却又不同,何尝不是一种缘。”
这话自己回想都觉得酸的倒牙,可当时就觉得很美好,不是人工能够复制出来的,有点天生一对的意思,一起生一起落一起化做泥,并不是所有的叶子都能有这般的运气,人何尝不是这个样子。
这以后,安锦轩出门或者在哪里,看见一对的树叶,一些轻巧的玩意,总是想着法子带回来,不经意的给了谷雨。难怪的刚才看着他眼角难以掩藏的笑意,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什么时候,竟然自己会变成了这般情态,谷雨暗笑自己。
心里一暖,她把这对叶子小心翼翼放好,一下看完了账本,王宁氏笑着过来叫开饭,“哎呦,什么时候当起女掌柜了,咱谷雨就是能干,什么时候叫锦哥儿给一份工钱才成。”
“姥姥你看这些东西还抵不得工钱?”谷雨笑眯眯的反问。
“瞧你这丫头算得这么细做啥?锦哥儿是自己人。”
“是,自己人刚谁说要算工钱的?”
“瞧你这小嘴利的,以后嫁人了怎么得了。”
“……”
吃饭之时,大家一直问安锦轩最近的生意如何,要不要帮忙要多请几个人手云云,安锦轩都笑着一一作答。夏至听着有些蠢蠢欲动的,打起了主意,“锦轩哥,我去帮你做生意好不好?不是说你那边没有什么人帮忙吧,我卖东西可快了,我们绣庄我卖出去好多东西了”
看着夏至一脸的兴奋模样,王氏拧着他的耳朵,“甭添乱,那些东西都是送上门的买卖,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做的啊?你认得字吗,你会算账吗?就说两句话就能做买卖,给我好好念书是正经。”自从回城之后,加上惊蛰的提点,王氏一门心思的就想着让夏至念书,以后也好长进一点,哪知道自己心疼的这个儿子满心眼里全部都是赚钱赚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下的根,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巴不得断了他这个念头。
安锦轩跟谷雨何尝不是这般想着,见夏至一脸的不服气,就劝说道:“娘说得对,你要是念书了,才能做大买卖呢,不然你看锦轩哥,他还是念了好几年的书”
夏至听着似乎也有道理,这才不吵闹了,“嗯,我是要做大生意的。”
这才消停。
次日一大早,说好了的出城。谷雨姥爷人称老王头的也跟着外孙一起出门,一行六人,谷雨安锦轩夏至老王头,还有五味斋的邱婶子听谷雨说来采摘艾叶,她对做点心是个痴的,又得谷雨应承要交她,也不客气,挎着篮子带着亭蛮一起出来,正巧的也能跟夏至有伴。
出城一直往南,在一处地方停了上来,也就是清湾河的上游,安锦轩跟老王头拿着鱼竿在那垂钓,一老一少倒是能够说得来。谷雨跟着邱婶子就挎着小竹篮子在那河边采摘鲜女敕的艾叶,一掐一手绿汁,那个小的倒是忙得很,临出门的时候谷雨给他们带来了一个风筝,此时急巴巴的倒是放不上去。
邱婶子要去帮忙,被谷雨阻止了,“婶子,由着他们去,你瞧着都是皮实的,这事情要自己做了才有滋味呢,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你不能总是帮着看着他们不是。”
邱婶子却是看着谷雨越发的喜欢,想着亭蛮原本倒是个难带的,呆在铺子之中也不大说话,跟着夏至一块儿之后人变了一些个,有好东西什么的都会留给他爷爷女乃女乃一份儿了,可见的是不错的。偶尔有空的时候谷雨还教夏至跟亭蛮一块儿写字,这才几岁大的孩子,竟然也能写出自己的名字了,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在邱婶子眼里看来,却是有出息了的。因此对谷雨的话倒是深信不疑的,“我瞧你倒不像是十几岁的姑娘,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信服得很。亭蛮这阵子我瞧着到越发的不一样了,多亏你教他。”
有谁不喜欢人家夸呢,谷雨一来的时候,倒是很快跟这些四邻五舍的搞好了关系,不为别的,但是这么几年照料着姥姥姥爷还有师公的份上都要谢人家一番,特别是这邱婶子,两口子都是实在人,过来帮忙什么的从来都不含糊,谷雨他们来了之后也是不见外的。此时听她这么说,也是有些不过意,“瞧婶子见外的,我能做什么,不过是看着他们罢了,倒是夏至那馋猫,你们铺子的点心没少的进了他肚子里”
“几块点心算得了什么,算来那个鱼皮花生跟泡螺酥还是你的主意,不说夏至,就是你们一家子去吃,还能吃去多少?你这脑袋里究竟装进去了什么?倒是瞧不出真是在那地方长成的。”邱婶子很有感慨的说道。
谷雨笑笑,只是推月兑,“也只是跟着大哥学了几年字罢了。”
提到惊蛰,“我瞧着子墨那孩子,也是个好的,只不过带着兄妹的名份呢,你也不多想想?瞧你们铺子那头的那些大家小姐们,天天那么来你也不介怀?”邱婶子若有所指。
谷雨怎么会听不出来的,这误会大了,想来的惊蛰回来之后,在铺子之中跟邱婶子他们常常见到,对爹娘跟自己夏至几个那是不用说的,一看这就是一家子一般的亲近,但是这外面的人看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自己很快就十五了,虽然仍旧的觉着小,但是在这里的人看来都快要可以嫁人了。手头上有惊蛰这么一个极品良配在这里,还想那么多做啥。
“婶子,他是我哥呢,你可是误会了,再说他以后看着是要为官的,这就算是走的近,也总讲究个门当户对吧?以后可不要浑说了。”谷雨急急的撇清关系。
哪知道这不说还好,一说那邱婶子却是继续问着,“当真不往这上头想?”
谷雨很是严肃的道:“当真”
这是哪跟哪啊。
邱婶子话头一转,嘻嘻笑着,手里提着小篮子,跨了两步离谷雨近了一些,“要我说也是这样,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自在一些,金老板看着也成,只是年纪摆在那上头也不是知根知底的。”顿了两秒,嬉笑道,“我哥哥有个儿子,今年刚十六,是个机灵的……”
敢情是来保媒的,这话也实在太过露骨了吧,邱婶子啊邱婶子,就算是要潜移默化也要有个过程是不是?谷雨一扭头,见夏至巴巴跑过来,赶紧立起身子,“夏至,慢点跑,当心跌倒了”
留下邱婶子在那有些莫名,“刚不是说让他们自己跑,摔了起来也自个儿记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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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三岁的黛玉,上有爹娘下有幼弟,为了挽救自己的命运而奋斗。
那啥贾家的二货一边去,姑娘要过自己的日子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全新的黛玉在红楼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