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包子俏娘亲 第十四章 深情求婚

作者 : 莳萝

天气清朗,万里无云,齐谕提议趁着空闲,带他们三人到他名下一座位在围场敖近,专门用来饲养马匹的庄子泡温泉。

两个小包子一听到有马,就期待得不得了,听到他说庄子里有两匹刚出生的小马,马上吵着要去看小马儿。

齐谕对于两个儿子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几乎是有求必应,于是一行人收拾完东西,便浩浩荡荡地前往庄子。

出城后,马车行驶了约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座占地辽阔,碧草如茵的马场,里头有不少神采飞扬的骏马在草地上奔驰。

看着那些英姿挺拔的骏马,坐在马车里的两个小包子兴奋的大声叫着,不时指指点点,说着哪匹马跑起来好看,哪匹马最帅。

“干爹,我们可以骑马吗?”小糯米回过身,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直直看着齐谕。

“干爹,可以吗?”小团子深怕齐谕不答应,也赶紧央求。

“当然可以,我已经让人准备了适合你们的小马,,一会儿休息过后,就可以到马场骑马。”两个儿子年纪虽小,骑马可是骑得有模有样,让他心里得意得不行,又怎么可能不替他们准备马匹。

“干爹,那两匹刚出生的小马呢?”

“那两匹小马先放在庄子里饲养训练,等大一些,就当你们的坐骑。”

“太好了,干爹对我们真好,你太帅了,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们最爱你了!”两个小包子扑向他,在他脸上“啵”地各落下一个大大的吻,狗腿地对他倒了一大堆不用钱的赞美。

对于儿子时常扑向他,在他脸上糊一脸口水这事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两个儿子特别爱亲他,他曾经严肃告知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尤其是男孩子更不可以,可他们却说娘亲说了,一家人就是要这样,亲亲抱抱才像一家人,才有爱,还说,莫非干爹不喜欢他们,所以不喜欢他们亲他?

他顿时无言了,他哪里不爱,他爱死了这两个小家伙跟他们的娘亲,只好勉强同意他们的行为。

不过也跟他们约法三章,说好了只有他们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才可以亲吻,有外人在的话绝对不可以,他们两个也听话,同意了他的条件。

如今他身上不时要多备几条帕子,不为什么,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他的脸很少有机会是干的。

两个小包子狗腿谄媚间,他们所搭乖的马车已经来到庄子大门外,庄子的管事早已经接到通知,远远看到颖王的车队后,便领着庄子里的下人来到大门前等候。

一旁的唐昀若只是撑着一边脸颊笑看着闹在一起的三人,她从来没想过齐谕会对她的两个儿子这么好,比亲生的还要疼宠。在这个礼法严谨的古代,即使是亲生的孩子,也不会这样玩闹在一起。

齐谕对待两个孩子的态度,倒是令她跌破眼镜,简直像是现代疼爱孩子们的家长,不过这样也好,她本就不喜欢古代这种权威式的教育方式,孩子对父母只有敬畏,感受不到亲昵的爱。

马车缓缓停下后,庄子的管事胡海不等车夫替他们开门,赶紧向前将踏脚放好,亲自打开车门,扬起笑容恭敬的问候,“小的见过主子。”

后面的下人们也赶紧躬身,“见过主子。”

齐谕微点下颔,率先下了马车,旋过身将两个小家伙抱下,之后伸出手让唐昀若搭着他的手下车。

这一幕可把胡海给惊呆了,他下巴掉下,久久无法阖上。

他们一向不近的主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一对双生儿子,还有女伴了?

“胡海,你还在发什么愣,交代你的都准备好了?”齐谕瞪了他一眼。

唐昀若嘴角微勾,看着眼前身形高瘦、下巴有颗苍蝇痣的胡海,还有他身后那些下人,轻笑了声。

她可以理解为何这些人看到他们母子后会这么讶异,换作是任何一个了解齐谕的人,都会震惊的,没法子,谁让他之前从不近,现在带着一个女人跟两个孩子出现,所有人理所当然会吓傻。

胡海猛地回神,连忙回答:“好了、好了,回主子,都准备好了。”

“蕴儿,这是胡海,庄子的管事,他所训练的马匹可是一等一的好。”

“胡管事,这两天要麻烦你了。”她礼貌地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欸……”胡海伤脑筋的皱起眉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称呼她。

“就叫我虞姑娘吧。”

“是的,是的。”这……她跟主子是什么关系?胡海的脑子里一片紊乱,但在还没有确定她跟主子的关系之前,他是不敢怠慢的。

“进去吧,休息片刻后再出发。庄子紧邻着围场,这时的猎物都挺肥壮的,我带你们去打几只野兔回来,晚上烤兔肉。”他也不管胡海还有其他人的诧异眼光,牵着唐昀若,领着两个小包子进入。

“我们在马车休息过了,我们不要休息,干爹,我们先去骑马吧。”小糯米迈开小短腿追上齐谕,拉着他的衣摆央求。

“是啊,干爹,我跟小糯米的精神都很好。”小团子迫不及待的想去玩耍了。

“不急,先带你们娘亲到屋里休息,我再带你们去看小马,看完后再去狩猎。”

“好耶,好耶!吧爹你要教我们打猎喔,早知道要打猎,我就把小杯箭带来了。”小糯米开心的蹦蹦跳跳。

“对,对,还要教我们做陷阱。”小团子也不忘提醒齐谕。

“成,你们要学什么,干爹都教。”

干爹?主子是那两个小家伙的干爹?怎么看他都觉得是亲爹才是啊!在前头领着他们的胡海在心里嘀咕。

不过他没将自己的猜想道出,只想着既然他们是主子的干儿子,那就是王府里的小主子,更要好好的服侍他们才是,免得惹了主子不高兴。

“主子,按您的吩咐,这座院子已经收拾好了,温泉池也已经洗刷干净,随时可以使用。”胡海领着他们来到一座造景十分优美,充满江南风格的院子。

“嗯,让人把行李放下就下去,其余的全交给青荷。”齐谕牵着他们的手进入主屋。

“是的。”胡海弹了弹手指,让后头的下人赶紧将行李拿进屋里,恭敬的对青荷交代了声,“剩下的就有劳青荷姑娘了。”

“胡管事客气了,这是奴婢该做的。”

因为这里主要负责养马的关系,庄子里没有丫鬟,只有两个粗使嬷嬷,其余的都是家丁或是粗工,没有人可以贴身服侍唐昀若,因此齐谕才决定将青荷也一起带来。

“蕴儿,你这两天就住这间,后头连着个小温泉池,我带着两个小家伙住旁边的屋子。”

“那你们要怎么泡?”

“放心,后面还有一个露天的温泉池,我带着他们到那里泡,他们有我看着,你不用担心。你先休息,晚一点我再过来。”

看着齐谕带儿子离开,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没办法,今天起了个大早,又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是有些累的。

“青荷,帮我把衣物找出来,我去后面泡温泉,再小憩片刻。”有齐谕这个比亲爹还要像亲爹的超级女乃爸在,她很放心。

“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夕阳西下,金色光芒斜射进屋内,穿透被微风吹得轻荡的帷幔,刺眼的金光让唐昀若睡得有些不舒服,这才幽幽地转醒。

她手背挡在迷蒙的眼眸前,透过帷幔,斜睨着窗外已经被染成一片胭脂色的天空。

她是睡多久了,怎么才睁开眼就已经是黄昏?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伸手拿过放在床榻边矮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一直守在外头的青荷听到动静,赶紧进屋,“主子,您醒了。”

“青荷,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经是申时末了。”青荷替她取来衣物换上。

“申时了?我睡得可真久。”

“主子饿了吧?小少爷们跟王爷已经在起篝火,晩上要烤肉。”青荷拿过梳子,替她重新梳个发。

“他们已经打猎回来了?”

“是啊,小少爷们分别射中了一只野鸡跟野兔,可高兴了。”

“肯定是齐谕帮忙的,否则他们两个的小办臂怎么可能拉得动弓。”

“王爷让庄子里的人帮小少爷们做了把适合他们的小杯箭,两人就是用那小杯箭射中的。”青荷挑了支上头雕了芙蓉的青玉簪子,替她插在发髻上,“这支芙蕖簪子可好?”

“就这支吧,不要太花俏。”她起身看了下铜镜里的自己,便往屋外走去,“他们在哪里?”

“主子,奴婢带您去。”

两人穿过造景优美的庭园来到后院,远远的就看到兴高采烈忙个不停的两个小家伙,一下子帮忙递柴火,一下子帮忙搧风。

忽地,其中一人看到她,兴奋的朝着她用力挥手,大声喊道:“娘亲,娘亲!”

她来到他们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忙着翻转肉片,不时替肉片刷上酱汁的齐谕,“想不到你竟然也会烧烤。”

“本王在山上住了十几年,凡事都要自己动手,洗衣砍柴、烧火煮饭皆做过,只是简单的烤肉,本王如何不会?”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况且本王还待在军中多年,出任务勘查地形,荒郊野岭只有一人,不自己动手,,就等着饿死。”

这时他才突然想到,也许是自己自小就跟着师父在山上长大,没有享受过太多的亲情温暖,回京路上看着蕴儿与两个小家伙的亲密互动,觉得这种相处方式才是真正的家人,而他竟然心生欣羡,想加入他们。

也因此在确定两个孩子是他的血脉后,便忍不住想要对他们好,想要多疼疼他们,这也算是弥补自已的一种心思吧。

“看你这架势,应该对野炊很拿手,回京路上你吃不惯厨子做的,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她瞋他一眼。

“既然有人做美食,本王为何要自己动手?”他一脸理所当然。

乍听,她捶了下他的手臂,“可恶,你还真把我当厨娘了!”

荒郊野外还点餐,点的通常都不是菜名,而是食材,要她用他所指定的食材做出几道料理,还得有甜有咸、冷菜热菜的,也真亏得自己来自未来,又飞遍世界各地,尝过许多国家的特色美食,才难不倒常常临时接到恶霸王爷点餐的她。

“这不,胃就被你抓住了。”

她怔了下,忍不住低声抱怨了句,“说好的禁欲系呢?怎么这么会撩妹?”

“只撩你。”他飞速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

和两个小包子相处久了,他多少知道这个小女人嘴里时不时爆出的一些让人困惑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她倒吸口气,慌张地左右张望,发现两个小包子正在玩抓回来的一只小灰免,视线并没有落在他们身上,这才放下了心,忍不住又捶了他一下,“你也不看一下地点,这在外头,不只两个孩子在,附近还有你的暗卫,要是被他们看到,会被嘲笑的。”

“那又如何?在我心中,你已是我的妻,与自己妻子互动亲密,为何要担心被人嘲笑?”

“并不是好吗?”

“蕴儿是在抱怨本王还不将你娶回去吗?”

提到这个问题,想到现实的压力,唐昀若的好心情全没了,“我哪有抱怨。”

她许是未婚生子的事情,为世俗所不容,而他的身分摆在那里,两人想在一起,就像有一座大山摆在面前,光想就觉压力大。

“蕴儿,你说婚礼何时举办好?”

她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嘴角轻勾,捧起一脸怔愕的她,“所有聘礼、成亲什物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点头同意嫁给我。”再次道:“蕴儿,嫁我可好?”

她呆呆的看着他凝满深情的眼眸,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胸口了,片刻,用力按下心头的狂喜,有些不确定的问着,“你当真?”

“本王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认真。”

“难道你真的不介意两个孩子——”

他打断她的话,“蕴儿,他们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我爱你,自然也爱他们,我想跟你一起疼爱他们,他们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问题。”

听到这话,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想想相识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小包子们真心实意的疼爱,她都看在眼里,说他是为了接近她才对小包子们对他来说是污辱。

孩子的问题解决了,不过她马上又想到难缠的皇家,“可是……你的家人会答应吗?”

她说的家人当然是指皇上。

“虞蕴,我爱的是你,我想要的女人也只有你,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包括你所担心的那位。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做本王的王妃吗?”

“我心眼很小的。”

“正好,本王也觉得后宅一个女人就好,从未想过除了王妃外,要再塞其他女人进去。”后宅女人多是乱家的根源,疼他如命的长公主就是被后宅的女人给害死,因此他对妾室十分反感,也从未想过让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进王府。

他再次慎重询问,“蕴儿,可愿意成为我唯一的妻?”

她感动点头,“我愿意。”

皇宫,御书房内突然窜出一记与里头主人非常不搭的惊吼声——

“你说什么!”

正提笔练字的皇帝,被难得主动进宫找他的齐谕所提出的事情给震撼了,手下一抖,即将完成最后一笔的墨宝瞬间毁了。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这幅失败的墨宝,放下手中狼毫,将纸张揉成一团,丢进竹篓子里,再次问道:“你说什么,你要成亲?”

“是的,臣弟想来请皇兄下旨赐婚。”齐谕拿起太监方才为他泡的香茗浅尝,反问:“皇兄不会连臣弟这小小要求都不肯答应吧?”

“皇兄盼你早日成亲,盼得头发都快白了,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只是你总得给皇兄讲讲,你要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家世、喜好、长相如何等等,最重要的是你要娶的人是看中你的人品,喜欢你这个人,还是只喜欢你背后的势力?”皇帝对齐谕从来不用朕自称,总是用着皇兄两字。

自家儿子要成亲,都没有这个弟弟要成亲来得让他开心。

当年他还是小皇子,约莫五岁左右,母妃得了急症过世。本来他母妃在宫中就没有什么地位,母妃一过世,他便被其他的皇子公主欺负,有时甚至连太监宫女都会欺负他。

他又被几个年纪大他许多的皇子们欺负,比他年长两岁的皇姊,也就是如今已逝的长公主正巧从那里经过,斥责了他们一番后,将他带到了先皇后的寝殿,要先皇后将他留在凤翔宫。

长公主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子,对她十分宠爱,自然答应她的要求。

寄养在先皇后名下后,从此他的生活有了天差地别的转变。

直到长公主十六岁时,先皇后难产,拚了命生下齐谕不久便过世。齐谕是正统嫡子,他的出生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假面和平,各方势力涌动。

自小在宫里长大的长公主深知宫廷险恶,若不亲自照看着齐谕,很快她就会失去这个小皇弟,于是向先皇请求亲自照顾齐谕,而他因为自小养在先皇后身边,跟他们两姊弟本就有一股难以割舍的感情,因此也时常帮忙带齐谕,所以齐谕与他十分亲近。

齐谕四岁时,他的长子齐信儒诞生,他们两个叔侄常玩在一起,直到齐谕九岁跟着师父上山修行。

三年后,先皇突然得了急症陷入昏迷,群医束手无策,野心勃勃的皇子们私下开始了皇位争夺战。

先皇因急症来得凶猛,根本来不及立太子,甚至没有留下遗诏就驾崩,对皇位有野心的皇子们各自联合拥戴自己的势力,杀进皇宫抢夺玉玺,京城顿时成为一片人间炼狱,血流成河。

最后长公主与驸马护国大将军,领着二十万大军平定内乱,将那些作乱的皇子们全送上黄泉路与先皇作伴,到地府当孝子。

内乱平息后,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她会将皇位留给同胞兄弟齐谕时,长公主却拥戴他,将他送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在他登上皇位当天,长公主却遭到驸马的妾室近身刺杀,临死前,她要他一定要善待齐谕,保护好他,一切随他喜好,不要干涉他,尤其是婚姻一定要让他自主。

身为皇家人的悲哀就是婚姻无法自主,让他选择自己所爱的女子,这不只是她的希望,更是先皇后的愿望。

齐谕是他看着出生的,更是他一手带大的,虽然是他的皇弟,可对他来讲,齐谕就像是他的长子,他怎么会不疼惜爱护。

因此他满足齐谕所有的愿望,更遵守着对皇姊的承诺。

每每看到相貌与长公主如出一辙的齐谕时,他总是会想起长公主,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伟大女人。

听到齐谕找到了自己所爱的女人,想要成亲,他心下一阵轻松,又不由得感叹,皇姊知道她最疼的小弟要成亲了,在九泉之下一定会非常开心吧?

“这点皇兄大可放心。”

“喔,看你这么有把握,应该是真心爱慕你,与你心灵相交的女子,这让皇兄可好奇了,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可以掳获你的心?”皇帝笑问着。

“这人皇兄你也十分熟悉,对她颇为疼爱。”齐谕嘴角擒着一抹淡笑,瞅着皇帝。

“谕儿,你就别跟皇兄打哑谜了,你让皇兄怎么猜?”

“是虞蕴。”

皇帝愣怔了下,“你说谁?”

“虞蕴。”

皇帝脸色大变,“胡闹!你怎么可以娶她,满京城的姑娘那么多,你就算是喜欢平民百姓,皇兄也答应,就是她不行。”

“为何她不行?”齐谕冷下脸。

“谕儿,姑且不论她曾经是宏儿的未婚妻,差点成了你的侄媳妇,就她生了两个儿子这事,皇兄便不能答应,你真娶了他,哪天那个男人出现,这事怎么处理?还有,宏儿也来跟皇兄提过要迎虞蕴进门这事,你们叔侄俩是怎么了,竟同时看上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皇帝愤愤然甩袖。

他可以理解宏儿迎虞蕴进门的心机与目的,但这无心皇位的皇弟,跟着凑什么热闹!

“那两个孩子是我的亲生儿子,不会有皇兄担心的问题。”他索性直接了当地将两个小包子的身分认了,如今他已想好如何摆平小家伙的身分,他们母子三人又在他眼皮子底下住着,就算云霄国得知后动了心思想对他们动手也难。

“你说什么?那两个孩子是你的!”皇帝瞪大眼睛惊呼。

“是的,他们千真万确是我的儿子,不是任何人的,更不是二皇子的。”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的……”皇帝满脸不信,这个皇弟可是他一手带大的,他还能不了解吗!

皇弟对女人跟床第之间的事情毫无兴趣,现在跟他说那对双生子是自己的血脉,是亲儿子,他是绝难相信的。

那对双生子的长相跟皇弟是有七八分像,但也与宏儿有五六分像,若说那对双生子是宏儿的他还相信,毕竟虞蕴跟宏儿曾经有过婚约。

“我已经验证过了,两个小家伙的臀部上,有我母族特有的胎记,这胎记我与长姊身上都有,皇兄你应该很清楚。”

“他们身上都有你母族的胎记?”皇帝这下更是震惊。

“是的,他们明年就四岁,必须进皇家书院读书,该让他们认祖归宗了。”

“等等,等等,你先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帝还没从震撼回神。

他以为这一辈子要让自己这个皇弟成亲很难,谁知现在皇弟不只跟他说要成亲,连儿子都有了,这进度快得让他有些无法适应。

“蕴儿丧失记忆,至今未能恢复,因此事情的原委究竟是怎样还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当时蕴儿被人下药,意识模糊……”齐谕将当时的经过大略的提了下。

皇帝脸上浮现一丝怒气,“看来是有人故意要毁了蕴儿,目的很有可能是想破坏她与宏儿的亲事,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人做的!”

“看谁的获利最大。”

皇帝稍微一想便知道嫌疑最大的是何人,怒拍龙案,“皇家怎么会娶进这种丧尽天良的毒妇!”

这种事情十分常见,整个后宫的女人,哪个人手上是干净的?但对象是虞蕴跟齐谕,就让他这皇帝很不淡定了。

最让他愤怒的是,皇后竟然听了宏儿的话,力保那种女人嫁进皇家,而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宏儿,竟然早在多年前私德就已败坏得如此彻底,这样日后如何担起大任?看来立他为太子一事,是真的必须重新慎重评估。

“木已成舟,皇兄你生气也没有什么用,先处理皇弟的问题吧。”

皇帝敛下心头翻滚的怒火,重重吁了口长气,十分无奈的说着,“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也不能委屈了蕴儿这丫头跟你那两个小家伙,皇兄这就下旨赐婚。”

他承诺过虞蕴可以婚事自主,如今虽尚未问过她的意思,但皇弟不是会强人所难之人,如今找上门来,想来他们已有共识,他赐下婚旨便可。

原本该当他儿媳妇的虞蕴,竟然成了他的弟媳,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不过,皇弟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是该赶紧让他们成亲。

“谢皇上隆恩。”齐谕立即起身,抱拳谢恩。

慈云寺内,李照君脚步急促地往自己的禅房走去。

她已经离开禁闭室,无法毫无忌惮的接收京城传来的信鸽,否则一旦被寺里的人抓到她与外界有联系,等待她的只有暗牢,必须小心谨慎。

她利用寺里所有尼姑在自己禅房做功课的时间,偷偷溜到后山禁闭室附近,解下信鸽脚上的竹筒,本想当场打开,好死不死的慈云寺住持竟然往禁闭室这方向前来,她只能先将竹筒收下,改由另外一条路匆匆下山,避开所有人,回到自己的禅房,将窗子房门都关好上闩,这才拿出放在衣襟里的竹筒,倒出里头的信件。

看清楚内容后,她顿时怒火冲天,愤怒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喝,“该死的,虞蕴这个道德败坏,还带着两个奸生子的贱女人,凭什么嫁给颖皇叔!”

忽地,她像是想到什么事情,等等,莫非虞蕴背后那股势力是颖皇叔?

沉思片刻,她将所有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眼睛倏地射出一记骇人戾芒。

没错,看来江湖上那些杀手组织,不愿意继续接受她的委托,肯定是跟颖皇叔有关!

她花重金聘请江湖杀手取虞蕴母子三人的命,可万万没有想到,派去的杀手们没有一个生还。

不久,她便收到消息,江湖上所有杀手组织,皆不愿意再接买虞蕴母子三人性命的委托,她当时还百思不得其解,想来原因就出在颖皇叔身上。

他们要成亲了,据说颖皇叔的师父在江湖上很有地位,各大门派皆不敢招惹,因为这层关系,连带着颖皇叔在江湖上也很有地位。

太可恶了,虞蕴这个破鞋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运势,带着两个奸生子,还能嫁给京城所有未婚姑娘们削尖脑袋都想嫁的男人!

蓦地,**传来一阵剧烈而灼烫的搔痒,接着全身都开始发痒,让她难受得整个人卷曲在床上,伸手往那处用力抓挠止痒,却愈抓愈痒,痛苦得让她几乎要忍不住失声尖叫。

可是她不能叫出声,慈云寺就是个毫无人性的监狱,里头的尼姑不能生病,请来的大夫只要诊断出重病,便会马上将病人移到后山,任由其自生自灭,她不能让人家知道她的身体出了状况。

先前几次下山卖丝帕,她利用人多的时侯,假装与寺里一起岀去的尼姑们走散,瞒着众人连续找了几间医馆看病,所有大夫给的结论都一样,诊查不出病因,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开些消火的药给她。

可是那些药喝了不仅没有办法止痒,搔痒反而蔓延到全身,她只要情绪稍微激动便会全身奇痒无比,身上甚至开始长出红斑化脓。

不过还好,她的人已经帮她找到一名从异域而来、专治疑难杂症的密医,只等着她三天后下山卖绣品时帮她检查身体。

三天后。

李照君跟着慈云寺的尼姑们一起下山卖绣品,按着她与自己心月复的计划,进到镇上后便假意被一群人潮给冲散,之后她马上前往约定的客栈与那位密医碰头。

她全身月兑得一丝不挂,躺在床上,内心含恨,握紧拳头,任由那位密医将她全身上下检查一遍。

当工具探进她最私密的部位时,她恨不得一刀杀死那个密医,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她只能忍耐,待她病好,这个密医也别想活了。

经过一番检查,密医放下手中的工具,沉声道:“你可以把衣服穿起来了。”之后绕过床前的屏风,坐在不远处的桌边等她。

李照君穿戴整齐后来到桌子旁,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夫,我得了什么病?”

密医脸色凝重,拧着眉头看着她,“夫人,你这病无药可医,即使是我也救不了你。”

“什么?无药可医!”这消息宛如晴天霹雳,霹得她当场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吃力地问道:“大夫……我究竟是染上什么病?”

“夫人,你这是经过房事传染的脏病,已病入膏肓,无药可解。”

“脏病!”李照君浑身颤抖,勉强起身,坐到位子上,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得这种病,“大夫,我可是良家妇女,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

“这位夫人,老朽实话跟你说,这种病一般都是与多人苟合,又不注重自身卫生才会得到,尤以青楼女子最容易罹患,既然你不是烟花女子,会得这病,唯一的感染源头就是你丈夫。”

从丈夫身上感染来的,这说明齐信宏背着她上青楼,跟那些低贱的妓女们苟合。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那方面的功夫可是很有自信的,也因此成亲多年仍能恩宠不衰,即使是自己小日子的期间,他也不会想要找皇后送来的那些女人纡解。

蓦的,她想到一幕,前些日子二皇子曾经奉皇后之命到慈云寺上香祈福,她在一旁侍候,他们夫妻俩已有很长段时间不曾在一起,激情难耐,在厢房休息期间,两人不顾场合翻云覆雨了一番。

回想他在床上的表现,当时她心里得意,二皇子依旧守着他的誓言,除了皇后赐的女人,他是不会碰其他女人的。

就算皇后赐了个侧妃又如何?二皇子床上最离不开的还是她。

没有想到他竟会上青楼发泄在那些低贱的女人身上,因此染上脏病,更将病传给她。

这无疑是在她脸上重重的搧了一记耳光,她愤恨的握紧拳头,咬牙将自己满腔的怒火压下,用力喘着大气,艰涩的问道:“大夫,我这病究竟有没有救?我不相信无药可医。”

“老朽医术不精,夫人的病,老朽治不了。”

这个密医都治不了,那其他大夫更不用说了,无药可医,只能痛苦等死,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记更沉重的打击。

“老朽的任务已经完成,告辞。”密医拿起药箱,走出客栈房间。

看着渐渐阖上的门扇,李照君心中只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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