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药养太子 第七章 顾南珠来借住

作者 : 米恩

顾南弦看着不该出现在此的顾南珠,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包袱,柳眉微扬。

看着不像离家出走啊,就是真的投靠的也不该是她,她可不记得她们感情有这么好。

闻声,书黎立马转身,俊美的脸上露出足以融化一切事物的笑容。“南弦,你回来了,累不累?先歇一歇,等我一会儿,我炒个菜就能吃饭了,很快!”

他很想无时无刻与顾南弦在一块儿,但她上山采药不好推着轮椅,若是靠拄着拐杖上山,恐怕他才走到山脚她也返程了,倒不如留在家里替她做一桌简单的饭菜。

说起做菜也是一笔心酸史,然而不管他做的饭菜多么难以入口,顾南弦都会全数吃完,这让他愧疚的同时也更加奋发向上,如今做出的饭菜虽不到十分可口,却也不像一开始那般是一坨坨的黑炭。

这点他还是挺自豪的,毕竟才一个月的时间便能有这样的进步。

顾南弦看着那笑容,双眸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轻点头后才又看向顾南珠,眼中的柔意散去,只剩疏离与冷漠。

顾南珠被她这么看着,顿时感到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她强忍着害怕,甜甜的唤了声。

“姊姊,是三哥和娘让我来的。”

顾南珠也不算说谎,顾士笙确实来找过她,因他被吴氏拘得紧,就连去书院都是吴氏亲自送到谷外,回来也是如此,让他想探望顾南弦都没办法,知道她被吴氏叫来,便让她看看顾南弦过得好不好,还让她安慰顾南弦,别理会外头那些不知所谓的传言。

顾南珠一向与这偏心顾南弦的三哥感情不好,听见这话更是气得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可也正因顾南弦比她还像顾士笙的亲妹妹,她才会拿顾士笙当借口。

果然,一听见是顾士笙让她来,顾南弦脸色好了几分。“三哥怎么不亲自来?”

她有好一阵子没见到顾士笙了,也不知他近来在忙些什么。

顾南珠当即半真半假的将吴氏瞩咐她的事说出来。“三哥近日读书忙没法子来,便瞩咐我过来看看。还有,娘自从上回与你吵了一架后很是后悔,近日听到外头的传言怕你会难过,所以让我过来探望你,在这里住上一阵子,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当然,我也很担心你……”

担心她?顾南弦微扬柳眉,不愧是吴氏的女儿,说谎都说得这般自然,要不是了解她的为人,差点就要信了。

她看了眼明明在与她说话,一双眼却不时瞟向书黎的顾南珠,柳眉微拧。“出去说吧,别打扰我家相公做饭。”

她不喜欢顾南珠看着书黎的眼神,就算她知道书黎对她不会感兴趣,她仍然不喜欢,没人喜欢属于自己的人被他人观觎。

正在切菜的书黎唇角微微一扬,他喜欢顾南弦以相公二字称呼他,这让他感觉两人之间很亲密。

相较于书黎的愉悦,顾南珠的表情却是一僵,方才他们两人的互动便让她有些存疑,如今听顾南弦毫不避讳的喊书黎相公,她一颗心就像打翻了醋罐子一般酸得很。

顾南弦不是很讨厌书黎吗?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两人的感情就进展得这般神速?看着他们就算不说话,周遭也流转着一股温馨的气息,让她莫名觉得很不舒坦。

妒意盈满心头,让她一时间忘了顾南弦被精怪附身的可能,故意说道:“怎么会是书大哥做饭?这不该是女子做的事吗?姊姊,虽说你之前被娘娇惯着长大,可你都嫁为人妇了,这样的人情世故也应该明白才是……书大哥,姊姊不会做饭我会,让我来做吧,你的腿还未好全,还是在一旁歇着吧。”

见她惺惺作态的要上前抢他手中的菜刀,书黎二话不说避开,对着她冷冷的道:“谁说我娘子不会?是我怕她累不让她做饭,我就是喜欢做饭给她吃,用不着你鸡婆,出去!别在这碍手碍脚!”

这话再一次打击了顾南珠,一而再、再而三被书黎这样对待,就是她脸皮再厚也撑不住,她眼眶泛红,哑声道:“书大哥……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误会?

书黎与顾南弦一头雾水的看着彼此,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某个自作多情的女人开启了她的戏台模式。

“我知道,定是我太久没来看你,让你以为我不理你了,但我也有我的难处,我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若是时常来探望少不得让人说闲话,到时若是传出什么流言我娘肯定不会轻饶,也会给你们带来困扰,毕竟姊妹共事一夫这种事,就是我不介意传出去也不好听……如今我娘知道错了,外人的想法再如何也比不上自己家人,才特意让我过来。书大哥,你别生我的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与我说,不用客气……”

姊妹共事一夫是什么鬼?

两人被顾南珠这番操作弄得一懵,旋即额角一抽,尤其是书黎,就差没将手上的菜刀往她身上招呼过去。

太久没来看他?她说的是之前三不五时就来对他告白兼毁诋顾南弦吗?

看着眼前自作多情到令人作呕的顾南珠,他连反驳都不想,因为他有预感只要再与这脑子清奇的女人多说上一句话,他都会握不住自己手上这把刀……

一旁的顾南弦回神后,竟是低笑出声,笑了一会儿后才轻声问:“顾南珠,你是真心想来帮忙?”

她似乎猜到吴氏为何会改变心意,还让顾南珠过来,若是真如她所想那般,她倒是不介意让顾南珠留下。

本想着吴氏不来招惹她,她也就暂且放她一马,无奈有人上赶着找死,她也只能大发慈悲的成全。

顾南珠见自己一番话没感动到书黎,却是感动到顾南弦,虽说有些不满,但能留下来更重要,于是重重的点头。“这是当然,姊姊,你别与我客气,我什么活儿都会做。”

相较于被娇养长大的顾南弦,顾南珠确实什么活计都得做,毕竟整个家靠吴氏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这也是她讨厌顾南弦的原因之一。

得到她的保证,顾南弦双眸微闪,前去拉过书黎的手,道:“那行,午膳就交给你了,相公,我们回房歇息。”

有人上赶着当丫鬟,她要拒绝那是她傻。

这话让顾南珠脸色一僵,见他们手拉着手离开灶房,她死死盯着顾南弦的背影,很想甩头说不干,偏偏她此行有正事要办,只能强压下满月复的憋屈,拿起菜刀将砧板上的菜当成顾南弦,不停的切切切切……

“为什么要留她下来?”一离开灶房,书黎便忍不住开口,一想到属于两人的空间多出一个顾南珠,他就整个人不舒坦。

顾南弦朝他眨了眨眸。“看看她们母女俩又想搞什么鬼。”

“那也不必留下她……”他仍有些不乐意,俊脸满是乌云。

“无妨,以顾南珠的个性待不了几天,就是得委屈你几日,可能需要与我挤一间房。”顾南弦与他商量。

在修缮屋子时她只留下两间卧房,其余的空房全被她打造成了制药房,虽说空间里多的是地方,她仍是喜欢待在书黎身旁,她制药、他切药,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制药时她大多都待在外头。

但也因为如此,她的药材堆积如山,几乎占了半个屋舍。

听见这话,书黎脸上乌云散尽,双眼亮得不行,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行吧,就勉为其难留她几日。”

虽说顾南珠来者不善,但对书黎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省了他想了七百八十八遍要如何说服顾南弦与他同房,却依旧没定下的说词。

如今他已是迫不及待夜晚的到来。

夜晚很快到来,用过晚膳后,顾南弦便将顾南珠安排在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往书黎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书黎很是亢奋,明明不到就寝的时间却已直挺挺的躺在了床榻上,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平复他那颗躁动的心。

顾南弦一开门看见的便是他睁着一双俊眸瞪着屋顶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弯起。“这么早便困了?”

以往这个时间,两人会到外头散步消食,聊聊一天发生的事,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才会各自回房。

然而今日多了顾南珠这个电灯泡,那张嘴从午膳便开始说个不停,书黎走到哪儿她就要跟到哪儿,一会儿倒水、一会儿扇风,想尽办法在他面前找存在感,那模样还真像是他的贴身女婢。

这情况让顾南弦乐不可支,书黎却是脸色极差,一用完膳便躲回房间,深怕顾南珠又缠上他。

明明已是夏天,书黎却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卷住,听见这话轻咳了声。“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你明日不是还要进城,也早点歇下吧!”

顾南弦扬了扬眉,眼中有着点点笑意,没有拒绝。“好。”

她刚洗漱完,一头长发还微微滴着水珠,坐到了床榻下拿过细布便要绞发,书黎却早她一步动作。

“我给你绞。”原本还有些娇羞的书黎立马跳了起来,接过细布小心翼翼的给她绞发,那动作就像是在捧着什么珍贵的宝贝一般,模着她愈来愈柔顺的发,缓缓勾起唇角。

他想起她第一次从药王城回来时,不仅替他擦了身子,甚至还煮了一锅热水替他清理那一头不知多久没清洗的头发。

当时他有些抗拒,并非不想清洗,而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身上的气味就是他自己都闻着难受,更何况是那头早已纠结在一块的长发,那可是不知沾了多少的脏东西。

然而顾南弦却是理也不理他,那一夜她总共煮了三大锅的热水,才将他那头长发全数洗净,又一点一点的替他绞干、梳顺,等忙完这一切外头的天色早已泛白,他更是不知在她替他清理的第几回舒服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他一头黑发已恢复以往的清爽,上头甚至多了一支簪子,而眼前一脸不知疲累的姑娘正睁着圆眸盯着他瞧。

“现在头还会痒吗?”她问了句。

这话让他怔住,这才想起自己稍早为了掩饰羞意而编出的蹩脚理由,没想到她竟是记在了心里,那时他便知道自己栽了,栽在眼前的少女手上。

于是他暗暗许下诺言,迟早会将她对他的好百倍奉还,如今他已慢慢恢复,很多事只要他能做就不会让她动手,他希望将她宠成公主,一个只属于他的公主。

他无比庆幸老天将她带来给他,有了她,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叫做圆满。

将她的发全数擦干、梳顺,书黎满意的点头。

顾南弦眼神微柔地拂过自己如丝绸一般的头发,朝他道谢。“谢谢。”

书黎被她这么一看,耳根子蓦地微红,咳了声。“谢什么,你是我的妻子,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

顾南弦虽说在现代生活了十多年,可也知道这些事情别说是达官显贵家的男子,就是平民百姓也不愿意做,更何况他还是一国的太子,说到底不过是他在乎她罢了。

一想到这,她的眼神更柔。

书黎避开她的目光,再次卷起被子将自己盖得密密实实,嗓音略紧的道:“好了,该睡了。”

这动作让顾南弦有些模不着头绪,直到环顾着这与昨晚大不相同的房间,看见崭新的红丝被、一对红烛、还有那燃着薰香的香炉,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总觉得今日的书黎有些怪,尤其他明明对顾南珠很是反感,却硬是忍着没将人赶走。

看着他那微红的耳根,她唇角的笑意更甚,不但对他的企图不排斥,相反的她也有些期待,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是行敦伦之事也是正常。

然而见他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的模样,她差点笑出声,他这模样难不成是想等她主动?

这可难为她了,她虽在现代待了好长一段时日,却从未沾过情事,就是看过也不曾做过。

带着笑意,她吹熄红烛缓步来到床榻。

感觉到丝被掀起,一股香气钻入鼻间,还有她贴近时散发出的温度,书黎更紧张了。

这真的不怪他,他虽然年已二十,却还未曾尝过女子的滋味,因为那些女子他一个都看不上眼。

虽说他曾经很是嫌弃自己这张比女子还要美的长相,可这么经年累月的看着自己这张脸,他的审美观在潜移默化下莫名高得离谱,长得比他差的他根本看不上,既然看不上,又如何会想碰?

母后不知他的纠结,还以为他身体有毛病,为此烦心不已,甚至私下找了父皇商讨,让父皇拿着皇家图跟他来一场父子谈心,那画面现在想起来书黎还是一股恶寒。

不过当时觉得在自家父皇前翻看那些男女交缠的图画很是诡异,他才翻了一页便起身离开了,如今……他后悔当初没多看几眼!

因为他完全不知床笫之事该如何办,只知第一步得先躺在床榻上,而第二步……他记得画里的男女皆是一丝不挂?

“好热……”他掀开被子开始月兑着自己的里衣,自己的月兑完后他轻咳了声,道:“南弦,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热?”

就是在黑暗中,顾南弦仍可以看到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美眸微弯,配合的道:“是有一点热。”

书黎精神一振,轻声问:“那我、我替你把衣服月兑了?”

“好呀!”她再次配合的点头,心脏的跳动也加快了几分。

得到回应,书黎立马精神一振,忙伸出手,然而才碰到她细女敕的颈子,他的手便十分不争气地开始发颤。

感觉到他僵硬又颤抖的动作,顾南弦再也憋不住,低低的笑出声。

书黎紧绷的精神一松,有些羞恼的道:“别笑!”

“嗯……我不笑。”她努力憋住笑,将自己摆正,等着他帮她月兑衣服。

见状,书黎索性豁出去,有些懊恼的对她道:“娘子,我、我不会。”

虽然承认自己不会有些丢脸,但他也不是头一回在顾南弦面前丢脸了,因为他如今会的东西几乎都是她教的。

顾南弦差点又笑出声,偏偏还得装无辜,朝他眨了眨大眼。“你不会什么?说来听听,要是我会,我可以教你。”

“就——”书黎才起了话头便消了声。

对啊!他不会,难不成顾南弦就会?她要真会他还担心了。

知道洞房无望,他顿时有些挫败,莫非真要等回到黎国向父皇讨要图?虽说有些尴尬,可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一想,他精神再次一振,反过来安慰她。“不怕,等我们回到黎国我便会了,我们就……再忍一忍。”

听见这话,顾南弦真的要笑翻了。

天啊!她的相公怎么能这么可爱?

她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甜甜的道:“好,那我等着。”

这一吻直接让书黎成了烧开的热水,滚了。

“南、南弦……”他捂着发烫的俊脸,一双眼眸睁得像猫儿一般又亮又圆,无辜的对着她说:“能不能再一次?”

这讨亲的模样实在太太太太犯规了,可爱到让顾南弦一双眼眸满是笑意,轻柔的捧着他的脸再次吻了上去。

比起方才的蜻艇点水,这一回的吻让书黎差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听到了自己骤然急促的呼吸,也听到了自己喉头滚动吞咽的声响。

此时他觉得整个世界彷佛就剩下他与顾南弦,她温柔地含住他的唇吸吮,书黎可以感觉到他的小娇妻似乎也有些紧张,吻着他的唇微微地颤抖,由生涩到熟练,而他则沉醉在这令他眩晕的美好触感中……

渐渐的,他觉得不够了,本能的想要更多,于是等她再次含住他的唇时,他呼吸一紧,猛地压在她身上,捧着她的小脸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生涩地学着她刚刚的动作,却不像她那般小心温柔,初尝情事让他有些急切,迫不及待地用力吸着吮着。

他的热情让顾南弦感到唇瓣有些疼,她将小手搭在他的肩头,并没有推开他,只是轻声低吟。“阿黎,你轻一些……”

这娇媚的嗓音让书黎浑身一麻,感觉到自己那早已雄壮威武的某处更加昂扬,他想讨要得更多,偏偏却找不到要领……

该死!他当初到底为何要拒绝父皇的一番好意?

书黎忍得很辛苦,软玉温香在怀却不得其门而入,那夜两人几乎要把嘴亲肿了,仍然没能更进一步,最后只能捂着发疼的,睁着大眼一夜未眠。

这感觉说多憋屈就有多憋屈,这样的情况不过几日他便按捺不住了,心急的问顾南弦,“南弦,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药王谷?”

顾南弦曾与他提过,她不会一直待在药王谷,这话让他自动解读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的小娇妻愿意与他回黎国的意思。

既然顾南弦已表态,他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对回去一事并不怎么着急,反正身体尚未痊愈,他就是回去也是送人头的分儿,甚至连让顾南弦替他送信都不敢,就怕透露自己的行踪后会再次引来杀机。

可如今不同了,他的毒已经快要全部清除,尤其是这几日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有复苏的迹象,就是他的脚也几乎与寻常人无异,这些进展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一刻都不愿等。

他俊眸发亮的看着自家小妻子,等着她的回答,然而顾南弦还未开口,另一道声音先插话了。

“书大哥,你们要离开药王谷?为什么?”顾南珠就在不远处洗菜,听见这话立马跑了过来,着急的问。

书黎脸色一沉,不耐的道:“关你什么事,去洗你的菜!”

顾南珠顿时有些难受,却也不敢顶嘴,就怕书黎把她赶回去,只能像小媳妇一般委屈巴巴的离开。

直到看不见顾南珠,书黎才又问了一次。

顾南弦正在切药,偏头想了想,才道:“再过一段时间吧,你身上的毒虽然解得差不多了,却还得调养一阵子,等到你完全恢复再离开也不迟。”

离开药王谷本就是她的计划之一,如今空间也不过才开放了十分之一,这还是她时不时到奉药堂替人诊病而得到的成绩。

可十分之一的进度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想要赚取更多功德让空间完全成长,窝在药王谷恐怕一辈子都达不到目标,更何况书黎也得回去。

想到这,她才发觉似乎一直没问过他为何会这般凄惨,便问了出来。

提起这事,书黎的脸色倏地变得十分阴沉。“我会落到如此下场,全拜我那最信任的三弟书迪所赐……”

他是中宫嫡出又是长子,一出生便被册立为太子,母后虽然不时在耳边念叨着要他小心那些兄弟,他却从不放在心上,在他的认知中皇位必然是他的,早年他们没得逞,如今他已经成长到能够保护自己,他们就更别想得逞了。

父皇一共有四个皇子,除他之外还有二皇子书育、三皇子书迪以及四皇子书源。

这其中以二皇子书育蹦跶得最是厉害,这些年来与他斗得最凶,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书迪这闷不吭声的黄鼠狼毫无警惕之心。

书迪的母妃兰妃与母后交好,在后宫可以说是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早年更是为了救母后被人伤了腰月复,之后再无所出。

母后愧对于她,不论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她一份,也因母后与兰妃亲近,他自然也与小他两岁的书迪往来密切,可以说书迪是皇宫里他除了父皇、母后之外最信任的人了,却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份信任差点将他给害死。

他每年都会到药王城一趟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来书迪一直陪伴在他左右,今年也是如此,谁知书迪竟以他要找的人当诱饵派人追杀他,将他逼进毒谷。

想到书迪那见他如愿跑进毒谷时兴奋大笑的神情,他至今仍气得恨不得手刃了他。

“……待我回去之后,定要让他尝受我所受的百倍之苦!”书黎咬牙切齿的道。

顾南弦听完他的话,好奇的问:“你在找什么人?”

提到这事,书黎的脸上倏地闪过一抹尴尬。“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是、就是曾经答应过她一些事,想与她确认罢了。”

“喔?”顾南弦停下动作,一脸好奇的凝视着他。“说来听听。”

书黎见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只能硬着头皮将多年前自己救下小女孩的事告诉她。

一说完,他立马拍胸保证。“南弦,你要信我,我对那个小女圭女圭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那年我的属下与我说,那些来接小女圭女圭走的亲人中有个妇人脸色不太对劲,似乎恨不得她找不回去,都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才会让人打听她,深怕她出了狼窝又进虎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到黎国后一直对那个在庙会上救的小女孩有些在意,加上当时青一他们的话总是让他担心那小女孩会发生什么事,便让人去打听,谁知药王城竟是找不到那一家人,他以为他们与他一样都是来自别的国家,偏偏他连那小女孩的名字都不晓得,要怎么找人?

不得已,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每年同一个时间都到药王城守株待兔,想着说不准真能让他等到人,结果这一等就是十多年。

看着自家妻子抿唇不语的模样,书黎忙又说:“南弦,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去等了,我如今可是有家室的人,外头的女子我本来就一个也看不上,有了你她们更是连粪土都不如,你不要生我的气可好?”

一旁偷听的粪土之一顾南珠一张俏脸臭到不行,听着书黎对顾南弦的表白已经够戳心了,偏偏躺着也中枪,她有这么差劲吗?

顾南弦也是额角一抽,自己一个不小心也成了粪土中的一员了……

不过看着眼前这着急表心意的男人,她有些狡黠的笑了笑,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便是他要找的人,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

于是她轻轻点头,趁机问道:“等回了黎国夺回太子之位,甚至是登上了皇位,你难道也不会再纳其他嫔妃?”

她心眼不大,就住得下他一人,自然也希望他是如此,若是他当上皇帝后想坐拥后宫三千,哪怕她有多喜欢他,想与他共渡一生一世,只要他做不到她都不会与他回黎国。好在书黎求生欲极强,在她问出这番灵魂拷问时毫不犹豫的点头。“不会!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书黎这辈子就只有顾南弦一个妻子,若是违背诺言,便让我一辈子当都个瘫子,任人欺辱!”

得到他的保证,顾南弦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

此时书黎像是想起件事,突然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对了娘子,在我们离开之前,我还有件事得做。”

“什么事?”顾南弦问。

“我有块玉佩,那是代表黎国太子妃身分的凤佩,也是黎国未来皇后才能拥有的,当初我将那凤佩给了吴氏,请她代为寻人来救我,没想到竟被她贪了去,我一定要拿回来。”

顾南弦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柳眉微拧。“好,我知道了。”

在离开前,她肯定会让吴氏将从他们这拿走的东西全数吐回来。

当天晚上,顾南珠说她想回家看看,播着来时带着的小包袱离开了。

两人相视一眼,缓缓浮出一抹笑。

鱼儿上钓了。

“顾南珠蠢,就不知那吴氏会不会察觉到不对劲……”书黎看着顾南珠离开的背影,模了模下巴低喃道。

“她看不出来的。”顾南弦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那些药方虽然已被我更改过,却不会危害人体,顶多就是没有效用罢了。”

她刻意让顾南珠拿走的药方都是一些保养药方,而那些药方都是出自于《药王典》。

在她开始制药不久,书黎便将《药王典》交给了她,如今她卖给奉药堂的药丸有大半也是出自《药王典》。

吴氏的贪婪她早已见识过了,派顾南珠来肯定是有目的,而顾南珠也是个沉不住气的,第二日便鬼鬼祟祟模进她的药房,那么事情就很明显了,顾南珠的目的就是偷取这些药方。

既然确定了那对母女的企图,顾南弦岂能不成全她们?

她将《药王典》里的药方更改后放在案上,等着顾南珠趁她离开后偷偷抄写,这半个月计下来顾南珠一共抄去了五张药方,虽然不多,却足够让她们作死了,如今他们要做的事便是等了。

顾南珠离开后,夫妻俩的日子又回复了以往,也在这时,顾南弦正式宣布书黎已经完全痊愈了。

感觉到内力重回体内,那股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让书黎再也忍不住,将顾南弦高高举起,不停地转圈。“南弦、南弦!我的娘子,谢谢你!真的……真的很谢谢你……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仙女!”

彷佛这么说还无法表达他的激动,他捧起她的脸重重亲在那柔女敕的唇上,经过几夜的练习,书黎早已掌握了技巧,不会再将她弄疼了。

顾南弦一句话也没能说上,先是被他给转得发晕,又被吻得喘不过气,但她却没有抱怨,而是任由他表达自己的开心。

她知道他是真的真的很高兴,那股愉悦感染了她,让她也为他感到高兴。

这个吻极为绵长,直至书黎在她身上汲取到满满的温度与柔情,确信自己不是在作梦后,他将脸埋在她的颈子之中。

“娘子,我真是太高兴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角有些湿润,回想这近一年多来的日子,心中的憋屈、忿恨都在抱着她的这一刻消散。

这一切全是顾南弦赐予他的,是她给了他新生,这么好这么好的姑娘,让他如何能不爱?

顾南弦感觉到自己颈子有股湿意,轻轻拍抚着他的背,柔声道:“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会愈来愈好。”

“对,一定会愈来愈好。”书黎重重的点头。“南弦,我书黎在此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若是我有做出一丝一毫对不起你的事,就让老天将我劈死!”

顾南弦闻言有些感动,却也对自家相公动不动就诅咒自己的习惯很不苟同。“别动不动就拿自己起誓,我相信你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

要是他真敢,不必老天劈,她自己就能劈,她不会武功没错,但她敢说以她近身格斗与暗杀的技巧,还少有人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

“绝对不会!”书黎信誓旦旦的保证。

顾南弦没再说话,只是笑着。

誓言是这世上最空洞的情话,谁都会说,最重要的是能够坚持,书黎能不能做到,只有用时间来证明。

激动过后,书黎便开始运功,近一年没有动用武功,也不知生疏了没有。

这一想,他立马跃跃欲试对身旁的顾南弦道:“娘子,可想感受一下什么叫轻功?要不今日便由我带你进城?”

他一直想带着她眺望高处,鸟瞰这药王谷的美景,如今总算得已实现。

顾南弦柳眉一挑,来了兴趣。她的确没体验过什么叫轻功,眼下有现成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拒绝。

得到她的许可,书黎兴奋地搂过她的纤腰,提气一跃,便灵巧得像只飞鸟一般穿梭在树林之中。

他刚跃起,顾南弦一双眼便亮了起来,这与她快速在林间穿梭的感觉很不一样,一样是被风吹拂而过,然而高空的景色、视野却是完全不同,一张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

她仰着小脸问道:“能不能教我?”

书黎想也未想便点头。“好!我教你,不管你想学什么,只要我会我就教,就是我不会也会请人来教。”

他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皇家子弟到现在这样能够生活自理,全靠顾南弦的教导,在他心目中他的妻了无所不能,这世上没有她不会的东西,虽说他还不至于自卑,却也有些配不上她的感觉,如今居然有能教她的东西,他自然是满口答应。

顾南弦愈完美他便愈自豪,试问这天下男子有谁能像他这么幸运,娶到这么一个宝?

这念头一闪,他突然觉得吴氏也不是那么可恶,至少没有她的计谋,他不会娶到他这辈子最心爱的姑娘……

说曹操曹操到,书黎才刚想到吴氏,两人便在不远处看见了被人追杀的吴氏母子。

“我们没有骗人!真的没有!这真是奉药堂的药方,你们快放开我女儿……”吴氏死命拉着哭得梨花带泪的顾南珠。

一旁的顾士弘与顾士成被打得浑身是伤,就是想帮忙也使不上力,甚至见顾南珠一个踉跄摔倒被人给抓住后,对视一眼,竟是转身跑向就在不远处的毒谷,直接扔下自家母亲与胞妹。

两人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进了毒谷便安全了,至于吴氏她们的安危,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中。

“顾士弘——顾士成——”吴氏见两个儿子跑了,顿时有些错愕,忙尖声问:“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两人却是头也不回,深怕那些人追来,只扔下一句话。“娘!你别怕,我们回去找爹和三弟来救你!”

吴氏岂能指望自家相公那个窝囊废,不仅如此,一听见两个儿子要将她的三儿找来,更是气得破口大骂。

“不许去找你三弟!你们给我回来!难道你们连自己的母亲都不顾了吗?”吴氏一颗心气得隐隐发疼。

她承认她是偏心,却从未少过两个儿子一口饭吃,没想到这两个不孝子竟将她说扔就扔,让她忍不住感到心寒。

马雄饶富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一场伦理大戏,一把拉过顾南珠将人给揽在了怀中。

“啊——你放开我!快放开我!”顾南珠不停的尖叫、挣扎,却不知她愈是如此,愈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马雄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舌忝了舌忝,有些兴奋的道:“你叫呀!你愈叫老子就愈兴奋,老子见你长得还算不差,若是还不出钱肉偿也行……”

顾南珠被他这一舌忝差点就要晕过去了,顿时连叫都不敢了,只能害怕地看着吴氏。

“娘、娘你救我……”

吴氏急得不得了,忙将身上的银票全数掏了出来。“钱全在这了,全都还给你!快放开我女儿!”

她此时十分后悔贪那几十两银子,今日换作药王城其他药铺,看在他们是药王谷中人的面子上都不会做得这么绝,可马雄那是真正的狠人……

马雄看了眼面前的银票,示意手下收起来后才道:“这不过是利息,你们母女骗了我,影响了我们奉顺堂的名声,还得再赔一千两,否则我就把你女儿给卖了!”

吴氏一听立马嚎了起来。“一千两?你这是在抢!”

“抢你又如何?”马雄嗅着怀中女人的香气,有些心猿意马。“这样吧,我给你一日的时间,要是拿不出来,你女儿我也不卖了,就给我当小妾,那一千两就当是聘金。”

他好美色,后院里通房、小妾不计其数,既然顾南珠自己送上门,还是个小美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瞧顾南珠这身段前凸后翘,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一直盼着抱孙子的母亲肯定不会不答应,更何况这顾南珠可是药王的后人,若是他能拿到真正的《药王典》,还怕斗不过马春泉那家伙?

“我不要!娘你快救我……”顾南珠吓得直求救。

她生得如此貌美,怎么能嫁给马雄这般丑陋又恶心的男人,她的相公好歹要像书大哥那般俊美……对了!

顾南珠双眼突然闪过一道光,对着吴氏喊。“娘!那块凤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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