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等送走了霍老夫人,知观敛眉走回了屋子,关上了门,她坐在桌边托腮想着事。
霍老夫人说要她好好养身子,言外之意便是要她早点怀上,为将军开枝散叶。
她略微烦恼,这种事也急不来呀。
但她随即想到,霍老夫人特意请了女医过来给她把脉,那就是想看她身子好不好能不能怀,女医说她身体好,那就是好怀的。
只是,霍老夫人如果这么想要孩子,让将军多纳妾不就好了,总会有一个女子能中,不是吗?
霍老夫人的作风让她疑惑不已,她这么想着,就问了如心,“老夫人是怎么样的人呀?”
如心慌乱地不敢说,哪有做下人的说主子的闲话。
知观可怜兮兮地低头,“今天老夫人来这么一趟,我心里慌得很。”
如心见她这么样,才压低了声音说起了霍老夫人,“老夫人命不好,嫁的那一位风流的很,老夫人那时嫁过来没过多久他就纳妾,一个两个的往家里接,这不,老夫人寒了心,生下二老爷之后就没有子嗣,过了好久才怀上了将军,将军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老夫人最讨厌的就是花花肠子,偏二老爷学了已逝老爷,就喜欢纳妾,老夫人说了二老爷,二夫人还说老夫人不好,婆媳之间关系不好。”
“老夫人性子好,很少责骂下人,平日里抄抄佛经,修身养性,唯一让老夫人头疼的就是将军的婚事了。”
知观明白了,霍老夫人年轻时各种糟心,现在老了也不喜欢家里乱糟糟的,硬气地把霍二老爷给赶出去,霍老夫人这不没事了,心里就想起了她这个将军侍妾。
“姑娘。”如常走了回来,“奴婢刚才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嗯?”
“听说二老爷被赶出去是因为二夫人想把二少爷过继给将军。”
霍迅当霍腾的儿子?那她不是霍迅的小娘了?她脸黑了,这关系她可开心不起来,“二夫人脑子有问题?”
如常和如心也是哭笑不得,哪有过继这么大的人,摆明了就是贪图将军府的一切,这吃相太难看了!
知观想明白了,怪不得霍老夫人来这一趟,这是被刺激了,来看她怀上了没。
她揉了揉脸,一脸的无奈。
☆☆☆
这时陈嬷嬷又去而复返,她连忙出去,就看到陈嬷嬷又是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她心里一瞪,这场景莫名的有些眼熟。
陈嬷嬷比之前冷淡的态度要温和了些,“这是老夫人给你的。”
她受宠若惊地接过,道了谢,陈嬷嬷不急着走,“你是将军看上的人,若是能替将军诞下一子,老夫人这心里也松些,若是不能,只怕你的荣宠不再。”
这是在提点她了,她迷迷糊糊地听懂了,如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陈嬷嬷看了她一眼,“你若能完成老夫人的心愿,可不止这些。”
陈嬷嬷指了指那木盒,也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知观打开木盒一看,眼睛倏地发亮,这是一张地契,是一间小四合院,她两眼发光,生一个孩子,给一间屋,要是生两个,那是两间屋?
天啊,霍老夫人是哪里来的神仙。
她不仅缺银子,还缺宅子店铺啊!
比起抠门的将军,老夫人才是顶顶好的。
比起她乐得脑袋发晕,如常和如心却是满脸的担心,如常开口,“姑娘,如此你可得固宠啊,千万别失宠了,赶紧怀个孩子要紧。”
“是啊是啊,奴婢明天开始给你补身子。”如心说。
知观回过神,“什么?”
“哎呀,姑娘,你怎么这个时候还这么粗心,你没听到吗?老夫人是看在将军的分上,才没有立刻给将军塞女子,要是你一直没怀上,那……”
“姑娘,你可不要不当一回事,要是你失宠了,那以后就完蛋了。”
如心和如常一人一句地说着,知观不怕失宠,将军爰来不爰,他来了,她的腰还要疼上许久,但是,她眼热地看着这地契笑开了花,生,必须生,这可不是白白送来给她的啊!
不就是生孩子嘛,她一定可以的。
她没有见过很多男人,但她听说过很多那些失宠了的女子有多可怜,男人不怜爰她们,喜欢她们的时候,什么都给,不喜欢她们的时候,一毛不拔。
铁公鸡。
现在的将军隐隐有了铁公鸡的趋势,而且他不仅不给她,还老是压着她翻云覆雨。
她,吃亏的很。
在她看来,要一个男人的宠爰,不如生一个儿子的好,看霍老夫人,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霍老爷子不可靠,可霍老夫人靠着自己生的儿子,硬是当了将军娘,这才是真的人生赢家。
她应该向霍老夫人学习,多生几个儿子,一个不可靠,还有另外一个,如果个个可靠,少不得她还能做一回宰相大人的娘,将军的娘……
“如心、如常,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知观想开了,笑得灿烂如花。
如心和如常不知道她怎么想开了,但能想开再好不过了。
☆☆☆
霍腾发现知观变了。
床榻上的娇娇,变得更大胆了,整夜整夜地缠着他。
今日晚膳,他陪着她吃饭时,她笑着亲手给他盛了一碗汤。
“爷,喝汤。”
霍腾并不喜欢汤汤水水,他摇摇头,“不用。”
“爷,这是奴专门为你炖的汤。”
听她这话,霍腾给了她几分面子,端了过来喝了几口,这汤和以往的汤有些不一样,似乎有中药的味道:“放了什么?”
“都是好东西,爷快喝。”
他盛情难却,也是少有看她这么积极的样子,顺着她的意思喝完了,放下碗,“这味道我不喜,以后莫要做了。”
她连连点头,“奴知道了。”
用完了晚膳,两人一同在院子逛了逛,冬天的夜晚逛院子不好受,可知观吃撑了,若是不走几圈,她晚上也别想睡了。
霍腾都不知道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竟对她这么贴心,硬下心肠不管她吧,可看着她圆滚滚的眼因为太撑而垂下来,显得无精打采,他的心又软了。
他暗示自己,平日待她好些就好些,但千万不能给她银子啊首饰啊,她呀,太不知好歹了。
他这么说服了自己,就陪着她逛了逛院子,看她怕冷,牵起她的手揣在了怀里,她年纪小,他宠她些不为过,何况她之前还受了这么多苦,若是她能把财迷的性子改一改,那就更好了。
消食之后,两人沐浴更衣,霍腾穿着寝衣躺在床上,忽然发现自己格外的精神,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特别是小月复下方更是火烫。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正在梳头发的知观,她今天穿了一套粉色的寝衣,衬得那小脸娇女敕生涩,黑发尽数披散而下,她似察觉到他的目光,含笑地侧过头,对他腼腆地弯了弯眉眼,起身往他徐徐走来。
他喉结上下狠狠地滚动了一下,心生一股想撕裂她的冲动。他莫名地饥渴难耐,浑身更是燥热,看她的眼神逐渐深邃,他朝她伸出一手,她娇笑地将手放在他的大掌上,“爷。”
这要人命的小妖精。
她这一声叫得像药一样,彻底地点燃了他身上的火,他稍稍用力将她拉入怀里,薄唇将那粉女敕莹润的小嘴堵得死死的……
☆☆☆
很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第二天醒来,霍腾看着床幔,慢慢地回过神。他侧头看向在昏睡的人,想到昨夜的点点滴滴。
他更加地觉得不对劲,他是喜爰她的身子,也喜欢与她鱼水之欢,但他要的太多,太狠了。
没被下药,倒像是吃了药,要得狠,要得烈。
他本不是什么耐心的人,做这档事也是随自己心意,可昨夜太激烈了,他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面的痕迹告诉他,他昨夜有多粗暴。
他想不通,突然听到一声吃语,“爷,奴要跟你生大胖儿子。”
霍腾听得笑了,她自己还似没长大般,却想要儿子了……突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他紧盯着她,俯首,“知观。”
她睡得迷糊,懒懒地应了一声。
“昨晚晚膳,你给我喝的汤是什么?”如果说昨日和往日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那充满中药味的汤。
“十全大补汤。”
他无奈地笑了,大概是喝了补汤,昨夜振奋了些,怪他想多了。
“放了好东西。”她似还在睡觉,笑得傻乎乎的。
他低头看她,与脸上僵硬的神色不同的是,他的嗓音轻柔,“放了什么?”
“嗯。”她翻了一个身,闭着眼,嘟着小嘴,“虎鞭,好贵,好贵,花了好多银两。”
霍腾愣住了,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竟被他的小娇妾喂了虎鞭?
她,这是看不起谁!
他心里火猛然窜了上来,恨不得将她摁在腿上狠狠地揍一顿,她哪里来的胆子,居然还舍得下重本买虎鞭!
她对他是哪里不满意?
以前她在床榻上就一副吃不消的样子,现在是嫌他要的太少了?
枉费他体贴她,没要太多,可她竟没眼色地给他用虎鞭?
他露出一抹冷笑,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她吃痛地睁开眼,一睁眼就对上他冷冰冰的笑容,她心里一慌,“爷?”
“给我用虎鞭,嗯?”
他怎么知道!她捂着嘴,怀疑自己说漏了嘴,刚才似乎听到有人问她什么,天啊,她自投罗网?
看她瑟瑟发抖,还知道害怕的样子,他丝毫没有疼惜她的意思,冷酷地说:“以后莫要给我吃这些玩意!”
“爷……”她小声地喊他。
他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倒不知道你是个浪娃儿,既是如此,我也不疼惜你了,我愿意怎么折腾,你就乖乖受着。”
她眨了眨眼,“爷,奴道听途说,听说这个对男人好。”
“你觉得我一晚上还不够用,最好精尽人亡死在你身上的好?”
“不是的,爷,奴想给你生大胖儿子。”
又是儿子,她是怎么了?霍腾瞪她,“就你这身子骨,还是长大些再说。”
知观隐约觉得自己的屋子店铺要飞走,她委屈地说:“奴很大了,再大,走路都重得慌。”
他被晃得眼差点移不开,咳了一声,“闭嘴,再给我用那些东西,让你好看。”
“爷怎么让奴好看?”
“让你下不了榻。”
她笑而不语,若是这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