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王爷的事情虽然每个人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可是硕王爷却是在玉州的码头上停了一下,让玉州的两个厨子上船给他刚发现怀了孕的爱妾做了一顿饭就走了,连玉州的地都没有沾到。
玉州城的百姓对着硕王爷的船磕了头算是给代天子巡视的硕王爷见了礼。而严老夫人和严夫人这样的官家女眷本来以为要见上一见的,没想到影子都没有看到人家就走了,很是有一种临到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感觉。
严老夫人安慰道:“还好做足了准备,如果是硕王爷一时兴起来玉州转了一圈,到时候累死累活的不还是自己这些人?就算是这些礼节没用到,以后到了京都还愁见不到贵人?以后这些礼节都是用得上的。”
一席话将严夫人满心的怨言都打了下去,有怨言也只能在肚子里说说了。
硕王爷的船队过去了,严府的众人也要继续北上。
这个时候秋老虎已经过去,天气慢慢的凉了下来,吴嬷嬷又开始她唠唠叨叨地历程了。
过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京都,看着船只往来的江面,莫望长长的舒了口气,这里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在船上过了一夜,第二天三老爷就带着车队来接自己的老母亲和嫂子一行人。
这个码头离京都城还有些远,用马车赶路怕是要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出发,到了傍晚的时候才能到达新买的宅子里。
严老夫人看着大半年没见到的小儿子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最后大家一起劝慰了才止住了哭。看到小儿子没有变瘦也没有什么不妥,老人家的一颗心才稍稍安慰了一些,突然想起现在大儿子是儿子都可以娶亲了,小儿子还是孤身一人,不由得开始唠唠叨叨小儿子的终身大事。
严家三老爷为了让老母亲开心点,也就任她在那里唠唠叨叨,自己只当没听见便是。
在京都的宅子比在延城的宅子要小一些,但是明显要精致一些,设计也科学合理不少,地理位置不错,按莫望的眼光来看,其实三老爷挑中这座宅子也是眼光老辣了。
严老夫人的院子仍旧叫做福寿院,严如玉仍旧和她住在一起,虽然严正宽说女儿大了,再过几年就要出嫁了,就不要和严老夫人住在一起了,省的吵着老人家,可是老人家才不管大儿子怎么说,反正直接让下人将严如玉的东西搬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就是了。
说到嫁人,莫望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见严如玉面色如常,没有一丝异色,只有一丝作为女儿家的娇羞,竟然没有看向一旁忙忙碌碌的严宇,不由得暗暗吃惊,难道两个人只见闹矛盾了不成?虽然这一路莫望仍旧还是在严如玉身边伺候,可是对于很多事情,她是能够避着就避着的。
到了新的地方,全府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了,主子们忙着待人接物忙着跟别的府来往,而下人们自然是要围着主子们转的。
严如玉住的院子仍旧叫宝珠阁,和以前的院子不一样的是这是一栋两层的小绣楼,上一层是主子住的地方,下面是主子的书房等,还有几个下人的房间。莫望被吴嬷嬷安排在离严如玉屋子最近的房间,莫望刚想要说什么,吴嬷嬷便告诉她道:“这是小姐的意思。”
看到见自己努力这么久,没想到最受主子宠爱的还是莫望,乌兰不由得觉得一阵气闷,这一路以来的小心和讨好全白费了,本以为莫望是知难而退,没想到是留了后手才那么放心的让自己呆在小姐的身边,不由得暗地里说莫望心思歹毒。
严老夫人让三老爷严正恒年前不要再出去了,秋天就要过去,冬日马上就要来了,就算是出去也不能做多少事儿,还要受冻。
严正恒想着这些年自己的确是很少孝敬母亲,这次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在母亲面前尽尽孝道好了。喜得严老夫人天天笑得见牙不见眼,严如玉不由得酸溜溜道:“祖母有了三叔就不要我了。”
严老夫人又是一阵哄。
因为严正恒自己留在府里,可是外面的事情又不能不做,只得派了严宇去检收各地的账目,查查各地的账本。
听说严宇离开了,莫望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严如玉会不会难过,不由得观察了几日,却见严如玉像往常一般吃喝玩闹,倒没有任何不妥,不由得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想错了不成?
看到莫望老是看自己,严如玉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老是看我啊?”
莫望急忙摇摇头道:“没有,奴婢没有看您。”
严如玉才不会这样被她蒙混过去,道:“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莫望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小姐最近有没有不开心啊?”
严如玉有些模不着头脑道:“怎么?为什么我要不开心?”
莫望摇摇头道:“没什么,只要小姐没有不开心就好,奴婢是担心。”
严如玉总觉得莫望最近有些怪怪的,以前虽然没有说有多热情,可是至少还是愿意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可是最近好像不怎么往自己身边凑了,若不是很必要,就尽量让乌兰来,以前倒没觉得,今天倒是突然察觉出来了。
严如玉正色道:“莫望,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好了,不要吞吞吐吐的。”
莫望轻轻道:“严宇出门了,要过年才回来,小姐难道不会不开心?”
严如玉呆了呆,然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得,一下子笑倒在榻上。
莫望看着这样的严如玉有些手足无措,道:“难道奴婢说错了什么不成?”
这个时候严如玉却笑岔了气,有些说不上话来,外面的吴嬷嬷听见声响急忙进门来,看到二小姐岔了气,不由得责备道:“你是怎么服侍小姐的?怎么就让小姐岔气了?”
严如玉急忙打断道:“嬷嬷没事,我就是刚刚笑得过了头了一点,没事儿的。您先去忙吧,莫望跟我说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话。”
吴嬷嬷道:“小姐也真是的,怎么笑得那样厉害?莫望,以后不要什么事情都在小姐面前说。”
严如玉道:“好了好了,嬷嬷您去忙吧,我这儿还要莫望继续说呢,不说我还得继续笑下去。”
吴嬷嬷想着自己手头上的活的确有些紧,只好交代道:“莫望你好生照看着小姐,不要让小姐再像刚刚那样了。”
等到吴嬷嬷出了屋子,莫望才道:“小姐刚刚在笑什么?”
严如玉仍旧乐呵呵道:“在笑好笑的事情,在笑好笑的人。”
莫望皱皱眉道:“难道奴婢说错了什么不成?”
严如玉摇摇头,很是开心道:“如果有人知道他一腔心血都白费了,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呢我真是好奇,哈哈”
莫望看着二小姐没形象的样子,暗自摇摇头,准备转身去做其他的事情。
严如玉叫住她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是谁白费了心血么?”
莫望道:“奴婢不应该探听主子的事情,奴婢逾矩了。”
严如玉有些不开心道:“你明知道我都没有把你和别的下人看成一样的。”
莫望急忙道:“奴婢惶恐”
严如玉摆摆手道:“我看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俗的时候。罢了,我告诉你吧,你以为为什么严宇前段日子不辞辛劳的跑了跑去,就算是老管家跟着我爹爹到了京都他还跟着我们的船队?还不是因为你”
说着严如玉丢了一个白眼给莫望,好像很是鄙视她的粗神经反应慢。
莫望一呆:“因为我?”
突然反应过来,莫望急忙跪在地上道:“奴婢惶恐,奴婢和严宇之间是没什么的。”
这个时候,当然是一定要否认,要说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也要说没有,更何况两个人只见真的什么没有。
这个时候莫望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好像……好像她和严宇之间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吧?两个人都是清清白白的,虽然是有过几次接触,可是都是在礼节范围内的吧?
严如玉看了跪在地上的莫望一眼,无奈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是像别的主子那样的吗?这件事我早就发现了,不然我怎么牵制住比泥鳅还滑溜的宇哥儿呢?”
莫望有些惶恐地看了一眼严如玉,她好像很…很得意?
莫望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是得意呢?
严如玉看莫望还跪在地上,道:“你起来吧如果让宇哥儿知道我让你跪在地上,回来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给我明里暗里下绊子呢”
莫望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站起身来,觉得严如玉像是跟自己开玩笑一般,遇上这样的事情,做主子的不是一般都会很生气吗?不是应该喊打喊杀的吗?怎么严如玉这么奇怪?
这个时候莫望已经顾不上是不是对主子不敬了,就这样看着严如玉,好像想要从严如玉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一般。