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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在仁安县的酒楼是个只有一层的平房,雅间也在一楼,沈墨哲一行三个人正坐在临街的雅间里,吃饱了的孟云趴在窗户上,看着街对面的老槐树。
树下坐着的就是那个她看到的小男孩,穿着粗麻的孝服,脚上穿着麻鞋,膝盖和手肘有几处污渍,身上还有几个脚印,看样子是被人打过了,胖胖的身子,脏兮兮的,努力地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个肉球儿,胳膊圈住膝盖,脸俯在膝盖上,露出一块肉嘟嘟的脸颊,还有那几根手指头,胖胖的,就像KFC卖的炸薯条。
小男孩正俯在膝盖上哇哇大哭,哭声震天响,可无论是过路的,还是附近的店家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哄劝,甚至是连看热闹的都没有。
街不宽,孟云看得很清楚,听得也很清楚,所以有些生气,看那脚印就知道是成年人干的,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而且还是一个带着孝的孩子,真是烂到家了,有本事和大人打呀
对那些视而不见的路人,也生气,不是说中国人最好热闹吗?最好管闲事儿吗?怎么一个人都不见,就这么放任一个孩子哭个不停,连嗓子都哭哑了。
当发财跑出去蹲在那小孩的身边,孟云才松了一口气,她最怕小孩子哭了,哭起来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她是半点儿办法没有。
发财轻轻拍着小男孩的背,低声跟小孩说着什么话,只是,小孩并没有想理他的意思,只顾着自己的伤心,大哭的声音还是传得百里都听得到。
孟云眼巴巴的看着,无论发财怎么哄,那孩子连头都不抬,就是哭。
“发财太没用了,我过去看看。”孟云抠抠耳朵,实在是坐不住了。
沈墨哲喝了口汤,往窗外看了眼,淡淡的嘱咐一句,“注意安全。”便没再理会。
看到孟云过来,发财叫了声“小姐。”站到一边,让出位置。
孟云蹲在小男孩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趴在自己的膝盖上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孟云的提问,还是哭。
这次离得近了,孟云才觉得痛苦在不停的加倍,这个小男孩根本就是帕瓦罗蒂的前世,男高音飙得奇高。
据说从孝服上就能看出是在为谁守孝,可是,孟云没经过这样的事情,也没特意去了解过,所以只能大概的猜。
在她看来,古代男人只负责生孩子根本就不养孩子这档子事,甚至有的父亲几年都不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像自己这样从来没见过面的,也不是独此一家。看看眼前这个孩子哭得这么的厉害,再想着所有的小孩子都最喜欢和母亲在一起,所以以孟云觉得应该是他的母亲出了事儿,大概是家里乱乱的,没人顾得上他吧。“小朋友,你为什么哭?找不到娘,想娘吗?”。
“小姐,没用的,他不肯说。”发财有些急,他的心被小男孩哭得十分别扭,很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还想让他别再这么撕心裂肺的哭下去。
“小朋友,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孟云跟发财的待遇是一样的,小男孩除了哭还是哭,一言不发。
蹲了一会儿,孟云觉得自己干这件事情实在是出力不讨好,而且还有可能真的把耳膜弄伤。心中暗暗的怪自己,就应该跟以前一样,看到大哭的小朋友绕着走便好了,何必上来乱管闲事儿呢
心中打了退堂鼓,便想走,可是又觉得小男孩可怜,只好最后又问一句,“小朋友,你肚子饿不饿?姐姐带你吃饭吧,好不好?”
见小孩还是倔犟的低着头趴在膝盖上哭个不停,孟云的耐心也用光,本来就不是喜欢孩子的人,完全因为无聊才蹲这儿说半天,结果却是更无聊,便起身就走。心想,有这时间跟个孩子聊天还不如跟沈墨哲聊天儿呢,好歹的还能嗯哈的应两句。
“哇”的一声,孟云刚刚起身,那小孩突然哭得更加的响亮,同时一把搂住孟云的腿,搂得紧紧的,如果没有发财及时扶住孟云,她一定会被这个孩子弄倒。
被一个人当街搂抱,虽然是小孩子可确实是不妥,好在孟云身穿男装,所以她自己倒真没什么不雅。
只是坐在酒楼里的沈墨哲看着很不舒服,唤来店小二,让孟云把人带到进去。
也不顾小男孩儿反抗,发财一把抄起小男孩,抱着他就进了酒楼。
孟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半天都没有一个成年人过来询问是怎么一回儿,看样子是没大人管了。
发财将小男孩放到地上,小男孩还想哭,大嘴刚刚张开,沈墨哲就冷冷的哼了一声,“多大的人了,还哭,你是男人知道不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要记得男儿有泪不轻弹。”
果然,刚才孟云和发财两个人都哄不好的小男孩,现在竟然一声不吭,只是不停的用力吸气,却再也不哭了。
孟云妒嫉的瞪了一眼沈墨哲,这个小男孩才七八岁,哪有对这么小的孩这么严厉的,真是变态难怪能养出脑残龙。
不理沈墨哲,孟云欢喜的拿过一只肉包子递过去,“哭是最耗费体力的事情,比长跑还累,快点儿吃个包子吧。”
沈墨哲将那肉包半路截下,又吩咐店小二端一盘素菜包过来,“他还是在孝中,不能吃荤。”
“孩子正在长身体,哪儿那么多的讲究。”孟云横了沈墨哲一眼,却终究是没胆量再把那个包子拿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母亲和你的家人都在哪里?”沈墨哲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孩子,随口问了一句。
这个小男孩身上穿着重孝,一张肉嘟嘟的小脸脏脏的,脸颊上是从被眼泪冲出的小泥沟,还有擦眼泪时弄出一撇一撇的污渍。
看那孝服,虽然都是粗麻衣,可做工还是很讲究,针脚都很细,只是那衣服跟他的小脸一样脏脏的,领口和左肩被人扯坏,露出很大的豁口。
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上,从隐约露出来的地方,都能看出只属于富家子的白细的皮肤。
一双手也十分的干净,指甲修剪整齐,而且没有一丝的泥垢,无论从哪一点儿看,这都不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
抹了把眼泪,小男孩囔囔的说道,“小子王嘉信,见过……”说着挠了挠头,他从没见过沈墨哲这些人,有些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
“这位大叔姓沈,小朋友你就叫他沈叔叔就行了。”孟云见王嘉信不哭了,便凑上前面,拉起他的小胖手。
“见过沈叔叔。”王嘉信认真的给沈墨哲行了一个礼,跪在地上,一手手心向上,一手手心向下,两手手背相叠,正是此地丧礼上,丧主对来吊唁宾客的答谢礼。
店小二端来素菜包,一进屋见到王嘉信这样跪在地上行礼大怒,立刻冲了上来,冲着王嘉信大声呵斥道,“你这个臭小子,这是我们沈家的墨少爷,我们墨少爷仁慈让你进得店来,还给你准备素菜包子,你就这么谢我们墨少爷?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臭小子,看我不打你”说着扬手便要打。
“放肆”不等沈墨哲出声,孟云先声夺人,同时用力的拍着桌子。
沈墨哲只是摆摆手,将店小二打发出去,然后才对孟云道,“此地风俗就是如此,他们除了上门吊唁外,绝对不与身着孝服的人说话,更不要说请到店里来,怕晦气。刚才这小子的姿势也是大大的不妥,那姿势正是叩谢吊唁宾客的姿势,这里又不是灵堂,也不怪那店小二多心。”
好不容易有人肯收留他,却又被自己搞砸,王嘉信一着急,眼泪又盘旋在眼眶之中,如果不是记得沈墨哲之前说的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恐怕早就放声开嚎了。
“哦,好吧,我一会儿去跟他道歉。”孟云干脆的说,说完,拿过湿帕手给还在傻看着沈墨哲的王嘉信净面,又将他的手洗干净,这才拿过一个包子,塞到他的手中,“好啦,好啦,不哭不哭,吃包子。”
王嘉信盯着手里包子看了好一会儿,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一串一串的掉下来,只是没有再哭出声来。
“想你母亲了吗?不哭啦,你母亲一定也盼着你快乐的,相信姐姐,你母亲绝对不想看到我们小嘉信掉金豆子。”孟云拿过帕子再一次将王嘉信的小脸擦干净。
“你母亲呢?”孟云看不懂孝服上的区别,沈墨哲却是很明白,这个叫王嘉信的孩子是给他父亲守孝的。
沈墨哲不问还好,一问,就见那金豆子掉的越来越多,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娘被人抓到衙门里……,他们说我娘毒死了我爹……,……把我娘抓走了。”接着扑进孟云的怀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哇大哭起来,全身不住的颤抖,“我娘没下毒,我娘……,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