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爱情的滋润,夏荷整个人变得既漂亮又有自信。
这天她与严峻相约下班后去看电影,正当她拿起包包准备下班的时候,严菘就杵在她要走的走道挡住她。
“总裁?有事吗?”她一脸疑惑,不解对方干么挡住她不让她下班。
该不是要找她碴吧?可是严峻都离开这么久,总裁现在才来找她算这笔帐似乎也晚了。
“有事找你,到外头去。”讲完,严菘就自行先走一步。
怀着惶惶不安的心,她快步跟上,毕竟,于公,他是公司的总裁;于私,他是严峻的爷爷,她不得罪他。
外头一辆黑色宾士候着,司机替严菘开了车门,而夏荷也紧跟随他上了车。
“请问要去哪儿?”她问。
“到了就知道。”严菘举起拐杖敲敲司机的椅背要他开车。
沿路他一句话也没跟夏荷说,只是闭着眼睛休息。
直到抵达阳明山上的一家偏僻餐馆,他们才下车。
进了餐馆,服务生马上带着他们进入一个包厢,然后准备上菜。
夏荷看着手表不由得焦急。与严峻相约的时间要到了,偏偏她的手机在下班前就没电了,该如何是好?
“不用着急,我已经派人通知严峻了。”严菘看得出她在担心什么。
他想,再三十分钟严峻就会到这了,他得把握时间跟这个不知轻重的女孩说清楚,不管是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他都要想办法让她站到他这边帮他劝严峻回立翔。
“我想说的你该知道……”他顿一下看看夏荷有什么反应,结果她只是低头不语,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微微皱眉,又继续说:“我希望你离开严峻,不再纠缠着他,你也知道立翔是严峻的心血,就为了你放弃你都不会为他感到可惜吗?”
这话真的是一针见血刺到她心坎里,虽然她脸上努力维持平静,内心其实翻腾不休,因为严峻的有志无处伸展的窘境她再清楚不过,而且每天跟着她往夜市跑让她好心疼,他明明是一个天之骄子的。
“只要你能让严峻回立翔,你提出的条件我一律答应,除了结婚,甚至,如果你不计较名分,对于你们的关系,我可以不再过问,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他还是不能接受一个没家世,对严家没有任何帮助的女人进门。
名分?她当然不计较名分,但那背后的意义又是什么那代表未来她必须跟别的女人共享丈夫,而她还是见不得光的那个!她办不到啊!
夏荷心里天人交战着,她希望严峻的能力有所发展,可一想到要与他分开,她的心就揪痛。
“我知道你叔叔一家老是跟你要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他们一笔钱,要他们不再骚扰你。”
她摇头。
“你不答应?这女人果然贪得无餍。那要多少,你直接开个价好了,只要不要太过分?我都答应你。”女人果然是最贪得无餍的动物。
她再度摇头,“您以为所有的人都爱钱吗?我是爱钱,但我取之有道,我不偷不抢,努力工作,也没骗过人……”夏荷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我看多了,别演戏,一句话肯不肯?”严菘拧起眉心,一脸不耐。
夏荷还是不讲话。
“严峻要是真的月兑离严氏企业,他这辈子就永远只能在夜市卖东西了,整个业界都会封杀他的,你信不信?”不下重药不行。
“他是您孙子,您怎么狠得下心?”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已显老态的严菘。
忽然,她明白了,总裁并不是狠心,他只是不懂如何表达他对孙子的爱,要严峻回严氏,不只是为了公司,也是不愿意钟爱的孙子埋没了才华,无法发挥长才,可高高在上的他不会说好听的话,只能用习惯的权威方式要人低头。
“我爱他,很爱他……”夏荷吸吸鼻水,缓和一下情绪,“我会离开,但不是为了钱,所以您不需要给我钱,我和严峻的关系并不是建筑在金钱上,虽然你可能不愿意相信……”
也不需要相信,只要严峻好,要她做什么牺牲都可以。
严菘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一点贪婪的神情,但瞧了老半天,不但没瞧出个什么,反倒让自己对她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希望您能同意把立翔完全的交给严峻,不可以限制他对公司的规划,不可以随意的换掉他,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在当严峻的秘书那段期间,她知道他为了立翔付出的心血有多少,不是严深或是严柏那两个纨裤子弟随随便便可以取代的。
严菘想了一会点头同意,“好!我答应。”他也老了,早晚是要放手让严峻掌实权。
何况,严深、严柏那两个臭小子在这三个月里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业界一堆谣言满天飞,对公司商誉影响颇大,充分授权给严峻,他也才好办事。
砰!包厢的门被打开,严峻铁青着脸进到包厢里。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紧张的问夏荷。
他知道爷爷找夏荷,绝不可能是请吃饭喝茶,这么简单,大概又是要拿钱羞辱人,所以他实在很难保持心平气和。
“没礼貌,见着人也不会叫?”严菘端起桌上的清酒一饮而尽。
严峻不发一语拉起夏荷就想离开,“我们走。”
她拉住他要他别把关系弄得那么僵,“别这样,见面三分情,况且他是你的亲爷爷。”
他低头望着她。她有些心虚的回避,“你们好好的谈谈,我在外面等。”话落离开,让这对祖孙谈谈。
走到外面,晚风轻拂在脸上,之前的泪水早已干,她找了张石椅坐了下来面对一个池塘,池塘理的鱼而游来游去,好不自由。
一想到要离开严峻,她的心又揪起,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
“回家去。”严菘寒着声对孙子命令。
虽然想着孙子,但死要面子的他脸就是拉不下,一生呼风唤雨惯了,要他低声下气,绝对做不来。
“为什么?”严峻盯着爷爷直问。
“我把严深、严柏赶出立翔了。”之前是他瞎了眼,才会把严深、严柏放进公司,搞得公司摇摇欲坠。
严峻冷眼瞧着有血缘关系的爷爷,他的心好寒,寒到要结冰了,终究是因他还有利用价值,才来求他回去。
“不……”
“不用马上拒绝,回去想想再说。”严菘不等孙子拒绝,就下逐客令。
严峻退出包厢,立刻前往庭园找夏荷。
“回家吧!”他在池塘边找到她。
正在看鱼儿游泳的夏荷歪着脖子看他,“跟你爷爷谈了什么?”
“没什么。”既然不打算回立翔,那就别说了,省得她替他操烦,只是他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
“你不回去吗?”她牵住他的手,边走边聊。
他低头望着她,“你要我回去?”他的心思她并不是不了解啊?
她点头,“我希望你回立翔,不单是为了老总裁,更是为了立翔所有的员工,你能冷眼旁观看他们被裁员没工作吗?”她不能!她也是公司的一分子,而且她知道失业的人会有多痛苦。
严峻低头深思,心里挣扎不已,他也不想见到自己一手带上国际舞台的公司毁于一旦,可如果现在放弃,那他之前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夏荷不逼他,只是牵着他的手默默的走着。
“你看。”她指着天空。
昏暗的天空出现在市区内无法看到的星星在天边闪烁,一闪一闪的,好像在对他们微笑、眨眼。
“很美吧?”夏荷抬头望着天际,心中无限的宁静。
“嗯!”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她轻轻微笑的转向他,“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老婆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额头顶住她的,他轻捧住她的脸,往粉女敕的唇烙下一吻。
得到严峻的保证后,夏荷安心了。
这样的离去,对她和他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