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少爷?孟云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说黄忠显?那是急诊,那么多年训练下来,早就习惯了嘛,明白再说了,在斯坦福读博的那几年,我的那个教授特别的古板,天天都要我背誓言,所以有些长进骨头里了。”孟云正看得带劲儿呢,头也没抬的回答着。
“誓言?”
“你听好了,”说着孟云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将右手贴在了左胸,正在是心脏跳动的地方,目视正前方,表情十分的严肃,
“今我进入医界,立誓献身人道服务;我感激尊敬恩师,如同对待父母;并本着良心与尊严行医;病患的健康生命是我首要顾念;我必严守病患寄托予我的秘密;我必尽力维护医界名誉及高尚传统;我以同事为兄弟;我对病患负责,不因任何宗教、国籍、种族、政治或地位不同而有所差别;生命从受胎时起,即为至高无上的尊严;即使面临威胁,我的医学知识也不与人道相违。”
话音落下,小脸还是那样的严肃,大大的眼睛没有焦聚的看着远方,一脸的想往和落寞,似在怀念些什么。
沈墨哲盯着孟云的脸仔细的打量着,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孟云,一脸认真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神圣、庄严,有些像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可心更觉得她现在就是个委屈的孩子。
看着她越来越红的眼眶,沈墨哲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想安慰安慰她,却觉得说什么话似乎都没用。
至少,当他想起前世的种种时,无论这个丫头说什么,都不会解开他的心结的,直到他发现……
沈墨哲静静的坐在一边,陪着她,想起之前她曾经一脸得意的跟他说,“爱是最好的安慰,而拥抱则是最好的爱的传递。”思索良久,终于下了决心。
从助步器上拿下一根竹制的拐杖,拄着拐杖走到孟云身边,长臂轻轻的圈住孟云,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孟云愣了一下,随即就将小脸趴在沈墨哲的胸口,肩膀微微的颤抖。
夏天的衣衫都很薄,很快耳朵彤红的沈墨哲就感觉到一股湿气在胸口漫延。
完全没哄过人的沈墨哲,僵硬的抬了抬手臂,打了打孟云的肩头。
见她反而趴得更紧了,而且还将胳膊搂住他的腰,觉得自己做得很对,便接着打了下去。
好久,孟云孱弱、单薄的小肩膀才不抖,又过了一阵子,小脸离开沈墨哲的胸口,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来,笑嘻嘻的看着沈墨哲,“唉,好多年没背了!都有点儿陌生的感觉。”
如果不是她的鼻子和眼睛还红红的,如果不是沈墨哲胸口还是湿的,如果不是那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怪异的光芒,说不定还真让她骗过去了。
不过,沈墨哲也没有揭穿她的打算,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表演,一脸的傻笑。
说着孟云将两把椅子并排放着,扶着沈墨哲两人肩并肩坐了下来,又跟沈墨哲讲起校园里的故事。
基本上沈墨哲已经很了解现代的私立大学的每一个细节,各包括种社团啦、奖学金制度啦、与企业的合作啦、毕业生在社会上的前途啦,这些事情,甚至了解哈佛、和斯坦福以及孟云最后服务的普林斯顿这些名校之间的差别。
“……当时呀,每次背这些誓言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特别的了不起,治病救人哇,和死神赛跑、抢生意呢!你明白不?想想看,这么崇高的职业!明白吗?等我死了,直到我弄明白我的死因时,才突然觉得这些都是屁呀!”
之前沈墨哲一直都是静静的听着孟云在那里哇啦哇啦的说着话,任她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直到她说一个“屁”字后,才伸手打了她一巴掌,不满的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
“嗯?”孟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很白痴的看着沈墨哲。
无奈!真的是十分的无奈!
“什么屁!”真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我开心呀,我喜欢这样说话,这样说话让我觉得轻松快乐。”说着两只小短腿向上踢了起来,两只小黑爪子也冲着沈墨哲张牙舞爪的。
真是要多没规矩就多没规矩,要多没形象就多没形象。
沈墨哲突然觉得这天儿怎么那么的燥热,雨季过了,天儿没那么潮了,可这干热劲儿也让他难受。
这个丫头也不让他省心,这个样子以后怎么能行!
“那也不行,哪有女人家这样说话的!”
“你刚才还说我是姑娘家家的呢,怎么突然就变成女人家了?我才十四,十四!”一只小手握成个拳头,一只小手伸出四根四四的手指头,两只手在沈墨哲前面比划来,比划去的。
坚决不允许某些人对事实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记住了,我才十四岁正值青葱岁月,还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年华要来挥霍,明白?有无数的江湖豪侠、帅哥美男等着我去祸害呢!明白?”孟云得意的发布着自己的青春宣言。
只是气得沈墨哲牙疼,自己哪不好,她就想着跑!
一个姑娘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帅哥美男,礼仪廉耻都不要了,也不知道这《女则》、《女诫》都怎么学的!
某类人就是这么的便宜!
要是孟云整日粘着他,缠着他,贴在他的身上抓住他不放,再没有那么厉害的师父、师祖,大概他一定会急着写休书,就算不写休书,也要厌烦孟云的。
可是现在情况反过来了,孟云满脑子都是离开他,不想跟他过下去,另觅高枝,挑金龟,这下子某类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越来越想把她抓在身边,永远都不放手,看她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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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不好意思哇,起点抽了,我怎么都进不去作家专区,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