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票是假的吧?”
“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凯丝瑞姬的演唱会向来是在万人体育馆,能够得到一张角落位置的票已经是不容易了,何况是这样超级VIP待遇的超近距离的位置,还一出手就是八张,这得是多有身份背景的款儿才能做得到的事儿啊,他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他们老大盗印出来耍他们的。
“不相信就算了,相信的人来回魔都的机票和酒店我都会帮你们买单,你们去选头等舱位子的机票,酒店也定五星级的豪华套房,这些事情都交给绵绵去办,帐直接从我的卡上走。”范雨瑶大方地说。
“我信我信,老大,你是帮我们买一个人的单还是两个人的?”石绵绵按捺不住兴奋,第一个表忠心,就算演唱会的票是假的,在魔都玩几天住住大酒店也是合算的啊。
“票是两张,当然是买你们一对的单,有男朋友的带男朋友去,有女朋友的带女朋友去,没有的,趁这个机会搞定了吧。”范雨瑶心情很好地开玩笑。
“老大不去吗?”。陆成试探地问。
“我对那个不感兴趣,你们不是一直嚷着要放大假轻松轻松吗?这次出去好好玩玩,记得带点礼物回来就算是有良心了。”范雨瑶埋头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老大,我真是爱死你了,”石绵绵亲吻着门票,“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一整箱的礼物回来给你。”
“我们要是都走了,工作怎么办?”大熊很矛盾地挣扎着。
“以前没有你们我不也照样做事,何况你们以为你们是去多久?就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其中两天是周末,给我好好玩,玩完回来就不准喊累偷懒,另外,”范雨瑶将墨迹未干的纸条递给他们,“在走之前把这些事先做好。”
“天,老大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瞥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他们非得狠加半个月的班,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才有可能做完啊,老大这招果然高明,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有了放假疯玩的动力,四人果然少了不少聒噪,干起活来效率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虽然对演唱会门票的真实性还有怀疑,但去魔都三日奢华游就已经深深俘虏了他们的心,跟着范雨瑶之前他们都只是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哪里舍得挥霍自己那微薄的积蓄,后来有点钱了,又成天忙着没时间,这次难得范雨瑶善心大发,自然让他们格外兴奋。
“老大,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毕竟我们是一个团队。”陆成低垂眼帘,长长的头发依旧非主流地挡住了他的脸,虽然在说话,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下次吧,这种演唱会我没什么兴趣,不如明年带你们到维也纳听新春音乐会?”范雨瑶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饶了我吧,一听到那种音乐会我就想睡觉。”方朝明大叫,不是谁都愿意欣赏那种高雅艺术的。
“你白痴啊,”石绵绵立刻踢了他一脚,“老大,就这么说定了,明年去维也纳,我还没去过欧洲呢,到时候你去听音乐会,我自己出门玩就好了。”
“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很精,行,如果今年的业绩做得好,明年就带你们去欧洲玩。”范雨瑶适时激励道,她从来不苛待手下,这一行对人才的争夺也十分激烈,若没有几分驭下的手段,他们又如何愿意继续为她卖命?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是范玲的专属铃声。
“瑶瑶,你能不能回来一趟?”范玲的声音有些六神无主,范雨瑶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她这么脆弱的声音了,心里不由得一紧,莫不是她遇上了什么事?
立刻让大熊把她送回家,一打开大门就见到范玲在客厅来回踱着步,显然被什么事困扰着。
“妈,怎么了?”
“刚才监狱给我打电话,说宋青青割脉自杀了。”范玲神色惊惶。
“怎么可能?监狱里根本没有割脉自杀的条件,”范雨瑶很镇定地分析道,“首先监狱里没有可供她自杀的器材,其次一般单纯割脉很难死,割的一般都是腕部的静脉,并不会出现血流如注那种样子,然后大概三到五分钟,自己会慢慢凝固;就算真的流很多血,由于血容量减少,出现低血容量休克,恶心、慢慢看不见东西、昏迷……但需要的时间很长,按照监狱的严格管理来看,说不定她还没昏迷就已经被人发现送去急救了,而且割脉自杀的抢救也非常简单,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死。”
“她是没死啊,是用磨尖了的牙刷割的,好像不是很严重,”没想到范雨瑶很科学地长篇大论了一大段,范玲赧然,都怪她没有解释清楚,“但现在躺在医院里。”
“那监狱打电话给你干嘛?”范雨瑶不悦,宋青青几乎是范玲的一块心魔,自从她坐牢了之后,她们终于过上了安生日子,范玲也渐渐从往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眼见着脸上越来越明朗活泼,却被这一通电话打得又有再度缩回自卑的壳子里的迹象。
“我是她能找到的唯一亲人了。”范玲的脸上也很纠结,宋青青是个孤儿,又和钟文博离婚了,唯一的女儿又在国外毫无音讯,身为宋青青表妹的她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出了这么大的事,那边总是要通知我的。”
宋青青母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虽说是咎由自取,可其中未必就没有范雨瑶的推波助澜,对之前的这两人她是深恶痛绝,如今她们已经得到了报应,那就恩怨两清了,她既无心落井下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善心要去帮助她们,最好是一辈子不相干地各过各的日子。
自己这个脆弱的母亲曾经那样无条件地相信着,深爱着这个表姐,可是她却毫不犹豫地给了那个一家有恩于她的表妹一刀,甚至还三不五时地上门补上几个刀子,让性格本来就软弱的范玲变得卑怯懦弱,几乎一辈子都是畏畏缩缩的,到现在听到“宋青青”三个字还忍不住轻颤。
可是深知母亲善良的她知道范玲绝不会撒手不管的,当时她都可以那样不顾一切地要她去救宋青青母女了,现在遇上这种事,范玲的心里八成已经完全原谅宋青青了。
“那妈你准备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先去医院看看她再说,得先问清楚她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范玲的焦急发自内心。
想不开?范雨瑶轻扯嘴角,恐怕宋青青想不开的事情多了,想不开自己怎么跟了钟文博这么一个没有良心的男人,想不开自己的女儿怎么就音讯全无了,想不开自己一直想要踩在脚下的母女俩怎么会过得比她好得多……
“妈,先去挑个果篮吧,这样去探病也有诚意。”车子行到半路,范雨瑶突然说。
范玲自然是连连点头。
“小姑娘,又来啦。”一间简陋的水果店,平时并没有多少人来光顾,一个满脸皱纹的老阿婆亲切地招呼道。
“是啊,老爷爷不在吗?”。范雨瑶显然和这家店主很熟悉。
“他去进货啦,”老阿婆笑道,“今天是要水果还是果篮?”
“做个和以前一样的果篮吧。”
“又去看望爸爸了?真是个孝顺的孩子。”阿婆一边颤巍巍地帮她装果篮一边说道。
“不是,今天是去看一个表姨。”范雨瑶解释道,动手帮着阿婆往篮子里装水果,“小萍还没放学?”
“她今天做值日生,还没这么快,”阿婆看了站在范雨瑶身边一脸诧异的范玲一眼,“这是你妈妈吧,你们俩长得可真像。”
“真的吗?”。范玲笑开了,“这孩子以前不像我,这一两年倒是越来越像我了,不过比我年轻时还好看。”
“这位大姐真有福气,生了个这么水灵的女儿,最难得的是心善,”阿婆唠叨道,“要不是小姑娘天天来照顾我生意,又买水果又买果篮的,我们可能都撑不了这么久了,你看,街对面开了家气派的水果店,人家都过去买了,咱们这门面这么小,哪儿有人愿意来我家买啊,要是撑不下去我们一家就得带着孙女儿上街讨饭去了。”
“阿婆,你这么大年纪了,也是该享清福了,做个小生意也不容易,太辛苦了点儿。”范玲劝道。
“谁不想享福呢,可怜我夫妇两个就一个儿子死得又早,媳妇儿跟人跑了,留下一个孙女儿,不但没人给我们养老送终,还得成天担心着小孙女儿,不知道我们俩老的走了之后,她该怎么办。”阿婆叹了口气,“你这女儿是个善良的姑娘,不仅把自己的衣服送给我那小孙女儿,还把她的参考书送给她,咱们家这种经济,连想给孙女儿买本像样的书都成问题……”
老人家的叨念听得心地善良的范玲潸然泪下,当即就要掏出一百块钱给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