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贵人心神不定,可惠妃却是警醒着呢。昨儿个杏香去了永寿宫,虽然卫氏自以为做得隐秘,可惠妃却是知道的,心里就有隐隐的兴奋,自然也是密切的关注着永寿宫的动静儿。可惜的是,惠妃虽然也在宫里布了眼线,可在万岁爷严厉、皇后又不是个轻易可以糊弄的状况下,这眼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是以只知道昨儿个夜里永寿宫里乱了,急招了太医,其他的就不明了了。不过今儿早上杏香被内务府悄悄地带走了,这事惠妃还是知道的。心知,八成是那事儿犯了。不过,估计事情没成,不然的话,不可能就这点儿动静!也是,才那么点时间会儿,这药还没能发挥,哪那么容易就落胎的?惠妃还在暗叹可惜,这章佳氏还真是的,不知该说她好命还是仔细。不过,惠妃一向是谨慎的,不由的在心中对章佳氏又忌讳了几分。不过,就算事情不成了,又于自己何干呢?要知道,被假手的是卫氏。这卫氏也真好笑,她费力弄的那些香料,可是自己故意让她得手的,亏这人还以为得计呢。
所以,惠妃这会儿看这有人静静的进来跟皇后说了什么,而皇后又晦涩的看了看卫氏,就自以为明白了。
芳仪收回了目光,又安抚了未来的定嫔几句,再对着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人散了。不过,这之前,把惠妃跟卫贵人给留下了。
芳仪这一反常的举动,让众人有点儿惊疑不定,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散了,只是暗地里的鼻子,就伸得更长了,总想尽快地闻出什么其他的味道。
等其他人都走了,芳仪才说道:“昨儿个夜里,永寿宫那儿出了点而糟糕事情。惠妃和卫贵人可知道?”
芳仪这话一出,这两人脸上都吃了惊吓的样子,只是一个真的是吓着了,另一个却有几分装模作样。芳仪看着这两人的表情,心里腻味极了。刚刚她得到消息,估模出了里头的原委后,就决定,要慢慢的说这件事,让这两位尝一尝什么叫极地过山车,也算是给自己解解腻!
芳仪看了这两人好一会儿,像是在等着二人的回话。惠妃倒真能装,嘴上说道:“这,我倒是不知道。究竟怎么样?章佳氏妹妹可有吃了惊吓,她还有着身子呢!”卫贵人要说原还有些自欺欺人,这会儿可真的是怕了,永寿宫出事了,杏香,皇后特地留自己说话,这,这说明了什么?这人哪还能开口说话?
“嗯,今儿个早上,章佳氏就晕了一回。”芳仪也装着谈了口气,继续看着这二人的表演。卫贵人还是自持镇定其实却是不堪一击,而惠妃虽说是为了章佳氏担心,可这上翘的眉毛倒也罢了,可这上翘的嘴角,就太不敬业了。
而又芳仪抛出的一句话,终于成功地让这上翘的眉毛更翘了,可那个嘴角倒是有点儿耷拉了,“不过正好太医去给章佳氏请平安脉,所以章佳氏也没事。惠妃你放心吧。”
“起因是个宫女得了急症,她替她主子收拾了个香囊,可没想到这香囊别人碰了没事,可她却不能碰,而后通身起红疹子,也算是个时症感物。”
惠妃心里很是沮丧,就是因为一个奴才,破坏了她辛苦的谋划,真是时运不济!
而边上的卫贵人听到这儿,像是打了强心针,总算缓过来了,原来是过敏了,那自己该没什么事情了吧?真是吓死人了!
芳仪看这惠妃忽上忽下的嘴角,心情就好了起来,看着卫贵人也活泛过来了,真想对他说,别急,这过山车才开呢!
惠妃虽然心里丧气,但嘴上还要做足功夫,道:“皇后娘娘,即便如此,为了这章佳氏妹妹,还是小心为上,就赶快挪出去啊!”边上的卫贵人也跟着附和着。惠妃心里正有气呢,看着卫氏开口,就不顺眼了,这贱婢,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这还敢接自己的口了?有看着卫氏这会儿神情大定,更是不舒服,这就让她逃了过去?
“这倒是不用了,这宫女儿今儿早上已经没了。不过,为了确认这宫女的病症,章佳氏让太医检查了那个香囊,却没想到那香囊还真有不妥,那香料里头混了不好的东西,对胎儿不利!”芳仪淡淡的说着。
这话一出,惠妃才知道,真正的事情,在这儿等着呢,感情牵头,自己都被皇后牵着鼻子转呢,心里就更气了,只是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忍着。看着那卫氏听了这话,瞬间软倒的身子,心里才冷哼着,这回,卫氏怕是要完结了吧?这样想着,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些。虽然,她有时候把卫氏当枪使,可是她其实宁愿不要这个枪,她恨这个贱婢,她的存在还有那个小贱/种,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怎么样被人陷害,被万岁爷冷落,自己还要看这这两个在自己眼前晃荡,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出气!
芳仪看着连凳子都坐不住的卫贵人,说道:“那个香囊,可是卫贵人你的宫女杏香送过去的。你知道吗?杏香倒是个老实的,一问就都说了。卫贵人,你要说些什么吧?。”
这话就像是杏香说了什么不好的,直指就是卫贵人要害人。这会儿卫贵人像是要作垂死挣扎似的,忽然就开口辩解了,“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没有要害人。这肯定有人要陷害,对了,这药饼子,”卫贵人说道这个,就看像了惠妃,而此时,惠妃正冷冷的看着她,这眼神就像看这死人似的。卫氏被看得一激凌,这到嘴边的话,又不敢说了,心里直盘算着,自己这会可是被人陷害了,可是被谁?肯定是这个惠妃,只是自己没凭没据的,怎么办?就算是攀咬出她,自己侥幸逃过这一劫,可若是惠妃没被处置了,日后就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可自己若是没法子洗冤,这连日后也没有了!
卫氏一咬牙,道:“这药饼子,是杏香想着法子,从郑嬷嬷那儿弄来的,这郑嬷嬷素来擅长调弄这个。”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要不就是杏香,要不就是郑嬷嬷,在里头动了手脚?可杏香却不是这样说的。”
“奴婢句句属实,那小贱人在说谎。对,一定是这奴才合着别人来陷害奴婢,求娘娘您明鉴啊!”卫贵人这会儿有点儿声嘶力竭了,再美丽的脸庞,配着这会儿十分狰狞的表情,都会失去美丽,只像个活鬼。
而边上的惠妃,心里虽然快慰,这会儿看这自己恨得要死的奴才,这幅样子,也没法子保持镇定了,咬着牙拧着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芳仪忽然失去的兴致,也不想再看这些让人生厌的嘴脸,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卫贵人,你身边忠心的奴才,也被你自己厌弃了,而惠妃,接下来,就是你的好看了!
芳仪一抬手,就有人把外头侯着的杏香给带了进来,这人进来后就跪了下来。芳仪也不开口,给边上伺候着的鹤儿一个眼风儿,这鹤儿就出声了:“杏香,你把才说的在老老实实的说一边!”
杏香木木的,这会子磕了个头,就声音平板的把自己如何要去办差,如何遇见了十阿哥,如何弄脏了香囊,十阿哥就给换了东西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惠妃听着听着,就知道这事情不好了,这会儿等杏香说完了,也不等芳仪开口,就抢着说:“竟然有这个事情,你说,是十阿哥给的香囊,这香囊还是我赏的?这,这怎么可能?”
惠妃这会儿已经心里头发慌了,真的是自己给十阿哥的那个?那这样的话,自己弄得那些香料药饼子就要给拆穿了?这十阿哥素有病阿哥的名声,万岁爷也是知道的,可原先,真就是卫氏弄出来的,可若这件事让人做实了,这下子,不但洗清了十阿哥的名声,而自己恐怕,也就悲惨了。而且,自己还籍着这小崽子的病,很是在万岁爷跟前讨巧呢。这不行,可不能让这事情做实。
惠妃想着,如今,也只有丢卒保车了,“皇后娘娘,我求求您,一定要把这事儿给好好查查,若真是我给十阿哥的香囊,那,那可真是!咳,我让人做了好几个呢,二阿哥那里也有,我自己个儿屋子里也放着,这,这可怎么好?”
芳仪看这惠妃这同表演,心里就知道,这惠妃是打得什么主意。不过,只要那个什么郑嬷嬷认了,自己还真不能把惠妃怎么样,听听,这人现在还是受害者了呢!就因为想到这个,芳仪前头才那样作派,好好的作弄这个人,让自己泄泄愤而已。至于卫氏,现在,已经不再芳仪考量的范围了。
这会儿,十阿哥在自己的屋子里头,到底还是小孩子,还有些个坐立不定的。这会,自己算是可以洗清了?那皇阿玛,又会如何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