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手机，明佳深吸一口气，怎么都觉得浑身发热，像是被发现了秘密，拿起自己的杯子大口喝水，又搧动手里的文件为自己搧风。
舒服多了。
程秘书找了半天没看到人，跑来员工休息室才看到明佳，刚想招唿，可明佳还没喊出口，就看到她手里飞舞的文件，表情瞬间无奈，“明佳，别甩了，那是重要文件，影印后就拿去总裁办公室，他等着用。”
明佳一愣，“我忘了，这就去！”
她丢下茶杯，一熘烟跑出去。
程一欣站门口看着她身影消失，心底里暗暗叹气，钟煜宁交给她的这个任务，着实太艰巨，带明佳一个人比带几个新人都要难。
要公正认真，不用循私，这是明佳期待的，可看钟煜宁当时眼神就知道，自己还要温柔体贴，不能凶狠。
从她自己的角度，程一欣也不敢太过分，毕竟不是每个新人都在下班后坐着总裁的车离开，还会在夜里睡在总裁床上……
好难，钟煜宁这个总裁真的他过分了，先是不顾工作消失好几天就算了，还冷冰冰说以后都会这样，如果手下的人做不到给他帮忙省心，要他们也没有意义，不如都回家吃自己，他自己来工作。
好不容易回来，就交代这么一个大难题，要不是拿着钟煜宁的高薪，她绝对甩手走人！
程一欣决定要给钟煜宁提加薪的事情，不然不足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就在她哀叹自己可怜的时候，明佳拿着影印好的文件，站在门口探头看她，“程秘书，我影印好了，现在就送去钟煜宁那边吗？”
程一欣脸上挂着职业微笑，“辛苦了！”
☆☆☆
抓着文件推门就进，明佳突然想起什么，赶紧退回来，敲门。
钟煜宁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除了明佳，在他的公司没有人会这样做，压下不自觉扬起的嘴角，他面无表情看旁边站着的部门主管，“进来，计划案非常糟糕，完全不像是你的水准，这几次的策划都很失败，拿去重做，我不想下次桌上放的还是这种垃圾，只会耽误我的时间。”
“因为不是今年主要的计划，这次的案子是几个新人负责，今天需要您面谈决定他们的去留，所以特意拿来给您看。”主管小心解释。
“我不需要解释，如果找来的新人都是这个水准，你应该多和人事沟通，去找我需要的人才，而不是把这种垃圾直接呈现在我面前。”
主管沉默，“好的，那下午的面谈还继续吗？”
“拿走，等我通知。”钟煜宁脸色冰冷，面无表情。
这几乎就相当于判了新人死刑，主管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满心期待自己成绩的年轻人。
没想到会撞上挨骂现场，明佳下意识屏住唿吸，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钟煜宁这么凶的模样，还真的有点紧张。
看主管和钟煜宁都不再说话，她小心翼翼把文件放在桌上，转身要走。
钟煜宁直接拿起文件，扫了一眼，“站住，程秘书没教你怎么整理好文件再拿给我吗，上面页码都是乱的。”
没想到战火会燃烧到自己身上，明佳愣了一下，“什么？”
钟煜宁冷眼看她，主管眼睛瞟来瞟去，“钟总，我先出去，下周会交给您的方案。”
“嗯。”
主管偷偷看明佳一眼，快步离开，还不忘贴心地关上门。
就在他关门的瞬间，他听到里面传来明佳的声音，“程秘书没说，我下次会注意的。”
她语气明显赌气，三分不解，七分委屈。
主管浑身一抖，不敢想像如果有人用这种口气对钟煜宁说话，会不会被骂到臭头。
果然是总裁的前妻，就是有底气，看这架势，很快又会成为总裁娘。
主管忍俊不禁，挨骂的坏心情也没了，凑到秘书室程一欣那里，用眼神暗示钟煜宁办公室，“程秘书，里面在吵架。”
程一欣面无表情，“哦。”
“你不去看看。”
“我为什么要看，你很闲吗？”
对程秘书这种态度，那位主管很不爽，可也没办法，谁让她是钟煜宁的秘书，“好奇心，毕竟总裁夫人挨骂属于奇闻，不过钟总也太凶了，当着咱们的面凶人家，回家会不会反过来。”
“呵呵。”程一欣嗤笑。
“笑什么？”
“我笑你单纯。”程一欣扫一眼钟煜宁办公室。
她高深莫测地笑了，程一欣敢保证，现在房间里面挨骂的肯定不是明佳，不过是做来玩玩，至于为什么刚才明佳会挨骂，不骂一顿，怎么才能哄，情趣嘛。
至于怎么哄，哄到什么地步，呵呵，她就不信总裁休息室突然加的大床没有别的用处，只是为了给明佳午休准备的。
呵，男人。
☆☆☆
房间里，明佳垮下脸，用怨气的目光瞪着钟煜宁，“你干嘛这么凶，不就是没整理好文件，我下次就知道了，要这么凶吗？”
如果房间有第三个人在场，他一定会赞叹钟煜宁的变脸之快，只见他冷冰冰的脸色瞬间冰消溶解，春风拂面，他眼神又宠又无奈，语气无奈，“我哪里凶了，是你昨晚逼我认真，说不能徇私，还怪我敷衍你，不是认真教导你，怎么今天才说了一句狠话就受不了了。”
明佳理不直气壮，“我要你认真，没让你凶我。”
“过来。”轻笑着对她召唤，看人不过来干脆伸手把人拽到身边，钟煜宁放软了声音，“不是凶你，是你的确做错了事情，这种细节本来都不需要教的。”
“你说我笨。”明佳怒了。
“我没有。”
“你有，就知道不该来你这边工作，根本什么都学不到，还总是被骂得臭头。”
“我冤枉。”钟煜宁哭笑不得，“对你宽容说我敷衍，认真又受不了，要为难死我啊。”
明佳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可她就是受不了被钟煜宁骂，别人都好，就是他不行。
对来钟煜宁公司这件事，她原本是很抗拒的，因为想去工作本身就是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番事业，在钟煜宁身边根本学不到什么，就是换个方式被保护着。
所以一开始钟煜宁提议的时候直接一口拒绝，可她的倔强在投了几份履历，就连面试都没争取到的时候化作了碎片。想到大哥撂下的话，只要她一星期找不到工作就要去他那边，她只能接受钟煜宁的建议。
比起去大哥那里做米虫，在钟煜宁这边还有一点进步的可能。
可谁知现实这么残酷，为什么做好一件事这么难，想到这几天的挫折，明佳垂头丧气，“我可能只适合做米虫，根本什么都做不好。”
钟煜宁觉得自己一定是有问题，不然怎么看到她沮丧的模样，心都疼了，明明以前对新员工犯错凶狠到骂哭，心里都没有半点涟漪，可看到她这样就非常受不了。
钟煜宁站起来，抓着明佳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事，慢慢来，我的佳佳以后会很厉害的。”
“才不信你，你在敷衍我。”
“没有，你这么聪明，一定会越来越好。”
“我才不好。”明佳丧气，“要是好怎么收不到一份面试通知。”
钟煜宁噎住，“你投递的那些公司都比较……比较正规，一般的征才管道要嘛是内定，要嘛是有一定相关工作经验的社会精英，你没有很多经验，所以可能对方不会考虑。”
他回答得很含蓄，怕伤到明佳自尊心。
可即便如此明佳还是被伤到了，“就知道你觉得我没用。”
“我没有这么想。”
“骗我，骗子……”
钟煜宁无奈，只能用最后的办法让她分心，他单手撑着椅背，给明佳一个激烈炙热的吻。
……
明佳意外他疯狂的程度，眼看自己衣服就要不保，她赶紧阻拦，“你干嘛，别这样。”
钟煜宁不甘心，牙齿啃咬她下颌，“休息室有给你准备备用的。”
“不要。”明佳想起了休息室那张大床，是她来公司以后换的，她红透了脸，“你不怀好意。”
“你不想要？”自从明佳开始上班，为了不耽误白天工作，他这些夜晚都被逼着收敛，以前能做两三次现在只能吃到一次，每天都在欲求不满。
明佳咽咽口水，“不要。”
欲求不满的钟先生不接受她的答案，“我想就行。”
他还要扒衣服，明佳也没有很坚定，就在她即将投降的时刻，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房间里的暧昧。
明佳推开钟煜宁，拿出手机，脸色紧张起来，“是我哥。”
钟煜宁把她抵在座位上，脸色不快，“待会回拨过去就好了。”
“才不要，我好久没跟大哥联络了。”
“只有一星期。”对这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大哥，钟煜宁也没多少耐心，她来公司前明森还在蛊惑明佳，想让妹妹去自己的地盘。
“一星期已经很久了。”明佳深唿吸稳定自己的情绪，接通了电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