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他问,总觉得她跟那姓楚的之间没这么简单。
关云希故作轻松道:“就这样,我都说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说了?”
禇恒之见她一脸期昐,那微醺的美眸盯着他瞧,微张的唇还带有淡淡的酒气,眼底却闪着意味不明的狡黠。
他突然转身开口。“来人,再拿两壶酒来。”
关云希一愣,继而心喜,心想这个褚恒之实在太上道了,又让人拿酒来治她的馋虫。
禇然把两个酒壶送进来,瞄了他家公子一眼后,便低头退出,把门带上,心想公子这是打算把人灌醉再下手了。
基于上回的经验,褚恒之知道,她只要多喝几杯,便会把不该说的也说了,而关云希却不知道,自己重生在这个身体上,不只武功退步,警觉性也缩水不少。
褚恒之把酒壶递给她,自己却只拿茶水喝,与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待她喝得差不多时,他便问她。
“那个楚应啸,你打算如何抓他?”
说到楚应啸,关云希便皱起眉头。
“银狐很狡猾,这回打草惊蛇,要再抓他不容易。”说完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误事!”
开始骂他,果然喝醉了。
禇恒之不动声色,又问:“既然他出现在城中,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要再查到他不难。”事实上,他白日就已经布下眼线,派人去找了。
“要抓他,得用美人计。”她说。
褚恒之怔住,继而淡然地问:“美人计?”
“那家伙绰号银狐,像狐狸一样狡猾,唯一的弱点就是好美色,想钓他出来,得用美人。”
“原来如此……”褚恒之恍然大悟,心想得派女手下去暗中进行这事,谁知她又补了一句。
“我就是这样钓上他的。”
褚恒之愣住,黑眸缓缓转为锐利。“你钓他?”
关云希说到这个,禁不住炳哈一笑。“那家伙色性不改,居然来调戏我,简直是自投罗网。”
褚恒之眸光转成了冷峻,声音也低沉许多。“哦?他如何调戏你?”
“他抱我。”
“他抱了你?”声音更冷了。
“他还想亲我。”
“他亲了你?”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整屋子。
可惜此刻的关云希因为醉意,平日灵敏的神经已经大条得令人发指,却还一无所觉。
她一脸鬼祟地告诉他。“我当然没给他亲嘴。”
他阴冷的脸色稍缓,谁知她又加了一句,“只让他亲到脸而已。”
禇恒之闭了闭眼,睁开时,眸光看似平静,但若是深知他脾性的人,便会知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他一手搂上她的腰,将她的人圈进怀里,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蛋面对他。
“他亲哪一边?”
“这边。”她指着右侧脸颊。
他低下头,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道:“像这样吗?”
她点头。“是啊!”接着皱眉,模着自己的脸颊。“你干么亲我?”
“我在查案,得了解过程。”
云希“哦”了一声,接着发现自己必须仰着头看他,好像离他太近了,想退开,又发现不能动。
“你干么抱我?”
“因为我想知道,姓楚的是不是也这样抱着你。”
她切了声。“他哪是抱?他根本就是直接压上来。”
他闭了闭眼,平复额角的青筋,睁开时,眸中一片漆黑,似要把人吞噬进黑洞里。
他打横抱起她,脚步平稳地走向床榻,放下她,人也压了上去。
她皱眉。“干么?”
“吻你。”他淡道,薄唇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
关云希没有挣扎,她只是睁着眼,奇怪地盯着他,感到一股火热的柔软侵入她唇瓣,卷住她的小舌纠缠。
禇恒之尝了她的滋味后,放过她的唇,冷漠的面孔上多了一抹因泛起的红,低哑地命令。
“把眼睛闭上。”
“不要,我若是闭上眼,还怎么察言观色啊?”
“你对我察言观色?”
“是。”
“你观察到什么?”
“我觉得你这人好面子,爱记仇,小气得很。”
早知他就不问了,问了更生气,而他发泄怒气的方式,便是再贴上她的唇,狠狠地吻她。
关云希是在褚恒之的床上醒来的。
正确地说,是在他身上醒来的,因为她正压在他身上,而他的衣襟被扒开,露出的胸膛上还有她流出的口水。
当时她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他,而他则是好整以暇地躺着,慵懒地看着她的反应。
禇恒之本以为她会惊慌失措,或羞愤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她若是大发雷霆地指责他,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但他绝对猜不到,这个女人在他身上醒来后,会是这种反应。
“你应该开过荤了吧?男人的贞操不像女人那般宝贵,不管有没有做过,其实都看不出来,趁着没人发现,你先把衣服穿好,莫让人察觉异状。”
在他危险的注视下,关云希一边安抚他,一边从他身上爬下床。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但是你那两个看门的我就没把握了,你最好想个办法管住他们的嘴,莫说漏了,若是要灭口,我会装作不知道,你尽避处理。”
她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边提醒他防患于未然。
在他脸色沉得吓人时,她却对他保证,她打死都不会说两人昨夜有苟合,然后趁天未亮前,赶紧爬窗出去,离开时还东看西瞧,以防被人窥见。
关云希回到关家后,大家都还在睡,被她点了睡穴的锦香也一样在打呼。
她赶紧换下衣物,本想毁尸灭迹地把衣服烧了,但又想到这时候烧衣服不等于昭告世人吗?
她呿了一声,因为贪杯,人都变笨了。
她把衣物藏在床底,爬上床躲进棉被里,这时候才感到后怕,想到禇恒之当时气怒的脸色,心想这也不能怪她,谁叫他扣着她的酒,她若是在自家屋顶上喝,顶多就是睡在屋瓦上,哪会睡到他身上去?
她摇摇头,心想下回饮酒,身边千万不能有男人,这个身体需要时间磨炼酒量啊!
等等,不对!
关云希猛地坐起身,皱起眉,终于察觉到哪儿不对了。
她若是喝酒误事,真对他强来,他怎么可能被她压倒?凭他的武功,用根脚趾把她踢出去都没问题,哪可能让她得逞?
除非……是他自己允许的。
他允许?关云希被这个想法给惊到了,她坐在床上发呆,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褚恒之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他们褚家不是想退婚吗?
他与她……不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吗?
她越想越胡涂,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最后想到他袒露的胸膛看起来十分结实,趴在上面就像趴在石头上……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都流口水在上面了,他怎么还不推开她?
关云希想着、想着,心头莫名有些躁动,好似有一头小鹿在里面乱跳。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想这不太可能,那家伙老是给她一张冷脸,一点也看不出哪里有热情呀?
她感到口干舌燥,下了床,连鞋子都懒得穿,直接赤足去拿桌上的水。
她灌了一口水,不小心弄湿了衣襟,只好把衣裳月兑了,却不经意瞄见胸前可疑的红点。
她惊讶,忙走到窗前,借着月光再看个仔细,发现胸前的红点不止一处,她越看越疑惑,索性走回妆台前,点了盏灯,看个清楚。
这一瞧不得了,她脖子上的红点还真不少。
关云希虽然没开过荤,但前世在江湖上跑了不少地方,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这些可疑的红点是被人弄出来的,至于怎么弄的,又弄在这么暧昧的位置上,她心中立刻有了数。
震惊了一会儿之后,她骂了声。
“卧槽!老娘被偷吃了!”
关云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轻薄了,那个褚恒之看起来正经八百,又对她没什么兴趣,居然趁她酒醉时偷亲她。
她很不甘心,就算两人有婚约,但他怎么可以表面君子、背地里小人,面不改色地吃了她呢。
当然,关云希绝对不会怪她自己为何要三更半夜渣入人家屋里,喝得醉醺醺,给人机会对她动手动脚?她只会想到,原来褚恒之对她是有的,而他敢碰她,就表示他不怕娶她。
想通了这点,关云希坐在床上继续发呆。
原来,那家伙是喜欢她的呀。
除去一开始的吃惊,她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讨厌他,虽然被他偷亲了,但她没有想象中的排斥,反倒在知道原来贵公子倾慕于她后,心中有那么点得意。
人俊、武功好,又有个老爹在刑部,怎么看都是她占的便宜居多。
所以说,贵公子就是好面子,喜欢她也不早说,老是在她面前矫揉造作,承认喜欢她会死啊?
既然知道人家喜欢她,她不乘机坐地起价怎么行。
她一边拿药酒涂在饱满胸脯的吻痕上,一边开始盘算,该让他付出多少代价,才不会亏了被偷吃的这几口?
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美人计来对付褚大公子,关云希这一夜连作梦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