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情圣手 第十七章

作者 : 叶霓

第九章

“小姐,你的脸色好难看,快进屋歇着,我去倒杯热茶给你。”

玛莉开了门,在看见凌瞳那张惨白的面容时,不禁吓了一大跳。

凌瞳摇摇头,“不用了,蒂蒂呢?”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开着车四处闲逛,就这样足足晃了快两个小时,她佩服自己居然没有倒下。

“她在楼上房里玩。”

顾不得玛莉诧异的眼光,她拾级而上,在房里找到了蒂蒂。

“妈咪!”听见开门声,蒂蒂很灵巧地冲进她怀里。

凌瞳心疼地轻抚蒂蒂的发丝,笑问:“告诉妈咪,你在玩什么?”

“芭比女圭女圭,是百变女郎哟!”蒂蒂开心的将手中的芭比女圭女圭举得老高。

凌瞳吻了下她笑咧的嘴角,“蒂蒂,你已经快六岁了,该上幼儿园了呢。”最近忙着许多事,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嗯,隔壁的阿丹和我一样大,他已经去念书了,还喜欢在我面前现,好恶心!”

人小表大的蒂蒂是既向往又不屑。

凌瞳摇头笑了,拧了拧蒂蒂的小鼻尖,“妈咪去帮你报名好不好?不过我们这里离幼儿园太远,可能得搬家。”

她打算把房子卖了,赶紧付钱给那个自傲的家伙!

“搬家?可是阿丹也是住在这里,他就可以去念书。”蒂蒂不解地问道。

“蒂蒂,妈咪平时得工作,没有办法送你上学,你就听妈咪一次好不好?”她不敢告诉蒂蒂,就连玛莉和凯芮她都必须辞退。

“好啦好啦!妈咪不要生气嘛!反正只要能和妈咪住在一块儿,去哪里都没关系。”蒂蒂拍拍着凌瞳的肩,倒安慰起她来了。

“你这个孩子!”凌瞳紧拥她,欣慰的喟叹。

“我现在要赶紧去告诉玛莉和凯芮,我要去上学啰!”挣月兑凌瞳的怀抱,蒂蒂飞也似地奔出了房间,并打算去找隔壁的阿丹,警告他别再在她面前炫耀了。

看着蒂蒂雀跃的背影,凌瞳的心头有一丝安慰,至少她还有蒂蒂这个开心果,并非是一无所有的孤单女人。

打开衣柜,她开始收拾行囊,只想赶紧离开,早点找中介公司来估价,也好完全撇清与谷令扬之间的关系。

更令她难受的是,多待在这里一分钟,她就几乎闻到谷令扬残留在这里的气息,让她益发难过。

蓦然,由衣柜上层掉出了一张纸,她弯腰捡起它,上面是她坐在秋千上如仙子般的笑脸,曾几何时,这张画像已成了现在最可笑滑稽的挖苦与嘲讽?

拿出置于抽屉的打火机,点燃上画像一角,凌瞳强忍住泪水,铁了心的将它丢进桌上的玻璃杯中,燃烧烬后的白烟徐徐升扬,象征着她与谷令扬之间那段短得可怜的情爱也同样灰飞湮灭,不留痕迹。

好痛好苦,为何得了情伤后的疤痕那么难愈合?

她按捺不住的跪在地上痛哭失声,将今天所受的委屈怨怼一古脑儿全发泄出来。

当天下午,凌瞳便带着蒂蒂离开了这栋充满了她与爷爷许多欢乐回忆的房子,虽心有不舍,却是唯一能筹到钱的方法。

另外,让她最为内疚与亏欠的便是凯芮与玛莉这两位忠心的女佣,她将自己所剩下的现金和首饰留给了她们。

“对不起,这是我仅有的,希望你们不嫌弃。等这栋房子卖了,有了钱,我会再补偿你们……”

“不!我们不能收,小姐的情况我们了解,若非迫不得已你不会卖掉这栋房子的。能帮小姐做事是我们的福气,不能的话也只能算是我们的福分已尽,怎能再拿你的钱呢?”凯芮推拒掉凌瞳的手中物。

“对,我们只希望小姐能平安,安定下来后给我们一个消息,其它的我们全都不要。”玛莉也说。

“你们别这样,别让我带着愧疚离开好吗?这里的钱并不多,求求你们收下。”硬是塞进了她们手里,凌瞳笑道:“这才对,希望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

不愿让感伤留下脚步,她拉着蒂蒂的手狠下心往外走,开着车去房屋中介公司。

经过一个下午的洽谈,中介公司对于凌瞳所开的价码感觉满合理的,况且布格克塞得公园的别墅区向来是最抢手的地段,于是当下同意收购房子,这倒是让凌瞳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另找房子的事了。

喜欢安静的她以少许的时间,很快地在临近中国城的帕沙第郡找了间小小平房,房子虽小却非常雅致,又干净清爽,房东是对年老的夫妇,与她一见如故,这个结果让她与蒂蒂今夜有了依归。

此刻,凌瞳已累瘫在椅子上,她看着熟睡的蒂蒂,知道她跟着自己折腾了一天,早已累坏了。

明天她将自这里重新出发,除了爷爷之外,过去的所有记忆她将永远从脑海中摒除。

尤其是谷令扬。

对谷令扬来说,今日又是醉生梦死的一天!

自从凌瞳昨天从他这里离开后,他就心绪不定,好几次他都快把持不住地想打个电话问她平安到家了吗?但每每都在电话通了线的刹那,他又当话筒是烫手山芋般地猛挂上,扰得他又是一夜无眠。

今早昏昏沉沉地叫服务生送来两瓶XO,便又开始他消沉的生活。

手机突然不识趣的响起,他拿起它,回答的口气不善又带粗话,“是谁?扰人清梦你知道吗?去你的!”

“阿扬,你怎么了?大清早的脾气就那么大,我是来向你报喜的,赶走报喜者象话吗?”对方调侃的声音与谷令扬此刻的心情大相径庭。

“华莱德?!哼,你真是厉害,知道我住在这里。”谷令扬揉揉额角,倒是酒醒了大半。

“找人对我来说是小事一件。”

“这么说也是你把我的行踪告诉凌瞳的?”谷令扬蹙起剑眉,直想掐死他。

“不错嘛,你还有一点推理能力,表示你还没醉得不省人事。”华莱德沉稳的语调中有着笑意。

“你知道我在喝酒?”

“你那股浓烈的酒味已经经由电话线传到我这儿了,熏人得很!”

谷令扬冷声讪笑,“鬼扯!”

“你任务完成了吧?怎么不见你回我这儿报到,薛副总裁也一直没你的消息,以为你殉职了呢!”华莱徳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居然敢在老虎嘴上捋须。

“还好你不在我面前,否则小心我赏你拳头。”管他是哪里的负责人,大清早触他霉头,就是和他作对。

“算我怕你好了,什么时候来我这里坐坐?”

“等我心情爽了,改天再去你那负荆请罪总成了吧!”谷令扬又狂饮了杯烈酒,心口被灼得刺疼。

“随你了。对了,公司今天收到一张支票,指名交给你,金额不少哟,有五十万美金,随支票寄来的还有一封信,信上声称这笔钱是你担任保镖的费用。这倒奇怪了,对方为什么不直接把钱汇到你的户头,何必麻烦的转来转去?”华莱德终于将问题说到里点。

“你说什么?”谷令扬倒酒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神情一惊!只是可惜华莱德看不到,那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我是说有人莫名其妙的寄了笔巨款来,指名给你,你不想要的话,可以让给我,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华莱德一脸想分杯羹的贼相。

“是谁寄来了?”他只想知道是不是凌瞳。

“不知道,信上没有署名,倒是写了很奇怪的四个字。”

“哪四个字?”

“情断义绝。我猜你是不是伤了某人的心了。”华莱德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对于谷令扬失常的反应感到满意。

“你太多事了。”谷令扬倏地挂上电话,急惊风似地往外街。

他开着车,以髙速飙往凌瞳的住处,按了半天门铃居然无人应门!他拿出万用钥匙不愿后果的将大门打开,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凌瞳真的把房子给卖了!比令扬怔忡当场,濒临疯狂!

找遍了一楼,他快步奔上二楼,直接打开凌瞳的房门,里头的布置摆设依旧,只是主人呢?他首先打开衣柜,里面还留存一些衣物,梳妆台上的保养品也只是零星数瓶,她真的走了!

难以想象,昨天她才来找过他,今天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所有的事都变了,变得让他无法掌控。

眼睛余光瞧见桌上一只被熏黑的玻璃杯,里头还有未烧烬的纸张,掏出一看,原来是他上回在花园内替她描绘的画像!

谷令扬苦笑了三声,将它重重地掷在地上,开口怒骂道:“你做得还真彻底!”

但自己昨天的表现不也过于偏激吗?他能说什么,只能说这全是他自找的。

天,他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

带着黯然的惆怅,他离开了。

半年后

“阿扬,你怎么还不回旧金山?”华莱德今天心血来潮,特意将谷令扬带了出来,还硬将他带到酒店喝酒,实在是看不惯他因太久没碰而变得阴阳怪气的德行。

“最近没我的事,回去也无聊。”以往不抽烟的他,现在也成了瘾君子成员之一了。就见他掏出烟,往上一扔,准确无误的以嘴接住,帅气十足。

迷人的外表依旧,却无人能探究他内心的世界。

“好棒呀!比先生能不能再表演一次呀?”

两位公关小姐紧挨在他身旁,谄媚十足,矫揉造作的。

“对不起,我不擅耍猴戏。”他笑意盎然,却失了以往的轻率与浪荡。

两位女公关立即住了口,彷佛吃了记严重的闭门羹。

“娜娜,菁菁,你们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华莱德看得出谷令扬隐藏的不耐,于是想私下与他谈谈。

“好嘛!别忘了我们哟!”对眼前两个俊郎不凡的男士抛了个媚眼后,娜娜和菁菁相偕退了场。

“找了半年,还没找到她?”华莱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明显地让谷令扬持杯的手轻颤了下。

“你说什么笑话?我找谁呀!”他拼命以笑掩住错愕,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凌瞳。”

“我和那女人早就没有关联了,找她干嘛?”他的俊脸瞬间闪过错愕,但说出的话依然是那尖酸冷调。

“是吗?对于她莫名其妙的失踪,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忧,或者你是乐在其中?”华莱德倒想看看他这位情场常胜将军有何反应。

“都是成年人了,我替她担哪门子的心呀?但也不至于缺德到乐在其中。”谷令扬脸色一敛,勾起一抹不在意的冷笑。

“凌瞳对你而言当真已不具任何意义了?”华莱德的话像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心口。

“你拉我出来喝酒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吗?”烦闷之色在谷令扬脸上清晰可见,更有股漠然。

他烦闷得想揍人,华莱德又偏爱挑拨他最脆弱的一面,找死!

“无聊吗?我倒不以为然。”华莱德可是觉得有趣极了。

“好,那你慢慢研究吧!我要去一趟洗手问。”再不走,他当真会对他出手。

微晃了晃有点儿混沌不清的脑袋,他步出了包厢,身后却传来华莱德调侃的声音,“叫你少喝点吧!偏偏上好的女敕豆腐摆在你面前你又不吃,只管喝酒跑厕所。”

谷令扬蹙眉轻啐了声,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却在行经公关休息室时,不小心听见由半敞的门缝内传来两个女人的谈话声。

“菁菁,你知不知道,A3包厢的那个莫强森好像有病耶!”

“病?!什么病?该不会是爱滋……”菁菁吓得说不出话来,干这一行的最怕碰到这种客人了。

“不是,你想到哪儿去了”娜娜瞟了她一眼。

“不是艾滋病那有什么好怕的。”

“我又没说怕,只足觉得奇怪。”

娜娜这句话到是挑起了菁菁的好奇心。“说说看,有什么好奇怪的?”

娜娜立刻附在菁菁耳旁,“菁菁,我问你,那个莫强森来我们这儿不下数十次了,你可曾见过他有买过我们哪一位小姐出场的?”

“经你这么一提,好像没有耶!”菁菁回想了一会儿。

“这就对了。上个月我们这儿来了位李医生,他就向我泄漏早在八年前强森就曾经因为一场严重的车祸,伤到那儿了,从那时候开始就再也不能……”

“天哪!是真的吗?”

“李医生和我熟得很,为人又老实,不可会乱说话的;要不是那回他喝醉了,我想他也不会随便道人长短……”

听到这儿,谷令扬完全僵住了,他背贴着墙,说不出心底沉甸甸的感觉是什么。

是他误会凌瞳了吗?里面那两个女人说的是真是假?天!他快被这个答案逼疯了!不行,他一定得搞清楚实情。

A3包厢,好,他就去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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