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财医妃 第二章 路边看诊赚盘缠

作者 : 唐筠

吃人一口已有压力,吃人一碗,压力如山大,尤其知道许家经济状况不好,江婉霏根本不敢多吃一口饭。

本来若是只有她一人,典当了首饰或许还能撑上一阵子,但那些银两她并没有真的拿来饱餐一顿,有一部分她让许默替老女乃女乃抓了药材,还叫许默买了几只母鸡等着下蛋,她认为老女乃女乃的病时常复发和营养不良有关系,当然得让老女乃女乃吃得营养一点。且她观察到许默常饿肚子,那对成长中的小孩来说并非好事,吃鸡蛋也能让他成长茁壮。

为了省钱,她有时候还是会忍着和他们一起吃野菜,但野菜的粗纤维让她肠胃不适,她真的不想继续过这种日子,如此过了三天之后,她做出了一个新的决定—— 摆摊看诊。

在现代,流动摊贩是很有钱途的,小小摊位不用太多成本,少了租金,扣去成本就是实际利润,所以有不少人都靠着摆摊发家致富。

她现在租不起房子开医馆,再则,她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因此学江湖郎中摆摊替人治病是最合适的。

她花少许银两买了廉价的桌椅、简单的纸笔墨,再加上一面布面招牌,上头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医术高超江郎中。

她深信这样的招牌肯定会引人注目,人是好奇的动物,看到奇怪的、高调的、离谱的,都很爱凑热闹,所以她故意这样写,用以引人注意。

果然她一坐下就有路人开始挤过来左看右瞧,然后有人问了——

“你长得比姑娘美,真的会看病吗?”路过的人忍不住出言调侃。

看诊除了要会把脉,观相也能瞧出人身体的状况好坏,例如一个人面黄肌瘦,双眼色黄,此人肝胆肯不好,一个人的伤口溃烂久而不愈,此人糖分肯定偏高。又例如一个人眼歪嘴斜,肢体抖动,此人多半是曾中风过。

眼前这爱碎嘴的男子正巧中了其中之一,他双眼色黄,皮肤蜡黄,一看就是肝不好。

若要提升自己的知名度,藉由他人宣传更能达到效果,江婉霏深谙这层道理,所以她决定找这个爱讲话的广播电台替她宣传。

“这位兄台平日是否总是感觉疲倦想睡,身体又是否会时常无故发热,偶会莫名恶心、呕吐甚或是月复泻?”

爱碎嘴的男子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瞅着江婉霏,感觉她像个妖怪,怎么没把脉就把他平日的症状说得那么神准?!

“你别胡说八道,我生龙活虎得很……”他突然月复痛如绞,话都没能说完,马上匆忙跑去借茅厕。

熟稔他的人马上知道是怎样的状况,深觉江婉霏的医术十分了得,忙抢位置坐下来请她把脉。

“大夫,我平日总觉得胸口特别闷,就像被团火给烧着,您说我这病要不要紧呢?会不会要了我的命啊?”

胸闷火烧心,这症状多半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胃食道逆流,二则是心脏有问题。

“你平日会不会感觉有酸味一直冲上来?”

“对对对,着实有那回事。”

“是否在喝完甜汤之后,情况更为明显?”

“对!”男子点头如捣蒜,根本已经把江婉霏当成神医看待了。

除了把脉,问诊也是一种看病的方式,过去她看病时会藉由问诊得知病人平日的情况,从而判断病人得了何病,轻则吃药针灸,真吃不好,她仍会建议对方去大医院做检查。

“大夫啊,您看我这病能治好吗?我看了无数回大夫,抓了无数帖药方子煎服,可怎都吃不好。”

“你想不想好?”

“自然是想啊,谁喜欢生病了!。”

“那好,一锭银子。”

江婉霏历史剧看多了,知道一锭银子在古代算很多。她刚刚问诊时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男子,他全身上下穿金戴银,摆明就是要让人知道他很有钱,当下她就做出了决定,往后替人看病,穷人不收费,财大气粗者收双倍。

男子看了不少大夫症状都没好转,为了这火烧心的症状,他很舍得花钱,“要是大夫能医好我的病,还有后谢。”

江婉霏没多说什么,打开了针灸包,在病患的足三里、内庭、中脘各扎了一针,然后低头开起药单,边书写边吩咐着,“我帮你开张药方,你照着抓药,并且三餐尽可能不食甜食、不食油炸,饮食七分,少量多餐。”

“如此就会痊愈?”

“此病不会断根,但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去做,肯定能有改善。”

甜点不吃苦在心,鱼肉不炸不香酥,吃不能吃饱,喝得喝少,这日子听起来就很难过,“什么都不能吃,那我空有银子有什么用处?”

“逞一时口月复之欲,得一身病痛缠身,想有何结果,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下一位。”

旁听等候的人开始跃跃欲试,但没银两的人只能闪得远远的,有的咳嗽不止,有的哀声连连,看了就令人于心不忍。

“今日不论有银子还是没银子,皆可来看病,有钱看病银子就爽快给,没钱看病册子上记一笔,有钱再还,还不起就下辈子还账,要看病的来吧。”

“这样不怎么公平啊。”

见到有人碎念,江婉霏还是老神在在,“有钱看病是福气,没钱看病惨兮兮,你们希望自己是有福气之人,还是要当那个没钱看病的可怜虫?”

本来众人心里很不平衡,但被江婉霏那样一说,即便被坑了也不敢多吭一声,乖乖的把荷包里的银子掏出来。

“师父,您真行,那些人平日嘴巴可刻薄了,现在都让您给治得服服贴贴的。”

许默很听老女乃女乃的话,人前人后都喊江婉霏师父,江婉霏纠正了他几回,但忙起来也就没空理他了,任由他在身边打转,偶尔也会派些小差事给他,暗自觉得有个勤快的小苞班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说了不要叫我师父。吶,这是你的打工费。”

“什么是打工费?”

对了,这里不是现代,很多词句这里肯定没人听得懂,江婉霏告诫自己下次得更小心。

“干活的薪俸,以后你替我跑腿,我就会给你薪俸,你再也不许去市集里当扒手,做不做得到?”

老女乃女乃有交代,要许默无论如何都要待在江婉霏身边帮忙顺便习医,现在能当个小跑腿,又有薪俸可领,这对小小年纪的许默而言就像是老天爷送给他的大礼物。

“如何,怎不回答了?做不到?”

“行!师父怎么说,小默就怎么做……”

打断他的未竟之语,江婉霏接口说:“还有一个条件,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叫我师父,我再重申一次,我不会收你为徒,你若做不到,我一样马上离开。”

“是,师……大夫,您怎么说,许默就怎么做。”怕江婉霏真的一走了之,许默只得配合地妥协了。

画像贴满了各个城镇,画像里的姑娘长得像天仙一般美丽,吸引不少人的注意,有人赞叹,也有人开始扼腕,会出现在告示榜上的人非奸即盗,漂亮也枉然。

这告示一路从龙阳城贴到三岔口,又从三岔口贴至了濮阳县。

濮阳县是位在三岔口北方,那里不算热闹,但却是进龙阳城必经的路线之一,往来商队不少,因此带给濮阳城不错的经济利益。

龙武领了李新之命,带一队人马准备前往万里县,因为前去万里县调查的人传讯回来,爆出了足以惊天动地的内幕,李新便派龙武先行前往。

赶了不少路,人马皆疲惫不堪,为了让马匹有足够的休息,一行人暂时在濮阳县的驿站落脚,准备等马匹吃饱喝足了再继续赶路。

之前龙武奉李新之命让人在各城镇张贴告示,但为免让宵小觉得有机可乘,故没在告示上说明所寻的是救命恩人,有些地方官搞不清楚状况,以为要找的是逃跑的官奴,因此发文通缉,濮阳县便是一例。

龙武一行人刚安顿好马匹,濮阳县令便带着人跑来找龙武了。

“吕县令如此匆忙,是有何要事吗?”

“是,民众来报说发现了太子要缉拿的那名女子的行踪,下官特来知会龙将军一声。”

“当真?”

寻人已有段时日了,但一直未有下文,他还在想,说不准太子爷的救命恩人根本就是从敌营来的。

“千真万确,下官有派人去查看了一下,回报说那人确实和捕文画像里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人在何处?”

“就在濮阳县里,只是……”

瞧濮阳县令似乎有些难色,龙武忍不住问:“只是什么?”

“太子爷要抓的是个女子,那人却是……男子……”

“县太爷现在是在寻本将军开心吗!”龙武蹙起眉宇,微怒质问。

濮阳县令被龙武一瞪,恐惧的直说:“下官不敢!是因为那人真的和画上女子长得一模一样,下官才来请示将军,是否要去瞧一瞧?”

也是,是或不是都得去探探,忙了半月有余,他甚至连相似的人都没遇着过,现在不去瞧瞧,万一真是太子爷的救命恩人,那他就罪过了。

“带路!”他决定去瞧瞧,哪怕只是谎报,总是一个希望。

随着濮阳县令前往目的地,见到眼前之人与画中女子真的如出一辙,要不是性别有异,龙武真要认定眼前之人便是太子爷记挂着的救命恩人。

“将军,他、他就是您要缉拿的通缉犯。”男子直指着江婉霏说道。

这什么状况?江婉霏有些错愕地望着将她团团围住的一队官兵,听到男子指着自己说是通缉犯,她更加莫名。

她把视线停格在带队的龙武脸上,等着看他玩什么把戏。

“你是何许人?”龙武也呆住了,他没想到世上有人会长得如此相似,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问我?”要问人名讳,不是该先自我介绍?这人还真没礼貌,而且那眼神太神气了,活似他问她就该答。

但观察了他的穿著打扮还有身边那队人马,她能猜到他大概是什么身分,肯定不是她能随意得罪的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乖乖配合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回将军的话,我叫江非,是个行走江湖的郎中。”

“你是个男子?”

“自然是。”

“你可知画中人是谁?”龙武摊开了画像,让江婉霏与它面对面。

江婉霏看着画像,心道:这不就是她?!这人怎会拿着她的画像来找她?

对于这群人的来意不甚清楚,江婉霏自然是不敢随意搭腔,只简单扼要地回答,“小的不知。”

对于没把握的事情,一问三不知就对了。

“你与画中人长得一模一样。”龙武斩钉截铁的说着。

“小的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像个姑娘!”她故作委屈与不悦,就怕气势弱了会露出破绽。

“验明正身就知道是或不是了。”一旁的濮阳县令想讨功劳,出言提议。

验明正身?说什么鬼话!

“将军嘲笑小的像个姑娘在先,又想当众羞辱小的,小的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您要这样当众羞辱小的?都说大乘皇朝视百姓如珍宝,可小的一点也感受不到啊!”

怒从中来,因为听说大乘很珍视老百姓,所以她决定放手一搏,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大胆应对也许有机会化险为夷。

果然这一招奏效了,龙武喝令众人退了一步,不再步步相逼,她的话提醒了他,他的行为太过冲动莽撞,不只险些坏了大乘的声望,也有负太子爷的嘱托。

他是来找太子爷的救命恩人,不是来抓通缉犯的,若这人真的是太子的救命恩人,那他就冒犯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像画中人的人,即便两者性别有异,他也不敢随意走开,怕会错过。

“本将军因为急于寻人,方才有诸多冒犯,请见谅。”

“您是大人物,小的不敢与您计较,不过既然您都知道冒犯了,那是不是可以让您的人退远一些?你们这样,小的无法替人看病了。”

“本将军还有问题想请问大夫。”

“时间就是金钱,问我问题是要收银子的,穷人记账,富人加倍,您看起来大富大贵,就收您这样吧。”她比出了四根手指头。

“那是何意?”

“四锭元宝,您爱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她开高价,目的就是要让龙武模模鼻子离开。

“你开黑店吗!”

“不、不,我不是开黑店。收费一事本就没个标准可言,您想从我这里得到您想要的答案,那付出合理代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然您可以决定问或不问,这丝毫勉强不得的。”

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龙武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荷包,往江婉霏的桌上一放,“回答我的问题,这袋银子就都是你的了。”

穿越几日了,江婉霏已经约略知道如今的物价大概多少,她拿起那个荷包,掂量了下它的重量,又打开荷包看看里头是不是真金白银,确定无误后才同意了这个交易,“将军请问,草民知无不答。”

“你可曾去过三叉口?”

江婉霏对这世界的地理位置与名称并不熟稔,但这三叉口她倒是听许默提过一两回,许默说三叉口就是敌国边界,不过三叉口离濮阳县有段距离,所以她还未曾踏足过。

“未曾。”

“未曾?”

“是的,未曾。”

难道真认错了?龙武不死心又问:“那你也未曾在那附近救过一个身穿黄金盔甲的人?”

“没去过,自然不可能在那里救人……等等,将军说黄金盔甲?受伤的人穿黄金盔甲?莫非是肩膀受了箭伤,还是毒箭?”

龙武皱眉,满口没去过三叉口,却对于太子爷当时的穿著与情况了如指掌,很明显这人在说谎,但这是为何呢?

江婉霏很吃惊,她的确救过一个身穿黄金盔甲的男人,但是她十分确定自己是在现代救的,当时她还看到载满高山蔬菜的卡车呼啸而过,那是这年代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肯定弄错了,穿黄金盔甲的古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应该只是巧合。

龙武却不认为这是巧合,他宁可错认也不愿意错过,在请不动江婉霏的情况下,他只得采取紧迫盯人的战术,时时刻刻守着她,另一方面他则派人快马加鞭回龙阳城去向李新禀报。

见连回许家了众人仍跟着,江婉霏很生气,“你们这样紧迫盯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您大可如常过日子,本将军与我的部属绝对不会打扰大夫过日子。”

“所以你们不打算走是不是?”

“除非大夫愿意跟我去一趟京城。”

“不可能。”

“那么我只好继续在此驻守了。”

知道打发不了人,江婉霏决定来个视而不见,她病照看,饭照吃,日出做,日落就拎包走人。

就这样,几日的日日夜夜,许家外头都有人看守着,江婉霏老神在在,但是许家老女乃女乃却十分忧心,她从破旧的窗子往外瞧着,边瞧边问:“恩人可曾得罪过什么官人?”

“我初来乍到,没什么机会得罪谁,有的话也只是因收费太昂贵,得罪了那些舍不得花银两看病的人。”

“那怎么那些官爷成天守在咱们家不走呢?小默说……官府的告示板上贴着缉拿您的画像……”

“只要他们不打扰我们过日子,他们爱在外头待多久我们也管不了,您就当他们不存在即可,我没犯法,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真可以那样做吗?”

江婉霏爽朗一笑,说:“我就是那样做。”

她真的一点也不担忧,若没猜错,要找她的,应该就是她在山区救的那个自称太子的家伙。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了许家老女乃女乃,他们对她就恭敬得像对待老祖宗,那么救了身分尊贵的太子,他们会如何待她几乎可想而知,所以她真的一点也不担忧。

龙阳城至濮阳县,快则半个月,慢则两三个月,但有良驹又另当别论。接获报信后,李新骑乘良驹,快马加鞭,在短短十日内便抵达濮阳县。

他只见眼前挤满了人,他的人马成列的围绕着那群人潮,人潮之内是什么情况根本无法得知。

龙武见他前来,上前想要行大礼,被他挥手阻止了,这回他是穿着便服来的,并不想太过招摇。

他缓步上前,挤入人潮中,还是看不到最里头,他忍不住问一旁的人,“这里为何这么多人在此?可是在看什么热闹?”

“江大夫在看病,要看病后头排着,别想插队啊!”后头有人率先喊话。

这肯定就是龙武信中所提的江湖郎中江非了,听说江非对他的伤势了如指掌。

龙武没说的是,这江非非常抢手,等着他看病的人几乎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李新想挤入人群,但并非那么容易,他奋力向前还是挪不到半尺,最后是穿着军袍的龙武往前一站,人群自动分开成两边,硬生生替他开出一条羊肠小道。

“还是你行。”他冲着龙武揶揄着。

“您说笑了,没您属下可成不了大事。”龙武回以正经八百的姿态,即便他知道李新是在开玩笑,但他还是不敢造次。

李新终于挤到江婉霏面前,她正垂着头专注的写着药方子,嘴上念念有词的叮咛病患什么能吃、什么动不得,除了药疗、食疗还得身体力行,这套诊治法子他还是头一回听到。

这江非什么疑难杂症都看,一旁还有个小桌子摆着一堆瓶瓶罐罐,只见看病的掏银子买得不亦乐乎。

“这药膏做什么用的?”

“过敏药膏,蚊咬肿痛特别有效果,我家小儿一抹立马见效,不仅不痒,还很快就消肿。”买药膏的病患头头是道地介绍着,活像他才是卖药膏的。

等到前面的病患看完诊,李新一股脑坐到江婉霏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腕,让江婉霏替他把脉。

因为龙武挡在前,后面的人只能忍着怨言让李新插队。

“公子,插队不是好的行径,烦请重新排队。下一位!”

“放肆!你可知你面前坐着的是谁吗?”龙武难得动怒,他可以忍受江婉霏对他的无礼,但不能忍受她对李新无礼。

李新对龙武摇了摇头,示意他闭嘴,然后自顾自起身致歉,“我的确不该插队。”他笑着起身,走到最后面排队。

他看着江婉霏替人针灸,她的扎针技巧十分熟练,下针迅速又精准,看起来就是行医多年的老手。

人潮总会散去,他站在后方静静观察江婉霏,脑袋里有许多问题,他记得自己看到的明明是个女子,为何眼前这人是男子装束?若这人不是她,那他们又为何长得如此相似?

他曾经和救命恩人怒目相视,但托她的福,他才能保住性命,所以那张脸化成灰他都不会忘记,根本不可能认错人。

他深信眼前便是他的救命恩人。

李新耐着性子等前方的病患逐一散去,才缓缓落坐,把手放在江婉霏身旁的把脉枕上。

江婉霏抬起头与他对视,并问:“公子肩膀上的箭伤应该痊愈了,今日哪里不适?”

其实从方才李新插队时,江婉霏就认出他了,但她没有张扬,仍旧老神在在的替人看病,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想好一套应对之策了。

“妳果然是我的救命恩人!”找到救命恩人,李新十分兴奋。

“是我救了公子没错。”江婉霏点点头说道。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妳了。”

“公子找我何事?”江婉霏看了一眼龙武和那些将她的摊位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便信了李新真的是个太子,毕竟要调动一队士兵也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伤口还未愈合?当时你真不该私自把箭拔下的,撕裂伤会产生不规则伤口,愈合会比较慢,而且伤口也易留下难看的疤痕。当然这也可以透过……”她差点说可以透过医美手术来美化伤口,但立即打住了。

“托妳之福,我的伤已经痊愈,真是多谢妳的救命之恩。大夫说了,若非我当时获得实时有效的医治,只怕性命难保。”

江婉霏点点头,一点也不客套的说:“的确,当时若非我出手救你,你的命真的会保不住,所以你这条命等于是我给你的。”

“可以那么说。”

“你既然伤势已经痊愈,那么大费周章地派一大批官兵通缉我,究竟是何用意?”江婉霏的目光从龙武扫到两尺外团团围住摊子的官兵,意有所指地问着。

“通缉?我并未通缉恩人,只是想找到妳,请妳到我府中作客。龙武,你是怎么办事的,怎让我的救命恩人感觉我在通缉她?”

“属下知错,请殿下恕罪。”龙武双膝跪地,还是不小心暴露了李新的身分。

他这一喊,刚刚不让李新插队的小老百姓马上吓得退离好几步外,并且跟着龙武一起跪地,头低垂着,都快要贴到地面上了。

“都退下吧。”李新哪有空闲理会闲杂人等,挥退了众人,他再度把注意力放回江婉霏身上,笑笑地对江婉霏说:“我的人呆头呆脑地搞混了我的意思,冒犯恩人的罪过就算在我头上吧。”

“整个濮阳县的人都知道官府贴告示在找我,还有人说我是什么江洋大盗,才会赏金那么高,这可是严重影响了我的声誉。”

“所以更该要把帐算在我头上。”

这回答令江婉霏听得十分无语,是这年代比较不一样,还是这个太子爷比较蠢,怎么尽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扣?她记得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样子,当时的他根本就像只刺猬,一碰就扎人。

“所以你请我去你府里到底有何用意?”

“报恩,还有还债。”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说来听听,这恩你打算怎么报?害我名誉受损,这债你又打算怎么还?”

“一切都按照恩人的要求去做,恩人想我怎么报恩还债,我就怎么报恩还债。”

“我收费非常昂贵的,平日看小病就有三五锭银子,这回可是救了你的命,你说这没个百八十两好像说不过去。”

一旁的龙武听不下去了,他冷着脸说:“你不要狮子大开口!”

“无妨,不过就是百八十两,我的命是恩人救的,给箱珠宝都不算多。这样吧,只要恩人跟我回京城,我可以养妳一辈子。”李新突然靠近,在咫尺外瞅着江婉霏说道。

突然凑上来的脸庞和气息让江婉霏的心莫名漏跳了好几拍,她被无数人追求过,但一心只想把医术学好,所以没什么恋爱经验,也和男人没什么互动,唯一有接触的就是病人。

可是,方才她的确被李新搞得很不自在。

为了遮掩自己的不自在,她快速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拍着桌子怒不可遏的说:“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让你养一辈子象话吗?走走走!别在这里妨碍我替人看病。”

李新其实没想太多,纯粹急于报恩罢了,但是江婉霏的反应让他觉得有趣,他兴起了一股捉弄她的念头。

“这样看病能赚多少银子?我养妳一辈子,妳就不需要如此辛苦了。”

本以为狮子大开口能让李新知难而退,谁知道李新竟然如此痴缠,她怎能和他一起回京城,古代太子都住在东宫,女人进了皇宫就很难出来,再说,万一被人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不被砍头才怪。

她还得找回去的管道,不能被困在深宫内院里。

但她猜想这个太子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头疼了许久,她想出了一个法子,“你给我一日的时间考虑考虑。”

“好,我明日再来。”李新信了她,以为她真的要考虑,所以爽快的允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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