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兄弟俩的表演沈砚哲心里大笑。
啧,这戏演的,像真的似的,还一个黑脸一个红脸呢
他要真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说不定就让这两人给哄了过去,只可惜他不是。不仅不是个孩子,还是一个比他们都老很多的老怪物
心里虽然又是偷笑又是摇头,可沈砚哲脸上却是还是那一脸的惶恐,不住的摆手,很为难的说道,“不要,你们别这样,我就是说说,结果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只要小兄弟肯帮我们兄弟美言几句,我们就感恩不尽了。”说着廖石槐拉过沈砚哲的手,十分亲昵的拍拍,“不知道小兄弟贵姓,家住哪里?”
“我,我姓沈,家就住这绍兴府。”沈砚哲磕磕绊绊的回答着,亮晶晶的小眼睛闪烁的新奇的光,透出孩子第一次像个大人似的说话,那股子兴奋劲儿。
廖石槐并没有细想沈砚哲的话,只是“呵呵”笑着,弯腰将沈砚哲背在背上沉稳的往树林外走,边走边跟他说话,话里话外不离沈墨哲跟孟云的关系。
狡猾的沈砚哲十句话里能有半句有用的就不错了,而廖石槐虽然心有些急,对沈砚哲的回答不满,却简单的认为沈砚哲是小孩子心性没定,说话没有重点,没有半点疑心,也就没放在心上,而是改变策略,将重点放在了跟沈砚哲拉好关系上。
“你去哪里了?”廖石槐刚背着沈砚哲走出树林,迎面就被发财看到了,沉着脸的发财快步走上来直接从廖石槐的背上抱下沈砚哲。
他可还记得这兄弟俩,敢跟他们小姐叫板的人可不多,不用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看面色有些尴尬的廖石槐,沈砚哲拉拉发财的袖子,“发财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找我,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到了树林后面,是这个叔叔把我背出来的。”
声音小小的,怯生生的看着发财,似乎是生怕发财把廖石槐怎么着了。
沈砚哲的话即把错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又没说谎,一直都很紧张的廖石槐听完后松了口气,廖石槐平静的说道,“这位小兄弟在树林里迷了路,我们兄弟正好碰上就给带了出来……”一边的廖石松跟着点点头。
发财疑惑的看着这兄弟俩儿,心说这俩儿人能这么好心?不趁这个机会要挟一下归燕谷?又看了看沈砚哲,见他本人都没再说什么话,也就不再说什么,牵起沈砚哲的手,说了句“多谢”便往回走。
“大哥能行吗?。”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越走远,廖石松问站在树下的廖石槐。
“行不行的只能先这样了,”廖石槐脸色阴郁,往归燕谷的大门口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丝坚毅,单手握拳放在腰侧,用力的握了握,“二弟,你放心大哥一定不会让你就这样的,不管是鬼医也好,魔医也罢,哥哥我一定要让他们给你治伤,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哥哥都会去闯,哪怕就是拼了命上金殿,也要让他们给你治。”
一席话掷地有声的说出来,说的廖石松眼睛红红的,抓着廖石槐的胳膊一握再握。
哈佛小院里,沈砚哲在屋里跟沈墨哲眉飞色舞的说着,屋外时不时的传进来母鸡声嘶力竭的挣扎声和叫声。
沈砚哲往窗外看去,就见孟云坐在一只倒扣的箩筐上,两只腿挟着一只花母鸡,一手握着它的头,掰着它的嘴,另一手用小勺子往它嘴里灌药。
“墨哥哥她这是在干什么?”说完沈砚哲一口气连着打了五六个冷颤,这声“墨哥哥”实在太肉麻了,对着别人还不觉得,一个月前对着自家四哥也不觉得,现在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了,才觉得别扭。
再怎么说他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前阵子他究竟是怎么叫出口的?
沈墨哲看看沈砚哲,四平八稳的喝了口茶,拿起折扇轻轻的扇了几下,才道,“给母鸡治病。”
“什么东西?”沈砚哲吃惊的看着他的四哥。
给母鸡治病?又拐头看了看门外,这个孟云不医人了,改医畜类了?
“她说这母鸡昨天浇雨受凉、发烧了,所以给它们灌点药。”沈墨哲的回答声中也透着无奈,他就没听说过这畜类病了有喝汤药的吗?可人家孟云回答的好,“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兴许管用呢?”
所以这一个上午,他只能忍受着母鸡的惨叫声,还有时不时飘进屋的鸡毛。
沈砚哲站在窗边踮着脚往外看着,总觉得那装药的碗很眼熟,再用力闻闻那药味,似乎和他昨天熬了一天的药味道很像。
看了好一会儿,才坐回到桌边,喝了一口茶,又抻着脖子往窗外看了看,然后才问道,“母鸡能吃人吃的药吗?。”
“不知道。”沈墨哲白了他一眼,冷冷的答了一句。
“她是真闲呀”沈砚哲感慨的说道,外面那么多求医的她不看,在家里折腾几只鸡,真是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墨,”沈砚哲刚起个头就感觉身上爬满了蚂蚁,那叫一个不舒服,不停的挠着脖子和胳膊,“四哥我怎么叫着这么别扭呀,反正现在也没别人就叫你四哥吧,你说怎么才能让她给廖石松治伤?”
沈墨哲将手中的折扇收了起来,用力的往沈砚哲的肩膀上一敲,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我听着也别扭,可别扭也得听,你要是叫顺嘴了,回头怎么解释?”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墨哥哥”说完又招了一身的蚂蚁。
其实沈墨哲听了也别扭,只是人家隐藏的好,就见他十分镇定的将手上的折扇放到桌子上,清了清嗓子,“你先出去忙吧,让我想想。”
沈墨哲盘膝坐在床上,就着窗外的鸡叫声心中默念着佛经,心越来越平静,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平和,想着刚才沈砚哲说的话,在他的脑海里转来转去,孟云娇小的身影也时不时的闪现。
时间过的飞快。
从孟云进了屋子沈墨哲就听到了,听她蹑手蹑脚的越走越近,沈墨哲并没有睁眼,直到她一个人在床边坐烦了,小声的嘀咕一句“你能跟我说说话吗?。”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清亮的眼睛黑白分明,温和的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坚定。
“嗯?”沈墨哲轻轻的发出声音,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你坐在这里到底想些什么?”说话间孟云很自觉的爬上了床,坐到了沈墨哲的身边,“我的瑜伽老师让我冥想时,我总是一会儿就睡着了,你说这个冥想到底是该想些什么?”
这些天看着她每天活力十足的忙来忙去,沈墨哲就知道她是个静不下来的丫头,想让她入定也不知道是为难她,还是她的老师。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轻轻的摇摇头,“什么都不需要你去想,你就看着各种想法自己来了,又自己去了就行了。”
各种想法来来去去?想法是能看得到的吗?
捏着鼻梁想了半天,疑惑的问道,“要是来了就不走的呢?”
“怎么会来了就不走呢?”
孟云回想前世有一次在休息室冥想时的场景,然后说道,“开始是有了一个念头、一个思路然后越想越多,越来越宽,越想越兴奋,我就坐不住了,急着去实践一下看看对不对,哪里需要改进,你明白吗?。”说着孟云兴奋的抓着沈墨哲的手。
也不怪她这么兴奋,就是那一次所谓的“冥想”让她解决了一个困扰她很长时间的难题,让她取得了事业上最大的成熟。
沈墨哲听着她的话,看着她开心的表情嘴角的笑容忍不住就笑得更盛。
见孟云有些不高兴,知道她是就会了,认为他的嘲笑她,才略微收敛笑意,“你这样做没错,只是冥想入定时不需要,只要看着那念头像一朵云一样飘过来,接着又像云一样飘走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自己跟着念头往下走。”
什么又是云,又是来来去去的,越听孟云就越糊涂,完全不了解沈墨哲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脸上碍眼的笑容决定不再露怯,大眼睛斜看着沈墨哲,充满置疑的问道,“是吗?。”
说完学着沈墨哲的样子,盘上了腿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她也要试试。
看着那张小脸,虽然是闭着眼睛,可一会挤挤眉毛,一会呶呶嘴,沈墨哲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明白他的意思,还在那里想东想西呢,于是问道,“你那几只鸡弄好了?”
解月兑
完完全全的解月兑。
孟云立刻睁开眼睛,眉开眼笑的看着沈墨哲,早就忘了之前觉得那张脸碍眼的事情,“嗯嗯,我又不会给鸡号脉,就只能先这样了,灌了药,要是还不好再想别的办法。”
“你有时间医鸡为什么不医人?”说着将枕头摆在了床头,自己靠在上面,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
手脚并用,孟云爬了过来,嘴里嘟囔着,“鸡又不会背后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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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01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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